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
当他用尽全心全意去呵护一个女人,得到的报偿却只有她的背叛时,那他还应该去相信世上的爱情吗?
两年前楚映言不告而别,他在机场看着她出关,看她挂着笑容追寻她的未来,他没阻止她离去,只有感到被背叛的愤怒。他望着她离去,但却在心中坚定地发誓,楚映言这一辈子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握!
她站在花店门口,自信地向客人介绍各种花卉,一头长发盘扎在头顶上,展露出优美的颈项,她是美丽的。两年前她美丽得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现在,她的美丽却是源自于本身的自信,一颦一笑都足以令他屏息。
他知道她所有的变化,两年来潜伏在她身旁的保镖持续回传她所有的讯息,从她离开日本踏出第一步起,他即掌握了她所有的行踪动向。他知道她没回去楚家,他知道她和朋友合开了这家花店,他甚至知道她成了附近商业大楼远近驰名的“美丽、亲切又神秘的花店老板娘”,她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每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盼能得到她的芳心……
“该死!”黑泽拓咬牙切齿,愤怒的咒骂由牙缝间迸出。
“你在骂脏话吗?大哥。”黑泽彻找死地调侃自己的大哥。
黑泽拓愤怒的火眼金睛立刻射向一旁嘻皮笑脸的黑泽彻。
“哇,不过大嫂变得超美的,你不能阻止别人追求她啊,她根本一点也不像结过婚的样子!”
该死!黑泽拓气炸了,却说不出话来反驳自己欠扁的弟弟。
他望着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她有礼拒绝追求者的献殷勤……如果有面镜子,黑泽拓将会发现,自己凝视她的目光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深情爱恋,毫无任何的憎恨。
“大哥,你当真恨她吗?”
“恨。”
恨才有鬼!黑泽彻翻了一记大白眼,忍住不破口大骂。爱就爱,他搞不清楚怎么有人可以把爱情搞得这么复杂,像他和他的宝贝老婆,就爱得很愉快!
“好吧,我下车把那个你恨得巴不得砍了她的女人捉上车见你,向你赔罪总可以了吧!”
赶在被大哥狠踹一脚前,黑泽彻跳出凯迪拉克加长礼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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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自己过去的小叔时,楚映言露出一个差点让车上的黑泽拓下车砍人的甜美笑容。
“彻?好久不见!”
没有女人会讨厌如阳光般耀眼的黑泽彻。他开朗幽默,所有阳光男孩该有的性格他全具备了,完全不同于他那阴沉古怪的大哥。
“绫茵呢?她有和你一起来台湾吗?”楚映言兴奋地提出问题。黑泽彻的妻子古绫茵和她在两年前一同“策划”逃离日本,虽然到后来只有她一人离开,但和绫茵之间却产生一种很特殊的情谊。
“茵回娘家和岳母吃饭,如果大嫂想见她,我等会儿去接她来见你。”
楚映言开心地笑着。“好啊,我和她好久没见了,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黑泽彻故作迟疑状。“这样好吗?大嫂不会带坏茵和你一起离家出走吧?茵可是我的宝贝啊!”他促狭地说着,把过去的陈年往事又提了出来。
楚映言无辜地眨着眼。“彻,你记错了,当年要离家出走可是绫茵一手计划的,我只是跟随者。”
黑泽彻抱胸哀嚎。“唉唷,我被将了一军,好痛唷!”
“知道痛就好。”
两人一同笑开,再怎么敏感的灰色过往,由黑泽彻提起都可以成为玩笑话。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她问,回到正题。
黑泽彻指指身后的凯迪拉克。“有个恨你的人想找你谈谈。”
楚映言越过黑泽彻的肩膀看到了那辆加长礼车。难怪,她今天都无法集中精神包花,一直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苦笑。“他当真这么恨我?”
黑泽彻兴致盎然地扬扬眉梢。“爱恨只是一念之间,不在意,哪来的恨?我亲爱的大嫂。”
“我们离婚了,彻,你要改改称谓。”
“哈,如果我真的唤你一声‘映言’,我可能会被我家老大当街砍死,那个怪人最在意辈分称呼了!”
