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哥哥。”对上他,袁小倪感动一下,身形似乎有些一僵。
“小倪,你还受着伤,快回西峰药屋让牟老帮你治疗。”听到她唤出的声,韩玉青心一软停手,想安抚她。
西峰?城主如此憎恨她,怎么会让她到西峰!城主要杀她,所以大家要围捕她?
……城主要出手杀你,睁开眼后,用尽你的力量,逃出古城。
精芒一烁眼,她的身形就像离弦的箭,无人来得及看清,韩玉青只觉一记错身的风掠,她随身的佩剑已在她手中,同时,剑一出鞘 ,剑影流光回荡啸风,无数风劲如奔散出的点点流光,近身武护的剑虽还握在手,却全身都动弹不得,每个人都被隔空以风点穴,僵立当场。
刹那发生,不及眨眼,局势已定于她之手 ,袁小倪令人惊艳的身法和起掌回招让众人目瞪口呆当她拔身再起,如冲天小鸟,几个纵身要跃身离开。
“挡下她,绝不可以让她脱身。”言常陵最快回神,拿过最近的一名武护剑刃,射向前方一面锣鼓,鼓音顿时划破喧嚷,也注入更多的紧张气氛,外围的武护水流般涌入。
袁小倪前路受阻 ,当下再退回场中,韩玉青担忧的看着这样的发展。
“能从江湖众高手与三门邪教中抢下红天龙,果然不同凡响,牟老果真栽培出了出类拔萃的高手。”言常陵不禁赞叹。
被围住其中的袁小倪握住韩玉青的佩剑,她扬起的眉目锐冽如峰,横目中,似剑似刃的锋流,阵阵灿亮额银光环绕剑身,她拄地的长剑正欲蓄势待发的一击,她浑身充满逼人的气势,小小的身躯,竟散发出慑人的威态,众人心惊。
唯有言常陵镇定如常,他想看着袁小倪的能力到了什么地步。
“小倪,你受伤了,快回西峰药屋让牟老治疗,没必要伤害任何人。”就怕她在毒伤影响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韩玉青赶在她出手前道。
“我……不想伤人。只想离开古城,我不能葬身古城。”她的声幽幽的,有些呢喃,说不上是正常的对话,神情有些缥缈。
“葬身古城?”韩玉青不解她的话意。
“我要离开……谁都别想拦我……”她忽一声叱吼,巨大的气流随着她扬起的剑回荡着流音剑鸣,像一股撞击虚空的剧响!
剑音钻耳,如要挤破二膜般,众人忙捂住耳朵,下一刻,却见她手中长剑铿锵地落地,袁小倪难受的捂住头,头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在拉扯,随即心口一阵激涌,鲜血淌落唇角她踉跄了一下身形忙又稳住。
“小倪!”韩玉青忧心的要上前,深知毒伤在她接连运气下发作。
“以阵成网,将她逼回西峰。”此时,宏亮的声从高处罩下,无形浩气震开双方紧绷的对峙。
“城主!!”
任灿玥的声让韩玉青和武护们皆一愣,唯言常陵摇头长叹。
“依城主的意思,把这只倒霉的小狐仙遥回山里吧。”
众人虽不明白言常陵中的小狐仙何意,但全部的武护们都赶紧转变阵法,层层林列在前,要将袁小倪逼回西峰内。
内力不济,袁小倪再也提不住气,更无相抗衡的力量,当无数的剑影横来,她只能转身再次奔进西峰。
“袁小倪受毒伤所扰,城主和牟老会解决,都各自回到岗位去。”
在言常陵挥袖的命令中,众人只将今天当成一场她因毒伤而神智魂绕错乱的意外,却也意外见识到袁小倪过人的武功。
再被逼入西峰内,站在山径上,袁小倪的神情更显惊慌,不知该往哪去,想起药屋,牟老在药屋,正要往药屋而去,却见前方一道昂立的身影。
“城、城主!”她骇然的转身奔入另一条山径呢。
一阵六神无主的飞奔,她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只知仓皇的逃,每至分岔山径,边见那道恶梦中的身影候在面前,就只能往没有他方向狂奔。
直至她闯进童年中的地方,芦湖。
来到湖边的身形,已气虚力竭,她想运出外公的化雾剑招,却再也运不出半丝内劲,甚至鲜血再次溢涌于喉,身后的人已缓步而至。
袁小倪瘫坐在地,看到前方湖畔边的墓碑,兰姐姐的墓碑!她惊恐的转身面对过来的人,他要让她死在兰姐姐的墓前的吗?
“城主,小倪自知对不起兰姐姐,我可以用任何一切方式来赎罪,请你不要杀我,我……”她咬紧唇瓣,深知自己可能在劫难逃。
“不要叫我城主,任何赎罪都不必了,过往已逝。”任灿玥的心揪拧起,真实的她对他恐惧莫名,真是的她对他戒心极重,这是他最不想要面对的现实,但他的脸色却超乎一切的平静。
“请你……放了我,让我离开古城,我知你……恨我,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她对生母有承诺,为她守完欠古城的时间,古城若有危险,她定然要出手相援,但她得把命留给养父母,她不能死在古城,她不能以生死不明回报的养育之恩,不能让他们一辈子痴等她这个失踪的女儿!
