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睡得沉,她的喜冠何时被摘下,她又是何时被抱上床的,路兰雪一点印象邽没有,当她睁开眼,还外加伸懒腰的同时,才恍然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的在一张大大的卧榻上,被一双宽大的双臂揽在怀里。
「醒了?」墨东一身单衣,领口微敞,优雅的斜卧在一旁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睡得好吗?」
「嗯。」大概是有史以来睡得最舒服畅快的一次。路兰雪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昨晚是我们新婚之夜,我却睡着了……」
她的记忆只维持到她穿着新娘喜服在床上等他的那一刻,之后的不管是什么,她可能睡死了,半点记忆也没有。
「昨晚……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嘎?
「不是?」她一脸不解。
「前晚才是。」墨东好心的替她解惑。
什么?不会吧?她竟然……在新婚之夜……
路兰雪眨眨眼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睡了一天一夜,他大是这世上最憋屈的新郎吧?娶进门的新娘子竟不管不顾地睡上一天一夜,根本没把他这个大将军新郎官放在眼里。
「对不起,大将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眯了眼,「你叫我什么?」
「夫……夫君。」她微微红了脸,头低低的不敢瞧他。
墨东却用长指勾起她的脸,迫得她不得不看他,「娘子,你让为夫的等这么久,可想好要怎么好好补偿我了?」
她咬咬唇,软声道,「夫君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都是她的错,她无话可说,只能任人宰割,就算要她做牛做马补偿他,她也得受,谁叫她在新婚之夜睡着了呢?还睡了一天一夜。
闻言,墨东的黑眸闪了闪,「这可是娘子说的,夫君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嗯?」
「嗯……我说的。」她可怜兮兮地道,却看见自家夫君的眼底在闪闪发光?太可疑了,真的太可疑了,不由惴端不安起来,「夫君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墨东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帮为夫洗澡,为夫再慢慢告诉你。」
路兰雪的脸轰地一声像是被烈火狂烧,又热又烫,「我帮你先……那个……我不会啊,还是请个丫头……」
「为夫的身体只有娘子可以碰,热水都准备好了,走吧。」说着,墨东下床,一把将在床上的她抱起,往主屋一旁屏风后的大木桶走去。
「那个……热水应该凉了吧?」怎么她才醒,热水就备好在一旁了?快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在你睁眼之前才让人备好的,正热着呢,为夫本来想你若再不醒,就直接把你抱进浴桶里帮你先洗洗。」
什么?这男人也未免太自动自发了吧?路兰雪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抗议,人已经被放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跟他一样只穿着单衣,里头的肚兜还隐隐若现,她蓦地伸手拢了领口,一张脸红通通的不知这看向何方。
她这个动作真的很多余,在那个山洞里,该看不该看的他都已经亲眼见证过了,不只用眼,还用手、用嘴……光想象就让他热血沸腾。
「开始吧。」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腰带上,「先帮我宽衣。」
路兰雪的手在抖,可还是乖乖替他脱下单衣,他精壮又呈现古铜色的好看胸膛,刹那间便呈现在她眼前。
「裤子。」
她脸红红的瞪他一眼,却刚好瞧见他那双黑眸正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脸上。
「不是说过常帮病人脱衣脱裤吗?」他低声取笑她。
她被他这一笑,咬牙便解他的裤带,裤子从他腰间落下时,她差一点尖叫出声,忙不选背过身去。
大笑出声,率先进了浴桶,「娘子,把衣服脱了进来吧。」
「我为什么要脱衣服!」她依然背着他,还把眼睛捂起来。
「你不脱衣服怎么进来帮为夫洗澡?」
「我站在外面帮你洗就好。」
「我要你跟我一起洗,这就是我要的补偿,娘子不是说为夫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吗?莫非这么快就反悔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当然不会不能也不要反悔!
不过就是一起洗澡罢了,又不是没被他看过,想着,路兰雪咬牙脱了衣服,先脱单衣再到肚兜,只是动作慢得不像是在脱衣服,倒像是在缝衣服。
墨东就坐在桶里欣赏着爱妻脱衣的过程,其实他很想把她直接抱进冾桶里帮她脱,但后来发现这样慢是欣赏也很好,尤其是她害羞得双手掩着双峰,都不得不转过身朝他走来的那模样,当真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路兰雪被他那双黑眸看到脸都快比煮熟的虾子还红了,她才走近就被他起身一把抱进入木桶里,木桶虽大,但他却把她直接拉到怀中,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间,这样的姿势让她一进水里便感受到他的刚硬与巨大,让她下意识地要往后……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这一夜,大将军府主屋闻风阁的烛火一夜未灭。
屋里总是轻轻浅浅传来娇喘声,也一夜未停。
屋外守夜的丫头红着脸也睁着眼,一夜未曾睡去。
嫁过门第三天才跟长辈请安的新娘子,这世上不知道是不是有她路兰雪一人?总之那日从房门口走出来之后她就羞得见不了人,每个丫鬟见了她都脸红红地,深怕她这个主子不知道昨晚夜里的动静有多大。
要不是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非要先来永平王府见公公请安,以她昨夜被消耗的体力,她着实又可以睡上三天三夜不想起。
