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总匆匆,无情的流过。
今年的春雨多,田里的农作物都生长得很好,欣欣向荣,没什么病虫害,到了入夏刮起几阵大风,把低洼地方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但没伤及农民最重要的粮田,一番抢救后又恢复了生机,稻子抽穗了。
秋天一到结实累累,金黄色的稻穗饱实得都快垂到地面,不用说这是个丰收年,人人脸上溢满了笑意。
赵铁牛家的一百多亩地也收成了,他留下了自用的粮食后,其余都卖了,反正他也用不到,留着也是添麻烦,那些不时上门的叔父婶母老盯着他家粮食瞧,巴不得全搬回家。
这几个月来变化极多,他多了个能文会武的书僮,他妹婿给的,又有当代的名师大儒教他学问,也是他妹婿找来的,还有原本的旧屋全部推倒,连同屋后的菜田和院子都改建了,盖了二进院,前院景致不变,用来掩人耳目,后院盖起两层楼屋,原本的地下管道成了地龙,东边荒地又多辟了五亩地当花圔,还多了个养藕的池塘。
门面上是普通的农庄,一道围墙高高围起,一进院后是文人学子的气派,小桥流水,杨柳垂岸,一叶扁舟在池面上晃呀晃,三、两只野鸭飞来池塘准备筑巢过冬。
只是这新盖的庄园却极少看见人踪,一把铁将军把门,十天一休沐的赵铁牛一出了学堂,马上被天遥宫的弟子接走,因为他们任性又不讲理的宫主一天也不许他的未婚妻离开,为了让两兄妹相聚,他直接掳……请人入
“大哥哥,外面是不是要打仗了?我怎么听说皇上让公主去和亲,还一嫁嫁到关外的北契国。”
公主和亲是一种示弱的行为,表示外敌太强悍,君王太懦弱,本国兵力不足,只好以公主做为筹码来调停,暂时趋缓对峙的局面,给双方一个都满意的退路,不致兵戎相向。
可是也要条件谈得拢呀!一有分歧还不得立即打起来。
所以公主的嫁妆就成了朝廷注目的目标,实际上是给敌人的供奉,要钱有钱,国库任人搬,要人有人,公主上百名陪嫁宫女,姿色皆上乘,茶、盐、布料更不可少。
总之,跟割地赔款没两样,未打先落了下风,养大了敌人的胃口,让他们更想要多一点富饶的土地。
赵铁花不赞成拿女人当政治牺牲品,两国交战关女人什么事?上位者若能管理好一个国家,何愁外敌来犯。
“你上哪听见的事?朝廷的事我们武林人士不管,他们爱斗来争去由着他们,反正打不到天遥山。”怀里环抱着自己的女人,天遥飞雪很认真的做着他认为很重要的事。
“话不是这么说,一打仗就要加税,兵不足就要征兵,我那一百多亩地才出产多少粮食,被朝廷一抽税还吃什么,而且我哥的年龄刚好符合征兵的标准,虽然他跟你的人学了几套拳脚功夫,可是刀剑无眼,他那憨直的个性肯定死在前头。”她哥的性子太直了,人家喊冲就冲,不晓得回头。
前两天是九九重阳节,赵铁花特意下山祭拜双亲,途中遇上了甜水村的村民和正要去拾松果的王满儿,毕竟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好歹说上两句,聊一聊彼此的近况。
赵铁花谎称未婚夫看她种田太辛苦,便让她到夫家开的绣庄干活,干的是轻松的活,一个月一两银子,日子还过得去,吃住都在绣庄所以少回村,她哥哥一休沐便会到绣庄找她,所以家里没有人,用大锁锁门防小偷。
聊着聊着就聊到朝廷最近的大事,据说生了一场大病的皇上性情大变,把他一干成年的皇子都封了王,赶到封地去,五皇子为庆王,封地庆州,七皇子为肃王,封地是苦寒的西北。
而后就有北契国的使臣进京,要求与皇家联姻,萧贵妃快哭瞎了双眼也阻止不了皇上的决定,让华容公主远嫁番邦。
不过比较难缠的是王满儿,她一直追问着那一天来提亲的公子是谁,还不断地拉着赵铁花不放,说要跟着她去绣庄干活,甚至用两家的交情逼她要为她和宫临月牵线,促成一段良缘。
宫临月和王满儿?赵铁花想都没想过,最后借着小金脱身,全身黑毛褪去的金丝灵猴往王满儿脸上一扑,她顿时尖叫连连的往回家的方向跑,没法再威胁赵铁花为她搭桥牵线。
因为王满儿的事,赵铁花忘了回来后问天遥飞雪华容公主和亲是怎么回事,过了几天她才想起来。
“征兵以民役为先,你哥现在是陈大儒的门生,算是读书人,除非城破山河碎,要不朝廷不会征调只拿得动毛笔的文弱书生,至于你那一百多亩田玩玩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在土豪面前,她连个小地主也构不上。
她不服气的一嚷,“什么叫玩玩就好,一年也有好几百两的进益,就像母鸡孵蛋生小鸡,小鸡长大了又下蛋孵小鸡,几百两银子我取出一半买地,十年后不敢说良田千顷,一、两百顷地也有吧!到时我就成了银票迭成堆的小富婆。”
赵铁花不无得意的扬起下巴,像卖牛奶的小女孩一样,幻想着美好的将来,她相信只要不打仗,肯定有实现的一天。
“我有良田十万顷,店铺上万间。”天遥飞雪如说着天气真好的模样,绝美容颜依旧微闭着眼。
“你有良田十万顷,店铺上万间关我什么……啊!什么,良田十万顷,店铺上万间?!”
