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话,季竮迳自挂了电话,往桌上一放,先是站在床边看仍在装睡的泱泱,然后弯身,从额头开始亲。
泱泱被他的唇搔得无法再假装,只好求饶的叫着:“啊……你干什么!好痒啊……”
“醒了不睁眼,竟敢偷听我讲话。“
“这哪叫偷听!”她一看到季竮全身赤裸的站在面前,立刻将羞红的脸埋进被单里。“如果真是重要的事,你应该自动回避。”
那宽阔的肩臂、厚实的胸膛,肌肉完美的线条和无形的力量,都让泱泱甘心放下矜持被他征服。
季竮躺下,强势且占有的将她拉进怀里。他抚摸着她的每一吋肌肤,当指尖触摸到敏感的乳/尖,她立刻发出渴求的叹息。但她只是被动的躺着,没有迎合他的索求。
季竮翻身压上她,捧起她的脸问:“为什么不像前一晚那样吻我?”
“你变了。”泱泱瞪他一眼。“以前谦让如君子的季竮到哪去了?”
“那是以前。”季竮说话时,嘴还是不停的攻击她的敏感处,撩拨她的情欲。“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男朋友?”
“男朋友?”泱泱的脸乍红,对这名词有了明显的反应。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学着以季总裁女友的身份去面对外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事物,会以这头衔为基础来作文章。”
“季竮,我不要。”她严正回绝。“我不是为了坐上这位置、得到这头衔才爱你,我会没办法应付的。”
“别担心,关于这方面……煦晴可以给你很大的帮助。至于对外的应酬饭局,除非必要,我都会尽量帮你推掉,这……就算是爱上我的小小牺牲,我会在将来好好补偿你的。”
“可是……”她推开他,要他认真的听她说话。“我会把事情搞砸,我会让你丢脸。”
“你不会……”
季竮移动身体,将自己放在她的双腿之间,泱泱仍在做最后的抗拒,她越喘越大声,完全失去乎日的霸气,娇弱得像个十足的女人。
“季竮……”
“嗯。”
“我怕……我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而你一那样吻我,总让我失去控制……让我无时无刻……无法停止的想要你……”
“这样不好吗?”季竮好心疼她那招认罪行的可怜模样。
“万一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我该怎么办?”
“那个万一根本不存在。”季竮用手轻按她的唇说:“对无法预知的未来我也会担心,但一切都才刚开始,不要急,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好吗?”
她孩子般的无助神情轻易牵动季竮原始的欲望。他很开心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但也知道,自己也可能是最容易伤害她的人。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紧抱住她,当舌尖探入时,他也同时将自己送进她的身体。
泱泱不自觉的将腿勾上他的腰,暗示这无尽的交缠要更深入、炽热……
全然拥有彼此的甜蜜无法形容,泱泱摆动着身体配合着季竮,而季竮……也用充满魔力的身躯,将爱化作汗水和热力,渗入每个毛细孔,让血液滚烫、溶化,然后合而为一。
泱泱挪动身躯,面对面看着几分钟前让自己坐上云端的男人。“烧已经退了,我不能再睡,而你……也该专心工作,不要再为我请假了。”
季竮点点头,身体还沉醉在满足的颤抖中。
泱泱撑起身体,迅速下床,却遍寻不着自己的衣服。
“都被梅婶拿去洗了。”季竮撑着脸,意犹未尽的望着一丝不挂的泱泱。
她看穿他的意图,不在意的打开衣柜,随手抓了件长风衣裹住裸身,大步走向房门。“我要走了。还有,这几天没事,不准你到画室来。”
“不准?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泱泱眼一瞥,露出淘气的笑。“管你是谁,不听话,就罚你不准碰我。”
“好啊,那就来看看,是谁耐得住,到时候可别跪着求我抱你啊。”
“你……大色狼!”
泱泱羞红了脸,抓起沙发上的垫子扔向他,随即冲出房门。季竮接个正着,嘴角掩不住泛起了笑。
躺回床上,属于理智的部分立刻开始运作起来。
姚光司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禹岚的部分。
虽然泱泱对他很信任,但再怎么牢固的感情也绝对禁不起刻意的挑拨离间,看来……他真的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彻底将禹岚隔绝在城墙外。
“季总,这是您请假两天来的所有资料,我都整理好了,请您过目。”
“好,我会看的。”
“对了。”她将文件夹放在右边桌上,恭敬的说:“昨天有位奇怪的先生一直打电话找您。”
“奇怪?”
