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还是回来一趟好了。”这次换大弟仲子御打来
“又怎么了?”仲子玺语带不耐,要他回去的理由他听到都会背了。
“英国军购出了点问题,他们议员对国防预算有意见。”
“派去游说的人呢?”
“没有用,恐怕要你亲自出马。”
“不然你去好了。”
“大哥。”子御无奈地说道:“对方信任的是你,我找找人、破破案还行,这种无聊的事你还是自己搞定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初不是说好,家族的事业由你掌管。”
“你以为我愿意吗?成天被绑得像颗‘粽子’一样。”他说着,嘴角却不经意扯开一抹弧度。这个外号,现在想想,还真适合。
“不愿意当初就应该说明白,不可以现在才在耍赖。”
“奸了,不要罗嗦,我回去一趟就是了。”
挂上电话,仲子玺叹了口气,拿出背包开始整理行李。
这次英国的军购案金额不小,他知道自己无法脱身,怎么也得回去处理。
不过,他挂念着帮他取外号的女孩,离开前,他去她打工的PUB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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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耀眼的霓红,闪烁地映在徐季甄化了浓妆的俏脸上,只见她卖力地推销着一箱箱进口啤酒,还要不时闪躲客人不安分的咸猪手,他看得出她的眼神中隐藏着疲累,他虽然心疼、不舍,但仍然只是远远地望着她,他不是不愿意出手相助,只是他知道,如果没有经过一番风雨,她不会明白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大道理、风凉话”。唯有她累积这些事情带给她的经验,她才会成长。
他要呵护她更懂事,只不过是用他的方法。
这晚,当徐季甄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了。
“你回来了。”
“嗯。”她依然闪躲着他,她觉得她现在落寞憔悴,事情都还没解决,不能给他任何答案。
“我明天要回美国一趟。”
“明天?”
“家里突然有些事要处理。”
“什么事这么紧急?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一种不舍在她心中油然而生。那晚他说的那些“胡言乱语”其实在她心中已然发酵,只是她不愿意面对,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资格爱人。
不过,她一听到他要回美国,心底却浮现一丝不舍。
而仲子玺被她的善良感动着,就算在这个时候,她依然毫不犹豫地想为对方出一份心力。
仲子玺伸出手,缓缓指向她,她犹豫着该不该闪躲,就感觉到鼻尖一阵热烫。
“你不用担心,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
他轻点着她的鼻,用一种她无法不心动的温柔,对她说着。
她突然发觉,他坚毅又临危不乱的态度,仿佛像棵茂密的大树,可以让她受创疲惫的心灵有个遮荫躲雨的地方,虽然她现在还学不会依靠。
“可以答应我吗?”仲子玺深情地凝视她,让她不禁屏着气。“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纵使只是离开几天,他依然感受到心中强烈的不舍。他知道这女孩已经进驻他心中。
仲子玺浓烈的气息随着话语飘散在她的四周,徐季甄发现自己无处可躲,再也没有办法逃避这份浓情。
“你……真的喜欢我?”
“你说呢?”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不需要理由。”
每次只要一说到这件事,他总会用简短又带点霸道的语气回她,像是把单刀直入她的心房,她闪都来不及,不知道仲子玺到底用什么方法,搅得她思绪大乱。
“我……现在的我……不能给你什么喔!”
闻言,仲子玺在心里窃笑着,她到现在还是学不会依赖,女孩就该让男人好好呵疼。不过,或许这就是他爱她的地方。他要一个人,能够爱他无所求。
“真的要理由的话,或许我就是爱你这份可爱。”
他的手指徐徐滑下,经过她的唇办,然后勾起她的下颚,
这回,他真的霸道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你怎么老是用这句话回答人家的问题?”
“那好!”他扬起带着霸气的微笑。“那我换个方式回答。”
“你要干嘛?”徐季甄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我答应他了吗?他竟敢……竟敢这么放肆?
