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十余日了吧!
男人微闭着眼眸,脑中不断回忆着受伤当天所发生的情景——酒里被下毒,浑身无力,一群训练有素的蒙面人趁机偷袭……
那日他的行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且为了避人耳目,他身边并未带上护卫,蒙面人趁此痛下毒手,若不是他失足滚落山下,恐怕此时已无法再见天日。
内奸!
他的身边果然有他没察觉到的内奸!
静着心思暗暗分析自己周围的心腹,他一一排除那些绝不可能的面孔。
会是谁敢在他的背后算计他?
此刻,耳边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细碎声音,他猛地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来者。
“啊呀!”
一具软绵绵的小身子毫无形象的趴在他的膝上,短嫩的手臂还吃力的摇啊摇。
“是我,是我啦!”
冷垂着眼眸,他漠然的盯着膝头上不住挣扎的人儿,一袭淡粉色软绸罗裙,将她光滑的肌肤衬得如白玉凝脂般晶亮,他缓缓放松掌下的力道。
被袭击的姚娇娇好不容易翻过身子,可怜兮兮的揉着被扭痛的手腕,皱起了一张小脸,哀怨的瞪了他一眼,“十宝,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迎接你的救命恩人?”
跳下他膝头,她手忙脚乱的弯身去捡那些摔在地上的瓶瓶罐罐,一张小嘴还不得闲,喋喋不休,抱怨个不停。
他皱着眉,一语不发的盯着她忙碌的身影。
救命恩人?的确,如果不是这小女人将身负重伤的他救回来,悉心照顾调养,恐怕此时自己早已与阎王做伴了。
经过十余日的相处,他知道她名叫姚娇娇,今年十八岁,是京城最大的妓院——百花楼里的姑娘。
据她所言,她自幼父母双亡,尚在襁褓时就被百花楼的老鸨姚翠花从后街暗巷里捡回来,并将她收作义女,她虽也是这里的姑娘,但却是卖艺不卖身。
自十几日前他负伤被救之后,由于伤势过重,失去行动能力,便被姚娇娇安置在百花楼后院的一间空房里。
虽说这女人整天叽叽喳喳说不停,但却是个有佛心的热心肠,她除了求着妓院老鸨收留他,每日还补汤补药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因此没几日,他身上的那些致命伤口在药、汤的调理下,逐渐恢复。
起初对她心存的戒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消失殆尽。
“十宝,你整天绷着一张脸,脸上都不会感到僵硬吗?”
就在他敛眉沉思之际,那张俏丽小脸赫然出现在眼前,短嫩细白的五根手指还在他眼前晃了晃,漆黑眼眸骨碌碌乱转,好不灵气可爱。
姚娇娇一个施力将他按倒在床上,“别乱动,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她轻轻将穿在他身上的那件粗布衣裳拉开,露出他宽阔健美的胸膛。
她取过药膏,慢慢涂抹在未愈的伤口上,男人拧了拧眉,承受那种细微的痛楚,而后,就是一阵酥麻的清凉。
软软的手指在胸肌上来回游移,绝艳小脸上竟是一股无邪天真,这女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行为称之为勾引。
暗暗咬着牙,他暗自运功调息,逼迫自己熄灭体内窜升起来的熊熊欲火。
可显然有些人头脑迟钝,反应呆傻,见他闭上眼,咯咯一笑,一双小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大吃豆腐。
“唔,果然很滑呢……”
很滑?这女人到底在干么?
“十宝,你知道吗?自从百合姊那天潜进房里偷看到你之后,就整天晕乎乎的,她说你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美男子,人长得高大,身材又好,而且皮肤还很滑!除了不会说话有些缺陷,其它都可以堪称完美无瑕,她自十五岁开始接客,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英俊的客人……”
对于男子的容貌,姚娇娇向来是没什么概念,不过说真的,她家十宝好像长得还真不错。
之前脸上太多伤她还没看出来,但瘀痕渐渐消失后,才发现他五官俊美异常。
眉形如剑,双眸似星,嘴唇的弧度尤其好看,流露出一股慑人的坚毅。
她认识的男子中,就数当朝六王爷李承瑄,也就是自己的义兄最为俊美,他还被称为全京城少女最想嫁的黄金权贵。
可她家十宝的俊,却与李承瑄完全不同。看得出两人年纪相仿,但李承瑄阴柔而邪气,她家十宝却冷漠又淡薄。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十宝似乎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对于身边的任何人或事都不太关心,如同一缕幽魂,抓不着摸不透,却又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姚娇娇看得失神,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虽说十宝整天都冷冷、酷酷的,但多日相处下来,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无论是皱着眉帮她捏碎核桃,臭着脸帮她把弄弯了的银钗扳直,还是不耐烦的将她飞到树上的纸鸢取下,她都觉得他十分可亲。
姚娇娇神游太虚之际,一双小手也将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够了,这小女人再没完没了的摸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活了二十二年,被他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虽说都是以发泄身体欲望为主,但环肥燕瘦,天姿绝色,哪个不是乖乖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
如今若不是想掩人耳目,避免自己在痊愈之前被敌人找到,他也不会栖身在这间见鬼的妓院里,每天和这个小白痴朝夕相对了。
还有,他讨厌十宝这个名字,这女人有强烈的捡东西的嗜好,猫狗鸡鸭鱼雀无所不捡,而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沦为与一群小畜生同等地位?!
