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感觉会让人迷醉留恋?
绮年终于找到了。
就在身边这个男人爱宠的的眼神里,她已经被饱满的甜蜜感给醺醉。
她知道自己可以在行动笔记簿里大大方方地落款——
实验全面得胜!幸福手到擒来!
绮年独坐化妆台前,目光在笔记本和那盒痱子粉间打转,最后,落在镜里的自己……
难道她真的要如此下去?可是,又该怎么“还原”?甚至,她也怯懦他不敢想象结果……忽地,手机铃声大响。
是邢炤从公司打回来的。
“喔——当总经理的人,上班也偷懒摸鱼!”她笑吟吟地说。
“叹,你这爪耙子,怎么?你想向总裁告状不成?说他儿子上班的时候,还在惦记着你?”
“你……少贫嘴了。”呵呵……绮年的笑容却始终停不了。
然后他说他买了两张电影票,要她等他下班……绮年轻易的猜着了电影的片名是什么,是她几天前曾提起的。
“你不是不喜欢那种魔法的片子?”她纳闷。
“嗯……也不是不喜欢,不过就是觉得魔法那一套太玄了,是专门用来唬弄一些过度天真的人……那现在我身边刚好有这样子的人,所以,我想去测试看看反应如何。”他慢条斯理道。
“喂,你是在说我吗?”绮年朝着话筒喳呼。“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事本来就很玄,不是我过度天真,是你太铁齿!”
他隐笑的声音传来,“好、好,等你也练成魔法时,我一定郑重向你认错。”
魔法……绮年的心弦一颤。
邢炤啊,另一种“魔法”,早已在你身边运作……她在心里低呼。
一如往常在笑声中收了线之后,绮年呆坐久久不动,直到电铃声惊醒了她。
打开门,绮年怔了住。
一名年轻时髦的女孩,正高高抬着下巴,睥睨地望着她。
“请问你是……”
“我是林淑媛。”她偏着头打量绮年,唇角微抿,“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淑嫒……绮年想起来了,她正是邢炤母亲本来物色好的媳妇人选。
她来干什么?找邢炤吗?不,本着女性敏锐的直觉,绮年嗅着了一股烟硝味儿。敢情人家是冲着她来的?
“我知道。”绮年腰杆子一挺,平静道。
“我想你就是那个什么罗绮年吧?”林淑媛嘴角撇的弧度又加强了。
“我是罗绮年没错,只是,单姓罗,不是那个什么罗。”倚着大门,绮年仰起脸,正视着她。
“你!”淑嫒两眼怒睁,似乎很难接受如此被“顶撞”的滋味。
“不知道林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顿了顿,绮年很快又接道:“如果你是来找邢炤的,他不在家。”
“家?”这个字眼,又燃升了淑媛眸中的怒焰。“你刚刚说什么?你当真以为邢炤会把你这间破屋子当成家?”
“可是……现在他明明是住这儿的啊。”眨眨眼,绮年掉头望向屋里,然后又拉回视线,“林小姐观察力果然好,邢炤前两天才在说想整修房子呢。”
“你!”这回淑媛更是一口气吞不下。
绮年无惧的目光迎视她,然后坦然说:“林小姐,如果你是冲着我跟邢炤在一起的事而来,那么,我只能说抱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吸了口气,绮年直接说了:“你如果是想让我放弃他,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挑明来讲,彼此省事省力气。
绮年话说完,也在等待着淑媛可能的“反击”,只是……
“那让我进去看看,总可以吧?”林淑嫒却忽然说。
看看?
绮年两臂交叉于胸前,皱着眉盯着来人。“看什么?”
好不容易吞忍的脾气让绮年一激,淑媛变脸了,“只是看看,你也不敢?是心虚吧?”
“这……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这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这样番?绮年有点儿好笑道:“而且这是我家,我有权力决定客人,哪来的什么敢不敢?我只是怀疑你想看什么?”
“哼!”淑嫒见谈不拢,索性把话挑廾了:“当然是看你藏在里头的道具啊!”
绮年脸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用来迷惑男人的道具啊!”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绮年想到的是那盒暗藏“玄机”的痱子妆……不会的,这秘密怎么可能外泄?
绮年的心头一时大乱,别过脸去,连声音也透着不安。
“怎么?被我说中了?”林淑媛见状,更加志得意满了,“我妈说的果然没错!就凭邢炤的条件,他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你这个丑女人?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
“可是邢炤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我丑啊!他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绮年反驳道。“再说,问题应该不是我丑不丑,而是邢炤他不爱你,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么就算是天仙美女来,也抢不走他的!”
