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圓风静止,窗棂半掩,银光水泄,芙蓉帐里一双人影……
她侧身背对他,一手埋在枕间,手指和脸一样冰凉,被子拉到肩膀。他轻抚着她一把长发,深邃眼里欲望满满,俊脸上全是压抑痕迹。
「你真的不放我走?」
罗非忽然紧紧蹙眉。她若知他满腹的欲火难耐、断不敢在此时撩拨!她冷淡语气里隐隐飘出一丝倔强和威胁,差点就崩断了他理智神经,冷冷瞪着她不愿面对他的背影,嘴角勾了上来。
「我看凤谷长老对你扮演孙少凡一事全然不知情,不过对孙少凡这名字却似乎不陌生,可见真有其人吧?少凡,你说我能不能查出当日假扮王妃那名大胆女子真正的身分呢?如此胆大妄为,戏弄本王,你说……本王该治她什么罪?此女子胡闹我亲王府,行径嚣张,父母兄弟不加管束,一家难辞其咎,就是杀头也死有余辜——说起来,孙少凡和孙少宇只差一个字。不知两人是否有关系呢?」
他抓了一把发丝亲吻,低沉优雅嗓音柔如丝缎,却字字飘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冷气息出来,听得凤紫鸳背脊一阵冰凉。他很少这样和她说话,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惹毛了他。
「若不是她,我与你会是一对恩爱夫妻,你此时定还是本王妻子!你该清楚,本王要『凤紫鸳』回到身边来是轻而易举。少凡,别逼我使最后手段。」
被子底下那副娇弱身子一遍遍发冷,一手抓着胸口,缓缓闭起了眼。
罗非轻抚她纤细肩膀,将她扳过身子,一只手臂让她枕靠,把她一副凉冷的身子全揽入怀中。
「天地同灭,日月无存,我与你同生共亡,永不分离。」低沉坚定的起誓随着火热吐息落在她耳里,随即紧紧拥住了她,「睡吧。」
一串眼泪背着月光静静滑落……呼吸里尽是他独特的气息,脑海里又浮上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青年相拥而眠的身影,同时交错的是另一个小女孩被蒙着眼,全身鞭痕,仅留一丝气息的模样……眼泪落得更迅速。
***
隔日,罗非一早便出门办事去了。
近日安亲王府拒绝访客,大门紧锁,尤其沉园内除了几名丫环和负责守护工作的姜轼,其余人等不得擅入。
一向罗非出门,就不允许凤紫鸳走出沉园。
其实他不用特别下这道指令,凤紫鸳住进王府,还不曾自己踏出沉楼过。无论是身或心,她都当自己是囚犯,既然踏不出王府,她哪儿也不想去了。
如此,罗非出门前,还是不忘叮嘱几名丫环,务必把小姐照顾好,不许让她吹风受寒,得好好照看她饮食三餐,还得按时把汤药伺候好。
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爷把『小姐』当自己性命看待,宝贝呵护得紧,丫环们没一个敢怠慢。
罗非出去一整日,到深夜回来。他还没踏进王府,总管已经等在门口,只见他一脸焦急地跑上前躬身说了几句话。立见罗非脸色变,疾步向沉园去。
他一回到沉楼,就见几名丫环全被挡在房门外,膳食、汤药全捧在手上,任好话说尽了,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王爷……」一名丫环先发现,其余人全转了过来。「奴婢等叩见王爷!」小虹带头,一群丫宾排成一排急急欠身,小虹更是着急禀道:「小姐把自己关在房内,一整日滴水不进,奴婢等……」
罗非沉着脸,一把推开了门一
她坐在窗口,背对着他,遥望一轮明月。
罗非回头,使了眼色,丫环们立刻把膳食、汤药全端进房内,站成一排等候。
罗非进门,走到她面前,低头瞅着她,「你打算用绝食来跟我抗争吗?」
「你放了我吧。」
罗非扫一眼丫环,小虹赶紧把托盘端上来,跪在地上求道:「小姐,您已经一日未进食了,请您用膳吧。」
凤紫鸳脸上神色动,顿时把眉心锁。
罗非凝视着她,知道她心善又心软,他故意要丫环来哀求。
但她这回似乎铁了心肠,硬是撑着一脸漠然从椅子上起身——
她身子忽然摇晃,罗非长臂一伸,立刻把她搂入怀里。他低头恼火地瞪着她。
「你的身子受得了你这样折磨吗?我喂你吃吧。」一把火在体内烧,出口却是温言柔语,满心疼惜。
他才端过丫环手上的托盘,凤紫鸳却已经推开他。他眯起了眼,瞪着她纤瘦背影步伐不稳,缓步走向床铺。
他把托盘递给丫环,端起那碗药,便要所有人全退出去,把门关了。
「少凡,起来把药喝了。」他坐在床沿,扳过她身子。
「……你何苦折磨彼此?」她闭着眼,面色苍白。
罗非一口含了药,俯身把药喂入她嘴里。
她紧闭着唇,硬是不肯喝药。他满眼恼火,焰着她下巴,强喂了她。
他含住她的嘴,强迫她把药吞入喉咙,才放开她。
「咳……咳、咳……」她呛到了,药很苦,呛得她眼泪流了出来,下巴也被他指红了。一双红眼瞪住他。
看见她眼里有了光芒,罗非难得好心情地笑了,嘴角扬得很高,「接下来,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他高兴没一会儿笑容就消失了。眼看着她身子越过他,趴在他腿上呕了起来,把他强喂入腹的药汁全吐了出来。他瞪着床下一地褐色液体,脸色跟着下沉。
她撑着身子又缓缓躺了回去,背对着他,完全无视他。
罗非冷冷搁下一碗药,翻身爬上床。
「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我?既是如此,我还等什么!」一把狂火点燃,瞬间烧坏了理智,掀开被子,拉起她,他的手放在她腰带上,冷冷瞪着她——
她面色苍白,这瞬间更加惨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上他。
「为什么……我们两人会走到这种地步?」
罗非眯起眼,深邃眼里闪着困惑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已经完全拿她没辙,不知道她再这样下去能撑多久,但他却不愿放手!
