将阿曼个手上的枪抢过来,他的胜算也多些,至少他手上有武器,可以制止阿曼个再发狂。
在抢夺枪枝的过程中,两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上方的帝阕愬出手就是一记重拳,打得阿曼个措手不及、眼冒金星,一时间反应不过。
“啊!”乘客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倒抽口气,替帝阕愬紧张。
不过阿曼个的反应也算快的了,恢复后马上反击,拳头落在帝阕愬下巴上,一时间,双方立场掉换,阿曼个在上,帝阕愬被压制在下。
阿曼个出拳想攻击帝阕愬已将挂彩的脸颊,但帝阕愬以手臂挡住他的攻势,立即以右拳捶击阿曼个下盘与腹部;只见阿曼个闷哼一声,原本拿在手中的枪被帝阕愬乘机夺走。
“住手!”
诺理与烈马见状马上赶过来,诺理将枪对准帝阕愬。“放开他!”
乘客一见诺理与烈马过来,马上安静地坐在位子上,额际冒着冷汗,生怕自己会是下个受害者。
乘客们个个紧张害怕,反观帝阕愬,却一脸从容,严厉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了他的命!”
“你敢!”诺理怒吼。
帝阕愬经过刚才的打斗,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气息也喘了起来,却仍旧性感迷人 。“你可以试试看。”
帝阕愬用力将枪抵在阿曼个下巴,阿曼个头只能后仰,低睨着帝阕愬。
“你想怎么样?”阿曼个张着双手冷静地问。
“叫他们把枪放下!”
阿曼个看着诺理和烈马,思考了一会儿道:“把枪放下!”
“可是阿曼个……”
“我说、把、枪、放、下!”阿曼个大吼。
对于阿曼个的举动,他们虽然非常不服,内心挣扎不已,但也只能将手中的枪往一旁地上丢去。
帝阕愬缓缓爬起身,枪仍抵着阿曼个,当他想将枪捡起时,突然发现少了一枝。
“我不会放下的。”有人没将枪扔掉。
“烈马!”诺理大吼,而阿曼个的脸色则显得非常难看。
烈马对着帝阕愬挑衅道:“你不是要我有自我主见吗?哼哼,我现在就是听你的话 。”
帝阕愬一笑。“哼,我会记得以后说任何话时得先思考过。”他反手将阿曼个挺在胸前,躲在阿曼个身后和他叠在一起。
“烈马,你在做什么?”诺理大叫。
“你想一辈子都被踩在脚底下吗?想一辈子当人家的喽啰?”
烈马不停摇头。“我不想!我不想一辈子这样!”
“烈马,我一直认为你不会背叛我的。”阿曼个严厉地看着烈马,看得他全身颤抖 。
“呵!一辈子?呵!太久了。”烈马的情绪似乎有些怪异。
“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跟班,我在你们这群里一直出不了头,你们不让我决定任何事,现在居然还敢以“背叛”来压制我!我呸!”
“烈马,你有种!”阿曼个咬牙嘶吼。
烈马面对帝阕愬。“你可以杀了他没关系,现在这里是我作主!”
“我不会杀他,他现在是我手头上的王牌。”帝阕愬节节往后退。
突然之间响起一声枪响,众人尖叫,而帝阕愬等人也吓了一跳,待看清状况才发现烈马已倒在红色的血泊中,四肢抽动几下后便恢复平静。
“烈马!”诺理蹲下身检查。“为什么?”
“他不该背叛。”拉克冷漠地道。
“他是我兄弟啊!”
“很抱歉,他不是我兄弟。”
拉克对着帝阕愬喊:“把枪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是不吃你那套的。”
“那我们就试试看啊。”
“拉克!”阿曼个大吼。
“阿曼个,我这是在救你,如果连我都弃械就都玩完了!”
拉克又对着帝阕愬叫嚣:“把枪放下!”
