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璇一见她桀傲不驯,免不了又要小小惩罚她一下。“咦?傅姑娘怎么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
傅红瑛脸色顿时青白交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心念一转,她强忍了下来。“金公子,初次见面,想必公子是认错人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敷衍。
“是吗?”永璇走近她两步,上下打量着,“可是我怎么越看越眼熟,似乎——”
傅红瑛立时打断了他的话。“金公子,您真的认错人了……”语气一转,她几乎是哀求地说:“对不起,金公子,刚才若有得罪,还望您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子。”
“姑娘言重了。”永璇当然懂得她的暗示,不禁暗自发笑。“那咱们就不计前嫌,重新来过如何?”
这时,傅鸿听也来打回场。“这样最好了。瑛儿,还不快谢过金公子。”
“谢谢金公子。”傅红瑛垂着头,沮丧地说。
“好、好。”傅鸿听释怀地笑了笑,转头对着永璇恭敬地说:“世侄,有没有兴趣与老夫到书房茶叙一番?”
永璇笑着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世伯请。”
傅鸿听立时转头离去,而永璇闲散地也跟了过去,只是在越过一脸不甘心的傅红瑛时,轻声说了句——
“红红,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随即他十分得意地笑着离去。
傅红瑛瞠着眸子,瞪视着永璇的背影,忍不住忧心忡忡。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捉着自己的把柄穷追猛打,还将她爹唬得一愣一楞的!
看来,傅家前途堪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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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书房,傅鸿听便歉然说道:“王爷,对不起,硬把您请到这里来。”
“哪里。”永璇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不在意地说。“本王说过,今晚要和您老详谈一下叫魂一案的,不是吗?”
傅鸿听这才宽下心来。“王爷,卑职斗胆请问,眼前这叫魂一案,王爷了解多少,又有何见解?”
永璇抿紧了唇,严肃了起来。“傅大人,就本王所知,最近许多案件皆因有心人利用百姓的无知造成恐慌,再加以兴凤作浪所引起的。这有心人可不是一人两人,而是个组织。”
“组织?!”傅鸿听听的是心跳加剧、手心冒汗,因为他竟然一无所悉。
“没错,至于是什么组织,本王还在调查中。不过,本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进一步的消息。”
“王爷英明!”傅鸿听立时发出衷心的赞叹,难怪这豫亲王小小年纪便得皇上赏识和重用。
“傅大人,最近可有新增叫魂案的案例?”永璇问道。
“回王爷,先前下官得到衙门里来报,说城西一处乞丐。流浪乞僧聚集的破庙里,有人藏有割下来的发辫。而下官一接获消息,为免挂万漏一,便下令全捉进大牢。”
“有这种事?”永璇说道。“那后来呢?”
“回王爷,经过审讯之后,下官却发现这只是一桩乌龙案件。”
永璇挑眉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说?”
“回……”傅鸿听才开口,却被有些不耐烦的永璇打断了。
“傅大人,非常时期,你别左一句‘回王爷’,右一句‘回王爷’,有话就请直说。”他又想起水绘楼里的虹影对傅鸿听的一番评语。
傅鸿听马上惶恐地连声应诺。“原来这藏有发辫之乞丐早些天曾捡获一张不知是何用途的符咒,又听信同伴的捉弄之词,便以为那是张有叫魂之符咒;而那名乞丐因饿怕了,才挺而走险地割人发辫想要取人财物,是以犯下罪行。”
“那你如何判罚?”
“下官已先行判罚每人重杖二十,但不知王爷有何意见,是以还未结案。不过也因为这样,出现了个棘手的问题,而这也是下官急着请示王爷的原因。”
这引起了永璇的注意。“究竟是何事令你如此紧张?”
“回王爷……”
永璇立时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翻白眼。
不过低着头的傅鸿听并未察觉,更不知道自己又开始一板一眼,只是自顾自地说:“一干人犯里有个和尚一直带头叫嚣,是以下官便将他提来讯问,但他一开口便指名要找住在下官府上的‘金公子’。”说到这里,他抬眸望了永璇一眼。“这就是下官紧张的原因。”
永璇一听,立时急躁地站了起来。“傅大人,那和尚法号为何?”
“回王爷,那和尚自称‘福通和尚’。”
永璇错愕地瞪了傅鸿听一眼,气急败坏地说:“傅大人,你坏了本王大事了!”
傅鸿听虽然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略地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起来,起来!不知者无罪,你也是尽忠职守,怪不得你。”永璇扬了扬手,无奈极了。
“王爷,那福通和尚要如何处置?”
