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赴那约……”他浑身一僵,蓦然领悟过来,不知怎,她知道了,知道了那个邀约。
莫名的尴尬上涌,让黑脸热红,教他微恼,他张嘴欲言,她却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唇。
“不要……”她看着他,语音微颤的说:“我不要听……”她的话几近蛮横,可小脸上的神情,说出来的语气,却那般惶惶、切切,完全是两回事。
“你说……你是我的,我若想要,随时可以拿……”他黑眸一紧,心头收缩,怀疑自己听到的,她说得很小声,好小声,可他确定他一个字也没漏掉。
他不是那样说的,她知道,他也晓得。
他承诺给她的,不是人,只是命。
可她刻意曲解那句话。
也许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不可能真是那个意思,这小女人不可能正在告诉他,她想要他、渴望他。但下一瞬间,她挪开了在他唇上的手,捧着他的脸,踮起了脚尖,吻了他。
他不敢相信她正在吻他,但她真的是。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带着羞怯,没有半点自信,可她亲吻着他,用那丁香小舌、湿润双唇,舔吻着、厮磨紧贴着他的唇。
他能感觉到她湿润战栗的唇瓣微张,吐出如兰的气息,感觉到她的小手抚过他的发,攀上他的颈顶,将他往下拉。
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吸进她的吐息,情不自禁的低头顺从了她。
那是个青涩万分,却无比诱人的吻,让他心跳狂奔、浑身战栗。
因为她要他,真的要他。
“你别去,不准去……”她抚着他的脸,粉嫩的唇,贴在他发千的唇上,颤颤低喃:“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和我在一起……”
这个宣告,如此诱人。
他听得耳好热、心好热,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她会想要和他在一起,真的和他在一起。
他太久没有女人,他想念女体的温润,喜欢那肉身相贴、紧紧纠缠、彼此需索的激情,因为只有在那时候,只有在那当下,他能感觉到,对方真的需要他、渴望他,不是为了他给的金银,不是为了他付出的代价。
不一定要是她,不一定得是她。
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可是,他只想要她。
“我没有……”凝望着身前的小女人,感觉着她的颤抖,他抬手覆住她在他脸上的小手,哑声开口:“我没打算去,我只是起来喝水。”她愣了一下,呆看着他。
“我不是没想过。”他语音沙哑的坦承:“我想过。”她瞳眸收缩,身子微僵,连呼吸都停。
他以拇指轻抚她苍白的小脸,微颤的嫩唇,悄声道。
“但她不是你。”
她仰望着他,娇小的身躯一颤,他看着她的眼,抚着她的唇,嗄声说出这些日子以来,深藏在心底的渴望。
“我只想要你。”
绣夜知道她很过分,这样要求他很过分,她不该拿他许下的承诺来说嘴,不该擅自更改他说过的话。
他不欠她,早就不欠了。
当他为她叛了拉苏,当他带着她冲出大营,当他带着她越过那座雪山,当他不顾自身伤势,小心翼翼的日夜呵护着她,就已经不欠了。可她不要他去,她不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不要他去拥抱别的女人,躺在另一个人的身边,成为那个女人的男人。
她不要。
谁知道,怎么晓得,他竟告诉她——我只想要你。
他不可能是说真的。
她知道她比不上邀约他的女人,她没有姣好的身材,没有亮丽的眉目,没有那样的风 骚与自信。
可她能听到他粗嗄的声音,感觉得到掌心下他急促的脉动,看得到他深邃的黑眸中燃烧着火。
除了触碰她唇的大手,被她强拉下来的他,几乎是完全静止的,但他身下的坚挺的火热欲 望抵着她。
无论如何,在此时此刻,他想要她,渴望她,不是别的女人,是她“现在,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他额际浮着青筋,紧盯着她,沙哑的问:
“再说一次,你想要的是什么?说清楚一点,你要如何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不想误会你的意思。”他问得那样直接,教她小脸热红。
可她晓得,他需要知道,更加确定,他不想破坏现有的一切,她比谁都还了解,他有多么珍惜这段日子。但她想要更多,更多的他,想要他真的属于她,想要他完完全全就只是她的。
所以,即便羞,她仍厚着脸皮,抖着小手,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扯掉了他的腰带,拉开了他的衣襟。
他屏住了气息,黑眸更深。
她把手,伸到了他的厚衣里,搁在他结实热烫的胸膛上。她看着他的眼,小手往上轻抚,他在这时深吸了口气,扩张了胸膛。因为他动了,她停住手,却感觉他胸膛上的乳头,挺立了起来,抵着她的手心,害她差点缩回了手。
