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之前他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但他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他就是觉得不能随便动她。
她习惯事事都先有计划,他却不是。
这种计划型的女人,他以前也遇过,她们不太会改变计划,而像他这种男人,通常都不在她们的计划之中。
而她又特别严重,她不是那种只玩一夜情的女人,她也不会因为来场火辣辣、湿淋淋的性爱,就将一切抛在脑后。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拥有她。
这女人就像某种诱人又饱满的禁忌果实,让他渴望不已,冲动的想占为己有。
他可以看见她白色的内裤,就在她美腿的底端,她女性诱人的味道,更加鲜明,在鼻间盘旋,蛊惑着他,让他眼角抽紧。
即便她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都无法阻止他胯下的男性蠢蠢欲动。
翻腾的气血上涌,有那么一秒,他以为他会开始流鼻血。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停下了按摩的动作,但双手还是覆在她白嫩的腿上,缓缓的抚摸。
那是爱抚,不是按摩。
她牛奶般的肌肤就在他掌心下,他的手在她腿上徘徊太久,像磁石被铁吸住一般舍不得离开,他看见它滑过她大腿内侧,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腿间那诱人的甜蜜辐射而来的温热,那暖热的空气包裹着手指,他只要稍微再往上,就能抚过。
他眼角微抽,喉咙发干,完全被诱惑。
再几公分,只要一点点…… 她并没有阻止他……
她在发颤,在他的爱抚下,细微的轻颤着,但却没有阻止他。
他差点屈服于那股冲动,但她的没有抗议,反而让他住了手。
这个女人,有她的人生,有她的计划,他很清楚,她并不把他计划在其中,而她该死的那么努力,真的是值得且应该得到她想要的。
即使他觉得那样按部就班的人生与计划很无聊,他也不该随便扰乱她。
一时的激情,不会让她忘了责任,但他知道她会把这个冲动的错误记在心中。
恼人的是,这是第一次,他不想当一个错误,他不想当她的错误,非常不想。
所以,他在那只手准备自动自发往上乱摸之前,飞快将自己的贼手抽了回来。
「妳需要止痛药吗?」他猛然起身,强自镇定的问。
「不…… 」她依然垂着脑袋,声如游丝。
这样从上往下俯视,她的模样看来更诱人了,细密的汗水、高挺浑圆的双峰、修长的腿,虽然还穿着内衣裤,但那洁白被汗微微浸湿的布料只让一切变得更诱人。
他想伸手扯掉它,将她压倒在床上,含住她汗湿的蓓蕾,让她嫩白的长腿,紧紧的缠住自己,让她因他而忘情娇喘申吟。
眼角微抽,他握紧发热微痒的双手,转过身去,不敢再看着她,只道:「我去帮妳拿毛巾,妳把身体擦一擦,还是妳想泡个澡?」
「泡澡……」
大城市的饭店,设备比乡间好上许多。
泡在蓄满温热清水的浴缸里,夏雨的脑袋依然有些昏沉,他替她在浴缸放了水,又将她抱了进来。
当他之前替她按摩变了质时,有那么一秒,她真的以为他会更进一步,但他没有;后来他抱着她进浴室里时,她甚至以为他会打算替她洗澡,可他还是没有。
他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甚至不曾再试图和她调情。
她脱去了贴身的衣物,坐进浴缸里,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天啊,她疯了吗?
夏雨屏住了气息,让自己整个人沉入水里,但那样不够,即便隔着水,隔着门,隔着好几公尺的距离都不够,即便她将双手覆在脸上,还是无法将那个男人隔绝在脑海之外。
也许她真的疯了吧。
她渴望有人能够拥抱她,她渴望感受生命,她渴望被渴望、被珍惜。
即便只是短暂的欢愉,也行。
但她却怯懦的不敢伸手拿取,如果她敢和自己承认,她的确觉得惋惜,在方才他开口的那个瞬间,她真的很想如他所愿,脱掉胸罩,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当他抚摸她时,她没有动,只是因为她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她想在事后能有理由推卸,能怪罪到他身上,而不是失控的自己。
“妳不需要一直这么坚强…… ”
他说过的话,在黑暗中浮现。
她拿开手,张开眼,浴缸里的水让她的眼睛有些刺痛。
浴室的灯光,在水面上荡漾。
他是个花花公子,那又如何?她并没有资格,也不期待未来,虽然红眼的人替她降低了危险,但她依然随时可能被人抓到谋杀。
红眼可能失败,她也可能失败。
而她现在只需要感觉被渴望、被抚慰,这个男人愿意给,他也不要求承诺。
所以,如果他想要,她也想要,为什么不可以?