“快带路!”永璇直往门口走。“待本王证实那‘福通和尚’的身份再说。”为了谨慎起见,他只能先走一趟府行大牢。
没多久,在傅鸿听借口有证人要指证犯人之下,这才退了左右,让永璇暗地里瞧了瞧那独自关在牢房里的福通和尚。
永璇一见,心底立刻暗叫了声苦。
那关在大牢里,一脸委屈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豫亲王府的侍卫长——福祥。
永璇立时转头就走,一出了大牢,望了望四周无人,便低声吩咐傅鸿听明天就放了那群乞丐、乞僧。
后来,傅鸿听才知道这福通和尚竟然是永璇派去卧底的。
在暗暗赞叹永璇的手段之余,他也为了自己阴错阳差所犯下的错误而冒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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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瑛泡在水雾氤氲的澡盆里,嗅吸着玫瑰香露在热水蒸腾后散发出来的迷人香味,不禁松散舒适地直叹气。
暮地,背后传来了开门声响,她想也没想便说:“翠花,来替我擦擦背。”
来人没应答,她也没在意,径自曲起双膝微微往前情,露出一大片白皙美背;就等着翠花擦背。
不多时,在毛巾轻柔的擦拭背部之下,傅红瑛闭上眼睛趴伏在膝盖上,舒服地直叹气。
“够了,翠花。”她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唤了声后便起身离开了浴盆。“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了……”她边说边转身,冷不防地发现身后之人竟然不是翠花而是永璇。“啊!”
她尖叫声方起,小嘴立时被永璇紧紧捂住。
“唔、唔……”傅红瑛大睁着黑白分明的眼,不住地在他怀里挣扎。
这一挣扎,更令早已欲火中烧的永璇兴奋难耐。
他悄悄摸上她的闺房,原本只是想一解相思之苦,但没想到竟会撞见美人人浴。而更令他雀跃的是,她还将自己当作婢女使唤他替她擦背。
想到有机会一亲芳泽,他当然是义不容辞了。可这也苦了自己,因为看着、擦着,饥渴欲潮便直冲而来,就在忍不住之际,她发现了是他。
“红红,别出声。叫了人来对你没好处的。”他出声提醒她,还警戒地望了望门外,控制着她的手也略微松了松。
傅红瑛立时乘机挣脱出他的怀抱,迅速抓起桌上翠花准备好的衣衫胡乱地裹住自己赤裸的上身。只是裹住了上身就顾不了下身,但又羞又怒的她已顾不得这么许多,幸而还有个圆桌挡在两人之间,令她不至于春光俱泄。
“你……你无耻、你可恶……你……”她气得大骂之余,一觑见桌上的茶杯,便失去理智地一个个地拿起直朝永璇丢去。
永璇觉得有趣极了。
她就像一朵初绽的玫瑰,温润着新鲜的露水,只是想撷取这朵诱人鲜花,有些棘手。
他左躲右闪中,还不忘调侃她几句,“红红,是你自己要我替你擦背的,你忘了?”
“我叫的不是你,我以为你是翠花!”傅红瑛忙着辩驳,不禁停了朝他砸杯子的动作,但话一说完,她也发现桌上的杯子全教自己丢光了。一股急怒又起,她捧起青瓷茶壶又朝他丢了过去。
永璇一笑,立时接住那飞过来的茶壶,就怕这一巨响引人注意。“红红,一组茶具都让你砸了,这下子气该消了吧?”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感到自己想碰触她的渴望已到了极限。
“你想让我消气,那就马上出去!”傅红瑛分神地指向了门口。
永璇见机不可失,迅疾不及掩耳地冲向前去一伸手,立时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热切的唇也紧压住她……
“金公子…”
“叫我永璇!”他烦躁地打断她。
“永……永璇,求求你、求求你……不可以……”她不断摇着头,抽抽喳喳地再次恳求。
他一叹,只得紧紧地抱着佳人,极力平静自己饥渴的欲望。
“红红,我本可以不顾一切占有你,可是基于对你的情、对你的怜借,此刻我愿意放手。不过下次,我定要让你完全属于我。”
傅红瑛感到如释重负,同时也真正感受到他的情意。她主动地紧抱了他一下,柔声说道:“你快走吧。翠花随时都会进来的。”她催促着他离去。
永璇又是一叹。这下子欲求不满的他该如何?他根本不要别的女人!
这一想,他才知道怀中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阵悸动之下,他忍不住又厮磨着她的唇一会儿后,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离开。
果然,永璇前脚才走不久,翠花便来了。
“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一踏入内间,她看到满地的茶杯碎片,立时惊讶得大张着嘴。
“我……我在练功。”傅红瑛脸红心虚地说。
“练功?这练的什么功啊!”翠花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和傅红瑛的身上来回巡视着。“你洗澡洗得好好,怎么又练起功来了?还衣衫不整地练?”
“你管我!”傅红瑛没好气地说完后,才发觉这“床榻之功”已令自己香汗涔涔,再加上她也想洗去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于是披在肩上的衣衫一卸下,她又躺回了澡盆。
翠花惊讶迭起。“小姐,你不是洗好了吗?怎么又要洗了?”
傅红瑛转而恼羞成怒。“我练功流了不少汗,想再洗一次不行吗?”
“哦”的一声,翠花自以为了解。
“翠花,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水已经凉了,再去帮我拿些热水来。”傅红瑛又想支开翠花,免得她在旁又看出自己的异样。
翠花闻言,连忙往外跑,就怕自己又被骂了。
傅红瑛见她一走,心情立时放轻松。
只是这一轻松,永璇的影子伴随着方才两人在床榻之上的激情,立时引起她一身轻颤。
在又羞又怯、又嗔又喜之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心已深陷在那个轻狂的冤家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