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头疼,加上刺眼的灯光,什么时候至正的酒吧包厢这么明亮了?
桐平皱紧眉头,宿醉让他不急着起身,他半眯着眼,感受光线的威力,习惯与头疼相处。当他稍微清醒,完全睁开眼时,内心一惊,因为一颗猫头。
“奶油?”桐平吃惊地喊了一声。
奶油也喵了一声当作回应,随即跳离开。
桐平表情痛苦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家中,手触及到的冰凉,是皮革的触感,他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对于昨晚的记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闷哼了一声,头痛让他无法好好思考。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夏星,现在分明不是让他无所遁逃吗?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他感觉好像被至正出卖。
不管如何,此刻他在家已经是事实,只好打算先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下沙发时,挪动的脚,好像踢到什么,有东西掉落在地,他循声看去,反而先看见躺在地上睡着的夏星。
桐平望着夏星,挡不住内心的悸动,好不容易以为已经压抑的爱情,全然涌现而出,想避不见面的念头全抛诸脑后。
好爱这个人。桐平情不自禁地想。好想深深亲吻着她、拥抱着她。他弯下身,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睡颜,她整个人抱着靠枕,像小虾米般睡着了。
好可爱……
这下子,桐平确实清醒了,贪婪地看着夏星,深情的眼眸未曾离开,他小心翼翼地要将她抱至沙发上。
夏星因此被扰醒,眨着眼睛,呻/吟了几声,似乎仍在半梦半醒间,眼睛因光线的刺激而半眯起,嘴巴大概因起床气而嘟高,一头睡乱的蓬头乱发,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更加白晰。
桐平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夏星的唇。
这一个举动,一下子就让夏星惊醒,她反射性地推开桐平,紧皱着脸,抱怨地说:“口臭。”
桐平哑然失笑,变本加厉地吻倒了夏星。
“不行……”夏星着急地说,话还没说尽,嘴巴又被吻住。
精神不济的夏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让桐平对她为所欲为。
“不要拒绝我。”桐平沉声地说。他不想再克制自己的yu/望。他跨坐在夏星的身上,先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现在说不的话,还来得及,在这段感情尚未一发不可收拾时,要赶快逃才行。夏星如此告诉自己。可是她动弹不得,望着桐平炽热的视线和他温柔的抚摸,她的身体与心灵再次背道而驰,她又选择了无限的沉沦。
……
夏星细细娇喘着,稍作休息之后,她回过神,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显得很慌张。
“怎么了?”桐平温柔地问,他紧紧握住夏星的手。
夏星说不出话来,拚命咬着唇,几乎都要把唇给咬破。
“不要这样子。”桐平心疼地说。
“没事的。”他轻轻吻住夏星的唇安抚。
很快地,夏星冷静了下来,她接受桐平甜蜜的亲吻。
无法忽略,夏星在那一瞬间,眼神闪过一丝害怕,桐平发现了,他一边稍作用力地按摩着夏星的手掌,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脸,从额头开始,一一想抚去她隐藏的不安。
桐平没有多想,并没有试图深入探问,尽管他知道这并不是夏星第一次做爱。他的所有动作,她很自然地接受并做出回应,这些反应像是有人早已经教会她似的,怎么做可以让两人更加舒服,更加可以达到yu/望的顶点。
曾经,有人如此抱过夏星,并且教会她做爱。桐平想。他觉得很不是滋味,却又因她的敏感,兴奋地再次拥抱了她。
事后,桐平脸上呈现的笑容,让他看不出正在宿醉。他的状态极佳,坐在餐桌前,等待着他的早餐。
冷静、理智,完全清醒的夏星却摆着一张臭脸,她发泄似的用力切着吐司,而且全把吐司吃下肚,没有留给桐平。
“我的呢?”桐平傻眼地问。
“没有。”夏星气呼呼地说,一连把四片吐司制成的三明治吃掉。她原本还想对切分一半给桐平的,但怎么样都不能原谅他。
“好吧,激烈运动之后肚子饿,我可以理解。”桐平故意地说。
这家伙还得了便宜又卖乖。夏星克制不了爆发的情绪,激动地用力拍桌,并粗鲁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直呼,“为什么要留下痕迹啦?”
