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锴一收工就归心似箭,要不是今天的通告很重要、不能缺席,他才不可能在欢爱一场之后,把路薇凰一个人丢在家里。
她应该可以体谅他、不会和他生气吧?卫皇锴不自觉地担忧,他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的感受;怕她生气、怕她难过、怕她被欺负、怕她失去梦想动力……突然意识到自己有这么多恐惧,卫皇锴深知他这次是栽了,彻底栽在路薇凰的手上。
他的脾气一向温和,但也是很有原则的,该强硬的时候他从不退让;过去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可以呵护备至,但绝不宠坏对方,小小任性可以,但不接受无端撒泼。
遇上路薇凰这朵纯粹又矛盾的傻花儿之后,他可以确定这朵傻气小花学不会拿翘,更没有被宠坏的天份,因此他完全不想对她设限,任由她尽情发挥。
卫皇锴拿出钥匙开门,想起那朵可爱的花儿,嘴角不觉上扬成宠溺的弧度,他最近莫名傻笑的次数越来越多,是不是路薇凰也把傻气感染给他了呢?
一进门,卫皇锴看见空荡荡的客厅,他心头顿时一沉。
人呢?不会负气走人了吧?卫皇锴着急奔向路薇凰房间,情急之下,却忘记该先敲门的礼貌。
门一打开,路薇凰刚洗完澡,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看见卫皇锴,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的火热场面,耳根子立刻发红、发烫。
“你还在!”卫皇锴大大松了一口气,非但没有想转身离开的念头,反而一派理所当然地走进房间。
路薇凰呆愣着站在原地,看着卫皇锴脱下外套,当自己房间似地一屁股坐上沙发,还顺道伸了个懒腰。
“你……我……”路薇凰还在错愕之中。
“我今天好累喔!可是我想和你聊一下再休息,你应该还没要睡吧?”卫皇锴看她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住发噱,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我来帮你吹头发。”
路薇凰很确定她听见的不是请示句,她很讶异,怎么有人可以厚脸皮得……这么难以令人讨厌?是因为她对卫皇锴有不一样的情愫,才会不由自主地以最宽容温和的角度,看待卫皇锴一切举动?刚确定自己对卫皇锴的爱意渐深,她实在不敢正眼瞧他,怕流露太多情绪。
路薇凰乖乖让卫皇锴帮她吹头发,感觉到他纤长的手指在她发丝间滑动,不由得想起昨晚他手指在她身体掀起的暴动,路薇凰俏脸又不争气的一红。
“薇凰姐,你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你都不想知道,我们昨晚的努力有没有成效吗?”路薇凰的脑袋瓜里正在胡思乱想,卫皇锴的脑袋里也没好到哪儿去,经过昨晚的缠绵,如今再看见路薇凰,他心头只有更多遐想!他从来不曾在尝过一个女人之后,还会产生无限的渴望,路薇凰是头一个令他感到贪得无厌的。
闻言,路薇凰全身都快烧起来了,对于卫皇锴能若无其事地提起昨晚,大感不可思议,“喔……对呀!你不提我都忘了,昨晚……咳!我是说,昨晚那样对你有帮助吗?”
看路薇凰险些被口水呛到的呆样,卫皇锴差点忍不住喷笑,从她红通通的脸颊和僵硬、不自在的态度看来,相信她已经记起他们昨晚有多恩爱了。
“老实说,我今天整天……都在想你……”他故意缓了几拍不说话,满意地看见路薇凰低头羞怯的模样,“我是在想,你能不能再多帮我几次?我的症状好像还没完全消除,看见别的女人,我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我只对你有反应!卫皇锴偷偷在心里补充,语气充满了无辜和无助。
好、好坦荡荡的要求喔!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卫皇锴是要求她帮忙倒垃圾,还是买晚餐之类的琐碎小事吧?路薇凰暗自咋舌。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她嗫嚅地问。
“像昨晚一样呀!”卫皇锴像是一点都不知道害臊为何物,但也不能怪他,从刚才一看见路薇凰,他就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呻/吟,害羞又放荡的表情,害他体内的欲望又蠢蠢欲动,才会费心铺陈话题,慢慢诱导他可爱又傻气的薇凰姐。
哇,也太直接了吧!路薇凰不禁倒抽一口气。
“难道你不愿意帮我吗?”卫皇锴假装沮丧地瘫坐在沙发上,摆出一脸困扰担心,“其实,昨晚也不算完全没有效果,至少我发现,女人的身体反应很奥妙、很神奇!说不定再加把劲儿,我就可以根除对同性的遐想……只是,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该找谁帮忙才好呢?”
