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笑容满面地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她已经被美食诱惑得快要失去理智,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挡我吃者,死无全尸!
他闲雅地坐在主人位,脸上挂着迷死人的笑,“我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的规矩,今生能有幸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的人,在吃之前必须满足我一个要求。”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漂亮性感的嘴唇,笑容也是坏坏的,“想吃吗?想吃的话就主动过来亲我。”
“你……你这个要求也太卑鄙了吧!”
“嗯?”他危险地眯了眯双眼,“以我殷恕桀的条件,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人巴望着我对她们提出这种请求,你居然说我卑鄙?”
这女人被宠坏了,再不狠狠管教,她几乎都快忘了他是她的天、她的神。
其实,这个请求对夏小晴来说倒是谈不上卑鄙,只不过就是有些怪怪的。
按理说两人连儿子都五岁了,肌肤之亲什么的该发生也早就发生过了,如果她没记错,她和他刚刚结婚不久,晚上上床滚床单的次数绝对不少。
别说亲一下,就是浑身上下所有的部位,早在五年前也被他看了个精光。
可为啥现在他只是让她亲一下,她就别扭个没完?
“喂,你再磨磨蹭蹭,我就把桌子上的这些菜都倒掉,如果你不想挨饿,今天晚上就只能吃泡面喽!”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来看热闹的殷子扬,从桌子底下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咪,一个吻换一桌子菜,我觉得还是满划算啦!”
要知道,经过老爸今天的一番洗脑,他可是害怕极了有一天自家老妈会变成别人的老妈。
为了肥水不落外人田,他得赶紧帮助老爸把老妈骗回殷家。
被儿子一怂恿,夏小晴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小肥仔明明只有五岁好不好,竟然知道什么是吻,看来她该找个机会教训小肥仔一顿,免得他还没长大,就学他的妖孽老爸那样四处留情。
“这次倒掉我以后可就不做喽,如果你真想放弃唯一一次品尝我做菜的机会,看来我也只能满足你了……”等了半晌也不见她主动向自己巴过来,殷恕桀冷着脸端起一盘菜就准备倒掉。
夏小晴吓了一跳,一头扑过来,狠狠抱住他。
“别倒别倒,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倒掉多可惜,大不了……大不了我亲你就是了。”
这番话说完,她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殷恕桀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仓惶的小脸,心底快要笑翻,可脸上却露出严厉之色,“那你现在还等什么?”
这女人,让她主动亲自己一下就那么难吗?
“你……你也得给我点心理准备啊!”
“有什么可准备的,大家都老夫老妻了,而且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居然还在这里装少女……”
她含怒瞪着他,两片薄唇一启一合,性感得要命,内心一阵激荡,也顾不得他的嘲弄,一把抱过去,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嘴巴便亲了过去。
本想蜻蜓点水式地轻轻一吻,可当四片唇交融的那一刻,她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住,唇间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狠狠剥夺了她的领地。
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被这样吻过了,那种带着侵略、蹂躏、占有的滋味,几乎让她昏了头。
就在两人同样沉醉在这种久违了的滋味之中时,耳边传来殷子扬兴奋拍着小手掌的声音。
“妈咪吻爸爸了,爸爸终于可以将妈咪拐回家了。”
两人似乎才意识到房子里还有一个五岁的小鬼,被吻得神魂颠倒的夏小晴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儿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殷恕桀却得逞地一笑,对于刚刚那记浓烈的吻,他很是欣慰,唔……说来说去,还是自家老婆的味道最好。
见儿子乐得直拍手,他趁火打劫道:“蛋蛋,你是不是很希望妈咪快点被我们拐回家?”
小家伙忙不迭点头。
“那今天晚上把你妈咪借给我睡好不好?”
“喂,你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蛋蛋……”不理会夏小晴的警告,殷恕桀弯下身拉过儿子,“你知道吗,天底下所有的爸爸妈妈其实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如果你想让你妈咪快点和我们回家,就要让她每天晚上和爸爸住在一个房间才可以,因为只有这样……”
他将唇凑到儿子耳边轻声说:“你妈咪才不会被人抢走,否则的话……”
小家伙听到这里,立刻皱眉,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就要眨出泪水,“那你要快点和妈咪睡在一起,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
“爸爸就知道蛋蛋最懂事了。”他一转身,将目瞪口呆的夏小晴打横抱起,“亲爱的小晴,既然儿子都已经下了命令,今天晚上就让夫君好好疼你……”
“喂……喂……我还没有吃饭,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啦!”
