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学园是一所由小学直升大学的私立贵族学校,招生标准严格,至于这个标准自然取决于家世背景。
因此这里的学生家境非富即贵,学费自然也恐怖得惊人。
但这样的招生标准到了大学部,为了征召人才,有了不一样的方式。
第一种方式是由高中部直升,参与入学考试照志愿分发学院科系。
第二种则是靠奖学金保送,在五育中有一科特别突出的,清悠学园便予以奖学金保送的入学方案。
第三种则是针对暴发户子女所设定的门槛,持任一高中学历证明参与考试,但必须在十五岁时登记报名,这种做法是为了确定学生家境是否负担得起此处的天价学费。
清悠学园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缩影,所有的权力聚集在学生会手中,而历年来学生会的成员们,显赫的家世更为校中之冠。
位于校区正北大楼的顶楼,一个拥有全校最佳景观、最气派宽敞会议室的楼层,这里就是学生会办公室。
一个穿着白袍、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头发凌乱得像鸟窝的男人,吊儿郎当的一脚踹开学生会大门。
“不良校医,这是第几扇门了?”调侃的语气出自学生会副会长——靳翔。
他双脚高跷在马蹄型会议桌上,懒洋洋的把身体塞进椅子里,似乎很舒适的模样。
被称做不良校医的男人四下察看,确定这里除了靳翔这匹黑马之外没有别人,这才松懈下来,咧开嘴角嘿嘿直笑,一屁股坐在会议桌上。
“其它人呢?”
靳翔耸了耸肩,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着。
“没看见。”
“今天不是要开会吗?我们伟大的会长呢?”不良校医狄亚旭趁着会长不在,尽情挖苦。
靳翔还是耸肩,眼瞟向对方,脸上没有笑容,却不怀好意挑了挑眉。
狄亚旭眉头一皱,闪电般出手,猿臂勒住靳翔脖子,粗声粗气嘶吼着,“你这个吸人血的律师,你是什么意思?!”
靳翔就读法律系四年级,出身于律师世家,父亲拥有一家国际性律师事务所,母亲是法官,上有一对兄姐,分别在纽约以及西雅图执业。
身为么子的他,自是受尽疼爱,加上与兄姐年岁有段差距,因此家人不要求他一定得念法律。
但青出于蓝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在一年前——也就是靳翔大三时,便考取律师执照,毕业后将赴美深造,就读哈佛法学院,有志气的他以超越兄姐为目标努力着。
“狄顾问,你身上有宿醉混合廉价香水的臭味,令我忍不住牵动眉头。”
靳翔做事有计画,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往他的目标迈进,但人嘛,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除了嘴巴坏、舌灿莲花这两个缺点,他最令人诟病的,就是他的风流史。
狄亚旭闻言眉毛竖起,朝他咧开白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接着掀开靳翔衣领,赫然发现上头有个唇印,“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靳翔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淡蓝衬衫上那抹水蜜桃色唇印,他顿时一怔,想不起是何时留下的,只能皱眉低咒出声。
“啧!”
“哈哈哈哈哈——”狄大校医疯狂大笑,一点也不留情面,“又分手?!这回又是用什么招式求你回心转意?”
靳翔淡淡地扫他一眼,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拭领子上的唇印。
“你不是上学期才跟萧家千金交往?”狄亚旭从他那颗智商超过200的天才脑袋中捞出记忆片段。
上学期靳翔才使出浑身解数,追到了外文系三年级的美丽系花萧蕾蕾,难能可贵的暧昧了三个月,所有人都以为他打算认真定下来了,只差开口表白,想不到这家伙下学期一开学便耍了这一招!
靳翔眼眸进出精光,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哪有什么交往?只不过是走得比较近的朋友。”
对靳翔来说,每一个女孩都是花朵,美丽的花朵都是要人细心呵护的宝贝,他喜欢暧昧不明的追求期,对待女性向来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可他从不定下心来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狄亚旭明白这小子的心思,自从两年前放弃德国的高薪工作,来到清悠学园担任校医,又被他那理事长爷爷逼着兼任学生会顾问老师,他就与靳翔臭味相投,也太清楚这人花花公子外表下的野性,像头野马,不爱被人拘束,就如同踢球时一般野蛮。
看来,是萧大美人受不了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毕竟旁人都以为她拴住了靳翔这浪子,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是。因为如此,便向靳翔要求承诺,但靳大律师会为了一朵玫瑰放弃整片花园?
简单三个字——不可能。
“连萧大美人都无法让你定下来?”狄亚旭感到有趣的搓着下巴,“我看这下你又要沾惹流言上身了。”
“萧大美人?”靳翔不以为然,似笑非笑,“所谓的美貌,不过是靠化妆品和衣物烘托出来的假象。”轻蔑的冷哼一声。
扛此刻薄的说法,立刻引起狄大校医的反弹。
“你这种观念错了,女人的美是上天的赐与!”虽说是为了跟靳翔斗嘴而持反对意见,但也话中有话。
靳翔嗤笑,“亏你是名医,狄亚旭,你会不知道整形外科的技术能把母猪整成貂蝉?”恶毒的言词毫不留情的倾泄而出,“只可惜不能把痞子整成绅士,你说对不对啊?狄大神医。”
挖苦,这绝对定挖苦!
“痞子整成绅士?哈哈哈,除非母猪会上树,就跟浪子会专情一朵花,同样是不可能的任务,你说对吧,靳大律师?”
荒腔走板的辩论,于焉上演。
两人对峙半天,互以眼神较劲,而后同时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屁?跟萧大美人闹翻了让你这么爽?”狄亚旭忍不住好奇。
靳翔皱眉,面露不解,“啧,为什么等到接近之后,才发现跟我喜欢的样子不一样?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当初他看上的是萧蕾蕾落落大方、温柔慧黠的性格,当然,美貌也为她加分不少啦,只是不懂为何靠近之后,她却变得不再是当初他欣赏的那种女孩。
任性、刁钻、控制欲旺盛——该死的控制欲!
所以很快的、在两人跨越暧昧期之前,他冷了、不想玩了。唉,似乎每一个与他玩暧昧游戏的女孩都逃不过这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