不知男人心思,姚娇娇依旧没完没了的啰唆,“对了,多多家的八哥不久前下的那三颗蛋,昨天居然孵出三只可爱的八哥小宝宝,真是超级可爱!多多还问我要不要抱一只来养,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要选公八哥还是母八哥。公八哥长得漂亮,可惜不会生小孩,母八哥虽然会生小孩,可是又不漂亮……”
……,以下废话省略三千字。
他闭眼皱眉,明明这女人的嘴巴只有樱桃般大小,可为什么讲起废话却这么流畅?
这几日来,他已经知道她有两个要好的姊妹,一个叫钱多多,另一个叫郗宝宝,这两个人的名字还真是让人无奈。
也不知耳边的噪音究竟响了多久,胯间突然一痛,他蓦地睁开双眼,就见她一脸惊惶失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将药瓶掉到……”
她尴尬的指了指他的双腿间,又畏怯的伸出小手去抓那只药瓶,她的手无意碰到他腿间的某处敏感部位时,男人只觉头皮一阵酥麻。
也不知是不是那小药瓶太滑溜,姚娇娇一个没抓住,小瓶子竟然又掉回了他的双腿间。
看十宝黑着俊脸,冷冷瞪着她,姚娇娇小脸蓦地涨红,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抓起手中的香帕轻轻咬在齿间,小手还不安的绞着帕子。
“你……你不要用这种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人家,人家也是不小心的……”
说着,又试探的去拿那只小瓶子,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双眼如鹰般盯着她直直伸过来的小手。
现在正是夏季,十宝只穿了一条薄薄的亵裤,软软的布料服贴在腿上,那小药瓶也不知掉到了哪里,那家伙却没有半点移动或帮忙的意思。
姚娇娇苦着小脸,心疼药瓶里的粉末,那些可都是宝宝精心为她磨制出来的外伤药,据说很有效。
不再理会他一张冷到极点的俊脸,小手探进他的双腿间摸索,“喂,你稍微挪动一下……”
她这随意的乱碰乱抓,令男人的某个部位瞬间升温,虽说隔着布料,可那种被碰触的感觉还是真实得可怕。
胯间的某处就像一个饥渴多年的难民看到了水源,立刻有了反应,软软的亵裤竖起了一顶小帐篷。
姚娇娇哪见过这情景,她虽长于妓院,却天真懵懂,对于男女之事不甚了解。
察觉到指尖刚刚所触及的柔软慢慢变得坚硬无比,而且还鼓得老高,她惊讶得一张嘴都阖不拢。
“十……十宝,你怎么了?”
只见他眸底变得深沉,闪着幽黯的光芒,慑得她心头升起一阵莫名寒意,她忍不住缩回小手,却被他一把扯了回去。
“惹了祸,就想逃开吗?”一道陌生的嗓音响起,声音低魅,好听悦耳。
姚娇娇瞠大了眼,“十宝,你……你不是哑巴……哇——”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她竟然被他一把扯进怀中,牢牢压制在身下,他的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害她一口气险险喘不上来。
她怯怯的看着他突然靠近的面孔,只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回过神时,嘴唇已经被他一口含住,他灵巧的舌尖就像水蛇一样探进了她的嘴巴,撬开两排牙齿,肆无忌惮的在唇内横行霸道。
“唔唔……”姚娇娇想要挣扎,可他的力气好大。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小腹滑进了她的腿间,急切的想剥去她的外衫,只听“嘶——”一声,是衣料破碎的声音。
“你……你要干么啦?唔……”才张开的嘴巴又被人不客气的吻住。
他冷冷一笑,眸底燃烧着熊熊欲火,一把扯过她不断挣扎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胯间的坚硬之处,“自己惹出来的祸,要勇于承担才是。”
看着身下不断扭动的身躯,那袭薄薄纱衣被扯落了大半,露出白皙香肩,玉脂般晶莹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娇嫩红润的小脸蛋上,漆黑眼瞳泛着水气,被吻得红肿的嘴巴高高嘟着,就像一块上好的点心,诱惑着别人的视线。
这小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致命的气息,让他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将某个女人毫不保留的拆吃入腹……
“娇娇……”
门外传来一阵高喊,是百花楼的老鸨姚翠花那尖锐的嗓音。
两人同时一怔,原本疯狂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娇娇你在哪里?弹曲的时辰到了,不要让客人久等……”
“呃……啊!娘,我在这里,我这就来……”
将他推至一边,坐起身,小脸红白交错,眼神慌乱的看着眼前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的男人。
“你……你刚刚咬得我嘴唇好痛。”
心底很乱,对于刚刚发生的状况还有些惧怕,搞不清楚为什么十宝会突然换了个人。
还有,他刚刚把自己压倒在身下时,她的心跳得好快哦。
而且,他刚刚抓着自己的手去摸那个硬硬的东西,居然让她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
她快速整理下自己凌乱的衣衫,看到某处被撕裂了,忍不住皱起小脸,不满的抱怨,“都是你啦,把人家的衣裳都撕破了,我得赶快去换衣服了……”
咕哝一阵后,她飞也似的逃离这间房,留下他独坐在床上。
弹曲?待客?
冰冷的脸上渐渐升起一抹阴鸷,修长的五指慢慢收拢,将那块被她遗留下来的帕子紧紧捏在手中。
彷佛着了魔似的,他将帕子递到鼻尖嗅了嗅,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