“他不会在意。”
“唉,傻大嫂,爱恨只是一念之间,你还爱他不是吗?”
楚映言眨了眨眼,视线回到了黑泽彻身上。他们两兄弟都拥有犀利得足以探究人心的目光,不同的是,她在拓面前要强装无所谓,筑起一道防御的城墙;而在彻面前,她真正的心意无处躲藏。
她振作地一笑。“我为什么要爱他?我还年轻,多的是机会,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个。”她玩笑着,试图压抑内心发酵的酸苦。
黑泽彻朗声大笑。“我先为让你看上眼的男人掬一把同情泪,我可不信当你公布新恋情时,那位男士可以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家老大的心眼,可是小得像针洞一样啊!”他作势在胸前怜悯地画了个十字架。
楚映言大笑。“你,耍宝!”
“我,是耍宝,不过大嫂您可能得赶快上车见见那个恨你的人,否则等他失去耐性冲下车,那可不怎么好收拾。”
她点头。“我过去了,那,你要不要帮我代班包花呢?”
“包花?哦,不~~”黑泽彻不顾阳光男孩般帅气的形象,大声哀鸣。
“加油。”
楚映言挥挥手,收起所有玩笑的情绪,朝那辆加长礼车走去。
“拓夫人。”齐滕管家在车旁恭敬问安。
“齐滕管家。”
“拓少爷正等着您。”
“我知道。”
老者打开后座车门,让她进去。
她深吸口气坐上车。
他等待着,诚如彻所言,他所有的不耐烦全写在脸上。
她看着他,迎视黑泽拓阴鸷的视线,同时明白了一件事——在未来的岁月里,她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他优雅地坐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掩盖不住他强大、霸气的力量。
“这么高兴?”他冷酷的眼神直视着她。
楚映言以笑还击他尖酸刻薄的问话。“叙旧。”
“那我呢?我可没看到你这么开心的和我叙旧。”他问,僵硬的妒火旺盛地烧着,正如彻所言,他的心眼只有针洞般大小。
“我从不认为我们的重逢会让我有多开心。”
他盯着她,冷星一般犀利的眼眸闪过烈焰般的愤怒。
“别逼我,别忘了‘楚氏企业’的存亡就在我的一句话。”他眯着眼,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总是有逼疯他的本事,他可以气定神闲地操控商场变化,唯独面对她,她可以夺去他所有的冷静。
楚映言别开脸,冷冷一哼。“你只会威胁我。”
黑泽拓捉住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面对自己。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捏碎,更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狠狠倾诉自己对她的思念。“你可以试试,看我办不办得到!”
楚映言迎视他愤怒的黑眸,看见他眼底漾着一种她不明白、却想试探的光彩。她瞅着他的眼,声音低嗄地问:“你真这么恨我吗?”
像是被烈火烫着一般,黑泽拓推开了她。他挺直身躯坐着,双手环胸,藉以控制自己体内沸腾、紊乱的不安。
“我当然恨你,我恨你的背叛,我恨你的不告而别,我巴不得现在就掐死你,你说我恨不恨你!”他愤怒地控诉他所有的怒气。
楚映言眨眨眼,氤氲的雾气在眼眶中转啊转,她苦涩一笑。“你恨我,却要我当你的情妇?我愈来愈不了解你了。”
黑泽拓愤怒地瞪视她,拉高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残酷地咆哮。“我恨你,所以我要囚禁你,让你失去自由,有看到天母的那幢房子吗?那是我为你而建的‘金丝宫殿’,是不是和我东京的住所一模一样?我要你知道,你一辈子都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你现在只要回覆我,你最后的决定。”
一波接着一波的绝望席卷而来,楚映言试着平复喉中的哽咽,抽回自己的手。
“我的决定难道你会不知道吗?我根本没有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在楚家时如此,现在如此,未来……”
她吸吸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她凝视着他,清澈如昔的眸子闪亮得像黑色的珍珠。
他耸肩。“我会继续资助楚氏,让你的家人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
他嗤嘲。“你野心变大了。”
黑泽拓的讥讽,狠狠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勇敢瞪视他。“我没你想的那么不知足,我的条件只是能够继续来花店工作,如此而已。”
“你不需要工作,”他说,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是在诱哄、或欺骗。“你是我的情妇。我在那座宫殿里准备了最好的衣食和无限量的金钱,你要做的只是侍奉我,随时等待我的召唤,不需要再出外工作。你是个情妇,应该要知道情妇的职责所在。”
楚映言的自制力粉碎了,她抬起手欲挥去他脸上的轻蔑。
黑泽拓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粗鲁地将她扯向了他。“你可以的,你办得到的,我还记得你曾在我身下激情地扭动身躯,呻吟娇唤着我的名字,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些价值,你想,我会要你当我的情妇吗?难忘旧情?别傻了,我对你只有恨意!”
