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痕嘀咕的同时,电话里又传出女人的声音,“这位先生醉倒了,你们是他的朋友吗?”
“没错。”
“我们这里是欢扬酒吧,营业到凌晨六点,在这之前快来接他回去吧!”主要是没人结帐,她们得找人过来。
“欢扬?好,知道了。”尤培易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只是这家伙怎么会半夜三更的还待在那里?”
“看来他一定是遇到麻烦了,我去开车,你们快点准备。”裴邑群先拿了车钥匙出去。
***
当裴邑群一行人赶到高雄,找到欢扬酒吧时,天都快亮了。
几个人走进酒吧,立刻引来在场女人的注目,有的甚至主动上前攀谈,让他们怎么也摆脱不掉,赶紧帮欧阳昊天结帐后,将他扛了出去。
“欧阳,醒一醒!”秦逸拍拍他的脸。
已睡了好一会儿的欧阳昊天终于醒了,看看眼前这几张熟悉的脸孔,不禁问:“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对,是作梦,只不过作的不是春梦。”摇摇头,将他送上车后,于痕便问:“你表哥家在哪儿?”
“什么表哥?”他恨死了这两个字。
“你不是在你表哥公司实习,暂时住在他家吗?”尤培易摇摇他,免得他又睡着了。
“我已经不住那里了。”他眯起眸说。
“那你住哪儿?”
“在……在……”他想不起来,本能地打开皮夹,从里面掏出一张租金收据,“上面有住址。”
“你在外面租屋?”秦逸疑惑地看着他那副醉样,“还是先送你回去,等酒醒了再好好问个清楚。”
一行人便将他送回租赁的屋子,一进大门,车声立刻惊醒了浅眠中的夏月荷,她爬起来跑到窗边观望。
只是,进来的车子都不是欧阳昊天的车,接着从车里走出几个年轻人,而被他们扛在肩上的不就是欧阳昊天?!
他怎么了?怎么动也不动的被那些人扛着?是醉了?还是被打昏了?
再观察那几人个个衣冠楚楚、斯斯文文,不像是坏人,让她直犹豫该不该过去看看。
但是人不可貌相,如果他们是坏人怎么办?夏月荷愈想愈不安,还是决定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她走出大门来到隔壁门口,却迟迟按不下门铃……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开启,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出来,乍见她的瞬间猛地一愣。
“请问你是?”葛西炜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
“我……咳……我就住在隔壁,是欧阳昊天的……表嫂,他在吗?”先表明自己的身分,如果对方是坏人,应该会收敛些吧?
“表嫂?!”葛西炜怎么看她都不像,她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呢!
“对,怎么了?”她发现对方一直在打量自己。
“没,只不过他现在不能见你。”
“为什么?还有,你又是谁?”她伸长脖子看看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人?”
“我们是他的同学兼死党,这次特地下来看他,哪知道他却醉死在酒吧。”他叹口气,“欧阳他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他在酒吧喝酒?”夏月荷咬着下唇,难掩心底的难过。
“对,他怎么了?不是住在表哥家吗?怎么会自己租屋?”
“我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既然他们是他的同学,那她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朝他点点头后,她便旋身离开。
葛西炜疑惑地望着,随即又折返屋里,这时躺在榻榻米上的欧阳昊天已稍微清醒了。
“昊天,你醒了!刚刚你表嫂来看你,早知你醒了我就该让她进来。”
“表嫂……呵!”他揉揉眉心,“少假惺惺了,如果她再来,谁都不准开门。”
众人惊见他怪异的反应,不禁面面相觑,但是他不肯多说,他们知道再追问也没用,“你醉得不轻,再睡会儿吧!”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里面还有三间房,你们就委屈一下了。”欧阳昊天这才步进自己的房间,看见床便倒头就睡。
但他心里却直想着,她还来干嘛?想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可笑吗?
女人哪!真是不值得真心对待。
***
一直睡到正午,欧阳昊天才完全清醒过来。
梳洗过后他走出房间,看见其他伙伴全坐在客厅里吃东西,食物的香味也勾起了他的食欲。
“你们在吃什么?这么香!”虽然刚醒来,但欧阳昊天挂在脸上的微笑仍是这么的慵懒帅气,“留点给我吧!”