***
灵感枯竭了,遇到瓶颈了,世界末日了……
因为殷恕桀无孔不入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把她一向很有规律的生活破坏殆尽。
思绪完全受到干扰的夏小晴,终于遇到了她最害怕的事,就是写不出稿子来了。
当她绝望地在床上滚了第一百二十八圈时,殷恕桀的电话打了过来,虽然最近每天都很期待他的电话,也开始学会了习惯他无孔不入的存在。但,写不出稿子的痛苦却让她倍感焦躁。
“小晴,你怎么了?讲话声音为什么这样没力气?”
“我灵感枯竭,现在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了。”趴在床上抱着电话,她开始没头没脑地抱怨:“我真的快疯了,这个桥段怎么写都不合理,根本毫无逻辑性可言,我要放弃,并宣布从此退出写作事业。”
彼端的殷恕桀听她孩子气地向自己撒娇,心底泛出一阵柔软和甜蜜,“你若是真的放弃了,恐怕不出三天就会被读者追杀的。乖啦,别给自己太多压力,适当的放松,才更适合于新剧情的发展,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法国菜,我刚好知道一家味道还不错的,一会儿过去接你,今天一起午餐好不好?”
虽然殷恕桀的几句劝慰并不能给她带来实质性的意义,但听到中午可以吃到好吃的,她立刻兴奋了起来。
殷恕桀是个聪明的男人,当他得知夏小晴很容易被美食所掳获的时候,便想尽一切方法从这方面下手讨好她。
事实上,夏小晴的确很好哄,先不说她本来就对他余情未了,在他变着法子疼她、宠她时,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这份柔情。
***
中午,殷恕桀很准时地出现在夏小晴家楼下,可当他看到她的穿着打扮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我和你走在一起,无论怎么样,也不至于给你丢人吧?”
这个女人,不但把自己全身上下包了个严实,脸上还架了副墨镜,脑袋上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出门约会,我当然要把自己好好掩护起来。”夏小晴一屁股坐进他的车,顺手将车门关上,对着车里的镜子东瞧西瞧,发现完全看不到自己五官的时候,才嘿嘿一笑,“我现在也算得上是知名人士,如果被媒体发现我们两个走得太近,搞不好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乱写一通。”
她扶了扶那副大得夸张的墨镜,“为了我的个人名誉着想,必要的掩护工作是绝对不能少的,这样就算有一天你和别的女人有奸情,也不会把我扯进去。”
殷恕桀真想一把掐死她,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连奸情这种无聊的词汇也能被她利用进来。
如果他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离婚的这几年,关于他的绯闻媒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究竟有着怎样的思维,还是说写小说的人思想都是这么丰富。
懒得理会她欠扁的言语,他将车子往环境极好的法国餐厅驶去。
***
到了餐厅里,夏小晴依旧没有把她那一身夸张的行头解下来的意思,惹得周围的宾客频频将视线移向这边,并开始暗自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国际通缉犯。
“喂,玩得差不多就收手吧,你再不把那该死的帽子和眼镜摘下来,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人家只是防范意识稍微有点强嘛!”
“难道你打算每次和我出门,都打扮得这么惊悚?还是说……在你的心目中,根本就想好了要把我当成地下情夫?”
她嘿嘿一笑,“说起来,咱们俩的确有点像在偷情……”
说到这里,她猛然一怔,在殷恕桀不解的眼神中突然大力拍了一记桌子,“哎呀,我突然想起卡住的那段要怎么写了,男主人与他的前妻偷情,然后偷偷将女主人杀了,并把尸体埋到地下室,有访客前来的时候,男主人就模仿女主人的声音……”
也不理会周围宾客诧异的眼神,像是终于解决了一大难题的夏小晴兴奋地开始畅谈自己猛然间想到的新剧情。
看着她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超大号墨镜在她兴奋之下掉到了桌子上,而她却完全不予理会,仍旧兴致勃勃地夸夸其谈的模样,殷恕桀就觉得心底很暖。
这个明明已经三十岁的女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迷人的活力。
与她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会疲倦似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深印记在他的脑海里,挥也挥不走。
忘了是哪本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毫无理由地牵动你的喜怒哀乐,让你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
从前他会觉得这句话很荒谬,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推翻曾经的理论,重新估量爱情这东西的重要性。
就在殷恕桀默默不语时,眼前突然一黑,下一秒,嘴唇被什么软软湿湿的东西轻啄了一下。
“亲爱的,谢谢你帮我走出灵感枯竭的阴霾,今天这顿算我的,来,再加一个额外奖励。”她说着,又一记热吻落于唇际。
殷恕桀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原来这女人还有如此热情的时候,而他很庆幸她的这种热情只针对自己。
慢慢地,他眼底浮出丝丝爱意,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这样的眼神,有多么的迷人;而他眼中的柔情,又有多么的醉人。
远处,射来两束阴狠的光芒,那人恨恨地捏着手中的刀叉,露出切齿的模样。
殷恕桀,原来像你这种铮铮男儿,也会为一个女子而折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