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真的喜欢我?”
“嗯,如果你不是男人该多好,那我的病就真的不是病了,可惜,唉!若雄鹰来找我缴钱索命,我索性也别反抗了,能死于雄鹰的刀下,也算死得豪气了……唔唔……嗯嗯……你为什么亲我?”
“别死,我不要你死!”
“你别接近我,我更想死了……”
“让我帮助你。”
“怎么帮?”
“我是念佛的。”
“念佛?意思是,离世后,可以帮我念经超度?”
“不是的,我有菩萨心肠。”
“死后会帮我收尸?”
“我乐善好施。”
“死后会在我灵前献花?”
“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做什么?”
“脱你的衣服。”
“为什么?”
“救你脱离苦海,挽救你的自信。”
“然后呢?”
“换你脱我的了。”
“嗄?呃……好。”
*
“你骗她上床?!”听完葛尔道奇的描述,香隐薄怒。
心妃单纯,偏偏遇上了这扮猪吃老虎的男人!
“她是处子!”他严肃的说,完全不理会她的指责。但,怎么可能?
“哼,该知道她的珍贵了吧。”这小子动作还真快,分明是有意在她出面干涉前就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她不答应也不成,大漠雄鹰的真实性格原来是个狡猾的浑小子!
“为什么?”这说不通。他紧蹙剑眉。
“因为皇上只对她的手感兴趣。”
“手?”他的眉蹙得更紧了.
“没错,因为心妃的手像我,皇上喜欢睹物思人。”说起这事,可就教她为自家男人感到汗颜了,要不是皇上的“恶习”,也不会误了心妃的幸福,为此,她得设法好好补偿心妃,唯一的方法就是帮她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而眼前的男人,聪明有余,就不知真心如何。
“皇上竟然这么对待她!”他目光蓦地转寒。
“你为她心疼?”
“一个女人图的不过是男人的关爱,而她的存在竟然只是个替身,你们好残忍!”葛尔道奇怒而指责,极度心疼她从前的遭遇,难怪她情愿出宫成为男人,也不愿意再受摆布成为别人的影子。
他终于了解她的心酸,以及为何非成为男人不可的真正原因了!
香隐没有不悦他的犯上,反而很高兴他能为心妃抱不平,“我知道我与皇上有愧于她,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希望往后再有人对不起她!”她犀利的望向他。
“我不会辜负她的!”
“何以为凭?”
“她将是我的旗妃,如今也已是我的女人,这还不足以为凭?”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是不够的,贞操虽然珍贵,但不代表就能让她改变想法,因为她曾贵为皇妃多年,生活在与众妃子的争风吃醋当中,她不习惯,也做不来,她胆子太小,心地太善良,又太想要自由了,她一点也不眷恋身为妃子的生活,假如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她会逃得更远,你的凭证将不会实现!”
他的黑眸一凛,“她知道我是活在大漠的人——”
“但她不知道你就是雄鹰,是大漠之主!”
“你是说我的身份会让她却步?”
“她受够了富贵生活,她只想要平凡,而你给不了她所谓的平凡。”
他双拳紧握,旋过身背过她,沉思良久后又道:“所谓的平凡,就如当今皇上一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皇上只爱你一人,眼里也只容得下你一人,这一点我也做得到,我葛尔道奇在此承诺,今生唯有绿心一人,绝对不会再纳其他妃子!”
“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满意的点头。
“你会帮我让心儿接受我?”
“不会,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但我不会干涉。”
“我明白了。”他放心的展颜,有她这句话,表示她认同他了,不管将来他对心儿实行什么不得已的手段,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掳获美人心为止。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找到人。”她眯着眼瞪向他。
“放心,我已经知道是谁劫走心儿了。”
“喔?”她美目轻转。
“能轻易对阿格下药的人,只有一人……”
*
在极度不舒服的巅颠簸中,绿心逐渐睁开紧闭的水眸,艰难的打量着自己的处境。她现在在哪?眼前的景物飞逝得极快,一片沙尘雾茫茫的。
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搅,有些想吐,一低首,却吃了一嘴的毛。
“这什么?”啊!她整个身子横在马背上,被马驮着跑,难怪她胃被震得想吐了。
“停…下来……”她下意识虚弱的喊出声,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死掉。
似乎有人听到她的呼救,让马儿停下来了。
“你醒了?”有人站在她面前说。
她努力眨了眨眼,让被风沙吹得刺痛的眼睛视线能清晰些,“你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她颇为讶异。
“哼,我以为这一路奔波,你大概醒不过来了,没想到命遗真大,没死!”星玛不悦的撇撇嘴说。
“你……我在哪?”无暇顾及她的敌意,绿心努力挣脱马背,滑跌至地上,双手一抓,抓起了满满的沙,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陌生的荒漠当中。
“你在关漠,再过一天就到阿哥所属的领地了!”星玛宣布。
“什么?这里是关漠?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该问的是,我家主子为什么将你绑来?”达密得意的跳下马背说。
“我是被绑来的?”她心惊。
“没错,咱们将你与阿格迷昏后绑来的。”达密继续道。
“那阿格兄呢?你们伤了他吗?”她立即紧张的问。
“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人!”星玛怒斥。
她松了一口气,阿格兄没事就好。“你们为什么绑我?”她皱着眉问,也发觉自己口干舌燥,似乎多时未进水了。
“还敢问,你敢与我抢雄鹰,我要你好看!”星玛由地上将瘫软的她揪起。
“雄鹰?”