她大叫。
“我很有钱你不是知道?”他的意思是有钱人钱一多就会做一些事,然后不小心银子又变得更多。
“可是你没告诉我你有良田十万顷,店铺上万间。”太丢脸了,她还沾沾自喜是赚钱小能手,一年就能买上百亩土地,结果和人家一比,简直是小鬼见阎王。
没得比。
“你没问。”他若要一一交代清楚,说到明年也说不完。
人有钱就是张狂。
“我没问你就不会主动告知吗?”沟通是双向的,难道只让她唱独脚戏?赵铁花忽然觉得任重而道远。
“你想管?”有人分担他乐意放手。
“不要。”她爽快的摇头。
十万顷良田有多大呀!她想都不敢想象,光是一百多亩土地她就打理得很辛苦了,希望大哥快点成亲她好交手,让倒霉的大嫂去头痛,她偶尔锄两块菜田就很满足了。
“你喜欢我可以全部过户给你。”反正他不缺。
闻言赵铁花立刻露出警戒神情。“有什么阴谋?”
“那你在干什么?”她已经很忍耐了,而他越来越过分。
“你长大了,小花儿。”嗯!软得像凝结的羊脂,嫩弹滑细,腴腻丰盈,手感甚佳呀!
赵铁花眼角一抽,“你在揉我的胸。”
他声润如玉的呵笑。“说错了,小花儿,是揉你的大包子,这几月成长得蓬勃快速,大得一手无法掌握。”
不枉费他那些灵花仙草的牺牲,为了他的福祉着想,每晚入睡前一碗汤,补丰胸的,果然长势诱人。
“你别一边正经的说着我发育好,一边下流的揉捏我柔弱的双峰,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猥琐吗?”他把她的身体当成他的一部分,两人一独处,他的手便往她衣衫里探,几乎成了习惯。
赵铁花不是没抗拒过,可下场是全军覆没。
遇到比变态更变态的男人,她真的只有束手就擒的分,不要妄想有逃脱的机会,她面对的是容貌、武学都绝世的高手。
有一回她说了不要,想借机开溜,这位仁兄也直接,点了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然后脱光她一身衣物,从头吻到脚指头,又舔又吮的,弄得她娇吟连连,哭着求他住手。
要不是她哭得太厉害,把声音都哭哑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只说她太不配合了,勾引了他又不灭火。
自从那一次后,她再也不敢挑战他狂肆自我的性子,只要顺着他,凡事都好商量,他可以把人宠上天。
她就是被他宠着宠着就丢失了心,对他的感情一日比一日深,她想若失去他的宠爱,她定会委靡一段好长好长的时间。
赵铁花不是会为男人寻死觅活的人,一段感情的结束也许会难过,伤心落泪,但在撕心裂肺的痛楚过后,她会坚强的站起来,重新过生活,用忙碌来遗忘痛苦与曾经的快乐。
这是运动家的精神,不因失败而挫折,不因成功而骄傲,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挑战,人要为自己负责。
“要是你肯就范,我犯得着摸摸包子过干瘾吗?让男人忍着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也有不满的天遥飞雪说着埋怨,两指捏着樱红顶端。
这种话是他能说的吗?赵铁花真想变成蛮子,一棒子敲晕他。“我才十四岁而已,你未免想太多了。”
这年纪的姑娘家若怀孕,对日后的身子影响甚大,未长开的骨盆会造成生育上的困难。
“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五了,我记得你的生辰是二月二日龙抬头过后的二月初五。”还有四个多月。
一看他两眼迸出的幽光,她当下不安的戳戳他。“喂!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要等我满十六才成亲。”
“可没人说不能提早洞房。”他笑得很……美,美得让人狠不下心揍他,谁敢毁了这份美丽谁就是罪人。
“天遥飞雪,你无赖。”堂堂一宫之主竟然说话不算话。
他笑着往她唇上连啄了好几下。“我有说我是正人君子吗?你也认识了我许久,什么时候见过我依礼法行事了?”
她是唯一的例外,因为不想拂她的意,才没当场办了她,每每一瞧见她那双媚得干净的丹凤眼,他的心就发软,忍不住想宠着她。
“你倒给你的不要脸合理的解释,顺理成章的当起采花贼。”她的贞操可虑,他还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采你这朵小花儿。”天遥飞雪的手往下探去,拉高她的裙子,抚着雪嫩大腿,顺着腿根往上……
赵铁花火速的按住,他一旦玩上瘾了食髓知味就不会住手,“会打仗吗?”
“不会。”她居然敢阻止他?!