“够了……”她低垂着头,无力地任由他拉扯,难堪的泪水滑下她的面颊。
“继续啊,继续要求啊,我富可敌国,一定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欲望!”
“够了!”她挣扎着,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抹去泪水。“我没有那么不堪,我只是想要保留属于我、可以让我自由呼吸的东西!”
“你根本不需要,”他贴着她的发,低语着,钢铁般的手劲制止了她的反抗。“你属于我,你的自由来自于我,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掌温柔地拂过她柔顺的发,完全不像他苛刻的言词。“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她的心已死,只感到万念俱灰的无助,再也无力替自己做任何的抗辩。“好,我答应你。”
“很好,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
“会有人去接你。”他霸道地重复。
“随你。”
楚映言用力推开他的箝制,打开车门,跨出加长礼车。初夏的太阳热烘烘地照在她的身上,但却无法除去她心中不断加深的寒意。
突然间,她的手腕被黑泽拓使劲握住——
“你说过你爱我。”他嘲弄地说道,阴闇的眼灼烧着她。
她没有回头,苦涩的笑意在嘴角扬起。“你不也说过这么一个玩笑话?”
他注视着她手指上的婚戒,眼神错综复杂。“你还戴着它?”
她嗤笑一声,压抑心虚。“我只是个贪得无餍的女人,这个钻戒价值连城,我为什么不戴着它?”
话说完了,楚映言挣开他的手,挺直着身子,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黑泽拓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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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言拔下了婚戒,这是除了洗澡睡觉之外,她头一回在平常时间摘下它。
“你真的愿意?”曲笑眉问着,昨晚听了映言所有的故事,身为好友,她为映言的遭遇感到不平。
“我没办法反对。”她说,将婚戒慎重地放进戒盒里。
曲笑眉有些气急败坏。“你没这么伟大,为什么你的家人不自己多多努力重振家业?为什么一定要利用你来求得他们的荣华富贵?这是什么时代?为什么还有这种不公平的事发生!”
“笑眉……”
“太过分了,这种卖女求荣的行为我瞧不起,我就不信他们在动用黑泽拓给予的资助时,能够安心!你是个人,你有你的未来,你现在年轻貌美,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等你老了、丑了,黑泽拓可能会一脚把你踢开,那你怎么办?你以为你的家人还会收留你吗?”
“笑眉……”楚映言有些无力。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你,我要打电话给区秉龙,看他有没有办法帮帮‘楚氏企业’……”
曲笑眉抓起电话开始拨号。
楚映言大为震惊。“笑眉?你才跟区先生吵完架耶!”笑眉和区秉龙是青梅竹马,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但两人总有吵不完的架。为了抵死反对从小定下的婚约,笑眉在一年半前愤而离家,巧遇故友映言和悦荷,然后加入“花花”花店。
“我不管!”
电话接通,曲笑眉噼哩啪啦地下达命令。“区秉龙,我要你半个钟头之内到花店来,否则我就正式解除我们的婚约!”