“一些小点心。”宋锰将其中一盘递给他,“是你表嫂做的,刚刚才端过来。”
闻言,欧阳昊天的脸色一凝,“干嘛吃她做的东西?拿去还给她。”他瞪着那一盘盘点心,本来还有点饿,这下全都该死的消失了。
“她只是尽尽地主之谊,干嘛那么排斥?”宋锰不解地又问。
“想吃什么出去吃吧!我请客,不要再吃她拿来的东西。”他将桌上的点心一盘盘拿去厨房倒掉。
“喂,你干嘛浪费食物?”大伙喊道。
欧阳昊天不再解释,率先往外走,“出去吃东西吧!顺便去把我的车开回来。”
“好吧!既然来了,总该吃吃南部美食,一块儿去吧!”既然他心里有事,还是顺他的意吧!
裴邑群跟着走出屋外。
其他人也一并跟上,却在门外巧遇正好要出门的夏月荷,葛西炜先朝她打招呼,“要去哪儿?”
“呃……吃午餐。”
“一个人?”
“对。”她的目光却控制不住地往面无表情的欧阳昊天瞟去。
“我们也是,一起去吧!”葛西炜转向其他人,“你们说呢?”
“当然没问题,我想欧阳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如今看来解铃就还须系铃人啰!
“你们还真是!”欧阳昊天怒瞪着这些家伙,“我没车。”
“我的车让你开吧!”葛西炜直想当和事佬,“我坐宋钰的车。”
夏月荷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他们送进车里,还坐在欧阳昊天身边。
然而,车内的气氛非常尴尬,欧阳昊天一直缄默不语,而后座的几个人直观察着他们,让夏月荷十分不自在。
“对不起,我还有事想先离开。”她一心只想逃离这种氛围。
欧阳昊天二话不说地将车停靠在路边,“那就下车吧!”
坐在后座的秦逸看不下去了,“欧阳,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种态度呢?”
“那我要用什么态度对她?”他拧起眉头,“开心的、热情的还是愉悦的?她根本不会看在眼里,既然她有事,当然让她走了。”
夏月荷垂下脸苦涩一笑,扳开把手正想下车,却听见欧阳昊天问了句,“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月十五号。”
“婚礼?”尤培易想炒热气氛,开心地说道:“我们也来参加好了,可以热闹热闹。”
“我是不会去的,至于贺礼可能也没有,对不起了。”欧阳昊天补充道。
“没关系。”她脆弱一笑。
秦逸愈看愈不对劲,“这样好了,我看你也别下车,这辆车就让你们坐,我们去搭计程车。”他边说边对其他伙伴使眼色,而后直接下车。
“你们不用──”欧阳昊天想喊住他们,但他们已经跑远了。
“昨天你好像很晚才回来,去喝酒了?”夏月荷理当跟着下车,可她又放心不下他。
“对。”他揉揉眉心。
“嗯……谢谢,谢谢你没有对你的同学说出我们的关系。”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虽然很好奇,却是懵懂无知的。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他撇嘴冷笑。
“别这样,再怎么样以后我们还是会见面,能不能忘记那一切,就当我们才刚认识?”她要嫁的是他表哥,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那是你这么认为,我倒没意思再见你。”他深吸口气望着她,“干嘛还要送点心给我,不怕我影响了你的车福?”
“如果能不见面最好,但就身分而言我是你的表嫂,看你变成这样我能不难过吗?”她直睇着他的眼,“喝得醉醺醺不说,还到凌晨才回家,这不是原来的你,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改变。”
“哈……”他仰首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居然监视我,不是当我是瘟神,干嘛还时时注意我?”
“我──”她这才发现自己说溜嘴。
“所以我说你心态可议,不要再混淆我的心了,你如果不下车,我只好送你回去了。”他再次发动引擎。
“我下车,你们去吃吧!”既然他这么恨她,她又怎能厚脸皮再待下,不过这样也好,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两个人彻底变成了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呀!
她立即下车,直往后走,欧阳昊天从后照镜望着她渐行渐远的纤弱背影,一颗心紧揪到不行!
既然我是个破坏者,你就不该再关心我,而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与施舍。
去过你想要的幸福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