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驹点了现烤的鱿鱼、鸡肉串……两人拿在手上,边吃边看摊上新奇的玩意儿、小饰品,大多是他被她拉着走,女生嘛,总是难以抵挡可爱、亮晶晶、梦幻的小东西。然尔,他见她喜欢,要买给她,她又摇头。
“现在用不到了。”她浅浅地笑说:“以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大人,毕竟一直还在音乐的环境里没变过,所以喜欢的都是小女生的东西,现在不一样了,穿戴得太女性化反而给不不够专业、不够成熟的感觉。”
“这个行业除了老板娘,女人不多,的确不容易……”所以他才建议她把工厂卖了,但她不听。
像她这样的姿色,要不就引得老板想入非非,要不就惹得老板娘嫉妒,提防她;美色在这个以男性为主的世界里,反而是种阻碍。
“所以啊,来这里逛逛,看一看就够了,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其他的都是没有实用性的装饰品而已。”
曹家驹不喜欢见她为生活愁苦,不喜欢她考虑太多现实的问题,尽管她用很轻松,不在意的口吻笑着说,却像什么东西缠住他的胸口,一阵烦闷。
“啊,好久没吃生煎包了,我想吃菜包,你呢?”她开心地拉着他往前走。
两人就这样沿着夜市的街道悠哉悠哉地散步、吃小吃、闲聊。
“我们以后常常来逛夜市好不好?”她手里捧着一杯豆花,脸上因满足而泛着红润光彩,“跟你一起来啊,我可以吃好多好多个摊子,真好,以前都吃一、两家就饱了,可是夜市才逛不到三分之一。”
“那是因为你只吃一、两口,剩下都我吃,当然你还可以继续吃下一摊。”他好气又好笑,又拿她没辙。
这女人原来也这么会耍赖,什么都想吃,结果最后通通塞到他手上。
不过,他一点也不讨厌她的耍赖,反而是两人之间那种有如情人的亲昵给了他一种全新的感受。
他身边很久没有女人了,个性也因为接管实验室以及南港工厂而要求自己严肃稳重,当男人的心思、精神征战全摆在工作上,生活会不知不觉地愈来愈单调乏味,久了,年轻时那种对生命的热情也会渐渐消失。
简妤嬿的出现,让他的生活瞬间掀起了波澜,有了酸甜苦辣。
夜,渐深了。夜市里的人潮不见退散,却反倒迅速地拥挤起来。
“啊……”简妤嬿忽然低呼一声。
“怎么了?”他问。
“刚才……好像有人摸了我的屁股……”她难为情地说,随即又说:“可能是人太挤,错觉吧……”
“过来。”他将她拉到前方,手臂搭在她肩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
被纳时他胸怀里,被密密地保护着的感觉……真的好好,她忍不住往后贴去,贴上他如钢铁般紧绷的胸腹。
“想吃什么就说,我还吃得下。”
“可是……我说要请客,结果你都抢先付钱。”她嘟着嘴,甜蜜地抱怨。
“女人家跟男人争着付钱干么。”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大男人。”好她抬起头望着他的下巴,身体整个缩进他怀里。
“没错。”他凝视她粉嫩的唇瓣,手臂圈护着她。
“我喜欢你的大男人……”她大胆地在人挤人的夜市里,对他甜言蜜语。
“吃大饼包小饼?”他假装没听到,转移话题。
大男人总是不擅应付这种软绵绵、甜腻的对话,但心里其实是暖的。
“想吃,可是肚子好胀喔……来不及消化。”她撒娇,将他的手臂拉到胸前,抱着。“我吃两口,剩下给你。”
“好。”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他已经认命了。
她是他的天敌,生来克他的。
两人站在小吃摊旁等候,川流不息的人潮一波推挤着一波,也只是个陌生人,只有身旁的这个人,保护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她熟悉的。
因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此时在这暖烘烘的气氛中,必须嘴贴着耳才能听清楚对方说话的贴身距离下,很难控制体内随之沸腾的原始欲望。
“阿驹……”她轻声唤他。
他略弯身将头低下。
“晚上……”她的唇靠近他颊边。“我可以去你那里吗?”
一进门,曹家驹与简妤嬿浑身的欲望就哪被禁锢许多终于释放,厚重的铁门才刚刚合上,他的唇已经紧紧贴吮住她的。
她踮起脚尖,双手环挂在他颈后,热切地迎向他灸烫的吻。
激情过后,他轻抚她的脸,指尖触碰到她脸颊上的湿润,这才发现她的眼泪。
“弄痛你了?”
她吸吸鼻水,摇头。
“那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
“不喜欢?”
“喜欢……”她微红着脸说。
他松了口气,揉揉她的发,轻轻在她唇上点了下,才体力耗尽地自她身上翻落一旁,汗水濡湿了他前额的发,他不去擦拭,犹倘徉在适才如梦似似的美好情境中。
她闭上眼,身体还敏感着,神奇地好像他还在她身体里,稍稍挪动便又会尝到那股欲仙俗死的酥麻滋味,她怕不小心泄漏了身体的秘密,故动也不动。
难怪有人用“翻云覆雨”来形容男女床第之事。
她感觉明早起床,肯定全身骨头都散了。
因为两人进门后一直没有时间点灯,房间里只有附近大楼亮起的招牌灯映入窗内的些微亮度,朦朦胧胧的,恍如纪境。
黑暗中,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她也稍稍施力回应他,指与指的接触为这次的亲密关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留在胸口的是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不仅是他对两人之间迸发的灿烂火花感到不可思议,她更是对性爱有了全新的观感,也许,她真如曹家驹所说,流着魔女的血,要不,她怎能在这种没有爱只有性的扭曲有关系中感到震撼与快感?
“先休息一下,晚点再起来洗澡。”逛完热闹的士林夜市,一路护着她到家后又是无法自制的激烈性爱,他着实累了,柔弱的她应当也困倦了。
“嗯。”她轻应了声。
不久,身旁传来曹家驹浅浅的呼吸声,想来是睡着了。
简妤嬿撑着像被拆解又组合过的身子,下床穿衣。
悄声离开。
半夜,曹家驹醒来必现左手边的空的,才知道她已经离去。
他起身到浴室冲澡,洗到一半蓦地冒出一个问号——她怎么回去?
搭计程车?
这个女人还真会教人提心吊胆!
看来……他得帮她弄个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