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她没有回来!
自她离开,裘偿谦连着三日端坐厅中,神情有如雕像。
他数着日出日落,数着她答应回来的日子,但她没回来,证明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与那男人私奔了!
她竟背叛了他!
越是狂恋,越是狂恨!
熊熊的怒火在他胸口延荡开来,受伤的猛虎正待嘶吼发泄,一旋身,涨满恨意的掌风宛如怒火狂涛朝四周激发而去,瞬间房中桌案尽毁,他孤立于一片狼藉之中,看起来森冷吓人。
“世子爷……”李文抖着声小心的接近。若非不得已,此刻谁也不敢靠近主子,但再任由主子这么阴晦疯狂下去,恐怕会出事。
“启禀世子爷……表小姐来了。”李文望了望门外,尽责的禀报,只盼主子能稍稍冷静下来。
喜儿暗示李文退下,接着便走向裘偿谦,大胆的由背后搂住他。
他一震,并未推开。
她心头暗喜。“表哥,听说表嫂失踪了?”她试探的问。
他似未听闻,依旧冷若冰霜。
“她可是……与人私奔了?”她再问,感受到他微微震了一下,随即又没了反应。
“表哥,你毋需为这样的女人感到愤怒,她根本不值、也不配——”
裘偿谦蓦地推开了她,她狼狈跌坐在地,瞧着他目光森冷,阴阴地瞪着她。
“她不会回来了,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听说之前还曾勾引过别的男人,这种女人表哥还当她是宝,她是个无耻的贱货!无耻的贱货!”她不甘心的大吼。
“住口!”他眼里充满血丝,神情已然狂怒。
“我没说错,你早该认清事实,这女人出身低下,行为当然低贱,这回会做出这种与裘庄长工有染私奔之事是理所当然,不足为奇,就算回来,她也已是残花败柳——”
啪!他赏了她一个耳光,让她眼冒金星的终于住了嘴。“表哥……”
他先是怒火高涨,倏地变得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她与裘庄长工私奔了?”
世子府里上下虽知威龙背叛了他,但只有查过他底细的李文知道那奸夫是谁,世子府里无人见过远在川都的荣富,而李文不可能多舌,那么,才刚抵世子府的她,是从何得知、从何联想威龙跟裘庄长工私奔?
他不禁起了浓浓的疑心。
“我……”她愕然口吃。糟了,她一时气愤,说得太多了。
“说!”他一脸凶狠的欺近她。
“我……”她几乎是用爬的爬到墙角。
“我说过,休想在我与威龙之间耍花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忘了吗?”他眼神凌厉,模样骇人。
她吓慌了。“我……我没有!”她终于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次他真的会毫不留情地伤害她……
*
“你想干么?不许你靠近我!”毛威龙大叫。她全身乏力,被关在木屋里三天了,滴水未沾,正当她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之际,荣富竟突然进了屋,而且还一脸淫笑的冲着她猥琐地搓手涎口水,她吓得没力气也要使出力气来喝阻。
“不靠近你,怎能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他狞笑的欺近。
她登时花容失色。“小春,救命啊!小春!”她只得朝着一直守在外头的小春呼救,就盼她有良心来救她。
“别叫了,是喜儿交代的,小春也作不了主,这会她还帮咱们守门呢,你说她贴不贴心?”
她愕然,喜儿这么狠?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别挣扎了,乖,让老子爽乐爽乐,就可以放你这残花败柳回去,看看那世子爷到时候还要不要你。”他涎嘴笑着。
“住……住手!”她虚弱恐惧的闪躲。
“别躲了,我等了三天,就是要等你这小辣椒饿到没力,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下手。”他露齿笑到淫秽不已。
“你……唔唔……”话未说完,毛威龙的嘴被恶心的硬吻住,她挣扎不休,羞愤得眼泪直流。不要,她不要对不起相公!
当他硬撬开她的贝齿,伸进舌头之际,她奋力咬了他一口,荣富哀号一声,反手就给她一巴掌。“你这臭娘们,竟敢咬我!”他抚着自己满嘴的血,气疯了。
她被打得脸颊立时红肿一片。“你再碰我,我杀了你!”她怒说。
“你!还以为你饿了三天,没力气与我斗,好,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粗鲁的抓过她的玉臂,经他所碰之处登时瘀青剧痛。
她拼命挣扎,可越挣扎他越兴奋,一把撕开她的罩衫,露出内襟,隐约可以窥见内襟下的紫肚兜,他立即猴急的覆上她的身子。
她惊愕,眼泪惊恐的狂泻,但过于虚弱,连抵抗的力气都使不出平日的一成。“你再不住手,我就咬舌自尽!”
荣富有些吃惊,瞧不出来,这世子妃性子还挺烈的。“唉,可惜你今天是注定要对不起世子爷了,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我会尽快了事,不会让你太难受的,说不定你一爽,还要我别停了呢!”他龌龊的诱惑她。
“呸!无耻!我心里只有相公一个人,你敢再碰我,我当真死给你看!”她愤怒极了,尖声吼道。
她后悔怎会上这厮的当,让自己落人这田地!