“他打了五通电话,问他姓名他不说,请他留下联络方式他也拒绝,坚持一定要见你。”
“多大年纪?”
“二十多。听他的口音不像是台湾人。”
“好,我知道了。如果他再来,你立刻通知我。”
“是。”
话才说完,分机内线的铃声立刻响起,秘书赶紧伸手去接。
“喂,有访客?等等。”她捂着话筒,压低声音说:“季总,是他。”
“请他进来。”
“是。”秘书交代一句,立刻放下话筒,走出去带领访客。
季竮收拾桌上待办的公文,正准备起身迎接这个神秘的访客;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季竮看着跟在秘书身后那高大英挺的身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了,季先生。”
“工藤浩,”即使只有一面之缘,季竮却怎么也忘不了这张脸。“你怎么……你应该是来找禹岚的,怎么会……”
“非常抱歉。”工藤浩微笑的眼里带着些许歉意。
当初,是他横刀夺爱,从季竮身边抢走禹岚,即使爱本身没有对错,且早已事过境迁,但在面对季竮时,他仍会感到愧疚。
“她果真来找你了。”他惊讶的眼神中带着几许惆怅。“终究……她还是忘不了你。”
季竮听出他话里的疑问与误会,伹不急着追问。
“几个月前,我跟她在巴塞尔巧遇。她说是为了跟我道歉,还说了些你们夫妻的事,当然包括离婚……”
“根本没有离婚这件事。”
工藤浩欲言又止,无奈的笑着。季竮看出事情似乎不单纯,先领工藤浩到沙发坐下,待秘书放下咖啡后才问:
“夫妻间的事不是外人所能评论,但不管有什么问题,你都不该动手打人。”季竮谴责的说。
“我没有。”工藤浩坚决否认。“我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打她。”
“可她手上明明有伤……”
“那全是她自残的结果。”工藤浩皱眉,痛心的说:“结婚前……她就有轻微的忧郁症;婚后半年,一次意外流产让情况更为严重。为了给她最好的治疗,我们移民到法国,这几年她一直在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
“什么?!”季竮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真有这么严重,她怎么还可以举办巡回公演?”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她只要弹琴,病情和情绪就会和缓许多。为了治愈她的病,我跟医生决定冒险一试。”他露出难得的笑说:“事实证明这方法非常有效,三个月的巡回演奏期间,她完全没发病,日本那一场演奏更是精采,只是我没想到演出一结束,她也跟着失踪,最后一场演奏会只好被迫取消。”
“你是说……”那下星期要举办庆功宴的事,想来也是谎言。
“或许是因为日本勾起她很多回忆吧。演出一结束,她就不见踪影。我找了几个月,最后得知她回到台湾。看来……你终究是她最爱的人。”
“别傻了──”季竮急忙想解释,却被他抢先。
“我想过了。如果她爱你这么深,或许留在台湾对她的病情会有更大的帮助,为了她好,我愿意……”
“你愿意,并不表示我必须接受。”季竮严正驳斥。“我跟她的感情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我现在有女朋友,更不可能帮你照顾她。”
“对不起。”
“我想……她跑到巴塞尔找我,只是对过去的事感到歉疚而已,你不要太在意。与其道歉,还不如找到她,尽早带她回法国疗养。”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工藤浩一脸焦急的说:“几天前我找到她,好不容易劝说她回法国,但今天一早又发现她不见了。”
“什么……”季竮想起出门前还接到她的电话。“手机试过了吗?”
“关机。”
“那……”
“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帮忙提供一些线索,我必须尽快找到她,因为……”工藤浩皱眉,迟疑了几秒,还是决定诚实以告。“她除了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
“这……”季竮突然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从不靠感觉行事的他,根本无从判别出方向。“你稍等一下,我先打几个电话问问看。”
他手抓话筒,不断拨号。但随着电话一通通落空,心里的不安慢慢转成莫名的恐慌;为了驱散这感觉,他决定离开办公室,带着工藤浩到任何一个禹岚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忽略了一个最近的地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