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我的腰……”夏晨萝差点没倒地痛哭。现在的她除了腰之外,全身上下无一不酸痛,比起学生时代校庆跑完两百、四百以及大队接力后,晚上还得到餐厅打工还要命!
会这样,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也不知道项怀侬昨夜是发了什么疯,简直就是需索无度,第一回合结束,她已经死了一半,他的麻辣程度和热情程度双双破表。在她喘息稍微平稳后,原本想说可以好好休息了,没想到他的大掌又摸上身,紧跟着熟悉的壮硕体魄又覆了上来,她再度被迫登楼迎敌,不!对手太强,她根本是去当炮灰!
第三、第四回合……到了四点多的那一次,还是她装了死鱼才逃过一劫。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还记得他在“达阵”前似笑非笑的瞰着她看,彷佛……彷佛……
天!那家伙一定看出了她不是真的丧失记忆,要不他不会这么故意,连冲刺都像冲锋陷阵,攻城略地似的。
呜……他真的不必如此卖命,要不她会先没命!
凌晨四点多才睡,一大早他还能心情极好的吹着口哨去上班,而她一身疼的起不了身,还得靠林妈叫她起床,她起身盥洗的动作活似小老太婆,动作太大的话,身子骨就拆了。
早餐照往例,她到花房陪老太爷吃。
“身子好多了吗?”吴凤宽看了她一眼,他喝了口粥,状似不经心的问。
“托老太爷的福。”
“还是想不起来你和怀侬的事?”
“老太爷……”夏晨萝犹豫着。老太爷这么疼她,让他担心她实在觉得很过意不去。
“事实上……”她想坦白,可是,那么连隐藏事实的动机也得一并的说了。她真的要让老太爷知道她和项怀侬当年是为什么而结婚,以及现在为什么她要“选择性”的失忆吗?
“丫头,你和怀侬之间的心结就老人家看来是小事,有些问题不是藏着生闷气就能解决,也不是由自己的臆测去找答案,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为什么不问他本人呢?”
夏晨萝一听老太爷的话,她怔住了。“老太爷……”
老人家严肃的脸上有抹笑。“我大了你那么多岁,小娃儿在玩什么把戏,我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她的脸红了。“原来……老太爷知道……知道我是装的。”如果老太爷知道,那常出入病房和她近距离接触的项怀侬就更没理由不知道了,她还以为她装得很像呢!
怪不得项怀侬会这样恶整她。
不过,也不对呀!即使老太爷知道她的选择性失忆是装的,为什么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的心跳得好快!他……他不会一直都知道她和项怀侬这桩契约婚姻吧?
“老太爷,您知道我和怀侬的婚姻是……是……”
吴凤宽又是“暧昧”的一笑。“契约婚吗?”
夏晨萝窒了窒,一时间找不出任何话说,只得低下头乖乖听训。
“那臭小子背地里做了什么,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情。当年他匆促结婚,想都不必想,他不会是因为爱情而结这个婚的,赌气成份居高。之后他忙于事业,对外说词是你人在美国,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他身份证中的配偶栏登记的还是同一人,我暂且按兵不动。
“之后的一个机会,我要他把你带回来给我瞧瞧,顺道在这里住一段时日。说实话,我一眼就看出你们两人互动生疏,半点也不像夫妻,我这才要林妈和你们同住,明为照顾,暗地里把你们的相处情况告诉我。”
“……”还真的被项怀侬猜中了。
“我以为我很快就能把那小子叫过来痛斥一顿,拆穿他的谎言,却没想到,你们后来是真的互相倾心了。”最没想到的是那臭小子“胡蒙”的对象还比任何精挑细选过的对象更合他意,晨萝这丫头当外孙媳妇,他可是给上了满分。
“至此,我没有动过想知道你们过去那三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念头。”现在幸福最重要。
“那为什么您知道……我和他是契约婚?”
“林妈。你们再怎么小心,也偶尔会让她听到些什么。还有,怀侬越是对你动心,越是显得心事重重,他甚至不只一次的拜访一个脑科权威朋友,问一些关于失忆方面的问题,我也是到最近,怕出什么岔子,才请人去把事情始末调查清楚。”
“……对不起。”她……一直在骗他。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契约婚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各取所需?严格说来,所谓的企业联姻不也是这么一回事?什么样的开始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白头偕老。”现代许多年轻男女爱得死去活来,婚后几年,不一样成怨偶?
他啊,已经被一双叛逆的儿女“教”得很能对这些所谓的世俗眼光释怀了,门不当、户不对又怎地?日子过得开心才重要。
“老太爷知道那么多事,想必也知道方恋棠吧?我觉得……怀侬是不是还对她放不下?”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商量,她迟疑了会儿问出自己的顾虑。
“丫头,他真放不下不会现在才放不下,你失踪了足足三年,够方恋棠取而代之了。”
是啊,如果他和那女人真有什么,三年也足够对方生下子嗣逼宫了。那么,那天他们的私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怀侬。”他一双老眼看过世事无数,虽然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开诚布公的确是解决婚姻僵局最好的办法。
问他?但他若打死不承认,她又能如何?而且,她其实也怕,怕项怀侬被问急了,索性承认。
因为在乎,越在乎,她越裹足不前,缚东缚西的。
吴凤宽知道要给时间让当事者好好想一想,遂转移话题道:“吃东西吧,再不吃,早餐都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