看着仲子玺的双唇逐渐欺近,她像只示威的猫咪,弓起背瞪着他。“你不要乱来喔……”
“我说过,我是认真的。”
未完的话在她的唇前蔓延,他会告诉她属于她的答案。
徐季甄想要使力别过脸,但他怎么可能允许她这么做。
仲子玺很快地摊开大掌,捧住她的脸庞,将答案吻在她的唇上。
“唔……”
徐季甄先是睁着眼,慌乱地想要抵抗,但仲子玺火烫的吻已如排山倒海般迎面袭来,她惊得不知该如何闪躲,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唇上—片湿热。
她逃不过也躲不了,只能本能地闭上眼睛,原本要说的话全被这个吻送回咽喉里。
仲子玺看着她又惊又慌的神情,先是噙着一抹笑,而后逐渐吻得深切,不禁沉迷其中。
他感受着这个吻,第一次,他这么投入。不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价,而是个真真切切的吻,包含着无比的认真。
此刻他明白了,这才是他一心想追求的。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他的心感到这般火热、不再空虚、如此满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感动。
眼前的徐季甄,被他吻得整个人几乎要瘫了。
因为这是她的初吻。
阿强对她的“好”,是“尊重她、不逾矩”,现在她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爱。
爱一个人不可能不霸道、不贪心,在仲子玺这个浓烈的热吻中,她才明白爱上一个人,会多想要拥有他,多贪恋着对方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小地方。
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强烈地在她胸口蔓延,她觉得全身轻飘飘,却又无法自抑地大口喘着气。
仲子玺终于放开了她,
徐季甄脸红心跳、全身轻颤,她克制不住自己现下“笨拙”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别人、为别人付出,今天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一份真切诚挚的爱,紧紧包围着她。
离开她脸庞的仲子玺,眷恋着她微微迷蒙的双眼,捧着她的大掌收起,再度用手指滑过她的鼻尖,停留在他方才恣意放肆的地方,爱怜地顺着她的唇边打转。
从她的反应,他知道,她没有接过吻。
“吓到你了?”
他虽这样问着,但从他的语气中,却感受不到任何愧疚,仿佛,他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她应该要接受的。
她虽然气他那种不讲理的霸道,想开口争辩却又瘫软地说不出话。她的心一点一滴融化着,慌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退却,却发现他堵住了所有的出路,似乎只有倚在他的臂弯中,才能不让自己迷路。
“过来。”仲子玺展开了臂膀。
“做什么?”
“让我抱一下我的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了?”徐季甄嘴硬地不肯承认。
仲子玺不管她说什么,一把便将她抱住。
“给你一个星期考虑。”他不容她拒绝地说道:“下星期我回来后,就要知道你的答案。”
他的臂膀强而有力,徐季甄第一次觉得男人可以这样依靠。
不过,男人也可以蛮横。
“但是你的答案只能是好。”
“什么?”
徐季甄头一回遇到这么“土匪”的男人,仲子玺却笑而不答。她虽然瞪着他,不过……心底却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
这颗“强迫中奖”的粽子,就这样闯进她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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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仲子玺坐上加长型礼车,往饭店急驶而去。
他看着一幕幕飞过眼前的伦敦街景,直到车子停在金碧辉煌的饭店前。
车门拉开,他直接往特定的包厢走去。
英国礼仪特别多,他与英国议员餐叙,从国际局势谈到军火采购,直至傍晚,两人终于达成共识,仲子玺满意地步出饭店。
军火交易牵涉甚广,从金额数量到政治角力,都需要过人的谈判技巧和实力,当然,更要有庞大的资金和人脉作为后盾。仲子玺自幼便知道自己得承接家业,该磨练的他一样也没少,虽然他得到了人人称羡的名声地位,但也失去了他所渴望的自由。
车上,他的电话又响起,这回父亲亲自打来了。
“子玺,你在英国对吧?”
“刚相英国议员吃完饭,军购案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好,我们等你回来。”
“嗯?”
“难道你连家都不回一趟?玩过头了吗?”
“好了,别说了,我回去一趟就是。”
仲子玺原本计画军购案的事情一结束,便直接飞回台湾,因为他一直惦记着一个人。
不过,老爸似乎快要气炸了,他只有回美国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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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徐季甄一个人在屋里晃啊晃,左看看右瞧瞧,总觉得屋子里就是少了些什么。
“臭粽子,瞻敢这样……强吻我。”徐季甄抿了抿唇,又望了望房里的镜子,她瞥见自己脸红到耳根的模样。
“真该死……脸怎么会红成这样?”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连日来,她的脑海里尽是仲子玺那张霸道的俊脸,不过,为什么他不在,自己却会觉得孤单?