“笑眉?!”楚映言瞠目结舌,根本无法阻止笑眉的拯救行动。
曲笑眉怒气冲冲地挂上电话。“什么东西啊,把女人当成什么?我爸也是,你爷爷也是,全都是把我们的终身大事当成游戏的家伙!”
“笑眉……”楚映言真的傻眼了。笑眉的个性一向活泼开朗,甚至可以用“人来疯”形容,她从没看笑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区秉龙果真半个小时就赶到,他的BMW跑车在花店门口“吱”的一声留下一道深刻的煞车痕。
他气冲冲地冲进花店,一踏进店里,就对着正在喝咖啡闲聊的女人咆哮怒吼。
“曲笑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要我从三千万的竞标会议赶来这,到底有什么事!”
楚映言必须捣住耳朵,才能阻隔这愤怒的狂吼声。
曲笑眉放下咖啡杯,冲到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面前,拉着他的手臂急切地说:“你有没有办法帮‘楚氏企业’度过这次的危机?想想办法啦!要不然映言又要被她爷爷卖给黑泽拓了!”
多年来的默契,让区秉龙一下子就明白曲笑眉混乱的言语所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我们是不同产业……”
“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让‘楚氏’转危为安!”
区秉龙顺势将喳呼嚷嚷的小女人拥进怀里。这女人很大女人主义的,她这么求他、夸赞他,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哦,是这样子的吗?”他笑呵呵地享受她的崇拜,早就没将她的请求挂在心上。呵,真好,他突然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是啊是啊,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映言,我就不相信这世上只有黑泽拓可以拯救‘楚氏企业’!”
等等……黑泽拓?“黑泽集团”?!区秉龙立刻由美梦中清醒。“老婆,黑泽拓?你说这件事和黑泽拓有关?!”
“是啊,黑泽拓很过分耶,以为有几个钱就多了不起……”曲笑眉苦恼地皱着眉,对于好友的遭遇,她是相当气愤的。
他们很积极,反而当事者楚映言还若无其事地替客人包着花束;而一向冷静的苏悦荷更是安静地在柜台算着帐。不是她不关心这件事,只是有些事必须先了解自己是否有能力阻止。
区秉龙目瞪口呆。不会吧?他准老婆要他对付的人,竟是他刚刚才参与竞标的工程主,哦,天啊……
“怎样?你很迟疑唷?”
能不迟疑吗?三千万耶……“笑眉,我最近在标的那个大工程,客户就是‘黑泽集团’。”
曲笑眉立刻大力将他推开,清楚地表明态度。“厚!如果你敢接那个坏人的工程,我们之间就玩完啦!告诉你,是真、的、玩、完啦!”
“好,我不接!而且我会努力想想看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救救‘楚氏企业’,这是我亲亲老婆交代的事,我会努力完成!”
区秉龙立即同仇敌忾地表明立场。三千万算什么?三千万哪比得上一个可以一起嘻笑怒骂、共度一生的老婆!
曲笑眉被哄得芳心大悦,甜甜的笑脸显得好甜好甜。“好,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黑泽拓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区曲两家加起来,我就不信拚不倒他!”
对于老婆天真的想法,区秉龙也只有干笑的分……笑眉不懂,“黑泽集团”在日本的政商界具有多大的霸主力量,这股势力甚至延烧至台湾……
区秉龙暗自悲叹。“好!我努力打败‘黑泽集团’好不好……”
“打败?”敞开的花店门口走进了一名高大的男子,他强大的气势立刻让原本热闹的气氛沉凝僵硬了下来。
“区总,我刚才好像听到您对我‘黑泽集团’有不满的意见?”
“黑泽……总裁?!”区秉龙当场傻眼。不是他没种不敢回击,只是才刚说完黑泽拓的坏话,他就冒出来吓人,这种感觉挺恐怖的耶……
曲笑眉知道来者是黑泽拓,冲动地冲上前去,破口大骂。“黑泽拓,你这个大坏人、杀千刀的,你竟敢来这里!告诉你,映言好欺负,我们这些姊妹淘可没这么好欺负!你算什么东西,可以这么欺负人?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这个日本沙文猪,还以为我们女人都是这么好欺负的!”