“没错,雄鹰是我的,你这该死的女人敢介入我们之间,我绝不放过你!”
“等等,我不认识雄鹰,怎么同你抢人?”她愕然不解。
“都已经朝夕相处了,还敢说你不认识!”
“……你是指冷大爷?”她这才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吗?你口里的冷大爷正是咱们的沙漠之主,大漠雄鹰!”星玛满怀骄傲的说。
“怎么可能?要对付他的人正是雄鹰,这岂不是自己对付自己?”她错愕不已。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星玛忽然大喜。
“……”她咬着唇,还处在震惊中,冷幕奇就是雄鹰?!
这是怎么回事?
“蠢货,阿哥是为了要诱出叛徒,这才隐姓埋名混入中原市井,他没有告诉你实情,可见他并不信任你嘛,看来他只是对你玩玩,反倒是我太认真了,还费心将你掳来,真是多事了!”星玛懊恼的甩出皮鞭,甩出了漫天沙尘。
“玩玩?”听见这个字眼,她霎时白了脸蛋。
“啊,不得了了,公主,好像是沙漠盗贼!”达密突然变脸的指着前方风尘滚滚的一团沙烟。
“哎呀,是盗贼莫海的旗帜,咱们快走,慢了可就要成为莫海的脔禁了。”定眼瞧清楚后,达密打起哆嗦。
莫海是沙漠地区横行的盗匪,听说杀人不眨眼,不论是一般商人还是贵族,只要落到他手中,女的奸淫,男的夺杀,下场都奇惨,她一见这旗帜吓得脚都要软了。
“居然会碰到他,不好,咱们快走!”星玛立即跳上马。
“公主,那她怎么办?”达密指着依旧一脸茫然惊愕的绿心。
“就把她丢给这群盗匪处置,省得咱们还得负责她的食宿。”星玛恶毒的说。
“也对,反正当初将她掳来只是要请阿爹为您作主,如今虽然发现旗主并不重视她,但不管如何,只要将她送给莫海,这么一来,就算旗主对她真有情意,也不会再要她了,因为只要是到了莫海手中的女人,还能完璧离开吗?”达密也是一脸的心狠。
“嗯,没错,这正是我的目的,咱们走!”星玛得意的扬鞭要走。
“你们要丢下我?”绿心心惊的拖住星玛的马鞍问道。
“没错,你好自为之吧!”星玛狠狠踹了她一脚,让原本就虚弱的她当场跌坐在地上。
两个人拉紧缰绳,马儿一声嘶叫,转眼已飞奔出去。
她惊恐的睁大眼,拔腿想要追上,但在沙地里跑没几步就跌了几跤,再抬头时她们已消失了,回头一看,身后的尘烟已至,一张如虎豹般的脸孔矗立眼前,虎视眈眈的朝她伸出虎爪。
*
“你说什么?”葛尔道奇勃然大怒,熊熊的怒火几乎可以燎原。
“那中原女人教……教莫海给掳走了。”葛尔旗帐中,星玛低垂着头,浑身发抖,她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追回领地,劈头就向她要人,他对那女人不是玩玩而已吗?为何这么焦急?一听那女人落在莫海手中,愤怒的神情就如沙漠风啸,可以将人吞食。
“你将她丢给莫海?”
她注意到他眼旁的青筋已然爆跳着,“我没有……我是因为保不住她……只好先逃命,回来求救的。”
“求救?我若未问起心儿的下落,你只字不提,这算是回来求救?”他握刀的手嘎嘎作响,显然怒极,若非极力克制,眼看刀子就要挥向她。
“我……”她吓得脸色雪白,不断退至墙角,害怕他真会失控杀人。
“你好大的胆子!”他怒而举刀。
“主子,请冷静,她是星玛公主,前任旗主的女儿,请多考量。”一旁的阿格急忙揽住狂怒的主子。
他眼一眯,刀微震,用力砍在她左耳旁的墙上,发出的铿锵声吓得她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瞪着凹陷一大块的土墙,她傻了眼。“那女人不过是你在中原时雇来的娼妓,你竟为了她对我挥刀相向?”她忍不住啜泣的说。
“住口,你所说的人正是我将来的旗妃,再对她口出秽言,下一刀砍中的就不是墙上,而是你的脑袋!”
“旗妃?你要娶她?”她这下更为惊愕了。
“没错!星玛,我不妨告诉你,倘若我救不回心儿,再见面时,就是拿你的命祭她亡魂的时候!所以你最好祈求今日的见面,是咱们的最后一次!”葛尔道奇旋身要走。
她瞬间滚下两行惊惧的泪,“你现在要去救她?太迟了,谁都知道落入莫海手中的女人下场是如何,就算你救回她,她也已是残花败柳,甚至可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这女人没用了,毁了,你还去救她做什么?”她在他身后大吼。
她听过太多莫海对待女人的残忍事迹,有的人甚至被摧残到至今见到男人就怕,也有人不过与莫海共度一夜,便伤残得从此再也无法受孕,相信那女人落在他手中,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他又何必再去找她!
他没回头,只是微顿了脚步,“听好,不管她遭受什么事,都是我的旗妃,我葛尔道奇的女人!”
阿格气愤的看了瘫在地上的人一眼,她竟这么狠毒,将人丢给莫海那恶魔,任谁也无法原谅她的作为,他追上主子,望着主子僵硬的背影,感受周遭燃烧一般的氛围,让他清楚的知道主子真的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