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三号来了!”严铃君突然惊叫。
“什么?”殷瑄梅心不在焉的回过头问。
“妳看,三号今天也来了。”严铃君指着前方不远处,“他不是应该明天才会来的吗?怎么今天就来了?还带了一束郁金香……郁金香?!我不会看错吧?”她瞠目结舌的大叫。
看向严铃君所指的地方,殷瑄梅顿时倒抽了一口气,没看错,真的是他!
瞪着优闲驻立在门口看着她的杜宇宸,她整颗心七上八下的,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他又为什么会来?千百个问题在她心中闪过,但却没有一个有答案。
“唉呀,杨先生,你还真是开窍了哩!今个儿怎么会突然改送郁金香呢?”一见杨震宇,严铃君马上忘了汪正华的存在,她一改刚刚假正经的神色,很八婆的说。
杨震宇没有理会严铃君,一如往常的将花束递到殷瑄梅面前。
瞪着眼前的花束,殷瑄梅竟然不想接过,为什么?以往她不是都不介意的收下吗?今天为什么会有了犹豫呢?是因为那对凝视着她的眼眸吗?
“唉呀!杨先生,我们小梅好像不喜欢郁金香耶!你下次就不要再买郁金香了,改买百合好了。”严铃君假好心的告诉他,见他表情动作依然不变,她又说:“你一直举着手难道不会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你干脆把这束郁金香送我,再去买一束别的好了。”
说着她不客气的伸手从他手上接过花,她倒要看这个三号到底有多沉得住气!严铃君心想。
汪正华在一旁简直看呆了,原来不是只有他被整,连眼前这个长得雄壮威武,被唤作杨先生的人都逃不过严铃君的戏弄!看着看着,他竟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严小姐,妳不要为难……”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严铃君打断他,纳闷的问。
“我一直都在这儿没走呀!”汪正华无辜的回答。
瞪他一眼,严铃君换上一副善心人士的脸孔,她摇头叹气说:“你们两人追了小梅那么久,却一点成果都没有,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她先看向杨震宇后,又看向汪正华,然后开始发挥自己的“掰功”说起瞎话来,“实不相瞒,小梅老早就心有所属了……”
殷瑄梅这次没有阻止她的瞎掰,因为她看见杜宇宸竟缓步朝她走来,天!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她竟有种“心惊胆战”的不好预感?
杜宇宸慢慢的走到了殷瑄梅面前,在大伙对他行注目礼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吻上了她!
睁大了眼,殷瑄梅呆愕的接受他这突如其来的热吻,我的天!他在做什么?他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她心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唔……”
她怒不可遏的开口,而他却乘机将舌尖探入她开启的口中,肆无忌惮的狂吻着她,他模糊了她的抗议却加深了自己的吻。
再也无法多想,殷瑄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由被动到主动、由反抗到欣然接受。
严铃君张大双眼瞪着面前这精采万分的限制级,她不知道这个器宇非凡的男主角打哪儿冒出来的?他是谁?竟然敢大胆的在两位追求者前亲吻我们的最佳女主角殷瑄梅,难道他不怕被人K吗?
转头看向汪正华,只见他红着脸将目光转向别处,看来这二号是一点威胁性也没有;再转向杨震宇,只见他白着脸,僵直的站在那瞪着热吻中的两人,而手上的花早已被他捏烂了,可怜的人!严铃君心想。
缓缓的抬起头,杜宇宸将殷瑄梅纳入羽翼下,注视着前方表情各异的三人。
“你是谁?”杨震宇第一次开口说话。
“杜宇宸。”杜宇宸沉稳的开口。
严铃君睁大了眼,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杨震宇的声音,为了这点,她不禁开始佩服起这个叫杜宇宸的人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杨震宇再问。
“你看我们是什么关系?”杜宇宸没给他正面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红潮满面,依偎在他怀里的殷瑄梅。
看着他俩眉目传情,杨震宇没有再多问,一丝不舍在他眼底闪过,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怎么了?”严铃君纳闷极了,瞪着杨震宇离去的背影,她问着一旁的汪正华。
汪正华苦笑没有回答,男人有时是比女人还要敏感、脆弱的,看了殷瑄梅一眼,他哀莫大于心死的叹了口气说:“再见。”接着也离去了。
“他们怎么了?”瞪着汪正华突然的离去,严铃君匪夷所思的叫了出来,她不懂他们无缘无故怎么一个个的离去?
杜宇宸没有回答她,他的眼光依然留恋在殷瑄梅酡红的双颊和红肿的双唇上他原奉只是要给她周围男人来个下马威而已,但没想到却一发不可收拾的吻上了虽然效果一样达成,但怕的只是等她回神……
“你怎么可以吻我?!”回过神来的殷瑄梅,一把推开杜宇宸,气急败坏的指控,他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吻她?!
