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洛,我跟学长,呃,大哥只是聊聊天……”木芷晴轻轻地说,佟熙洛走得好急,她简道像是被拖着走,不禁加快步伐想赶上他。
他没有吭声,脚步快得像是要跑起来,她干脆整个人挽着他走,接着自己的体重减缓他的速度,但她小鸡般的体重根本无法阻碍他的步伐。
一回到三楼,佟熙洛丢下她,“我去书房……”
她傻愣地看着他如旋风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疑惑,请问,现在是冷战吗?
在一起这么久,冷战从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但此刻确实是开始了。
那日之后,佟熙洛每天像是在回避着她,连他最喜欢的“宠爱”也不再上演。
木芷晴却放松地呼了一口气,起码她的身子不用再一块紫、一块青了,但被眷恋过的身子,突然之间被冷落了,有时她竟有一种渴望他碰触的冲动。
她为此感到羞耻,却抑制不住滋生的欲望以及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这么奇怪?
但没有人给她答案,包括那个努才要与她营造冷战气氛的男人,她有时也会猜测,是不是佟熙洛不悦她与学长的交谈?可是以往,他只会更努力地“惩罚”她呀!
这也不对,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想不出来,木芷晴最后放弃了,而佟熙洛仍是古里古怪,起初只是他一个人阴阳怪气的,后来连她身边的人也开始阴阳怪气了。
然后她开始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她悠闲地斜躺在贵纪椅上,一阵清风从落地窗偷偷溜进未,吹拂起了她的头发,她抬手拢了拢乱了的头发,发呆的目光总算不再盯着原文书中的同一页了。
木芷睛将书放在一边,侧着身子望着窗外的风景,有钱人最懂得享受,但有钱人往往享受不到什么。而此刻她欣赏着窗外的自然风景,享受着有钱人无法享受的一切,放眼整个佟家,也只有她有这个闲情逸致看看风景、看看书。
佟家的事业遍布全球,佟熙远负责欧美地区,前几天的晚餐之后便飞回纽约,忙得不可开交;而佟熙然则是负责东亚地区;至于佟熙洛,由于他的年龄最小,所以可以少负担一点,只要负责台湾地区就够了,但也够他忙了。
红木制的门板上一阵敲响,管家的声音响起,“木小姐,先生有请……”
先生?木芷晴只在订婚宴上,看见过那个有着强烈气场的男人,一位英俊挺拔同时也显得刻板严肃的中年男人。
心脏又开始快速跳动起来,她不安地按着胸口,头也没抬地回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只见过一面的佟父找她会有什么事情呢?木芷晴突然想起了学长对她的提醒,她皱眉思考着,却也知道佟家的规矩森严,时间观念尤为重要。
木芷晴快速地起身,换了一套利落大方的服饰,出了卧室,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柔软的羊皮平底鞋。
明明是在家里,却要穿鞋子,一旦出了卧室就不能穿施鞋,这是木芷晴在佟家上的第一堂课,以往在自己家中,她就算是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到处跑也不会被苛责。
但……连佟熙洛的二哥佟熙然,她以为最不拘小节的男人,竟也是谨守这个规矩的,放眼整个佟家上下,连佣人都比她守规矩呢,她还能不从吗?
在管家通报之后的五分钟之内,她准时地来到了前院的会客室,她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佟父在佟家没有自己的房间,而是只住在属于佟熙远那一个楼层的客房?
她总喜欢乐观地看待事情,也许佟父是尊重三个儿子的私人领域,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知道呢!
会客室里有一张长形的桌子,木芷晴第一次看见这张桌子的时候,她便想起了阿瑟王与圆桌武士。
教皇和贵族喜欢摆放长形桌,习惯坐在主位;阿瑟王与他的骑士们则喜欢围在圆形桌边,人人平等。
而此刻,佟父双手背在身后,正专注地看着墙上的名画,在木芷睛忐忑不安的等待之下,佟父才悠悠地转过身,斜睨着她,“你就是木芷晴?”