楚映言不自觉笑了出来。这种场面应该是悲壮的,她的好友替她出头、替她打抱不平,她应该同仇敌忾哭泣自己的悲惨,可是她不但哭不出来,看到笑眉可爱的愤怒模样,她反而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区秉龙拉过怒气冲天的曲笑眉,直接面对眼前阴沉森冷的男人。他没见过黑泽拓本人,但从商业杂志的各种报导来看,他知道他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只是他本人看来比不苟言笑还要来得可怕、严厉。
“黑泽总裁,映言是我老婆的知己好友,她是激动了点,但,还请黑泽总裁高抬贵手,放过映言,‘楚氏企业’的问题,我们会自行解决。”
黑泽拓深邃的黑眸冷冷一瞪。“你在替她出头?”他的视线越过了区秉龙,直视柜台里的白衣女子。她肯定一夜未眠,眼底下的阴影说明了她心中的忧虑,黑泽拓扬起嘴角。知道有人和自己一样心绪不宁,是件挺快乐的事。
区秉龙从容的应对。“我是听从老婆的吩咐行事。”
曲笑眉手插着腰,骄傲得不得了。
黑泽拓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是彻在台湾建立的科技王国最主要的协力厂商,区秉龙白手起家,行事果断,拥有彻高度的评价。
“‘黑泽集团’如果抽掉之前所有的资金,‘楚氏企业’将立即面临对外负债五亿台币的窘困,如果区总有能力立即偿还五亿现金,那当然可以拯救‘楚氏企业’。”
“五亿?!”曲笑眉惊呼。就算把她老爸的公司和区秉龙的公司全变卖了,也没那么高的价值……
天啊,哪有间公司这么惨的?
楚映言走向前,感动地朝朋友感激一笑。“谢谢你们愿意帮我,我和他的事没人厘得清的。”
她看向黑泽拓。他阴沉得有如一尊严肃的雕像,目光烧灼着她,似乎对于她找人来反抗他有所不满。
他们的视线似雷电般在空中相遇,引发了炽热的气流。
“我说过我自己会过去。”她说。
“这是我对你的示好。”他回道。
“你让我受宠若惊。”
“好说。”
她望着他,悲伤再度涌上心头。“花店的事,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泪水静静地滑落脸颊,她在哭泣她即将失去的一切,表情依然平静。
他笑。“那要看你的表现。”
“表现?”她皱眉。
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黑泽拓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拥入怀中,一指托起她颤抖的下颚,目光灼灼。“表现。”然后坚定地俯身封吻住她。
楚映言一惊,用力挣扎。
黑泽拓阴闇的眼眸似乎要喷出火,他双臂环住她,让她动弹不得,灼热的舌报复性地强行攻进她的牙关,挑衅她所有的反抗。
四周的人惊呼出声,谁也没料到黑泽拓会来上这一招宣示主权。
这情况太诡异、太激情,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最后,黑泽拓放开了她。他愤怒地握住她的手,将依然震撼、茫然的楚映言带离花店,尽责的齐滕管家则留下来收拾楚映言的随身用品。
“这是怎么回事?”曲笑眉目瞪口呆地指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苏悦荷走向前,拾起映言未完成的花束。“笑眉,你觉得黑泽拓会伤害映言吗?”
“我不知道……”说伤害好像太严重,刚才他们的吻,感觉有种古怪的深情……她被弄糊涂了。
苏悦荷浅浅一笑,理解笑眉的震撼。“爱是一体两面的,一种是真实快乐的表现,另一种却是最尖锐、最对立的呈现。你说他们是恨,还是爱?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悦荷,我不懂……”
区秉龙拍拍未婚妻梳着马尾的头。“你不必懂,反正我们不会有这么对立的情况就是了。”
“是吗?”
“本来就是。”
“谁说的,你最爱跟我吵架了!”
“还不是你自己一天到晚吵着要解除婚约!”
苏悦荷静静地凝视映言消失的方向,笑眉则和区先生一来一往热闹的斗嘴。
爱情?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