“拉克!”诺理往拉克身上扑过去,拉克则毫不留情地开枪射杀他,子弹正中诺理 的左胸。
帝阕愬趁拉克分神之际也开枪打中他,顿时枪声四起,连续倒了三个人,局势终于 逆转,只剩下阿曼个一人。
乘客叫嚣、欢呼声四起,每个人都对自己能保住一条命而感到庆幸。
帝阕愬冷冷地在阿曼个耳边说:“我说过局势会逆转的。”
而阿曼个却只是回以数声冷笑。
※※※
水火焰拿着瑞士刀的手频频颤抖,她犹豫着要不要割断电线。
水火焰,你要有主见,现在全部的人都靠你了!你不可以犹豫,要果断才行!水火 焰这般自我安慰着。
在确定飞机会被轰下之后,她就决定以最保险的方式让飞机降落。
泄油!让班机没有足够的油飞抵伦敦。
她问过许贾飞机离那座废弃机场有多远,然后她便将距离换算,得出到废弃机场该 剩多少油。
如果油过多,那么在降落时便会发生爆炸的危险;因为油箱在机腹,而当飞机着地 时,轮胎和地面会产生摩擦,高温会轻而易举地使油箱中的油达到燃点。
所以飞机每次飞行时,都只加足旅程够用的油量而已,为的是避免这样的危险发生 。
现在她就要将飞机的油泄掉,好让飞机不得不迫降在废弃机场。
她深吸口气振作一下精神,手中的瑞士刀便抵在电线上──“水火焰!”
水火焰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惊吓得往后倒,手中的瑞士刀正好割断电线。
“你没事吧?”帝阕愬往她这边走来。
“帝阕愬!”水火焰惊讶得又松口气地反抱着帝阕愬,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
“全部解决了吗?”她安全了。
“嗯,全部解决了。”
他的话替她带来安慰,只见她肩一松,马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乖,别哭了。”
“不要!以后都不要再丢下我了,我好害怕!”
“不怕,没事了。”
水火焰双手紧抱着他,恰巧碰到他的伤口,他闷哼了一声。
他现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都是刚刚和阿曼个扭打时留下的。
“你怎么了?”水火焰推开帝阕愬,这才看清楚他脸上大大小小的瘀青和干涸的血迹。“你的脸?”
“没事。”
帝阕愬漫不经心地摸摸脸上的伤。从小到大没和人打过架,所有人都将他保护得很好,将他和御天诏、君远扬当成朝代接班人来培养,没人敢欺负他们,也没人敢和他们作对,以致养成他们凡事冷酷高傲的个性。
如今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老实说痛死了,但却是另一番体验。
“怎么会没事!”水火焰心疼不已。“你的脸上都是瘀青耶!”
帝阕愬的视线正巧落在正前方的机箱。“你刚才在做什么?”
经他一提醒,水火焰突然尖叫:“糟糕了!”
她抓起电线,看见上头被她割断的缺口,紧张得不得了。“我把油箱的电线给割断了!”
“有什么影响吗?”对电机的东西他一窍不通。
“我们的油正在泄光!”
“那怎么办?”
“我必须把线接起来,防止油泄光。”水火焰拿起瑞士刀将包裹着电线的塑胶管割 掉一些,却不小心被瑞士刀锐利的刀锋割伤自己的手。
“啊!”她将流血的手指伸进嘴里吸吮。
瑞士刀真的很锋利,她疼得一张娇容全皱了起来。
“我来。”
“不用了,没事。”
帝阕愬霸道地喝道:“我说我来。”
望着他朝她伸来一双没做过什么粗活的大手,她有些犹豫。
看他的手这样,真能做这种粗活吗?
水火焰缩回伸出去的手。“还是不要好了,我看你不像是会干这种粗活的人。”
“水火焰!”
水火焰只好乖乖的交出手中的瑞士刀,而帝阕愬则煞有其事地将另一个塑胶管割掉 。
“你在一旁教我怎么弄。”他还特地警告。“动口就好。”意思就是要她少动手,以免弄得一团糟。
水火焰噘起嘴。这么不相信她的能力!“把两条断掉的电线绑在一起,以螺旋方式交错连结。”
帝阕愬依言将被割断的电线绑好。“然后呢?”
“然后将你左方的黑色按扭按下。”
“这电线怎么办?你确定这样它们不会又分开了吗?”感觉它们松松垮垮的,他实在不太放心。
水火焰想想也对,但她需要类似胶带之类的东西将电线捆起来。
她忽然看到帝阕愬手上的瑞士刀,欣喜地抢过,看着刀柄上的标签,小心翼翼地撕 下。
她的一举一动,帝阕愬都看在眼底,眼中露出一抹淡笑。
“用这个黏住。”
帝阕愬将露在外头的电线裹好。“好了。”
“把电线塞回燃油控制门,那标签是塑胶制的,应该不会因过热而燃烧起来。”
“希望是。”将电线塞回原位,他搂起她。“到上头来,上头的事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