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第6章(2)
作者:十三妖
  邢天齐在商场上素有“万年不败”的封号,是商界霸气横溢的商业巨擘之一,有数不清的大小老婆,家大业大。邢空是他最器重的儿子,商业手腕高超,深谋远虑、沉稳冷静;然而这颗他精心栽养的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逃脱他的控制。

  为了让他儿子理解这世界并不是他所想象的完美,邢天齐不惜一切手段打击儿子,冻结他的资产,断他后路,为的只是让邢空明白,顺便向他所有的儿女宣示:他们的存在都只是为了扩大他商业版图的手段,没有他建立的商业帝国,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后生晚辈享福的份?

  对邢天齐而言,只有权势才值得他的信任与追求,那些儿女私情、小情小爱都是阻碍了眼界的石子,应当立即清除。

  “那邢空……呃,我是说你爸最后怎么办?”秦韵祈双颊泛红,紧张的问。

  “还能怎么办,他手上的产业说穿了也是邢家的资产,根本没过到他名下,只能任那只老狐狸宰割。”邢千夜啜了口红酒,神色漠然,幽深的黑眸让人看不透。

  “那、那你爸真的就照安排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秦韵祈的双颊比先前更为红润,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

  邢千夜顿了一下,高大健硕的身子往床上一坐,床铺立时沉了几分。他扯扯颈上的领带,三件式黑西装将他身形衬得英挺俊拔,融在夜色当中的他俊逸非凡,阴沉漠然的俊脸有着一丝诡魅。

  “没错,对那只老狐狸来说,他所有的子孙都是为了商业联姻而存在。”他和她并肩而坐,轻靠着她,眼神幽远而冰冷。

  “那你妈妈……”她微侧着脸问他,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股疼。

  “我爸之所以答应联姻,就是为了保全我们母子。”邢千夜没正面回应她,起身走到放着酒瓶的小桌子旁,替她和自己斟了酒。

  秦韵祈略略皱眉,发现自己不喜欢邢千夜严肃的模样。她始终没告诉他,他的笑像阳光一样明亮,又像月光一样温柔,总让她觉得有甜蜜的气泡在身旁缭绕;而现在这个穗是满脸笑意的臭花瓶居然一脸严肃、满身哀伤,整个人古古怪怪了好一阵子,说什么她都不习惯。像是要排遣心中的不平似的,她又喝了一大口酒,整张粉脸像熟透的番茄。

  “我爸和老狐狸做好协定,他帮助老狐狸扩展事业版图,前提是老狐狸不准碰我们母子俩一根寒毛。”邢千夜坐回她身旁,沉重的脸色使得周遭的空气也随之沉闷。

  “那你妈妈不是很难过吗?”自己的爱人居然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这是多么大的伤害。

  “嗯,后来她生病,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邢千夜又将酒杯斟满。

  秦韵祈静默不语,小手轻抚着他宽阔的背,像是要抚去他所有的不安与伤悲,但她心中的不快却是每抚一下就多增一分。是谁?是谁让这臭花瓶这样的不开心?是谁害她看不见阳光般的招牌笑容?负气似的,她又灌了一大口酒。

  “没想到老狐狸在今年寄这张请帖给我,代表我还有利用价值吧。”邢千夜冷笑,俊美的脸孔添了一分危险的气息。

  几年来,邢千夜低调过日子,不出席国内各大商业场合、不张扬自己的商业才华,玩世不恭、放荡不羁、脑袋不灵光、不负责任,外界的人怎么评论他都无所谓,越是把他当透明人他越开心,因为这全是他一手塑造的形象。他知道,只要他身上一天流着邢家的血液,他就会被利用;不管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抑或是毫不相关的外人。这张春宴的邀请卡是变相的商场入场券,这代表了邢天齐正式将他的人生摆上了他的事业棋盘,而外界的人正瞪大了眼在观察他的利用价值何在,哼,怕只怕那只老狐狸的如意算盘打错人身上了。

  “老狐狸……不,我是说你爷爷想利用你什么?”秦韵祈看着他铁灰的神色,捏紧了他的袖口。

  她心里浮现不安的情绪,臭花瓶有天也会顺从老狐狸的安排,娶个他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吗?想到这里,秦韵祈的胸口就涌出丝丝疼痛。她瞄了一眼他宽厚的手掌,这双总是捏着她脸颊、拥她入怀的温热大掌,将来可能牵着别的女孩子,这画面像针一样,扎得她好痛。唔,越想越不痛快,她又干了一杯酒。

  没发现她的异样,邢千夜黑眸透出冰冷的光,像黑夜里闪烁的星一样。

  “我可以利用的价值可大了。”邢千夜嘲讽的说,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有了父亲的前车之鉴,他当然懂得如何提防那只奸诈的老狐狸,要摆脱老狐狸的掌控,首先得要拥有自己的事业才行。这几年,他靠着父亲暗渡陈仓的资金积极向外发展,他研究海外市场、投资海外事业,为的就是累积自己的财富,他期待有天能和老狐狸分庭抗礼、不受威胁。

  要他乖乖当颗棋?天塌下来比较快!

