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衣一僵,她只能别无选择地回过头,强迫自己望着他。
当两人的目光交会,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深清与怜惜,那让她的眼眶一热,情绪差点失控。
为什么?明明她都己经这么努力地低毁自己,努力让他误会了,为什么他还能用这样的目光凝望她,仿佛她不曾做过任何伤害、欺骗他的事清?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掉眼泪?」雷翼风叹息似地问,心疼地凝望她那泛泪的眼眸。
「我才没——」
孟蝶衣正想要开口否认,一滴豆大般的泪就自眼眶淌落,而那晶莹的泪珠正好坠跌在他的指尖。
「我……我只是……只是因为……」她硬咽难言,找不出理由。
雷翼风没让她说下去,他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缠绵地吻着她。
孟蝶衣大惊失色,想要开口斥止,却反而让他火热的舌乘虚而入地探进她的唇齿之间,更进一步地撷取她的甜蜜。
她激动地挣扎,想要别开脸,但他的大掌却紧托着她的后脑不许她逃避,另一手则将她楼进怀里,让她无处可躲。
孟蝶衣情急地伸手糙打他的胸膛,甚至试图将他推开,却根本撼动不了宛如铜墙铁壁的他。
雷翼风楼着她一个转身,将挣扎不休的她给压抵在墙边。
他拉开她拼命推拒的双手,并且与她十指交扣,不仅亲昵地握住了她的手,同时也制住了她的一切抗拒。
在他火热强悍的吮吻下,孟蝶衣惊觉自己的理智节节败退,可是……可是这样是不行的啊!
她逼自己保持理智,逼自己不许回应,然而亲昵的拥抱与火热的亲吻,唤起了两人之间曾经的缠绵记忆,让她的身子为之发烫。
随着雷翼风愈来愈火热的亲吻,孟蝶衣的思绪也愈来愈迷乱,而一察觉她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雷翼风便以更火热的方式对待她,非要让她彻底降服不可。
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期待?怎么能任由他继续下去?再不快点停下来,他们就将再度铸下大错呀!
「不行!求你快点住手,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这是违背轮常的啊!」她崩溃地哭喊。
雷翼风僵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错愕地停下一切的举动,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倘若不是此刻她的神情是那么的绝望悲凄,他肯定会以为这又是她刻意要激怒他的谎话。
但这也太荒谬了吧!违背轮常?
「蝶衣,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惊愕不解地问。
孟蝶衣匆匆抬起衣裳,遮掩住自己的赤裸。她神色沉痛地闭了闭眼,知道事情至此,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
她咬了咬牙,又迟疑挣扎了片刻后,才硬咽地开口。
「当初我确实是为了窃取那支木簪而混进『铁云门,里,而那木簪也的确是当年某个女子送给师父的定情之物,只是我事后才知道,原来……原来那木簪是我娘送给师父的,而我……我是师父的女儿……」说到最后,她早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听完这番话,雷翼风的心中不免惊讶。
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帅父的女儿,而望着她那一脸绝望心痛的神清,他也终于比然大悟她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为
什么会逃避抗拒,为什么会宁可让他误会她,也要将他给推离身边了。
「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为什么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为什么不让我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痛苦和罪恶就好了?」孟蝶衣崩溃地摇头,摇落了串串泪珠。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转身想要跑开,却被雷翼风一把楼回怀中。
「谁说不可能的?你呀,唉……」他心疼地叹息。
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当她得知她是师父的女儿时,心里所受到的强烈冲击。
他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这几天以来她内心的痛苦与煎熬,而那让他心疼万分,舍不得她所承受的痛苦。
「当然不可能!难道你以为你以为在这样的清况下我们我们还能……」
「当然能。」雷翼风语气肯定地告诉她。「蝶衣,你尽管放心,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绝对不是兄妹……」
「什么?」
她与他不是兄妹?
