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白同齐弈及一干女眷早已经到了丹清寺,都在寺外的茶水亭坐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没见到李玥晴及黎悦云的马车上山来。
齐弈也感觉到不对劲,正要差人下山打探之时,一名短褐打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男子朝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黎敬白走来。
男子语气凶恶地问道,“你是黎大人?”
“你是?”黎敬白疑惑地看着这男子,还未等他开口,男子从怀里抽出一封书信。
“有人托我把这封信送到你手中。”
黎敬白迟疑地接过信,未等拆信阅读,那名男子已经离去,待他抽出信件一看,心头一凛,脸色大惊。
齐弈惊觉有异,“发生何事了,黎大人?”
“糟了,出事了,老夫必须先赶回去!”他将书信急忙收进衣襟里,拱手道:“齐公子,老夫有要事必须先赶回处理,无法陪同齐公子您一同礼佛……”这事关系到黎府名声,愈少人知道愈好。
“黎大人您客气了,您忙。”
“你带着女儿们按既定行程进去礼佛,悦云跟小六就不用等她们,我现在有事情要先去处理!”黎敬白招来妻子,小声地在她耳边交代,之后也不敢耽误,急促搭上轿子往山下去。
齐弈疑惑地看着黎敬白焦急的背影,心底满是疑惑,晴晴跟黎大小姐至今未出现,黎敬白又在接到书信后匆匆离去,这事肯定与她们两人有关系!
他将折扇抵在唇边,小声地交代身后的护卫。“快去查查发生什么事情!”随后也跟着离去。
尾随江玉枝进入丹清寺的黎家女眷,其中一抹明艳的橘色身影在半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黎敬白与齐弈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刻意妆点过的明媚娇容瞬间扯出一抹森寒至极的冷笑,随即又一闪而逝,提着裙摆娇娆地进入大殿。
另一边,颖王府的马车上,哭成一只花猫的李玥晴终于恢复镇定,止住了泪水,却还是不停地抽噎。
龙泽一手抚着她的背脊哄着,一手拿着帕子替她将衔在眼眶的泪水拭去。“好了,没事了,别怕!”
“别怕,哪有可能不怕,我虽然打小跟着师父、师娘周游列国,可从没遇过这种劫财劫色的绑架犯!”她用手指抹去眼角又不经意沁出的眼泪。“我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也是只纸老虎而已……”
龙泽掩唇忍着笑,“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纸老虎,还敢拿着银针、拿着簪子要跟那群杀人不眨眼的绑匪硬拚!”
她含泪的眼眸瞪他,“喂,纸老虎也是虎,好歹要捍卫下自己的清白、生命安全,不能说纸老虎怕捅,就不反抗好不好!”
龙泽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放心,你这只纸老虎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他的保证让李玥晴想起一事,“对了,王爷,你怎么会这么及时救我于危难之中,不会这么巧,你也上丹清寺礼佛吧……”
“自然是如此,本王要上寺里还愿。”
“你不是才在护国寺叩谢神恩结束没多久?”
“为了本王这身体,这两年来整个东煌所有大大小小的庙宇几乎都求遍,现在已经康复有段时间,自然得一间间地还愿。”他自有一套说法。
“这倒也是。”李玥晴虽然心有余悸,也不想再回忆,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于是扯了扯龙泽的衣襟。“王爷,那人是谁?是谁买凶绑架我?你知道吗?”
龙泽横了她一眼,“这事我会处理,你不需要知道是谁。”
“我是当事人,差点被人先奸后杀,你还不让我知道是谁这么混蛋,我可不想下地府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死的。”
她看着龙泽沉凝的表情,“别把我当笨蛋,骗我说是锦宰相,他那只老狐狸想必出手高招多了。”
除了宰相那伙人外,她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这么恨她,恨到要买凶强奸她!
“你就当是锦宰相那老匹夫,至于那人,本王不会放过她的。”
“王爷!”她不依,“我要知道,否则要是对方再故技重施呢?”
“哼,故技重施……”龙泽身上散发出一阵骇人的冷冽气息,面若寒霜。“她不会再有那机会!”
“你让人把对方杀了?”
迎上她诧异的目光,龙泽浑身霜寒气息尽收,嘴角微勾,厚实的大掌抚着她染着嫣红的脸蛋,唇角冷冷勾起,“晴儿,有时候要一个人的命,倒不如让对方‘好好’活着!”特地加重了那两字。
“好好活着?”她眉头皱起。
“放心吧,很快你就会有好戏可看,以后不管是宰相或是其他不入流的人,都无法再伤你一分一毫。”敢动他的人,就准备过着生不如死,后悔自己活在这世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