可他的心,跳得是那么的快。
而她记得他抚摸她时,自己的感觉,她忍不住挪动小手,揉抚着他的胸膛。
他眼角微抽,她则感觉到他在她掌心下的肌肤,微颤轻抖,仿佛在那瞬间,变得更加热烫。
她让自己的手更加向上,往旁,将他的厚衣,从他强壮紧绷的肩头上,拨了开来。
他低头垂眼的看着她,眼里的火,烧得更加炽热。
她被他看得全身发烫,却移不开视线,也不想移开,她喜欢看他这样被她影响,如此轻易的,就被她影响。
当她缩回手,他气再一窒,可没有阻止她,只是全身绷得更紧,只有搁在她唇上、脸上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
难以掩藏的痛苦,浮现他的眼中,直到他发现她抽手,只是为了拉开她自己的腰带,松开她身上的衣。
冰冷的寒气袭上胸口,她知道衣带已宽,知道他这样垂着眼,能看见什么。他的胸膛上,垂挂着那枚铜钱,她的心口,也垂挂着一枚。
她不曾让他知道,不敢让他知道,可为了她也说不明白的原因,她从那天起就一直带着,也同他一样,把它串上皮绳,贴身带着。
直到今日,她才晓得那是为什么。
这枚铜钱,是他和她一起赚的,一块儿攒的,对她同样意义深刻,当它贴着她的心口,总让她觉得安心,因为那让她感觉他一直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早在她明白之前,在内心深处,她就想要他和她一起,真的一起。
她不是不知羞耻,她知道的,她的脸红到发烫,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但她依然抓握着他的大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身上,压在裸露的肌肤上。当他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她轻喘了口气,即便已有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战栗。
他的手,热又烫。
蓦地,被她握住的大手,不再被动,像无法控制一般,缓缓覆握住了她胸前敏感的丰盈。
他的眼瞳收缩,好专心的看着他黝黑的大手捧握着她雪白的柔嫩。
她则感觉一颗心,像在那瞬间要冲破胸口,跳进他手里。
“我要你……”她刚开口,他已将视线往上挪移,凝视着她。
绣夜面红耳赤的看着他,告诉他。清楚又明白的做给他看,说给他听。“我要你上我的床,当我的男人,和我在一起……”起初,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只是呼吸。
虽然,明知他已经被唤起,在这一刹,还是好怕他会拒绝她,会将她推开。
然后,他动了,大手缓缓的、慢慢的,在她紧张又忐忑的屏息下,一点一滴的,滑过她战栗的身,环住了她纤细的腰,捧住了她的臀,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往上抬抱起来,直到他能完全直起身子,直到她从仰望,变成必须稍微低头,才能看着他紧绷的脸、炽热的眼。
他要她,想要她。
绣夜心抽紧,无法控制的轻喘着。
他昂首看着她,她则忍不住轻抚他紧绷的脸庞,抚着他大力跃动的额际,抚着他热烫的耳。
他缓缓举步,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床。他走得很慢,刻意走得好慢,每一步都让木头地板咿呀作响,像是要给她反悔的机会。
她不想反悔,她只想要他。
终于,他来到炕床边,停了下来。
月华,轻轻透窗。
他吐出的氤氲气息,缓缓拂上她的肌肤。
跟着,他在她的注视下,张开嘴,含 住她敞开衣襟里的酥胸。
他的嘴里,好热。
她娇喘一声,瑟缩、颤抖,完全无法挪开视线,只能看着他用那湿热的唇舌,吮吻着她,感觉全身的知觉,都只集中在那个被他的嘴触碰包裏的地方。
她止不住喘息和轻颤,从头到脚都热到不行,甚至无法控制的发出呻 吟,无法遏止的箝抓着他的肩头。
他再次张开了嘴,放开了她,昂首,用那双黑到不行的眼,紧叮着她。
她知道她的脸一定很红,她看见被他吮吻过的酥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湿润,泛着淡淡的红,ru尖也如他那般挺立,还微微抖颠着。
他热烫的嘴一离开,冰冷的空气便迅速袭来,让她雪白的肌肤,起了点点鸡皮疙瘩。但他将她放了下来,让她贴着他的身体缓缓滑下,让两人敞开衣襟里的肌肤相贴着。当她的唇和他一般高,他吻了她,还将那热烫的舌探进她嘴里,就像他之前曾做过的那般。
可这一回,他的动作轻柔,缓慢。
他尝着她,像品尝着上好的甜糕,像舔着顶级的花蜜。
绣夜无法思考,只能张嘴任他攻城掠池,只能感觉他的心,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只能感觉他热烫坚实的身体紧贴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