看吧,他还猜得真准!杜宇宸翻白眼无聊的看了一旁好奇不已的严铃君,任由殷瑄梅恶狠狠的目光将他五马分尸。
“你……”见他一脸无聊的表情,殷瑄梅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十六号。”严铃君突然说。
“什么十六号?”杜宇宸扬眉问。
“你是第十六个追小梅的,当然就是十六号了,像刚刚送花那个叫三号,戴眼镜的那个是二号。”严铃君解释着。
“有那么多人追妳呀?”杜宇宸扬了扬眉,笑着问兀自生气的殷瑄梅。
“要你管!”殷瑄梅没好脸色的瞪他。
“追小梅的人有一卡车那么多,而且个个耐力十足,你知道吗?”严铃君插口说,“就拿二号来说,他追了小梅一年又三个月……”
“小君!”殷瑄梅不高兴的叫,她不想让杜宇宸知道那么多有关她的事。
而严铃君没理她继续说着,“他最高纪录是一个星期买七双鞋,每天来、每天买;再拿三号来说,他虽然不买鞋,但是每天送花,风雨无阻耶!所以……”
“小君!”
“小梅妳别叫啦!我对每个追妳的人一向都一视同仁,他若不了解其它的情敌,对他这个后来者是很吃亏的。”严铃君皱起眉头对殷瑄梅说。
“谢谢妳的关心,其它十五号威胁不到我的。”杜宇宸笑容可掬的对严铃君说。
“怎么说?”严铃君好奇他的自信。
杜宇宸对严铃君的问题但笑不语,他不能告诉严铃君鞋店老板被迫——被他强迫,将殷瑄梅“炒鱿鱼”了,从明天起她将回家吃自己,不会再到这儿来上班了,自然那十五个人当然也就威胁不到他了。
也许他这样做是太过分了些,但这是为了她好、为了不让她累着,更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也只能别无他法的这样做了。
摇摇头,杜宇宸投给兀自生气的殷瑄梅柔情一笑,然后转向满脸疑问的严铃君挥挥手,“再见。”不理旁人的眼光,他缓慢的离去。
* * *
殷瑄梅低头瞪着环住自己腰身的硕壮手臂,曾几何时她已习惯他的环抱了?
他自大、狂傲、霸气又独裁的作风让她无法反驳,男人对她一向只有阿谀奉承、瘫在手心,只有他,强势、冷硬又自以为是,害得一向吃硬不吃软的她吃了鳖,至今仍解脱不了他未婚妻名义的桎梏。
微微侧头,她偷偷的打量着他,说实在的,他长得还“不是盖”的好看,而且又有钱,为什么自己就是不答应他的求婚呢?
讨厌他?不会呀!不喜欢他?也不会呀!
那她到底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呢?殷瑄梅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道理在哪里。
“钥匙?”
听到他的声音,殷瑄梅从皮包内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这也是她最近新养成的习惯之一。
从他向大家宣布她是他的人后,她的一切生活中便有了他,吃饭和他一起吃,上班、下班由他送,就连回家开门也都是由他开,为什么自己如此容易受他摆布呢?她真的想不通。
突然一阵钥匙落地声震醒了她的冥想,“怎么了?”
突临的一阵昏眩攫住了杜宇宸,一个不稳手中的钥匙松落,整个人紧靠在门边,尔后他缓缓的坠入黑暗中。
殷瑄梅被他这毫无顼警的昏厥给吓呆了,半晌才惊慌的冲向前去蹲下,“喂,你怎么了?快醒过来别吓我呀!”她轻触他叫道。
杜宇宸毫无反应的半倚在门前,任殷瑄梅怎么叫都依然丝毫未动。
心急如焚又无助的她只好将门大开,吃力的将他的身子半拖半拉的弄进自己屋内扶上床。手忙脚乱的替他脱去外套、松了领带,然后她转身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殷瑄梅急于求救的开口,“喂……喂……我要叫救护车……什么?你说我打错了?可是我明明打一一九呀……那里是一一○?哦,对不起、对不起……”
急忙挂下电话,殷瑄梅教自己镇定点,重新拨号一一九,“喂,我要叫救护车……什么?救护车都出去了?那我要怎么办……要我等?”她不信的大吼,“人命关天的,你要我等?!你……喂……喂……”呆愣的瞪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她实在不敢相信对方竟然将电话挂断!
可恶!现在她要怎么办?回过头望向床上的他——
殷瑄梅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宇宸?!”她只是喃喃的轻念一句,接着却整个人直坠而下——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