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制琴桌上结束第一回合的缠绵后,琵雅虽已疲惫不堪,但是尚诺斯显然精力过人,意犹未尽地将她拦腰抱进她的卧室。
琵雅明明觉得自己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配合他,但说也奇怪,只要尚诺斯一个热吻、一个抚慰,就可以勾起她体内的无限热情。
天啊!她被这个狂妄冷傲的男人,改造成一个怎样的女人了?
这是琵雅几乎因狂喜而晕厥过去时,脑海中的唯一想法。
最后,两人都因欢愉和疲倦而沉沉睡去。
睡去片刻后,尚诺斯率先清醒过来。
四周一片寂静黑暗,有好一阵子,他还无法意会自己究竟在哪里。
然而,身畔的鸢尾花馨香提醒了她,现在躺在他身边的,正是那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绪的东方女孩。
他身子半卧,赤裸的肌肤感受到一股寒意,这才发觉琵雅的身子早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一抹心疼不舍的情绪在他心扉泛开来,尚诺斯主动下床去放了些柴火,倒下煤油,暖烘烘的炉火就在房里烧了起来。
回到床上,整个房间渐渐温暖起来,琵雅蜷曲的身子渐渐松弛,连小脸上的五官都显得舒缓许多。
尚诺斯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打量着她细致的五官,那微微上扬的双眉,清亮乌黑的双阵,小小精致的鼻子和双唇,美丽完美的下巴……她是性感尤物,也是清纯可人的邻家女孩。
只可惜,她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一个风土民情、族群和肤色都跟他不一样的国家,终有一天,她必须回去……
她要回去时,他该放她走吗?
不!说什么他都不能够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光是一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大卸八块。
衣琵雅是他想要的女人,他无法忍受任何男人有想动她的念头。
那——该用什么方式留下她比较好?
用婚姻吗?尚诺斯伸手拨开她额际汗湿的发丝,无限怜惜地凝睇着她。
她长得十分美丽,拥有西方女孩的亮丽,也有东方女性的含蓄,但她并非出自名门,也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贵族后裔,如果他想娶她的话,所有的皇室成员一定会大力反对。
如果让她成为他的专属情妇,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但是琵雅不会愿意的,虽然她是个外表温柔的女人,但骨子里可倔强得很,他想,她可以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小提琴,却不见得会献给一个男人。
望若她熟睡的脸庞,尚诺斯的口中逸出一串低沉的浅笑,看来他真的把她给累坏了!
他走下床,拿起壁上的电话,按了内线键,崔迪太太很快就接起来。
“崔迪太太,麻烦你拿一桶热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来琴坊。”
“是。”
过了几分钟,崔迪太太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对于琵雅半裸的躺在被窝里,她完全没有一点意外的神态,仿佛她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事会发生。
“谢谢你,你退下去。”
“是的。”对崔迪太太而言,没有任何事比亚伯特亲王的命令更重要。
待崔迪太太离去后,尚诺斯即刻动手温柔地为衣琵雅擦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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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是羞死人了!
夜里清醒过来,当她发现尚诺斯正拿着热毛巾,为她清理着身上欢爱过的痕迹时,衣琵雅困窘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窜进去。
偏偏尚诺斯的脸上始终挂着戏谵邪佞的笑意,她试图制止他的举动,但他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执意为她拭去身上所有的痕迹。
过了好半晌,他轻柔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语音低醇地开口说道:“我吩咐过崔迪太太了,明早就把你的房间换到宅邸里去。”
“你要换我的房间?为什么?”琵雅愕然。
“这里太冷了,这两扇单薄的窗子根本遮掩不了刺骨的寒风,小火炉的温度似乎也不够高。”
“但是我已经习惯住这里了,况且!——”她的粉颊酡红,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你这么做只会让仆人们揣测我们的关系。”
“刚才崔迪太太已经进来过了,我想很快地,其他下人们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什么?他、他说什么!?刚才她近乎全裸的躺在床上的模样,已被崔迪太太尽纳眼底?
天啊!琵雅忍不住白眼一翻,发出一声低喊。
“否则你以为热水和毛巾是怎么来的?”望着衣琵雅那绝望沮丧的表情,他不由得莞尔一笑。
“我才不是指热水,我不想被崔迪太太看到我们——”话还没说完,她就尴尬得再也说不下去。
尚诺斯笑开,“难道你后悔了?”
琵雅撇开脸庞,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让事情脱出常轨,失去控制了。”
“说清楚一点。”
“我不想和你有太深入的纠葛。”
“给我一个理由!”他的神情紧绷。
“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储贵爵,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所有的阶级尊卑都是世人的价值观所赋子的,你有必要在乎这一些?”他皱起浓眉,严峻的脸色教人不寒而栗。
“并不仅仅是价值观的问题而已,还有我们的生活模式。我无法忍受一出门,就有镁光灯和狗仔队追逐的生活,还有民众的指指点点,这些对我而言太过虚华不实,我渴望的是一种简单平凡的生活。”
尚诺斯的蓝眸掠过一抹怒意,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的意思是她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我没有要你陪我面对媒体,你可以继续过你想要过的生活,我不会强迫你必须迎合我,配合我做任何事。
“但煤体的镁光灯、来自皇室的压力,都不会让我好过,我的生活都会摊在阳光下,没有任何一丝隐私。”
“我会保护你,我给你一栋私人别苑,派几个寡言忠心的仆人跟在你身边,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这样难道不行?”他的表情紧绷,语音沙哑,他从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地去抚慰过一个女人。
女人在他面前,向来只有曲意承欢的份!
她的眸底蒙上一层水光,双唇微颤,“你在要求我成为你的情妇吗?这对别的女人而言,或许是莫大的恩宠,但对我而言,却是个羞辱和桎梏。”
她那娇柔的脸庞中,带着一丝不轻易妥协的倔强,尚诺斯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难道东方女孩都像她这么外柔内刚?
他不懂,以他的财富和魅力,多少女人亟欲成为他怀中的娇宠,而衣琵雅对他的态度却始终淡淡的,好像他陪不陪在她的身边、有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都无所谓。
“这个周末有一场国际级的赛车比赛,我想带你一起去。”尚诺斯不想继续在无谓的问题上打转,便把话题转开。
赛车?琵雅愕然,清亮的双眸底盛满疑惑。
“你听过F1赛车吗?这个世界级的比赛,每年都会在蒙地卡罗举办。”
“我听过。”
“这个比赛的开幕、闭幕仪式我都必须到场,而且我自己本身也是个赛车迷.”尚诺斯目光爱怜地望着她,边说边把玩着她的秀发。
“所以那天会有很多媒体记者到场吗?”
“我想应该是。他们的存在真的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吗?”
“的确。”琵雅点点头,但她随即展露美丽笑颜,“但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闻名世界的一级方程式赛车。”
她决定顺他的话走,不再执着在方才的话题。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担心她会拒绝的尚诺斯倏然松了一口气。
哈!真是好笑!他堂堂一个国家的王储,居然也会担心被一个女孩拒绝.
可,这不就是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和她在一起的同时,喜悦的感觉也源源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