“你怎么敢肯定?”他不是朝廷的人。
“我有良田十万顷,店铺上万间——”
“你说过了,然后呢?”赵铁花是这世上唯一敢打断他说话的人,但是她得到的惩罚是狠狠的深吻。
“你知道它们集中在什么地方吗?”他舔了舔唇,润泽的唇瓣艳色无边,引人遐思。
她摇头。
“江南。”朱红色的唇一启。
江南……“鱼米之乡?”
他赞许地一点头。“没错,是鱼米之乡,大景朝有一半的粮食是我的,其他归几个百年世家,我想卖就卖,想囤粮就囤粮,百姓有没有饭吃全凭我一时喜好,而且……”
“而且什么?”
什么叫土豪,这就是土豪!狂妄得无法无天,这块地是他的,他说了算。
赵铁花看天遥飞雪的眼神出现令人意外的崇拜,看得他的心情无端地好了几分,表情特别风骚。
得意的咧!
“物产丰盛自然商家聚集,南下北上的河川密布,船只畅行无阻,我们天遥宫的商道在此聚集,再顺着四通八达的水路行向各地,大景朝的粮食和财源不就控制在我们手中?”
问一个国家立国什么最重要?粮食和银子,若没有这两样东西,很快就会走向衰亡,终至消失在历史遗迹里。
所以说,他不会让自己的资产消亡,打仗会让土地无人耕种,百业萧条。“那公主和亲是……”
“她太烦人了,老嚷着非君不嫁,我便成全她,嫁给北契君王。”愿望达成了,该喜极而泣。
此时的东方嫣的确在哭,哭得非常凄楚,她和萧贵妃母女俩抱头痛哭,闹着宁可死也不愿远嫁北契。
这话传到皇帝耳中,皇帝便命身边太监送来匕首、鸩酒和白绫,让她选一样,只要她死了就不用嫁,他这个父皇还会将她风光大葬公主陵墓。
看到三样要命的东西,东方嫣不敢哭了,赶在入冬前发嫁北契,她特意指定萧怜心为陪嫁,不让她有机会靠近天遥飞雪。
不过这是一个月后的事。
“是你把她弄到北契?听说北契王快六十岁了。”华容公主才十七岁,这年龄差距实在是……
一树梨花压海棠,在现代的说法叫爷孙恋。
她敢让皇上赐婚,他就敢让她所嫁非人!“再活也没多久了,北契有父死子承的传统,北契罕丹太子才四十岁,不介意多个汉人妃子,她还能快活个几十年,除非她不想活。”
天遥飞雪让门下大总管对皇帝下毒,再让自己人扮神医为皇上治病,为了求药,皇帝就得求助天遥宫。
而他免费赠药的条件是将华容公主远嫁北契。
只是在医治的过程中,几名皇子自个儿找死,以为皇帝时日无多了,便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而且有志一同的想让皇帝早日归天,买通了宫女、太监,在汤药里多加一味。
这件事当然瞒不过向来多疑的皇帝,等他龙体一康复即下旨封王,将心有不轨的儿子们全打发得远远的,以免就近看了心烦。
“自己长得太祸水还不许人垂涎……”赵铁花心里多少知道华容公主对天遥飞雪的情意,但有些事不能让,感情是专一而绝对的,她没雅量,也不贤慧,根本不准备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男人犯贱,离开便是,何必陷在一段无望的情爱里,男人不爱了就是不爱,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是包着糖衣的毒药,引着人一次一次中毒更深,终至走向自我毁灭。
“嗯——你说什么?”看来宠得还不够,她有不满了。
天遥飞雪抱起怀里的人儿,走向一旁的软榻,瘦而精实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在她腰间游移。
“啊!你别又……又发情了,待会儿控制不住可不要怪我……唔!你属狗的呀!干么咬人,你看都红了……”怎么在那里留下牙印,衣服领子根本不够高,遮都遮不住。
“来,我看看,多吻吻就不红了……”他说着拉下她秋衫,吻上莹白锁骨,再把肚兜的系带解开,一口含住樱红莓果,又吮又吸的揉搓圆润嫩肉。
“不……不要……会疼……你轻点……我不是你的仇家……”咬那么狠干什么,发育中的胸部会痛。
“不高兴,没有谁该为谁守一辈子,情浓时,我们就爱得浓烈,浓情转淡时,咱们各自别过身,不要有谁辜负谁,相爱是心甘情愿的事,不要最后因爱成仇。”爱是美好的一件事,不该被亵渎。
“相爱是心甘情愿的事……那你爱我吗?”黑眸转为深幽,深深地凝望她。
“现在爱。”她认真回视。
“以后就不爱了?”他略有不快的咬她细肩。
赵铁花低声吟哦,“那要看你有没有变心,你若变心我便不爱,我为什么要爱一个负心汉?”
“如果我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呢?”他轻语呢喃。
她抬头吻上他下巴。“那我就爱你到死。”
“好,成交。”他愉快地笑了。
原来他就爱她爽利的个性,抬得起,放得下,有江湖儿女的侠气,亦有小家碧玉的柔情,为爱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