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的面会室里,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季恩羽难掩激动的站起身来,只见季龙缓缓的坐在她的对面,拿起搁置在前方的话筒时,她才坐回位置,跟着拿起话筒。
"爸,你怎么又瘦了?"距离上次面会时间,也不过一个多月前。
"哪有?你没看到我现在是神清气爽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啦!"季龙爽朗一笑。
"别骗我了,你明明就瘦了一圈,是不是里头有人欺负你?"她听说监狱里很黑暗,被人欺负时有所闻。
看女儿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温和一笑,在服刑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他,只有这唯一的女儿,最让他感到窝心。
"傻丫头,哪有人敢欺负我?别忘了我当年也是人称龙哥的老大呢!"他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
"爸!"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她的父母,当年曾经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佳偶,两人怀抱着对未来的梦想,胼手胝足的为了未来打拼,只是再相爱的夫妻,一旦爱情变质后,以前甜蜜的回忆,再也不复见。
她母亲因为朋友的介绍,认识了一个男人,对方是个公务员,工作稳定,因为父亲早出晚归的缘故,母亲为了排遣寂寞,常和那个男人相偕出游,也因此谱出一段不伦之恋。就在某天晚上,被提早回家的父亲撞见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土,一时激动的父亲,顺手拿了根木棍,朝对方就是一阵猛打,却也因为施力过当,不慎将对方打死。
当时她人在北部求学,一听到这个噩耗,向学校请了假赶回家,看着父亲一脸呆滞的坐在警局,而母亲则是全身颤抖,频频向她道歉,口中不断的念着,她错了。不久,她的父亲就因为这件事。被处以十四年的有期徒刑。
家里遭逢巨变,她强忍心伤,坚强独立的苦撑了下来,就算再忙,她仍是会维持每个月来探望父亲一次。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要瞎操心。"
"我这次带了些东西过来给你,你有缺什么吗?需不需要我下次替你带过来?"她从皮包里掏出笔记本。
"孩子,我什么都不缺,虽然在这里很不自由,不过我在这里结识了不少好朋友,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季龙苍老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
父亲的话,让她微微怔愣,虽然她一个人讨生活很辛苦,但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尤其现在还有姚练析的陪伴,她一点也不会感到寂寞。
"爸,我很好,你用不着担心我啦!"她轻笑道。
"我还得在这牢里窝上几年,没人照顾你,我老觉得心头搁着一块石头。"他叹了口气。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再说我有很多朋友,你不用担心。"她安抚着他。
"男朋友呢?"
"什么?"父亲唐突的问句,让她差点噎住。
"你都二十六岁了,也该交男朋友了吧?我从没听你提过,你可别忙着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的幸福。"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这方面老是少根筋。
她是有男朋友啊!只是对方的家世背景是她高攀不上的,若是让他知道她有个正在服刑的父亲,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抱持不同的想法。
她的沉默,引来季龙的担忧。
"丫头,你交男朋友了吧?"他一语道破。
"没有啦!你多心了。"她快速的否决。
"我是你爸,怎么可能猜不出你的心思。如果对方是真心爱你的,他绝对不会在意你的出身,更不会在意你有个正在坐牢的父亲。"他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值得男人真心的疼惜。
父亲的话,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是该让姚练析知道的,如果他无法忍受,两人好聚好散也好过她在这里苦恼,但是她潜意识里又担心他真的会丢下她回去英国。
唉,真是两难啊!她爱他,却又不想羁绊他,如果他真的回去英国,她也应该要笑着祝福他才是,只是在那之后,她可能食先哭个三天三夜吧!
"爸,我不想失去他。"她轻叹了口气,一脸为情所困的模样。
"是哪个幸运的小子拐走我女儿的心啊?"看着女儿忧郁的表情,他温柔的笑问。
"他啊……"一提到姚练析,她双目灿亮,娇丽的脸蛋上,散发出醉人的光辉。
从南部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季恩羽看着手腕上的表,惨了,姚练析明明跟她约好七点要举办他的钢琴独奏会的,结果她一个不小心就给迟到了,这下他铁定又会摆个脸色给她石。
一回到住处,没看到姚练析,她柳眉微扬,将皮包随息丢在桌面上,难不成那家伙因为等她等到不耐烦,所以出门去觅食了?