她将自己凑近到桐平的面前,兴师问罪。
夏星说的痕迹,其实就是吻痕。
完美的锁骨曲线就在眼前,不吃白不吃。桐平干脆又恶作剧,故意抓住夏星,在她的锁骨下方,又吻出了一个痕迹。
夏星来不及阻挡,做爱后的余韵使她又妥协了,结束后才对桐平处罚,她用双手无情地使劲合压他的脸颊。
桐平错愕地见自己的脸被压扁,自豪的嘴型都成了鸡嘴。看到他的糗样,夏星倒是开心地大笑起来。
看起来心情是变好了。桐平深情地凝视着夏星笑开的脸蛋,用双手疼爱地捧起,和此刻他脸的待遇,成为强烈的对比。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夏星才不领情,马上变脸,放开手后,她乖乖扣好衬衫,直到领口最高处。
不知道是否为了掩盖吻痕的心虚,她一紧张稍稍用力,反而压迫到自己的气管,导致有些想吐。
桐平见状,得意地调侃,“衬衫钮子全都扣上了,不会有人看见吻痕的,别担心。”
“你不懂啦!”夏星气得牙痒痒。
“你今天会回来煮晚餐吗?”桐平问,见夏星已经准备要出门了。
“不知道。”夏星没好气地说,像是有东西不见了,她正在忙碌地寻找。
“明明刚才也玩得很开心的。”桐平一脸无辜地嘀咕,见夏星在找东西,便问:“你在找什么?”
“东西。”夏星说。
谁不知道是东西?桐平心想,夏星还真是小心眼,到现在还在生气。
不过,桐平还是善心大发中再加一点坏心地说:“大概掉在沙发底下了吧,就在我们刚才一起裸体玩乐的地方。”
若他没猜错的话,夏星要找的,应该就是被他不小心从沙发上踢掉的东西。
夏星只听见自己想听的,对于“裸体玩乐”一词,马上从另一耳丢出去。
她认真地搜寻,果然在沙发底下找到,因而露出开怀的神情,她十分珍惜地收进自己的包包中。
夏星的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桐平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好奇地问:“是什么?”
“东西。”夏星冷淡地说,随即出门。
下次干脆在更明显的地方留下吻痕吧!因为夏星的态度而内心不爽快的桐平,如此阴险地算计着。
“美美是哪里不舒服?”夏星露出亲切的笑容问着站在诊疗台旁边的猫主人。
“医生,我们是来接种疫苗的。”
“真的吗?”夏星一惊,拿起病历表上所附的接种疫苗纪录本,才知道自己搞错了,连忙赔不是。
猫主人尴尬地笑了笑。
夏星赶紧到柜子拿出疫苗和针筒。
“要确定喔,不要拿错了。”猫主人提醒。
“我知道。”夏星保证地说,并再三仔细确认。
终于结束后,在柜台前,夏星再一次向猫主人道歉。
“又怎么了?”美佳见状,忍不住问。
夏星露出无奈的苦笑,钻回柜台内的位置,将下巴抵在桌面上,自我嫌弃。
“发生什么事了嘛?”美佳笑问。
“嗯……”夏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况且,那种事要怎么说?
虽然好奇,美佳还是体贴地说:“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就不要看诊了。”
“我爱你,学姊。”夏星感激地说。“那我今天就负责打杂。”
“不回家,要留在诊所?”
回家看见桐平,感觉会更奇怪,她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不过,这个原因当然不能说出口,她在想,要用什么理由搪塞似乎开始带着玩味心情在审视她的学姊。
这时,还在诊所内的猫狗,全都一起叫了。会挟带这种骚动出场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桐平。
美佳看见桐平,非常惊喜,直呼,“你还是不受动物欢迎耶。”
“我这么久没出现,就没有别的欢迎词了吗?阿美姊。”桐平哭笑不得地说,仍不忘奉上孝敬品,“咖啡。”
“谢谢。”美佳笑着接受。
然后,没有别的了。
平时桐平也会替夏星带上她最爱的抹茶那堤,但此刻并没有,他只是很热情地深深凝望着夏星。
夏星沉默地在一旁,娇羞地别开脸。
敏锐的美佳觉得他们之间的气场好像有些不同了,她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了?怎么只买我的咖啡?”
“夏星有我就够了。”桐平一睑认真地说。
美佳听得一头雾水。
夏星难以置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连忙站起身,冲出去伸手捣住桐平的嘴,在他还未说出更惊人的话时,直接将他拖进诊疗间。
“你在干嘛啦?”夏星着急地问。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桐平一脸无辜地说。
“哪里有实话?你说呀!”夏星恶狠狠地说。
桐平见状,看着总是无法顺利发狠的夏星,他充满爱意地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作势要讨亲亲。
夏星无情地伸手推开桐平的俊脸,然后试图要挣脱他的怀抱。
“更激烈的都做过了,害羞什么?”桐平误解夏星的意思。
“我不是害羞,是拒绝。”夏星严正地说。
“还害羞呀?”桐平笑了笑,随即深情的告白,“我爱你。”
天呀,这头发情的野兽是怎么回事?夏星张着骨碌碌的大眼,不知所措,只好口是心非地说:“恶心。”
表面上看似抗拒,其实已经接受桐平的拥抱。
“你竟然说我恶心?”桐平不满地说。
“不然要说甜蜜吗?”夏星冷静地反问。
“我喜欢甜蜜呀。”桐平撒娇地说。
“走开啦!”夏星不习惯甜言蜜语的桐平,便又狠心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