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娜,请注意你的身分。”韩桦皱起眉,好似眼前的女人他根本不认识。“你只是个客人,凭什么质问我?”
“凭我喜欢你、爱著你!”她不只想当他的客人,如果他愿意的话,她会是最称职的韩家女主人。
“卡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头疼的抚著额,韩桦知道这会儿没将话挑明了讲,恐怕难以收尾。“我家借你住,是帮你节省开销,况且你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有熟人在比较好照应;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
“不!”虽隐隐察觉他对自己无意,但由他嘴里亲口说出这样疏离的话语,卡娜著实大受打击!
她上前意图拉他,却教他敏捷的闪了开来。
“我们试试看好吗?我有把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不可能的卡娜。”摇头再摇头,他终于知道老妈说的没错,自己惹了个麻烦精回来。“我喜欢的女人现在就睡在我房里,就是那个你看不起的小女佣。”
“不!不──”她霍地失控的抱头尖叫。
“你冷静点卡娜!”用力将她压坐在椅子里,韩桦以更大的声音压制住她。“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跟你之间如果有交往的可能,早在几年前我们认识时就会发生,不必等到现在!”
“你怎么可以……”她失神的摇晃著身体,空洞的碧眼木然的望著他。“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好多年了耶……”她还为了他,下了苦功学习艰难的中文哪!
“对不起。”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说对不起。
卡娜呆愣的看了他好半晌,最后掩面痛哭了起来──
若说男人的行动力惊人,女人的行动力也不差。卡娜婉拒韩桦帮她叫车的好意,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火速离开韩家,不留一丝痕迹。
晚起的佘郁禾,是由兴奋的秦伯和韩琇若的口中得知事情发生经过,她惋惜著没亲眼看见那精彩的一幕,却也更肯定韩桦对她的情意。
一如韩桦所料,韩琇若一点都不反对她和儿子配成双,反而开心的准备起两人的喜事,教她既感动又害羞。
他还没求婚,人家也还没点头下嫁,夫人就这么一头热的忙呼起来,她心里挺过意不去。
不过随著她和韩桦之间的恋情曝光,她隐约察觉夫人和秦伯之间的互动更为频繁:或许是心里有所存疑,老觉得秦伯和夫人之间说不定能激起不一样的火花,因此她密切的注意起两位老人家的举动。
“不会吧?我看你是太闲了喔!”当韩桦知道她的想法时,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我从来没听秦伯说过他有什么旧情人,就算有,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是我妈,你真的想太多了。”
“韩少爷,请你相信我身为女人的直觉。”佘郁禾瞪著他,平静的眼凝著天上的云彩,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没错,他们俩正舒服的躺在韩桦种植的柔软草皮上,享受日光浴;而享受归享受,嘴巴闲著也是闲著,她才会跟他闲聊起这件事来。
当当当——危险的警钟在韩桦脑中响起。
每当他的Honey不高兴时,叫喊他时的“达令”就会主动变成“韩少爷”,因此一听到后者的称谓,他立即警觉的竖起浑身汗毛。
“呃,你要这么认定,我也无话可说。”毕竟经由她转述秦伯对旧情人的说法,他也觉得和母亲十分契合。
“重点不是这个!”拒绝他的敷衍,她要求他跟自己一样认真。“重点是,不管秦伯的旧情人是不是夫人,如果他们之间发展出黄昏之恋,你这个当人儿子的是同意不同意?”
家人的支持很重要耶!能得到所有家人的祝福,才能算是圆满。
他搓搓下巴,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个可能。
“有何不可?”早八百年前他就要老妈再找个伴,是老妈一直不要的好吗?“从我有记忆开始,秦伯就不曾离开我的生命;坦白说,秦伯比我那无缘的老爸更像我老爸。”
“所以你不会反对喽?”她的脸上开始有了表情,是开心也是兴奋。
“我不会那么无聊好吗?”翻翻白眼,他由草皮上翻坐而起,双臂撑在翠绿的草皮上俯视她。“老妈都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她去寻找第二春。”
第二春?
引人遐思的“春”字,令佘郁禾不由自主想到充满粉色的画面,她眨了眨眼,不太确定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还会不会有“春”。
“吼——你想到什么了?脸红了喔!”盯著她越来越红的粉颊,他邪恶的弯起眉眼,困难的在口袋里找到一块钱铜板。“来,一块钱买你现在的想法。”
一块钱?丢在地上都有人懒得捡,要拿一块钱买她的想法,哪有这么廉价!
“才不卖给你!”她皱皱鼻子,伸手推开他的脸。
“是不是这么小气啊你?”好笑的将一块钱塞进她的领口,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顶多我晚上再加把劲,让你欲仙欲死?”
“色鬼!”红著脸又推开他,气恼他的不正经。“你正经点行不行?人家很认真在跟你讨论耶!”
“喂!我也很认真在猜你的心思啊!”冤枉啊大人!老妈生给他的脸就长这样,可没在他脸上刻著「不正经”三个字。“偏偏你不卖给我,我当然要‘加码’,看看能不能高价得标!”
翻身躲避他的毛手。“得你的大头啦!”最近他对她越来越色,她都快无法负荷了。
“Honey,你想到哪儿去?”大手很快又将她抓了回来。“咱们夫妻俩还没聊完呢!”
“谁跟你是夫妻?”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乱叫。
“你啊!”
“请问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没啊!”
“那就对啦,请叫我佘小姐,谢谢。”
“……要玩这么大吗?”
“没错。”
“好,那么,佘小姐每天在韩少爷身下喘啊喘──啊!你干么打我?!”
“谁教你这么不正经!”
风儿吹动一旁矗立的树楷,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跟著草皮上的人儿一起笑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