他在的时候,他会问她今天工作累不累?有没有被客人欺负?学校课业是否跟得上?只要是她的事,他都会关心,但就是对她欠他医药费的事绝口不提。
“这粽子……人还真妤,我现在一无所有,还欠了一堆钱,这个时候他还说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哪里找。l
徐季甄的脸颊除了绋红,还泛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她渴望为爱情付出,只要对方肯给她最真的关爱,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从不奢望从爱情里得到多丰厚的回馈,只要不要像她爸爸一样抛妻弃子就好,她对爱情的要求不多,不过她善良的个性,却被男人利用。
“还好有他在……”她想着仲子玺在她最艰困的时候给她心灵上的慰藉,越想就越觉得孤单寂寞。
仲子玺要的答案,她早就准备好。
下了班的季甄虽然疲累,但是却没有什么睡意,满脑子想着这些事,她无聊地转着电视,看着看着,无意间看到第四台股市老师口沬横飞地讲着股票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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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你怎么离开美国那么久?”电话那头一阵甜腻。“我好想你。”
丹尼尔是仲子玺的英文名字,而说话的是总绕着他转的名援淑女。
才挂了这通电话,另外一通又响起,无异又是问他怎么离开美国那么久,好想见见他等内容。
曾经他以为这就是感情世界,但直到他感到生活空虚、言语无味,藉着这趟旅程寻找他所追求的感动,才发现真正心动的滋味。
他回到家中,弟弟子御、子觐正等着他。
“甘愿回来了?”
“看看爷爷,明天就走。”
“这么快?”
“台湾还有点事。”
“大哥,到底什么事情,让你乐不思蜀?”
“不用多事。”
“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不行吗?”
在子御、子觐的追问下,仲子玺将他在台湾所遇生吴他们,只见两个弟弟面面相觑。
“哥,这样不妥吧!你们的背景天差地别。
“这不是问题。”仲子玺懒得跟他们争辩。
“这个问题才大。”子觐一语道破:“如果你们两个有结果,我怕仲家人不会接受。”
“那是他们的事。”仲子玺一点也不在意“不然那些频频示好的淑女们,你们当真以为她们是真心的?”
“别这么武断,说不定她们是真的爱你。”
仲子玺别过眼,冷冷地说道:“要不要试试?”
两位弟弟看着他,只见仲子玺眉尖一挑,说道:“我就多待些日子,放出风声,说仲家经济状况出了问题。”
子觐勉强地说道:“哥,这样不好吧?”
子御也持反对意见。“要是没事被你说成有事……”
仲子玺别过了眼,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你们两旧何时管过仲家家业?这无聊的重担要我扛,现在我要怎么做就别多话。”
子觐知道大哥要是下定决心,谁也改变不了他。“好吧!只是要提醒你别太过火。’
“真心无价。”仲子玺突然说了这句话。“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也值得。”
“我看你真的是玩疯了。”子觐狠狠地白了“不知轻重”的大哥一眼。
“与其一辈子过着庸庸碌碌、食不知味的日子,我宁愿用尽一切,去换取一份最真的感情,那种感动,就算只有一刻都好。”
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尔虞我诈、虚情假意,他只想要一份单纯朴实的情感,不夹杂金钱游戏、更不论他是什么身分地位,他部可以在两人的世界中尽情放纵。物质生活他已不虞匮乏,现在他要追求生命的感动。
两个弟弟看着大哥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表情,他的眼睛仿佛还闪着光芒,又说出这么“寓意深长”的话,子御抿嘴偷笑,子觐揉着太阳穴。
不过,仲子玺的盘算,果然得到他料想的结果。
他有意无意地开始对那些说爱他的女人放话,吐露仲家接单不赎、周转有些困难,他丝毫不在意这些随口胡认的话,会不会对生意造成什么影响,只是笑看着这些女人的反应。
她们装出讶异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旁敲侧击,最后果然一个个消失。
仲子玺得意地笑着,但仲爷爷可因此大为光火。
“你搞什么鬼?”爷爷把他叫进房。“最近我老接到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说仲家是不是出了问题。”
“没什么,到时说是市场流言就好了。”仲子玺的目光没有看着爷爷,他早料到老人家的反应。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爷爷,我只想证明那些女人是不是真心的。”
“不是又如何?”
“我会带一个真心对我的女人回家。”
仲子玺丢下这句话便转头离开,徒留错愕又光火的爷爷,拿他没辙。
就这样,他轻轻松松地打发了身边的那些花蝴蝶,收拾行李,打算飞回台湾。不过他没想到,他心中的女人,这几日在台湾为了多赚一点钱,栽进了无底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