“那是他一时被你的巫术给迷惑住了!”被一语道中的淑嫒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罗绮年,你别天真了,你休想从我手里把邢炤抢走!”
“我看天真的人是你,邢炤是人,不是货品,用不着抢来抢去。难道你不知道勉强得来的婚姻不会幸福,你又何必苦苦强求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绮年也毫不退缩的应了回去。
淑嫒一听,却笑了。“你懂什么?好吧,现在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不管邢炤是不是爱我,我就是打算嫁给他,你懂了吗?”
“你……当真那么爱他?”罗绮年心里忽然难过了起来。
可是,她的同情马上被淑嫒接口的话给消弭。
“爱?我是爱他没错,但是我更爱他能带给我的一切。论学识人品,还有家世地位,邢氏的接班人,当然是我的不二人选。这样说你懂了吗?”淑嫒撇着嘴。
“你……也就是说如果今天的邢炤不是生在邢家,那么,你就不会考虑他?你……这哪是真的爱他!”绮年无法领教。
“别开口闭口跟我谈爱不爱的!你也一样!别装出一副痴情的模样,谁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咄咄逼人地继续指控。“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让邢炤跟他爸妈中了邪?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你这个丑八怪?”
“你……会不会就像人家那种养小鬼……天呐,你这女人好恐怖!”淑嫒指着心口,夸张惊恐的退后。
绮年愣了大半天,才吐着话,“不是……不是这样子的。”
养小鬼?佩服人家大小姐的想象力之余,得知真实验并未穿帮的绮年,却高兴不起来。
林氏千金无情的批判持续刺向绮年的耳膜——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我告诉你,别以为靠这样的伎俩,乌鸦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哼,可不是每一只丑小鸭都能变天鹅的。不论家世、相貌,你拿什么跟我比?邢炤本来就属于我的,就算你用什么旁门左道的卑鄙手段也没用,我会想尽办法让邢炤清醒过来,等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是白费心机的!”
噢?不……不应该会这样子……真的会这样子吗?紧握着拳头的绮年,一种被命中死穴的痛,让她快说不出话来。
绮年知道自己是该好好想想,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聒噪的让她无法思考。
翻了眼皮,绮年冷冷的掀着唇,“请继续说下去,千万别停下来,至少也要等里头的小鬼记住你的样子。”
“啊——”淑嫒发出尖锐的呼救声之后拔腿就跑,偏偏过窄的裙摆绊得她一路东倒西歪。
呼!对着那个正撩着裙摆落跑的千金小姐,绮年是看得直摇头。
如果邢伯母知道自己嘴里的那个知书达礼、端庄淑的林大小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不知作何感想?
那么……自己呢?所有人又会如何看待她呢?
想到这儿,绮年的目光一热,不断盘踞在地心头的意念顿时明朗化——
她决定了!
她要“还原”自己!她要用最真实的一面去面对邢炤!
思索了会儿,绮年看着腕表估算着时间。
对,就从“头”开始吧。她已经对这顶“米粉盖”快忍无可忍了!
转身回屋里的绮年却丝毫未察,不远处那个一直安静旁听的人儿,也同时转身走人。
绮年和淑嫒方才过招的一幕,已经全数落在季月眉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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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绮年!”由于公司会议临时延期,邢炤提前回来了。
“你这只懒猫……”
原以为绮年准是还赖在床上,可是待他进入房里,却发现她不在。“咦?人呢?”
看看时间还早,邢炤并不急着电召她回来,躺在床上原本想歇息的他,目光却被梳妆台上的东西给吸引了——
是那盒痱子粉。
其实这只是很寻常的东西,如果不是她把它看成宝贝一样,甚至小气到连“分享”也不肯,他也就不会如此好奇了。
打开盒盖,扑鼻而来的花香味,让他直接联想到她的体味。“这个小气鬼……”他笑着重新盖好,心里却已经记下这品牌,改天就给他成打成打的买。
放下痱子粉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打掉了角落的物件——
他蹲下身去,伸手想去捡起的时候,却傻了眼。
那是一本蓝色的本子。而适才掉落时一个翻开,正好让他别见里头某些文字。
“实验……爱情魔药药持续发烧中!”
