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
狱澄儿一直在房里等着,双眼直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终于,在太阳射进第一道光芒的时候,门开了,那浑身浴血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底。
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朝曜玄翰冲去,不在间他身上的血迹,激动的抱紧他。
“玄翰!”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曜玄翰反手抱住她的腰,低着头对她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我回来了。”
这次天璇城的内乱,对曜玄翰而言是她事也是坏事。
好事当然是那些人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让他执管天璇城时少了很多阻力,坏事就是,天璇城毁损得太严重了,原本要举办的订亲仪式没有办法进行,婚期只得无限期延后。
既然无法举行婚事,曜玄翰跟狱澄儿又开始过着分隔两地的生活。
他将所有心力都放在重建天璇城上,狱澄儿开始向御厨齐婶讨教掌厨功力。
两个人,一颗心,虽然分开两地,但情感依旧浓烈。
这样的情况,最高兴的算是安冰亦了,女儿现在可是乖乖的留在他身边,想娶她,再说吧!
待天璇城的重建上了轨道,安冰亦还是赖皮着要把女儿留在身边,安夜寒跟狱清红都拿他没办法。
在第十次寄信过去说要订亲又被退回来之后,曜玄翰也生气了,把所有的城务都仍给原鸿亭跟严林,他孤身一人骑着马,日夜兼程赶到瑶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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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城里……
狱澄儿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了,懒洋洋地坐在铜镜前面,任由路香替她梳发。
“小姐,别叹气了,尚主大人会想开的。”路香安慰她。
她看着路香梳着的妇人头,更加哀怨了。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都已经说好了,两年的时间,结果早过了两年,六礼中没有一个办到,她是要怎么嫁人?
“我要睡了。”现在只好冀望大哥了,看大哥能不能摆平老爹。
路香施礼后退下,留下狱澄儿一个人对着铜镜发呆,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摸摸头,上床睡觉。
“喀喀!”
刚闭上眼的狱澄儿突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偏着头仔细听。刚才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
“喀喀!”窗户传来小小的震动声。
狱澄儿一惊,紧捏着被子,正在考虑要不要叫人的时候,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澄儿,是我。”
狱澄儿一愣,惊喜地掀开裤子下床冲过去开窗户,黑色身影快速地从窗外跃进来。
狱澄儿扑上去抱紧他,“墨夜!我好想你!”激动之下,她又不小心叫出他以前的名字。
曜玄翰贪心的把他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甜美的味道,“我也想你。”距离上一次见面,都快要一看了,死老头真狠心。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好一会儿之后,狱澄儿才瘪着嘴,沮丧地靠在他怀里。
“怎么办?爹一直不下面答应我们的亲事。”大姐跟二姐都嫁人那么久了,连二姐的儿子都冒出来了,爹还不松口。
“他怎么不答应?干娘没说话、”曜玄翰对这一点也是非常不满。
摇摇头,“娘是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爹也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娘说,爹舍不得我,她说大姐跟二姐成亲都没经过他同意,尤其是二姐,更是让他伤心,所以他想要多留我几年。”
曜玄翰一口气噎在心底?“还留?宁儿不也二十岁就嫁人了?你都快二十了,我快二十五了。”要是成亲得早,他们的孩子说不定都已经能四处跑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狱澄儿也很低落,被迫分开相隔千里的相思很苦,“爹真坏。”她又不忍心伤害他,毕竟爹也是疼爱她才会这样。
曜玄翰叹口气,想了想,眼神突然变得幽暗深邃,“有一个方法。”
“什么?你快说。”狱澄儿惊喜地看着她。
曜玄翰低首靠在她耳边轻说了几句,狱澄儿的脸色倏地一红,伸手推推他的胸口,“你坏!怎么想到这个主意?”
曜玄翰也不愿意用这个方法,“不这样,你爹不知道要将你留多久。”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目光闪烁不停,想了想。“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等吧。”
他是很希望她能早点陪在他身边,但不会勉强她。
狱澄儿低着头久久不语,然后伸手推开曜玄翰的怀抱。
他怅然地抿着唇,走到窗户边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狱澄儿喊道。
曜玄翰一转头,眼眸倏地一亮。
狱澄儿坐在床边,贝齿轻咬着下唇,脸颊的红晕更深,接着她抬头轻轻拉开自己衣服的绑带,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芙蓉肚兜,细嫩白圆的小肩膀。
这情况,不用再多说,曜玄翰一回身,扑上床!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暧昧的呻吟低泣,木床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久久之后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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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亮,当路香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房里时,不禁愣了一下,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麝香味,这个味道……
她惊愕地眨着眼,揣着一颗心往床榻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散落的男性外衣、长袍、里衣,然后在纱账之下是一对排放在一声男鞋跟女鞋。
她倏地脸色一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将纱账掀开来。
“小、小姐?”她突然有点明了了。
“去请尚主夫人来吧。”曜玄翰的声音传了出来。
果然!路香红着脸将水盆往旁边一放,快速地跑走了。
等到狱清红来的时候,曜玄翰跟狱澄儿也起来了,两人相依偎在一起。得了!
看女儿那张饱受浇灌之后的艳丽脸庞,她就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们两人,居然想到用这种主意逼着成亲。
当安冰亦知道之后,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来不及了,女儿都被吃干抹净了,再不认也不行,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口。
不过,安夜寒倒是将曜玄翰找去好好的谈了一谈,听说,谈完的那一天,曜玄翰是跛着脚离开的,而安夜寒俊美的脸颊上,也多了一块大瘀青。
没过没久,曜玄翰在三年之后终于娶到他的新娘。本来是不用凑足三年的,但是他用的办法不放流,人家也不给他好过,故意又多拖了一段时间。
再加上本来就需要遵循的古六礼,纳采、问名、纳结、纳徽、请期这些事情又拖去了大半年,所以他们的婚礼一直到百花绽放的季节才举行。
也许是补偿曜玄翰曾经失去的荣耀,他的婚礼办得比珩王更加盛大。
天子亲自主婚,这是无上的荣耀与光芒,看在这份上,安家人那一天没有太为难曜玄翰,毕竟,还是要给皇帝面子。
这一些对曜玄翰来讲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娶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果可以,他还希望婚礼可以简单一点,也不用浪费他那么多时间。
推开房门,进入洞房时,他看见了那个等待了很久、很久的姑娘。
狱澄儿噙着羞涩的笑,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那双炙热得仿佛要烧起来的眼眸。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曜玄翰在床边坐下,目光爱怜的看着她。
“嗯。”狱澄儿点头。
他起身倒来两杯交杯酒,两人深情的对望着,一起饮下,然后剪下彼此一撮发纠结在一起,代表着此生他们是结发夫妻,不离不弃。
他轻柔的抱起她,将她安放在床上,接着欺身压上,他的唇,轻轻覆上她的,然后大手一扬,将床边喜气的红色少账放下,满室的春意生香,一切都是那么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