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还没骂完耶。
他回身,由头到脚将她打量一遍,视线最后落点停在她脚上那团纱布。“脚怎么了?”
他无视活色生香的女友裸体,只在乎脚上那一团?
“扭到了。”她不情愿地回答。
“怎么会扭到?”好好地站收银台也会扭到?
“下午帮店长出去收款,不小心就扭到了……喂,我们能不能不要再研究脚了?那一点都不重要好吗?除了脚我身上还有好多地方可以研究——”
某人发飙了,难道她就这么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杨伯韩一个跨步上前,吻住女友的嗔恼。
“谁说不重要?你的健康当然该被摆在第一位,然后才能放心做其他的事啊——”
搂近她,贴在下半身,她这才感受到他早已勃发亢奋的欲望。
“你不知道,我忍得都快喷鼻血了……”
董允乐总算体验到,与猛男体格相符的猛男表现。
他根本等不及回床上,直接在梳妆台上便将她“就地正法”,她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报一个礼拜前摸出一身火却能看不能吃的仇。
他出乎意料地失控,埋入她的力道既深且重,她软软的抗议都不能教他回复理智。
“这是你自找的——”一天到晚挑逗他,真当他圣人吗?他一忍再忍,迟早向她讨回来!
“慢、慢一点啦……”她快喘不过气了,像只离水的鱼,仰头大口大口呼吸。
过后,他抱着她回到床上,枕着同一颗枕头,依偎着,两具缠腻的身子舍不得稍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吻额际、颈肤,给予事后温存。
“呼……”原来做爱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和第一次相比,简直是天堂与地狱,同一个男人、同样的一件事,怎会有这么大的落差?
“你有得到快乐吗?”纤指拂拭他汗湿的额,她比较关心这一点。
“当然。”能够拥抱她,是他梦寐以求了多久的事,怎会不快乐?
“那就好。”这表示,她可以不用担心性生活不协调的问题了吧?
她缓缓调匀气息,像只餍足的猫儿,蹭着他,贪懒讨怜。
“今天还会痛吗?”看她初夜痛成这样,担心她对两性亲密心存阴影,原本不打算这么早行动的,未料她倒自己连情趣睡衣都准备好了。
“一点点……”她有些羞,将脸埋进他颈间低哝。“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后来就、就……很快乐……”
呢哝软语,娇躯温软如水,再加上煽情言语……他不自觉身躯紧绷,欲火重燃。
“再来一次,可以吗?”轻咬她耳垂,低语。
体内空虚再度被填满,充盈了她。这一回,他不疾不徐,缓慢地磨蹭,给予另一种,酥软入骨的快意。
夜,还很长,他们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嗯,爸爸说得没错,坏运过后,果然会有好事发生……一波波更为强烈的快感淹没前,这是闪过她脑海最后一个念头。
隔天,董允乐破天荒地上班迟到。
睡过头的原因……她光想就满面羞红,无言以对。
而那个始作俑者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早叫你把工作辞掉了。”
哪有人会因为想跟男朋友肆无忌惮做爱而辞职的?他有脸讲她还没脸听呢!
她怀疑他根本是早有预谋!
偏偏她就是没脸理直气壮地指控出来,毕意——她自己根本也乐在其中,得到的快乐不比他少,有什么脸指责他?
结果,还真顺了他的意,辞掉早餐店的工作了。被问到辞职的原因,她只能吞吞吐吐说:“太累了,想休息一下调整身心状态。”
实在是一个礼拜迟到三天,老板娘不说话,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瞧,这样不是好多了?”最后一回的高潮过后,男人伏在她身上,亲吻红润脸容,品味欢爱后的余韵。
现在不用赶着清晨五点起床,每天吃饱睡好有人宠,身心充分滋润,才一个礼拜,已经养出红润健康的色泽,身上长了些肉,脸颊也丰润些许。
杨伯韩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
“你还有脸说!”被算计成功的女人不爽地往裸肩咬上一口,力道不重,只是有些痒麻,他当是床上情趣任她咬。
“饿不饿?我去买宵夜给你吃?”
“还吃?我都胖两公斤了。”想把她养成神猪啊?
“那我饿了。你知道的,这种事很消耗体力。”
这根本是他的借口,买回来他又会连哄带拐要她陪他吃一点,这招他用好几次了。
男人由她体内退出,稍做清理后,便下床穿衣,拎着钥匙出门,顺便抱她的爱猫出去遛遛,以免小家伙又跳上床闹她。
她滚到另一边他惯睡的床位,将脸埋进枕间,甜甜笑了。
正如辞职前,他给过的承诺——包吃包喝包睡。
他果然很努力在喂食她,也——相当充分在实践“陪睡”之责。
她知道,他是因为她自小寄人篱下,时时得学会看人脸色,没有一天能吃饱穿暖,冷了不敢说,饿了也得强自忍耐,不敢多做要求,所以他现在一找到机会就拚命喂食她,打开冰箱永远食物充足,弥补她幼时的不足。
她抗议自己快被他养成小胖妞了。
他却回她说,就算变成圆滚滚的小球,只要他还背得动,都没关系。
她尽管吃饱睡好,尽管心宽体胖,只要不影响他背她抱她宠她的权利,外表如何都无妨。
想着想着,睡意逐渐来袭。
近来,她找到治疗她入睡困难的方法了,杨伯韩就是她治疗失眠症的特效药,睡前一场欢畅淋漓的性爱,总是能使她夜夜香甜入梦。
昏昏欲睡之际,耳边响起似有若无的嗡嗡声,害她无法安心培养睡意。她皱了皱眉,伸手摸索床头的耳塞。
由于长年的睡眠障碍,她房里可是道具充足,眼罩耳塞样样不缺。
不一会儿,床垫微微晃动,晃得她头都昏了。
怎么回事,地震吗?
丫头,起来……
谁在说话?
她揉揉眼,瞧见落地窗前缓缓浑现的朦胧雾影,月光穿过半透明的身影投射地面——没有影子。
当下,她所有瞌睡虫都吓跑光光了,整个人瞬间清醒。
“你、你不要过来……”
那身影——只看得见上半身的朦胧身影,正缓缓移往床铺。
妈呀!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跳下床披了睡袍便连滚带爬往外冲。
这种事情不管遇到几遍,她都没有办法用平常心看待。
她跟他们又无冤无仇,平生也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出门坐公交车还会让座老弱妇孺、过马路也不忘扶老人家,为人是小气了点,但遇到天灾人祸时也是会捐点小钱出来的,为什么那些好兄弟老是要这样闹她?
大半夜被闹得由自家夺门而出,她简直无奈得想哭。
然而,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更加震得她脑袋空白,连悬在眼眶的泪都忘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