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地方?
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是座科技先进的城市,高楼林立,人车喔嚣,蔚蓝的天空变得混沌,一片绿意盎然的土地被水泥地和柏油路取代。
它不存在于她原本的记忆里,在已知的历史中,眼前的一切是她所不曾接触的,让人很错愕又混乱,不知该何去何从。
难道她到了未来世界?
可是不对呀!依照时空机器的没定,她该去的地方是古代,微弱讯息的发送地点是过去,她睁开眼看到的应该是穿古装的人们。
莫非是她和教授估算错误?
夏弄潮十分沮丧地坐在一栋科技大楼外的花坛边,低着头非常不安,她双肩微颤,似冷又似无措地环抱着自己。
她又饿又累,伸手想从背后的背包取水壶止渴,但是却扑了个空,打算带到国外的储备用品不见了。
这下子她真的欲哭无泪了,举目无亲又求助无门,她今夜的落脚处在哪,该不是露宿街头吧!
想像自己睡在阴暗角落的垃圾堆旁,有老鼠爬过身体,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按照平行世界我该不该去找自己帮忙?」她付度着,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时,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走过她身边,眼睛长在头顶似的只看着前方,神态据傲的让人想扁她。
本来她应该笔直无迟疑地走过去,可是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以自己也不理解的举动扭头多看了坐在花坛上的女孩一眼。
蓦地,她讶然一声,口中呢喃了句,「好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想走近瞧个清楚,但终究冷摸的走开,她觉得只是巧合,现实磨光她对世界的好奇与热情。
就在女人走后不久,夏弄潮深吸了口气抬起头,仰望太阳依旧普照的天空,鼓舞自己天无绝人之路,她不能一开始就丧志。
于是她站起身,双手握得紧紧的,第一件事她要先弄清楚自已在哪里,这里的人如何过活,她要上哪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不远处,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站在路口,一身剪裁合宜的春装,足蹬三寸高跟鞋,不时抬起手看表,左顾右盼似在等人。
突地,她毫无表情的面容绽开一朵灿烂夺目的笑花,步伐无比轻盈地朝从大楼走出的高大男子奔去。
「你好慢哦!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朱笑音笑着挽起未婚夫的手,小鸟依人地想偎向他。
「抱歉,有事耽搁了。」身材顺长的男人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基于绅士风度忍着不拉开她的手,但实在不喜欢她过分的亲近。
察觉他的举动,她眼神一赔,但旋即又扬起笑容。「幸好你没忘记今天的约会,否则我肯定饶不了你,让你跪着赔罪我才肯气消。」
跪着赔罪?
那是不可能的,纯粹是她的玩笑话,两人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是付出感情的只有她,他只是碍于两家交情,加上他母亲当年因为他父亲的去世精神有些不太稳定,他不想忤逆母亲才勉强同意和她仃婚,她都知道,但她不气馁,只要她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
的好,心甘情愿地与她走入婚姻。
「我待会还有事,不能陪你太久。」他开口挑明时间不多,顶多陪她喝一杯咖啡。
其实,他是真的很忙,也传过简讯要取消约会,但她坚持等他,还说人已经在公司门口,他才匆匆下楼赴约。
「厚!你又在忙什么,连陪我的时间都要读秒计算,你晓得我们有多久没好好吃顿饭、坐下来聊聊吗?我都快忘记你的长相了。」他不能再对她好一点吗?别老让她剃头担子一头热。
兴高采烈的来见他,心中暗暗地期待有个热情拥抱,猛地一桶冷水往头上林下,朱笑音不满地埋怨着。
「不要闹眸气,你明知道我同对掌管三家公司分 身乏术,能挤出的时间相当有限。」他宁可待在实验室盯着研发成果,而不是陪她吃喝玩乐,消磨时间。
近年来母亲精神状态稳定许多,他也不只一次提出想解除婚约,无奈一碰到这个问题,母亲就反对到底,然后演变成母子争吵。
他不讨厌笑音,但总是缺少一份男女之情,他等着母亲从国外回来,就要再跟她提解除婚约的事,他不想再让笑音抱着希望。