永平王乐接过路兰雪端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便送上一个大红包,竟是一张写了她名字的地契,「这是洛州的一处宅子还有农地,不想住京城的时候可在那小住一段时间,这是送给你的,跟墨东无关,你就是那里的主人,知道吗?」
路兰雪诚惶诫恐的看着墨东。
墨东微笑着看着她,「这是父亲大人的心意,你就开心的收下吧。」
「谢父亲大人。」路兰雪恭敬的收下了。没想到她跟墨东成亲,转眼间就成了大富婆,墨东给她的聘金都是田产居多,没想到公公一见面就送给她一处宅子一块地,这一家子真的很爱买田地啊。
永平王乐晟哈哈大笑,「你再找时间去洛州走走看着,春天去最好,那宅名子里的花开得极好。」
「是,父亲。」
永平王点点,叫人上特制的点心糕饼上来,「这些都是姑娘家爱吃的,你在这吃点可好?为父想跟墨东谈点公事……」
路兰雪非常贴心的接过话,「父亲和夫君都去忙吧,媳妇特别爱吃这些点心糕饼的,你们不必顾虑我。」
倒是墨东一脸迷惑,永平王一直是很体贴的父亲,没道理在媳妇第一次来请安时还非要跟他谈公事不可,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想着,竟有点担忧了。
进了书房,永平王乐晟果真一脸凝重的表情,「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郑国公麾下的旧部已陆续前往各地镇守,京中禁卫军都是钟离介的人马,你虽手握兵权,可除了百名亲卫,其余的兵都在京城外,要动必会惊动那边,打草惊蛇,你说这如何是好?」
「皇上亲卫加上我的轻骑足以保皇上无虞,重点是陛下信不信我们所言,若信,擒贼先擒王,必要时控制住太子,群龙无首,妄动也是徒劳,若不信,我们先动了就是逆贼,成了这批反贼的替死羔羊。」
「君要定臣罪,也要证据,若想废太子,也是要证据可以证明太子谋反,若是光靠怀疑就可以定罪,那这世上枉死之人可不知凡几,在朝中也无法安定人心,话说回来,若皇帝根本不信他们父子所言,又或者最后对方没有动作他们却先动了太子,他就反过来变成了谋逆者,对皇上或太子而言,或者都是好事?
打从晋王事件后,他们父子和皇上的关系就是如履薄冰,不得不小心翼翼,互相猜忌及提防,皇上之所以不敢动他,除了他握有兵权和在数以万计将士心中的威望极高,便是他有足以制衡郑国公与太子势力的力量。
但,他毕竟是臣,若他不是名正言顺,不得不然的去越过某条线而祸及太子,那么反过来就变成皇上要忌惮他们而不得不将他们除之而后快了。
「父亲大人以为呢?」
乐晟叹口气摇摇头,「我们只能暗中准备一切,必要时告知陛下,其它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们要反,必会想办法把我调离京城……」
「还会扣住你的妻子来威胁你,所以,你必须把兰雪秘密送出京,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我送给她的宅子是新购入的,府里无人知晓。」
墨东看了义父一眼,微微一怔,「父亲送地的那处宅子就是为了……」
乐晟微笑的点点头,「她是你爱的女人,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而让你失去了应有的判断与决断力。」
墨东意外不已,「父亲,你知道她是——」
乐晟冷哼一声,「为父当然知道她是准,慕真干了那么件瞒天过海之事,就算他之前没说,可后来你在兰城闹得那惊天动地的一出,狼族又在你回京之前派人来跟陛下说要和亲,接着你回来就让陛上主动赐了婚,巴不得马上将人娶进门,以上种种反常行径,为父不查个水出石出吗?」
再紧的蚌壳也敲的开,何况他跟太医院使慕真可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他这儿子才经过兰城就差没把兰城的天给掀了,抓了周刺史的儿子,还传出抢了周家未过门妻子的传言,慕真那老头也是急了,就怕这事闹大了一发不可收拾,才会主动上门来吐实情,要他这个当义父的要先做好准备,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实说,他听了意外归意外,却很相信他儿子的本事,既然可以让云牧亚那小子愿意主动来跟皇上提和亲,而且时机算得这么巧,就表示这一切在他的掌据之中,就算他在兰城没遇见路兰雪,他也是决计不会娶乐千晴。
没想到义父对他的事一直了如指掌,就像上回晋王一事也是,他总是将一切看在眼底却没说出口,也没出手管他,就像个真心疼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就由着他,放手让他去。
「若不告诉兰雪实情,她恐怕不会走。」
「傻孩子,你若告诉她实情,她更不会走。」乐晟上前慈爱的拍拍他的肩,「除非她不爱你,不然,她若是知道京城里有危险,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在京里而自己一个人逃跑,这就是爱情,就像你义母对为父那样,不离不弃,所以,就算她走了这么久,我心里还是一直牵挂着她。」
墨东黑眸微沉,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可她非走不可,我不能忍受她再重临任何一个我无法控制的危险,一丁点都不行!」
「那就得找个机会想办法送走她,不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乐晟怎会不懂他的心思?因为若换成是他,他也铁定会把爱妻送走的,毕竟他们跟一般老百姓不同,一场宫变,可能血流成河,每一步都要慎之再慎之。
「孩儿明白。」就算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不愿,他也必须送她离开。「只是太快了……我才刚找回地……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现在娶她。」
「你不现在娶她,她可能会让她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也可能因为那件事被逼到庙里出家当尼姑去,你不后悔?」
「我……自然悔到肠子都要青了!」
「人生在世变数何其多,把握当下才是真的,懂吗?其它的事,既来之则安之,遇到了一个一个解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