这样也好,等他回来,她还可以跟他赖皮,说她在时间内回来,是他自己外出没遇到她的,思及此,她唇角微扬,心情愉悦的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家居服。准备到浴室洸掉一身的疲惫。
蓦地,一阵窸窣声令她猛然一惊,她狐疑的回过头,怪了,明明没半个人,怎么会有怪卢?肯定是她太累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吧!她恍若未闻的迈开步伐,但一记强而有力的拥抱,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她下意识的用脚跟往后一踩,打算制伏对方,不料对方似乎有所防范,轻易的躲开她的攻势。
该死的!她暗一咬牙,用手肘的力量,打算用力顶撞对方,却也让对方轻易闪过,此时她全然慌了手脚,只能任由对方强行搂抱她,而她只是不断的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又恶心的大变态!"她尖锐的叫声足以震破人的耳膜。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外号?"一阵熟悉的带笑嗓音,适时的传进她耳里。
"你这个……咦?"她正想继续骂下去,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姚练析转过她的身子,见她一脸惊魂未定,身子还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眉头微蹙,刚才只是纯粹想吓吓她,谁知道她的反应这么激烈,搞得好像他真的是强暴犯一样。
"还好吧?我以为你真的勇猛到能以一敌十。"他轻抚着她冰冷的脸颊,有些歉疚的看着她。
一见到他担忧的眼神,她眼眶瞬间蒙上一层薄雾,原本紧绷的情绪此时才完全松懈下来,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让姚练析措手不及,只能低头用手揩去她的泪,忙不迭的安抚她。
"你干嘛吓我?"她吸着鼻涕,含嗔带怨的怒骂。
她刚还以为真的遇袭了,一想到别的男人这样侵犯她,当下她只想一拳打死对方,死也不让其他人碰她!
"谁教你回来晚了,我还想打电话找你,怎么去看你爸爸看这么久?"他亲吻着她的脸颊。
闻言,她扁着嘴,她又不是故意这么晚才回来,再说她也不过才迟到了半小时,他也用不着这样吓她吧?再说那个一向文弱的姚练析,怎么可能闪躲的过她的攻击?
"你的身手几时变这么好了?"她停下泪水,狐疑的问道。
看她鼻头红通通的,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的吻上她一遍又一遍,让她知道她放他一个人独守空闺有多么不道德。
"我说过,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不济事。"他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吻。
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她自然的攀住他的颈项,姚练析俊眸微眯,攫住她红嫩的唇瓣,今天柳缇真的话,总教他心神不宁,他灵舌勾挑着她的粉舌。挑起她潜藏的欲望。
她身上的衬衫早已被他解开,只见他捧起她浑圆的酥胸,低头品尝着她粉嫩的小红莓,那一波波强烈的快感袭来,让她站不住脚,只能倚靠着他来支撑,身上白皙的肌肤,因为情欲而泛着红晕。
她冷艳的风情,早巳让他理智尽失,这样柔媚的季恩羽,只有他能看见,思及此,他急切的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狂野的举动,令她感到些微诧异,平时的姚练析总是温柔不躁进,但今天却有些反常。
"练析……练析,你怎么了?"她逮着空隙,低喃道。
"恩羽,我爱你……我爱你……"他几近疯狂的倾诉着对她的爱意,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
"练析……你今天不太一样。"她喘着气,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当然不一样,我说过我要惩罚你的。"他邪佞一笑,在她唇上落下一记深吻。
原来,他所谓的惩罚,就是这种"惩罚"!一想到两人身上甚至连衣服都还没脱完,就这么站着做爱,这简直是太惊世骇俗了嘛!她该佩服他的勇猛吗?
俏脸再次不争气的刷红,她一向不是个爱脸红的女人,但只要一遇上他,她总是像个未经世事的生涩小女孩一样。
"这是什么惩罚啊?"她打算抽回环在他腰际的腿,却让他紧紧扣住。
"你似乎也不讨厌。"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低吟沉醉的模样。
"谁……谁不讨厌啦?"她拍着他的胸口,在他身上不断的扭动,就是想把腿给抽回来。
她的蠕动,再次挑起他才平息的欲火,深埋在她体内的男性,开始蠢蠢欲动,季恩羽倒抽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看来,你还想再来一次。"他笑得一脸邪恶。
"不会吧?"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啊?
"这次我们就换个地方吧?在床上如何?"不等她回应,他迳自抱着她,往床铺走去。
"姚练析!停停停,我好累了,改天好不好?"她在外头奔波了一天,回来还得接受他的"关爱",她实在是筋疲力尽了。
"那怎么行?你起的头,总要由你来收尾……"他正想继续享用他的大餐,一道杀风景的电铃声打断了他。
"是谁?"他眉宇微拢,不悦地停下动作。
季恩羽手忙脚乱的推开他,在心里默默的感谢那位按门铃的善心人士,她一溜烟的从他身下钻了出去,拎着衣服就往浴室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滑稽模样,他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算她好运,今天就先放过她,下次他绝对会加倍讨回来的,整理好服装仪容后,他惬意的走向大门,他打开门锁,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难掩惊讶的拧着眉。
"好久不见,练析。"柳缇真朝他展露出一抹美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