佟父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他和自己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她也没有反驳,只是柔顺地点点头,“是的。”
木芷睛敛下眼眸,终于知道为什么佟家男人身上,都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质,原来就是神奇的遗传因子起了作用。
“我不知道我的小儿子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他的口气很淡,是一种陈述事情的口吻。
木芷晴也不知道佟熙洛哪一条筋接错了,她以沉默当成回答。
佟父犀利的眼神盯着她,“也许就是因为你太听话了。”
垂着头的木芷晴忽地轻轻一动,她很听话?她不该听话吗?
“如果你叛逆一点,也许他就不会迷恋你了。”
迷恋?她该高兴被人恭维成“红颜祸水”吗?木芷晴微微抬头,一双黑眸又净又亮,“佟……”她细想了一下对他的称呼,“佟先生,有话请直说。”
佟父欣赏她的知礼节以及大方得体的应退,只是,“你不够好!”她喜欢直白,那他就说清楚好了。
不仅长相太小家碧玉,连家庭背景也太小儿科了,与佟家说什么也配不上。
木芷晴听懂了,“既然如此,佟先生为什么那时候会……”同意佟熙洛与她的订婚呢?
“熙洛这个孩子被我宠坏了,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千方百计地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他带着宠溺的神情道。
木芷晴静默,既然他这么认为,就不该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吧?
“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过多久便会厌倦……”佟父说话直来直往,一点也不留情面。
木芷晴感觉脸上的笑容都很难维持下去了,“佟先生……”她弱弱地唤了他一声。
他对她摆摆手,要她听他把话说完,“不过我想,佟家的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
他锐利的眼睛盯着她,就像一头老虎般骇人,木芷晴忍住心头不断窜升的惧意,“我明白了,佟先生,你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佟父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了就好了,我希望你快点离开这里……”他一顿,“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叨扰了。”她转身离开。
木芷晴还来不及整理心情,佟熙洛就回来了。结束了几天的冷战,他像一只大猫优雅地走过来,木芷晴瞥了他一眼,快速地往三楼走。
优雅的大猫瞬间成了被激怒了的小猫,“木芷晴!”他警告道。
会客厅的门又适时地打开,佟父严肃的脸一看到佟熙洛,转为喜悦,“熙洛,你回来了……”
“该死!臭老头,你跟她说了什么?”他气冲冲地说。
佟父无语。
“我的事情我会自己作主,你少多管闲事!”佟熙洛发飙完,直接跟上木芷睛的步伐。
佟父一脸尴尬,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进了他的耳里,佟父看了过去,是二儿子,他立刻又是一副严肃模样。
佟熙然挑挑眉,“老爹,你可以再偏心一点!”就怕他们看不出他对三弟最好吗?
佟父轻咳一声,“胡说八道!”
“身为您的儿子,我还是得说一声,您老呀,别管太多了,小心三弟以后不理你!”
他吓唬道。
佟父最宠佟熙洛,这在佟家里并不是一个秘密,佟父本来是住在三楼的,只是佟熙洛一句他要绝对的私人空间,所以佟父就搬到了一楼。
三个儿子同样出色,只是他更宠最小的。佟父笑了,既然被人点明,他也就不装了,笑里藏刀说:“泰国那边业务有问题,你明天就去处理。”语毕,高傲的离开了。
佟熙然伸了一个懒腰,唉,这边的事情才刚解决,马上又来一个,早知如此,他便不多嘴了。
三楼,木芷晴才进卧室,关上门,一只大手就将她纳进了怀里,“亲爱的晴姐姐,怎么了?”
冷战只不过是要做给别人看的,目的就是想安抚父亲,结果父亲竟然食言!佟熙洛气得差点要咬碎一口牙。
木芷睛任由他抱着,“没事。”
她不说,佟熙洛也知道父亲的意图,他冷着脸,“父亲要你离开,你很开心吧?”他说得咬牙切齿。
“是!”她答得干净利落。
佟熙洛圈紧怀中的人,表情冰冷至极,“木芷睛,你就算想离开,也得把你的债还完了再走!”
债?木芷晴已经分不清,这两年的陪伴是否可以偿还她的债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