“我不会呢你离开古城。”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小时候你选择留在古城,你的命就已经是我的。”
“让我回家,求求……我只想回家……”她不想死在古城,始终坚强不愿掉泪的她,此刻低哑哽咽着,“爹、娘……哥哥……”
来到跟前的身形,大掌伸向她时,她再也没有回击的力量,只能闭紧眼,瑟缩着身,黑暗也随之袭来。
看着远方天色,药屋内的牟放子,想小倪身上那药的效力也差不多该尽了,时间虽长,却足以震撼住城主。
此事虽是有危机,但也许能为小倪换得另一个机会,毕竟此时的城主,对她有满腔的感情,为了让她恢复,什么都会答应。
再睁开眼,醒来的袁小倪见到自己被他抱在怀中,坐在长榻上。
“灿玥哥哥,我们回屋子来了?”她不是在牟老治毒伤。
任灿玥看着她没说话,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神态深沉眼瞳几无亮光。
“怎、怎么了?”不知为何的袁小倪觉得那双眼,除了复杂外,还透着莫名的悲伤。
“你的毒快解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段时间的事。”
“小倪当然会记住啊,你……一直对我做让人害羞的事,不记住都难。”她是十一又不是失智,再怎么样她都知道,他对她的要求和所做的事情不止让人害羞,甚至带着一股极端的情绪,他想牢牢的掌握住她。
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希望见他面上笑着,心却是不笑的,因此她总想着他,看他为她恼怒,为她伤神。
如果在他面前不着衣裳,只因她一身赤裸的模样,可以让他发自内心看着她,那她赤裸,如果拥着她的身躯,只因她的依赖可以让他发出真正的微笑与满足,那她便像个孩子任她抱着,甚至在他胸怀内赖一天。
在他唇边啃吮他,他失笑,主动坐上他的身躯,要求他的抚摸,感受他所说的“情欲”,她单纯的只想敞开身躯,感受他最炽热的内心和气息。
他的手臂和胸怀让袁小倪感受到一股自己都不解的怀念,因此就算他生气时真的让她害怕。她也要让自己埋到他的怀中,寻求那份怀念的安心。
“灿玥哥哥,我毒解了你不高兴吗?”
任灿玥却只是将她的螓首揽进颈边,面庞厮磨着。
“老夫早说过瞬失奇毒非同小可,虽然已经调配出解药,但也不知这江湖难解的奇毒,是否还有其他的副作用。”牟老警告他。
“如今城主一见到她在毒发下的影响,在小倪心中认定你对她的憎恨至极,她若清醒面对你这么大的变化,岂会信任,只会造成更大的不安,甚至身心崩溃,最终难逃一死。”
“灿玥哥哥,你怎么了?”
他忽转为埋到她的颈边,热息低撩在她的耳畔,一手拉开她浅蓝的的衣襟,今日去让牟老看病,她穿着一身完整的衣裙。
任灿玥没有说话,湿热的气息一路滑进她敞开的衣襟内,袁小倪微微喘息的看他又在她心口烙下印记,深红的印子留在她的乳峰上,含吮的轻扯她的乳首,最后深埋在她的胸口上,好一会儿的没有任动静,直至浓浊的呼吸慢慢平顺。
“无论你是否还有家人,不管你为为何骗我,我都不会成全你与家人团聚,如果兰兰的死也是你心中一辈子的内疚,那就用这个内疚将你绑在我身边,我也不在乎了。”
“你、你在说什么?”任灿玥从她胸中抬头,又是那以往强硬、独占的列芒。
“这一次谁都不能再夺走,尤其是你,不准再夺走我要的人。”
在她不解的大眼中,他吻住她,从轻轻浅浅的低吮她的唇舌,到转为深刻的缠腻,紧紧相缠的舌瓣,纠结相腻的浓烈,直至他李艾她的唇,还抚着她嫣红的脸颊和被吻到一片桃红艳色的唇瓣。
“灿玥哥哥,要去哪?”
他忽然整理好她的衣裳,牵着她走出屋外,来到湖畔边的那座坟墓前。
袁小倪对这个墓并不陌生,从她自己能走到长栈道上吹风,就一直看到湖畔边的墓碑,上头“古城城主夫人谷蕙兰之墓”的字样,旁边还有一排“夫任灿玥立”当时她还很困惑,灿玥哥哥曾有过妻子?
偶尔她会看到他立在墓碑前吹笛,伫立一会儿,他沉重的眉目,她一直没有问他,但今天他带她到墓碑前。
“她是我的妻子,她并不想要这个身份,但我还是硬给了她这个身份,”袁小倪看着他有些自嘲的痛楚之色浮现。
“灿玥哥哥……”袁小倪握紧他的手,不晓得为什么,心中有些跟着酸涩。
“她是你的兰姐姐,待你如亲姐妹一样,我想她死前最挂心的也是你。”
“我的兰姐姐?”见他拿出身后的长玉笛,一使劲折成两段,她错愕。
“灿玥哥哥,你做什么?!”
“我该埋掉一段过往了,今天你和我一起埋吧。”
袁小倪接过断成两端的玉笛,虽不解他的话,却也和他一同在墓前挖了一个洞,将玉笛埋入土中。
“从你去药屋见你开始,停在她坟上的蝴蝶便不再出现,我想死她要引我去见你,解我心中的结。”
袁小倪知道他说着她失忆前的事,她虽然许多的不懂,但也不想打断他追忆的模样,心中总想着,没关系,等她毒伤好了,就能恢复记忆,到时就可以知道怎么安慰灿玥哥哥了,可以陪他说过往,他就不会看起来这么孤独。
“你是你,她是她,她的柔弱相对你的坚强,她放弃了生命,相对你在逆境中求生。”任灿玥万般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我虽不尽信牟老的话,但我不能拿你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