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饭店,她再也忍不住满腔的伤心,就这么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她大概是天底下最失败的女人了!
她为什么那么笨、那么的傻!被同个男人伤害过一次还不够,非得自己送上门,让他无情的伤害第二次!
她本来还以为这几天跟他相处下来,他对她的定位应该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至少已占有一席之地。如果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的话,为什么要让她来参加晚宴?
好笑的是,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具有份量,一旦裴御臣面对不同的女人,她就会被他弃之如敝履,变得一文不值。
本来还信心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掳获他的心,没想到竟是节节败退,不但输掉了心,也把身体赔了进去,最糟糕的是——
她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他彻底摧毁。
如今她唯一有的,恐怕只有一颗残破不堪的心。
她还在哭,哭得惊天动地,就算引来路人围观,她也不在乎了!反正她已经输得够惨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觉得这样哭,能够解决问题吗?」
就在她放声大哭的同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宁浣儿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眼泪依然不止的啜泣着。
「你很喜欢他?」男人继续问。
这男人好奇怪!她跟他根本不认识,他干嘛跑来跟她搭讪?难道他没看见她现在只想好好大哭一场吗?
「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如果你输的话,就要心甘情愿嫁给我。」见她还是不搭理自己,男人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简直莫名其妙!要把妹罩子也不放亮一点,干嘛来招惹她!还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这人八成是个疯子!
「怎么?你不敢吗?」宁浣儿还是不理他,男人仍旧唱着独脚戏。
「我还以为敢爱敢恨的宁家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只是空有其名。」他改采激将法。
这下她终于有反应了!宁浣儿像见到怪物似的瞪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眼中充满戒备,暂时忘了哭泣。「你是谁?」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那么了解?
「滕绍岐。」男人主动报上姓名。
滕绍岐?这名字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但她捜遍脑中记忆,却想不出这号人物究竟是谁。
宁浣儿仔细将迷蒙泪眼凑近他,很认真的打量起他的长相。他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可她很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你的未婚夫。」他提醒她。
「呃,原来是你。」难怪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你来干嘛?看我的笑话吗?」
关于她的这个「未婚夫」,她也是回台湾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听说滕家跟她老爸是好友,当她还在老妈肚里时,滕家夫人刚好怀了男胎,当时两家父母就口头上说好指腹为婚。
天知道,她长到这么大了,从来也没见过「未婚夫」是圆是扁,更何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指腹为婚这种事说出来大概会笑掉人家大牙吧。
本来她刚回台湾时,老爸便要安排她跟滕绍岐见面的,但她很明白的跟老爸表明立场,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幸好她老爸一向疼她,并没有多加阻拦就让她来找裴御臣,谁知道……
「我跟你应该没有深仇大恨吧?你那么凶做什么?」滕绍岐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不是挺友善的「未婚妻」。
「你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宁伯父担心你,要我来关心一下他的宝贝女儿,你以为我很想理你吗?」他哼气,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一脸花糊的恰查某。
宁浣儿恼怒的瞪他,现在她的心情一团乱,根本没有心情跟他闲话家常。
「我说你,未免也太丢脸了吧?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还丢人现眼的蹲在路边大哭,要是你老爸老妈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滕绍岐双手环胸,风凉的讽刺。
他嘴很贱耶!她丢不丢脸关他什么事?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的确是失败透顶。她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却有一半的时间无可救药的爱着裴御臣。现在呢?她的美梦也应该要醒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又一阵疼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喂喂喂!你别再哭了,我可不想有个爱哭的未婚妻!」
「谁稀罕当你的未婚妻!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宁浣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正巧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以为他就很稀罕吗?滕绍岐撇唇反讥。
「那你来这干嘛?」分明是来看她笑话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的话,就能够得到他的爱,如果你输了,就要嫁给我。」
什么意思啊?她怎么越听越胡涂?!「你说得不清不楚,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如果你愿意请我喝杯酒的话,我可能会比较有心情告诉你。」滕绍岐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顾左右而言它。
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践得二五八万似的!
「御臣,你不去追她,这样真的好吗?」
此刻,饭店顶楼的会场里,颜莎莎有些担忧的看着一脸怒意的裴御臣。
「没那个必要。她天生就是这副大小姐脾气,根本是被宠坏了。」虽然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可还是无法谅解宁浣儿的无理取闹。
原还以为现在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女人,没想到她的行为居然还是那么幼稚。
当年她也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跑到他的学校无理取闹,接着就负气离开台湾,连声道别都没有。现在回来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他又亲又抱的,他还以为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没想到她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在吃醋吗?」颜莎莎提醒他。
「吃什么醋?」他不解的问。
自从他跟她有了亲密关系之后,他就不曾再找过别的女人了,就连何若彤打电话来约他去开房间,也完全勾不起他的「性趣」。不单只是何若彤,就算他面对别的女人也是一样,他眼里只看得见她,只有那个磨人的小妖精才能让他疯狂失控。
他都已经这么「守身如玉」了,她到底还要吃什么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