「你可以交给曹学长和花 心鬼胡天牧嘛!他们也是负责人之一,没道理你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却跷起二郎腿在一旁纳凉,」尤其是那个只会玩女人的胡天枚,摆明着坐享其成,从没见他千过一件正经事。
提到情义相挺的两位好友,蓝雁行不容许他人对他们有一丝恶评,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们有他们的事要做,不比我轻松,希望你学着尊重。」
当年他决定成立「寰宇」时,所有人都不看好,甚至嘲笑他小孩玩大车,小心翻车。
连他高龄七十的母亲也反对到底,不肯资助他半毛钱,想让他筹不到资金而放弃。
后来是家中富裕的天枚费尽唇舌,才向他父母借来一大笔钱,还卖房卖车地拿出全部积蓄,一脸吊儿郎当地说。「玩吧!趁着年轻拚一拚,咱们把世界搞得天翻地履。」
他一听笑了,感动不已。
而拥有电机和物理双学位的千深则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二话不说地拎起被赶出家门的行囊,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逐梦行动。
「好啦!好啦!算我说错话,我跟你道歉嘛!」怕未婚夫生气,朱笑音赶紧示弱的求饶。
「天枚虽然花 心,可是从来不欺骗女人的感情,千深更没有闲着,他向来致力于他的专业领域中,是我最好的助手,一些事你并不清楚,所以别胡乱批评。」他替好友不平。
「哎呀!你别说教了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出来逛逛,聊点开心的事嘛!你都不想我吗?」她每天都想他想得心痛,巴不得每分每秒在一起。
是不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只有三十分钟能给你。」
「三十分钟能做什么,连喝杯咖啡都不够……喂!走路小心点,你撞到人了。」朱笑音正在拗未婚夫多陪她一会,话到一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我头有点晕……」空气好脏、太阳好烈,她快撑不住了。
看来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孩抬起手,想遮住硒人的阳光,蓦地,一道银白色光芒闪了下,晚上的手环因阳光的照射而反光。
就在她虚软坠地前,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腋下扶住她,动作之快教人眼花。
「你……你是……」黑撞迸射出灼人光芒,死命盯着她晚上的银环。
一旁的朱笑音突然很不安,她从未见过未婚夫如此热切的眼神,情绪激动得仿佛寻获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至少从他们认识至今,每次都是她积极靠近他,而他冷摸的回应,不曾有过今日这般的急迫和……狂热?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撞到你们,可以请问一下现在的年代是……」她勉强地试着站直身子,但扶抱着她的男人似乎不肯松手。
「西元二……」他说了一组数字。
「咦!是西元,那我真的是……」到了未来。
算了算,竞是二十年后,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该回去过去的她为什么跑错了时空?
「告诉我,这只手环你从何得来?」相同的一只在他力公室的保险柜内,环身已有些老旧、磨损,不若她的新颗洁净。
听到眼前的陌生人问起钛合金手环,她眼神流露防备,回答得含糊,「人家给的。」
「你叫夏弄潮,十九岁,大理工学院的高材生。」是她吧?儿时的记忆几乎模糊了。
她表情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不可能认识我才对。」
若是事隔二十年,以他现在的年纪看来,应该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我是……」蓝雁行正想表明身分,一阵腹吗忽然从他拥着的女孩肚子发出,他先是一征,继而一笑,「你饿了吧!我们先想办法喂饱你的肚皮。」
「我不……」她想说不饿,但很糗的,咭噜咭噜的饥肠幕辕声又再度响起。
夏弄潮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像是需要被呵护的小女孩般让人拦腰抱起,明显感受到男人胸口起伙的震动,笑声低晾地飘入耳中。
朱笑音被远远地抛丢下了,根本没人注意到错愕万分的她,大步向前的男人一心关注怀中的人儿,全然忘记未婚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