她浮出水面,大口喘气。
“妳应该试着忙里偷闲,学习玩耍,学着对自己好一点…… ”
这不是个好主意,可是她不再想当高高在上的天才,她只想当一个女人,顺从自己的渴望。
外面那个男人,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挑起她女性欲望的异性,光是看着他,她就觉得浑身发热,全身都变得万分敏感。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人。
仅仅,就只是个女人。
握住浴缸的边缘,她撑起自己,跨了出去。
镜子里的女人全身湿透又苍白,看起来不是很美丽,像个落汤鸡。
她知道比起现在流行骨感的女子,她过于丰腴,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漂亮,胸部太大,小腹也不够平坦,大腿还有赘肉,她不像封青岚,身材健美而姣好,她没有运动的习惯,比例一点也不匀称结实。
她不完美,她很清楚。
那不重要。
她告诉自己,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完美,凤力刚对女人来者不拒,他永远看得到每个女人的优点,而不是缺点;他只要求她清醒,而且心甘情愿。
她在勇气消失之前,转身握住门把,然后打开它,走出去。
「她出来了,我晚点再和你联络。」听到开门声,在阳台旁讲手机的力刚按掉了通话键,转过身来,边问:「洗好了吗?妳还需要什……」
当他看见她的模样,呼吸猛然一窒,剩下的话,消失于无形。
凤力刚呆看着那个全身湿透赤裸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什么,一瞬间全身血液直往下冲,完全无法思考,也没注意手机已从他掌中掉落。
那一秒,她微微一僵,他已经脱掉了上衣,打着赤膊,只差没把裤子也脱了,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不喜欢被束缚住,他喜欢自由。
但她怎样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吃惊,那样的反应让她瑟缩,她很想退回浴室去,假装没这回事,可如果明天要死,她今天至少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怎么引诱他,她不懂那些男女之间的游戏,所以她采取最直接的方式,直接开口。
「你…… 」
他愣住,她的回答,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妳说什么?」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在那恐怖的一瞬间,她突然想到,或许他过去几天对她感兴趣,只是说说而已,逗着她好玩,只是演戏,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个可能性,让她惊恐不已。
她想转过身,想退缩逃走,但她的脚黏在原地,不让她逃,而她的嘴有着自己的意志,抛弃了羞耻。
「我需要你…… 」
她吞咽着口水,舔着湿润的唇,雪白的娇躯微微战栗。
「你说若我有需要,千万不要和你客气…… 」
他还是瞪着她,动也没动,一副被火车撞到的样子。
老天,这真恐怖,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她这是在自取其辱……
夏雨感觉地板倾斜变软,胃部紧缩抽痛,开始晕眩耳鸣,难堪和羞耻一并上涌,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地自容。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继续站着,好不容易才再次找到自己虚弱的声音,「你没兴趣就算了,抱歉吓到你,我只是…… 」
她没办法说下去,她没有办法再看着那彷佛惊吓过度的男人,所有的勇气全都消失殆尽,她踉跄的匆匆转身,躲回浴室里,想关上门躲在里面一辈子,但在最后那一秒,一只大手闪电般从后环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捞了出来。
「嘿,妳想去哪里?」
他以双手环抱着她,沙哑性感的声音,就在耳边,她湿透的裸背就这样直接贴着他的胸膛。
她倒抽了一口气,在他怀中,瑟瑟颤抖,「我…… 我开玩笑的…… 」
「博士,别说谎,我不接受这种理由。」
身后的男人几乎是有些粗鲁的将她揽得更紧,她感觉到他的心跳撞击着她的,感觉某种坚硬热烫的物体,隔着他的裤子,顶着她丰满的臀部。
「而且,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以为,我终于因为精虫冲脑而出现了幻觉。」
她闭上了嘴,面红耳赤的抓着他搂在她腰腹上坚硬的铁臂。
「小雨,再说一次…… 」他嘎哑的在她耳边开口,哄着:「妳想要什么?」
他热烫的气息,灌进她耳里,让她心跳加快,体温上升。
「再说一次。」他要求,他需要确定。
她战栗着,他的手没有乱摸,但心跳好快好快,和她的一样急速狂奔。
她宁愿他乱摸,让她有借口,让她可以假装神智不清、意乱情迷。
但他没有,他要她心甘情愿,他不给她任何逃避的借口。
至少他想要她,她没有搞错,她喘息着,感觉他在她耳边吐息私语。
「告诉我,」他瘖哑的悄声道:「说妳要什么。」
热气上涌、扩散,染红她的脸与身体,她无法控制的轻颤着,然后张开了嘴。
「你…… 」
她红着脸,粉唇微颤。
「我要你……」
「唉,这真是……」他低喃轻笑出声,哑声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