孟蝶衣诧异地嚼了嚼,思绪忽然变得混乱。
「可是当初那些人明明说你是师父的私生子而且你当时也设有否认……」
「相信我,蝶衣,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亲生的爹娘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生父绝对不是师父。」
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神清,孟蝶衣的心里重新燃起希望,可她却又不敢轻易地相信,就怕怀抱的希望越大,届时也会心碎得更彻底。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是师父的儿子?」她揪着心追问。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骗你?」
过去这么多年来,尽管知道大伙儿在私玉议论着他的身世,他却从来设有开口澄清过,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
己的亲生爹娘是谁,而说不出自己的身世,有谁会相信他的澄清?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也只有师父绝非他的亲爹。
记得在他十岁那年,因为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而跑去质问师父,当时师父亲口否认了,他还不相信,逼得师父最后只好以滴血认亲的方式来证明他们两人确实并非亲生父子。
他当下追问自己的身世,师父只松口说他是故友之子,但是对于他亲生爹娘的姓名与来历却只字也不肯透露,反而还一脸凝重哀戚地恳求他别再追问下去。
当时师父的神情和语气深深震撼住他,他自幼在「铁云门」长大,从来就设见过师父那样的神情,更别提师父竟还反过来求他。
那让他立刻明白自己的身世是一段师父不愿意提起的禁忌,而尽管他的心里渴望知道真相,却也只能答应帅父从此不再追问。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师父自幼收养、照顾他,还教导他一身的好功夫,对他就有着深重的恩清,那么他将师父当成亲爹也不为过。
对于那些流言蜚语,他既然没法儿说出自己的身世,又何必澄清?既然不去澄清,自然管不住别人的嘴了。
「关于我的身世,师父显然有着难言之隐,并不愿意透露,甚至还曾反过来恳求我别多问,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才一直按捺着没有再问。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绝对不是师父的私生子,着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一起问师父。」
他相信师父也绝对不会舍得见她如此痛苦。
一想到师父,雷翼风就不禁想起几日前他问起她的下落时,师父当时的反应。
不难猜出一定是她央求师父什么都别说的,而关于他们之间的情事,师父也肯定还毫不知情。
「你先前的顾忌与挣扎全都是多余的,蝶衣,我们之间设有任何的阻碍,绝对设有。」
他认真的神情和语气,化解了孟蝶衣心头残存的疑虑。既然他都坦然无畏地说可以去询问师父了,那就肯定不会有假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让她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掉个不停。
见她又哭了,雷翼风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
他可以想像她在强逼自己说出那些话的同时,她的心有多痛,而他却在盛怒之中说了那些混帐话,简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对不起,蝶衣,昨日我不该说那些话来伤害你的,肯定害你更难过了。」他自责万分地道歉。
孟蝶衣摇了摇头,说道:「是我故意骗你的,又怎么能怪你呢?我编出那些谎话来激怒你、伤害你,其实我才是该道歉的人,对不起——」雷翼风点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
「既然是不偷快的事清,就让它过去吧!只要记住,往后别再让任何的事情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和伤害。不管碰
上什么事清,只管说出来,我一定会陪着你,与你一同面对的,知道吗?」
他这番真挚深情的话,让孟蝶衣感动极了。她含泪地点点头,感觉自己那颗冰冷破碎的心,又重新恢复了温热与跳动。
雷翼风轻捧着她的小脸,怜惜地为她——吻去泪珠,最后覆上了她的唇。
孟蝶衣闭上了眼,为他分开唇齿,迎入他火热的舌办,这一回,她的心中不再有任何顾忌,只有满腔炽烈的爱火。
她甜蜜的回应,让雷翼风吻得更加炽狂,两人的身子也因这个狂野的亲吻而发烫,渴望事进一步地拥抱彼此。
霎时之间,寝房里回荡着娇吟与低喘,两具身躯火热地交合,双臂紧紧搂抱着彼此,即便当最绚烂狂喜的那一刻过后,他们的身躯仍亲昵地交缠在一块儿,像是永远也舍不得与对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