啥?邢炤屏气凝神,然后开始一页页的翻着……
他的手开始颤抖。
那行行娟秀的文字,霎时成了毒蜡,钻往他每个毛孔,注入剧毒……
邢炤乏力的放下了本子,步往房外的同时——
“我……我回来了!”绮年几近兴奋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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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炤紧紧地盯着她。
“你……”绮年好紧张好紧张。
她不时从上扬的眼角愿着他的表情。“你……干吗这样子看人家!”
“你心里应该知道原因。”
咳……她当然知道。他是被她美美的样子给吓呆了吧?
绮年怪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样子……不太一样?”
“是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了。”邢炤抬眼望着她,阴晴未定的表情,更显得错综。
她原来的米粉丝已成乌溜直发,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她的小雀斑不见了,洁白无瑕的脸上薄施胭脂,透着淡淡的绯红。
在她身上,不再是俗气难耐的红红绿绿或阴暗老气的土黄灰褐;眼前的她,完全展现出另种独特风韵。
粉嫩的花办片片徜徉在她动人曲线间,相衬得宜的鱼尾裙摆,显得优雅浪漫。
“那……你觉得怎么样?我……美吗?”绮年的神经绷得紧紧的,那已经不是一种希冀赞美的虚荣,而是她对停止实验的种种“后遗症”确认。
“很美啊。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样的绝世美女。”他轻哼道。
是吗?呵呵呵……她忘情的跃上前,张臂搂住他,仰着脸急急问着:“那就是说,你现在还是一样……一样爱我?”
邢炤的嘴角霎时抽搐了下,满是挣扎的眼色逐渐在转换,最后,终成冷峻。
“不,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啊?!”有如青天霹雳般的冷酷字眼从他嘴里吐出寸,让绮年浑身一颤,她好认真地看清他的表情。
“你、你不要开玩笑了……对了,你不是说要看电影……我们是不是该出门了?还有,今天换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她的声音听来好慌乱。
依然伫立不动的他,只是冷冷的瞅着她。
“没有电影……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这该死的女人,她究竟还想要弄自己多久?
“你……”绮年一阵昏眩。
他严厉抿住的唇线在告诉她,他不是开玩笑的。
难道,她和他的交集,真的只能存在药物的作用力之下?
“为什么?为什么……”她跟扬了两步,揪紧自己的胸口,摇着头喃喃低吟:“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难道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忽然间,绮年似想到了什么,急急的抬头,问着:“为什么你会突然……对我这样子?是你……不爱我了?”
绮年突然间深深的痛恨这个美其名的爱情魔药!
这没有道理的,如果说,它能为自己带来幸福,却也能让一切骤失的话,那么……是否也跟毒药没两样?
它不能!不能这么残忍地让他的爱归零!
可是,他说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甘心的对着他大嚷:“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请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矗立在她跟前的邢炤,忽地一把拽过她,“这个答案,明明你比我更清楚,你居然问我?那么,我又该问谁?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变了个样子?”
绮年诧异的仰望着他,“原来你是不喜欢我的改变?那、那……我再换回原来的样子好了。”
“你原来的样子就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你,而你不管怎么换,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实验!”他多么指望揭底的人不是自己!
“啊?!你……”绮年的心倏地坠入谷底。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怎么会知道,是吧?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邢炤拖着她往房间去。
绮年很快就明白了。
她忘了收藏好的记事本正在他的手里。噢——不!
“炤……我、我……”不再被镜框阻拦的明眸,因急涌的泪雾,而多了种凄美。
“你怎么样?”他苦笑的脸,比哭还难看。“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你听我解释,炤——”
“解释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愤怒低咆道:“解释你是为了啥鬼实验,才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美貌,甚至是肉体?”
“不是!不是这样子的!”他弄痛了她,可是,她真正怕的,是他的松手。
他那充满绝望的神色,揪痛了她的心,也让她深深害怕了起来。
“我承认我在进行某种实验,可是那是我的工作——”
“工作?你的工作就是对男人下春药?然后再……亲身验收效果?是这样子吗?而我……我不过就是你临床实验的白老鼠?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挑上我?是我活该倒霉吗?”他激动的晃着她纤细的肩头。
她的泪水也被晃得滚落。“我会挑你,是因为……因为我爱你啊!我只是想跟你相爱……你真的觉得自己……倒霉吗?”
“不要跟我谈爱!”她的泪水让他的心再度纠结,他告诉自己必须甩去眼前这张脸,他的心才能得到原来的平静。
“啊——”绮年被他狠狠地甩向床那端。
“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利用!”