路薇凰一听见卫皇锴想找别人帮忙,反射性地皱起一双柳眉,她一点都不希望卫皇锴拥抱别的女人……或男人;往后的发展她不想去思考,至少现在在他身边帮助他、陪伴他度过性向煎熬的人,是她。
“我帮你!在成功扭转你性向前,我一定不离不弃!”路薇凰豪迈地夸下海口,卫皇锴始终低垂着头,看起很是失落,事实上早已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才认识路薇凰没多久,他就已经不敢想象,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会有多无趣了!
他又想哭了吗?路薇凰看着他颓靡失落的模样,很是好心疼,再她看来,卫皇锴真的很可怜!虽然有同志倾向,但还是谨守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原则,不愿轻易在人前示弱,每次感到脆弱难过前就会低下头,默默不语;上回出柜时是如此,现在也是这样。
路薇凰突生一股冲动,上前温柔地将卫皇锴抱在怀里,直接给他温暖的支持和鼓励;卫皇锴的头枕在她胸口,倚靠着一对柔软,感动路薇凰的温柔之余,也受不了这么直接的诱惑。
竟然没穿内衣……
卫皇锴揽着路薇凰的腰际,将头更深埋在一对丰满之中,隔着一件连身长T恤,鼻尖有意无意地顶弄。
路薇凰敏感的中心很快有了反应,她这才想起自己并未穿内衣,慌乱间想推开卫皇锴,奈何胸前那颗头颅像沾了强力胶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等一下!你……你先放开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你不是答应要帮我,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反悔了?”卫皇锴将她抱得更紧,手掌在她背脊下规矩地滑动。
“我不是反悔,只是……”
“没有反悔就好。”卫皇锴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她抱坐到身上,利落地脱掉她的T恤,除了一件粉色小裤之外,路薇凰此刻几乎全身赤/裸。
没有衣料阻隔,卫皇锴更能深刻感受路薇凰的温柔,他鼻尖抵着她一颗蕾心,大嗅她身上好闻的馨香。
……
金曲奖,音乐界重要盛事,颁奖典礼当天,不只女艺人们争奇斗艳,男艺人通常也别出心裁。
A-ftame,呼声最高的男子团体得奖者;一袭黑色棉质西装、领际缀以粉色缎面滚边,低调中的华丽让他们甫出现在会场,就惹来大批歌迷的欢呼,成为媒体主要关注焦点。
典礼开始,在古典乐团气势磅礴的演奏中,穿着深紫色燕尾服的A-ftame从舞台中央的升降梯登场,在乐团演奏倏地静止的那一秒,A-ftame一一演唱近几年歌王、歌后的得奖专辑,最特别的是,前几个小节都是清唱,接着才进音乐,表现出A-ftame的好歌喉。
今年的金曲奖表演丰富、流程紧凑,待几个奖项结束,紧接着要颁发流行音乐男子团体。
颁奖人妙语如珠的开场白、预录旁白的介绍画面后,随即公布得奖团体,果然是当年度创下销售佳绩,实力与偶像兼具的A-ftame。
卫皇锴和团员们开心地上台领奖,免不了要发表得奖感言,压轴的卫皇锴一开口,立刻引起全场哗然。
“我想藉这个场地、这个机会郑重宣布,我,卫皇锴,即将卸下A-ftame队长一职,并且退出A-ftame。”
这番震撼性的发表,事前没有任何风声传出,连主持人都愕然,赶忙跳出来打圆场,开玩笑地要卫皇锴谨言慎行,以免造成歌迷暴动,还得出动警察来镇压!
卫皇锴扬起招牌的天使笑脸,熟悉他的人或深爱他的歌迷,却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他嬉闹和正经的不同。
“退出A-ftame不是因为我要单飞,而是因为我要完全卸下艺人的身分;不过,我会再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希望大家拭目以待。”
语带保留的结尾,让A-ftame刚下舞台,马上被众家记者包围,并不是好奇A-ftame的得奖心情,都是想追问卫皇锴突然的决定,却又让卫皇锴以不想模糊金曲奖重点,而婉拒发言。
路薇凰整晚守在电视机前,不放过卫皇锴出现在镜头里的任何一个画面,卫皇锴毫无预警的退出宣言,把她整个人吓傻了。
本来她还想,这是不是卫皇锴和主办单位联手设计的桥段,根本只是虚惊一场?结果颁奖典礼结束,各新闻台的跑马灯都持续公布卫皇锴退出演艺圈的震撼消息,害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卫皇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晨一点多,路薇凰坐立难安,她知道卫皇锴在颁奖典礼后有一场庆功宴,但她不确定卫皇锴几点会回来,只好乖乖待在客厅守株待兔。
凌晨两点半,路薇凰总算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她三步并两步,急欲往大门冲,一时没留神差点跌个狗吃屎,好在卫皇锴眼捷手快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