“哼,要寻死是你的事,喜儿小姐交代了,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我羞辱占有你,所以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他又重新压上她。
“不!”她泪一抹,再也忍受不住这家伙的脏手摸上她身子,闭上眼,心一沉,“相公:永别了!”一张口便打算咬牙自尽。
用力咬下——咦?怎么不痛?但她明明尝到了血味啊?猛地睁眼。“啊!相公?!”她不敢置信,此刻映入眼帘的人正蹙眉望着她,一脸的担忧。
再低首,瞧见原来她咬的不是自己的舌头,而是自家男人的手,她惊得赶紧松口,但裘偿谦的手已牙痕血痕交错一片了。“你的手!”此时毛威龙又赫然发现,不知何时那压在身上的恶徒已经惊恐的被相公的另一只手紧紧扼住咽喉,只要他一使力,荣富必然颈断头落地。
“你还好吧?”他哑声问她。
“呜呜……相公,我吓死了……呜呜……”一见到他,所有的惊恐不安登时烟消云散,原本泪流满面的她哭得更厉害了。
裘偿谦脸色发白,将她拥入怀中。“没事了。”他轻声哄着。
“相公……呜呜……”她还是哭得梨花带泪,显然真的惊吓得不轻。
她哭得越凶,他扼着荣富咽喉的另一手力道就越重,转眼荣富已满脸通红,双眼暴凸,眼看就要断气。
“相公,对不起。”她总算停止哭泣,仰着头抽噎的说。
“对不起什么?”他稍稍松开对荣富的钳制。
“你的手……我不知道咬的是你。”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手,她很内疚。
裘偿谦一脸无所谓,嘴角却隐约地微扬。“不用道歉,咬得越大力,表示你不想对不起我的心越强烈。”
“相公……”
“我听见你方才说的话了,威龙,下次别这么傻,就算你真的受辱,我也不会怪你。”他沙哑的声音发涩。
他懊恼不已,他的妻愿意为他守身寻死,而他居然不相信她,竟认为她会背叛他!他真该死!
一手抱着她,裘偿谦久久不能自已。
“相公。”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总管,将人带进来!”他突然朝门外低喝。
原来李文也来了,只是一直在门外待命,这会得令,便揪着喜儿与小春进屋。
裘偿谦站起身,将呛咳不已的荣富一脚踢在地上,并踩住他的胸口。
喜儿与小春见此情景,惶恐的瑟缩在一旁。
“说,是谁指使你对世子妃下手?”他猛一使力,荣富的肋骨险些被踩断,剧痛不已。
“这……是喜儿小姐要我……”他指着喜儿,颤声说道。事已至此,哪敢再有隐瞒?
“你胡说!”喜儿慌张的打断他,“明明是你自己见色起意,还想拿我们顶罪!”
荣富知道这是要过河拆桥了,如此他必死无疑,连忙拚了命否认,“我没有胡说!当初是喜儿小姐把我带进裘庄,吩咐我去诱惑世子妃,可是那时候找不着机会,所以这回她把我带上京,嘱咐我定要……定要玷污世子妃……”
裘偿谦闻言怒极,狠狠抬脚往他的命根子用力一踹,只见荣富疼得涕泗纵横,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哀号。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用凌厉得几乎可以穿透人心的视线钉在喜儿身上。
喜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春见状也忙跟着跪下。
“表哥,我知错了,我……我这不是带你来找表嫂了吗?还好尚未铸成大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喜儿不住的发着抖,泪眼盈眶的求饶。
小春也是一脸惊恐,频频磕着头,“世子爷,是奴婢没有劝阻表小姐……请世子爷饶命……”
“哼,”裘偿谦冷笑,“你何止没有劝阻,想来还是你帮着出力最多,居功甚伟呢。死了一个逆贼丫鬟,又来一个恶毒的帮凶,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们去问候威龙!”
见他抽出腰间两柄明晃晃的短刀,毛威龙知道他非大开杀戒下可,情急的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
“相公不要!”她好怕他又像上回那般失控。
“我说过,凡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轻饶,何况她们合谋害你还谋画已久,更加罪不可赦!”
他的眼神冰冷,弹指间已将短刀射出,一柄正中荣富心口,一柄则没入小春的咽喉,两人都来不及发出惨叫,立时就断了气。
亲眼目睹贴身丫鬟小春在距自己半步之内气绝身亡,喜儿瞪大了双眼,在极度恐惧之中崩溃的尖叫,随即昏死在地。
“相公,求你饶了她吧!”毛威龙着急的说,“她毕竟是你表妹,万一她怎么了,你娘会很伤心的!”虽然喜儿真的很可恶,但她也是因为由爱生恨,才会这么对自己,说起来她也是个可邻人。
他望着她凝思良久,最后屈服的叹了口气。“好吧,都依你。”
她欣慰的微笑,知道他是不舍得她受委屈,害怕她再遭遇到同样的事,才会这般杀人造孽,看来今后她得收敛点,替她相公多积点阴德了。
望着她苍白的小脸,为安抚他还勉力挤出笑容,让裘偿谦心疼不已,在伸手替她理好身上的衣物后,他将她横身紧抱在怀里,站起身。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