“不,是爱!至少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才是我想爱的人,就像你说的,我可以找任何男人,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得到你的爱时,我有多满足快乐?难道你不也是这样的吗?我们带给对方的一切,都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啊!”顾不得得疼痛的绮年趴在床上,对着他大声说。
“错!你错了!”他痛苦的耙梳着头发,掉过头,闭着眼说:“我不爱你。”
“不是的!”绮年拼命的摇着头,“不,不是的,我现在知道了,你在生气,你只是无法接受那个实验,你是爱我的!所以你才会这样生气!”
那么——他的改变就跟停止实验无关了?
她蓦然悟得——追求幸福,是任何“配方”都无法调配出来的。
只是,她的觉悟似乎晚了。
自尊彻底被戳伤的邢炤,已经有了更牢固的保护措施。
“不!我从来没爱过你!我会那样子对你……只是同情你!只是以为找个平凡的女人,会比较安分,我……我不过是想摆脱家里的压力罢了。”
他努力地以平静的声音,想让她了解自己绝非意气用事。“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开始后悔不该冲动答应婚事时,还在愁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你说,现在……正好,我想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不可能……”不,她不明白!
绮年垂下头,手紧紧抓着床单,豆大的泪水落下,然后点点滴滴的晕湿了床单。
听着她哽咽的语音,邢炤的心全绞成一团。
他多么希望能将她拥入怀里,吻掉她的泪水……可是,他不能!
他一直以为不敌的,是她无私奉献的真情,他曾经那么心满意足为她丢甲弃盗,心甘情愿接受她柔情的召降……然而,此时此刻,他才蓦然惊觉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那一点一滴的感动,只是她的策略。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想从我身上出报告的话,那只会证明补给失败了……你,另寻对你吧,我走了。”
就在他举步欲踌出的那一刻,她嘶声唤道:不要!”
听着背后传来的碰撞声,邢炤知道准是她跌下床了……唉!他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你……你去哪儿?”她问。
“哪儿都能去,就是!”咬咬牙,他狠着心道:”就是不能留在这!”
绮年泪眼迷蒙地望着他那道高大的背影。曾经那是她的支柱,是她最眷恋的依靠,如今……她怕,怕他不再回头。
“炤……你转过来看着我,好吗?”这样卑微乞求的声音让她厌恶,但她不想去面对他那绝情的背影。
“在你走之前,我要你看着我,对着我说……说你不再爱我了,来个一了百了的解脱,也许我就会……”彻底的死心。她在他身上能求的,就只剩下这一丁点仁慈了。喃喃接续的话,在绮年叹息中模糊了。
她想怎么样?邢炤竖着耳朵,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努力想听清她的话时,他更火大了。
这个魔女!她是存心的,是不?她又在千方百计想勾引他?想动摇他的决心?
“你就会怎么样?”他转过身去,才发现从床上摔落的她,还赖坐地面,正泪眼汪汪的仰望着他。
邢炤一把将她攫起,“什么叫一了百了的解脱?罗绮年,你给我听好!我邢炤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伎俩,你最好不要拿死来威胁我!”
绮年却被他吼昏了头。她有说要去死吗?不过,瞟着他激动涨红的脸,她的心里却满满足。
他明明还在意她的,不是吗?
“你怕我想不开,对不对?!”她两眼忽转晶亮的问道。
“我……”要命!这女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样的“春药”?怎会让他总是难抑对她的想望?
“我想你不会的,你不会傻得为了个实验对象而想不开。”
“那……如果我真的会呢?”她吸了一口气,说:“别忘了,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下一个肯定会更好!”他应得真快。
“邢炤,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居然让我去找别的男人?!”
“你要谈责任?别忘了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是你对我……下春药!”
“那、那我对你负责好了。”她疾呼道。
闻言,邢炤差点失笑。噢不,不行,他明知道这个小妖女天生的本事,就是让他转移情绪。
“不劳费心了,从我踏出这个房间开始,我们都不用替任何一方负责了。”他必须在自己软化之前,快速离开。
绮年瞪着掉头快步走出的他,瘫在原地久久不语。
他走了!就这样子走了……直到传来大门扣上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掩面放声大哭。
哇——教授啊!你的人在哪儿?呜……是否也有那种使人失忆的灵药?那么,请借来一用吧,否则,让她如何去面对这突来的转变……
绮年真的不知道,接下去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