他一拉,扯掉了她腰带,扯开了她身上那件淡粉色交襟寝袍,露出里面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衣,透明清晰可见一件贴身粉色肚兜!
她望着他,眼底惊讶,无法言语。不……他不可能……
她深信他不可能做的,却在他进一步强脱去她寝袍时,信心大受动摇!她一整天没吃东西?早已没了力气,此时一点能力也施不出来…
「不!你不会……」
他稍一施力,她就跌进他怀里,抓着她两只手腕柔若无骨,他面无表情抱着她,一手褪下那件短衣,她冰凉的肩膀止不住颤抖,贴在他怀里无力反抗。
他温热的手掌穿进她一头长发里贴住她光裸的背,手指细细抚摸感受她光滑如丝的肌肤,修长手指停在她背后一条细带上,他拉长了那条细带,解开了一个结——
「大哥!」她倒抽了口气,心脏几乎跳出来,费尽全身力气才脱离他怀抱。
罗非蒙了冰霜寒冷的眼眸对上一双慌眸,那双眼里还有着想信任他的激动,笔直而无畏地望着他……他却在这时想起那幅被他撕去一截的画,画中人儿长发披肩,沉静眼眸流转着慧光,弯唇浅笑……眼前人儿,早已失了那抹无忧的笑……
既是如此,就让她像那幅画,他亲手绘她,亲手毁她……
他一手揽过她。一手沿着她那只满布伤痕的手腕向上,缓缓抚摸过每一道疤痕,修长的手指最后一把扯掉她贴身肚兜——
「要我放手,我宁可把你毁了。」冰冷无情的嗓音就像他的动作一样不迟疑。
一件肚兜落了地,伴随着她两行热泪,一双模糊的眼望着他……
罗非把她身子放平躺下,暖热大掌像火般烫着她的身和心,缓缓烧遍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无一处完整,一颗早已破碎的心更在炽火灼烧下疼痛不已……
她雪白的肌肤逐渐发红,独属于女子的曲线吸附着他的手指,胸中一股怒气逐渐被抚平,取代的是被这副诱人身躯撩起的欲火。
他渴望已久的人儿,世间再也难寻的知心人……他深邃目光凝视着她,冰寒眼底重现温柔,也展现决心。
他褪尽衣服欺上她,在她的瞪视下、吸吮她冰冷颤抖的唇,细细吻遍了她一张冰凉的脸儿,吻去她止不住的泪……
「少凡,我宁愿你死,也绝不许你离开我!」
相对于他柔情万千的吻,强势夺取她的动作,他冷酷冰寒的声音更是霸气尽现,令人闻之丧胆,毫不怀疑自己从此将陷入黑暗地狱之中永不得超生!
她的脸色变,全身冰冷而僵硬,却又在他极尽挑逗之下,身子由冰冷转热,心却愈来愈冷……
罗非眯眼瞅着她每一个反应,尤其是她一双眼,逐渐失去光芒……
他伸手遮住她的眼,又一次吻了她的脸、她的身,在她全身都为他激动而颤抖时,缓缓进入她——
「不,大哥……」在她疼痛哭喊下,他硬是撕裂了她!彻底灭去了她心中那点光!
***
无尽黑夜,一人哭泣,两颗心伤。
究竟是谁逼了谁,是谁被逼急了,急得找不到解脱方法,只好伤了对方?
是谁……
在她昏过去后,他满心疼惜地将她搂在怀里,冷峻面庞罩着浓重阴霾,却不曾为自己的行为写上悔意。
他凝视她苍白的面容许久,才起身套上衣服,开门叫丫环重新熬了药端来,顺便去把总管叫来。
不久……他端着一碗药回到床上,趁着她昏迷,一口、一口亲喂了她,瞅着她眉心不自觉地揪起的深纹,他俯身贴住她的唇,仔细舔去了她嘴里的苦昧,直到她双眉重新舒展,他才把她搂入怀里,拥着她入眠。
窗外暖阳倾斜入屋,一波流光晃闪,她却坐在屋子角落,照射不到阳光的地方,直望那道光芒。
那道光,那一点光,曾留在她心底深处被她小心呵护不曾熄灭的光影——他灭去了她心里仅有的一点光,那属于『大哥』的温暖身影和笑容,完全从她心中消失了。
留下的,是他冰冷的面容,是破儿满身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