  只是没想到他私下进行的事,这么快就被老狐狸发现,收到请帖时,邢千夜也明白,这是个警告,要他安分守己,站好属于自己的位置,不要有贰心。

  邢千夜握紧手中的酒杯,酒液在杯中不住的摇晃,像极了他胸口翻涌不息的怒火热浪。

  各有心事的两人,肩并肩的坐在床沿,窗外的月光丝洒而入,这幅画面就像是流落他乡的异客遇上了知己,正喝着酒互相倾吐心中的愁绪,两人的表情都沉重得可怕。

  邢千夜认为他的计画里出现了两个纰漏,原本他打算一毕业就立刻出国,和海外的伙伴会合,接管一直以地下活动为主的公司,等一切就绪,他就要大剌剌的浮出台面,和那只老狐狸宣示他邢千夜绝不当他棋盘上的棋,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但,现在他都还没踏出国境一步就遇上了舍不得离开的理由,邢千夜低头看着身旁微微晃点的头颅。唉,和小祈祈相处越久,他就越舍不得离开,甚至想放下一切,但这样做哪能长久?他要是不摆脱老狐狸,只怕十八年前棒打鸳鸯的惨剧会卷土重来,他怎么可能让小祈祈受到这种伤害?他们俩可是在上帝的见证下为对方奉上深情的一吻,说什么他都要照顾她一辈子,小祈祈只能是他的。

  以往围绕在他身旁的人来来去去,或许为名,或许为利,从来没有人是单纯的为了他邢千夜这个人,他疲惫也心寒,所以他也学起那些人,武装自己、戴上虚伪的面具,不让他人看清真正的他。

  直到秦韵祈出现,她真正的关心他、担忧他,而且他还知道,小祈祈对他的赤裸胸膛很没有抵抗力,他也很配合和她一起分享他美男子的无边春色,谁教他的小祈祈这么可爱,害他一个劲儿的想对她挖心掏肺,所以爱上她的这个纰漏,他很快就原谅自己了。

  至于第二个纰漏……想到这,邢千夜俊脸又沉了几分,一仰而尽杯中的酒液。老狐狸几乎是一发现他私下发展事业就下了最后通牒,让他不得不提早出国处理,免得他这主帅都还没披甲上阵,自己的士兵就给老狐狸整得灰飞烟灭,连个渣都不剩。

  不过,这样一来,他势必要和小祈祈提前分开了,该死,他本来还想多留几个月的。邢千夜哀怨的往旁边一瞥,却发现那原本轻轻摇晃的小头颅已经变成不规则的晃动。

  秦韵祈满脸潮红,水眸半眯,一口接着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咽下心头泛上的酸涩。

  邢千夜见状,连忙夺下她手中的酒杯。刚才他专心想自己的事,没注意她喝了这么多酒。他瞧见搁在床脚的酒瓶,不会吧?!她什么时候拿这来喝的?这酒温醇顺滑、入口极甜,她八成觉得好喝就咕噜咕噜喝下肚了。他捧起她的脸,糟糕,这酒的后劲很强。

  秦韵祈眯细了眼,红唇轻吐着热气,她盯着邢千夜两、三秒,有样学样的捧住他的脸。朦胧中,她看见黑眸闪着些许惊慌与讶异,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再看向他薄而有型的唇,唔,这唇往后要给别的女人吻?太过分了,她都还没尝够呢!

  她从刚才就满脑子全是邢千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想得她心头又酸又疼、又闷又痛,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只觉得胸口有股气,而身体轻飘飘的。

  “你还好吧?”邢千夜担忧的搂着她,就怕她摇摇晃晃的跌下去。

  “不好、不好。”秦韵祈的手指指着他因担忧而皱紧的眉心,随后又拉拉他的脸颊。“你给我笑,你不笑的时候好丑。”已经变成两只手拉着他的脸颊了。

  黑眸讶异的睁大,丑?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这形容词用在他身上,不过为了避免他的脸颊往两侧继续扩张,他听话的将嘴角缓缓上扬。

  “嗯,这样好多了。”秦韵祈满意的抱着他,软绵绵的身子挂在他身上。

  “祈祈,你喝醉了。”他握着她的肩,试图摇回她一丝清醒。

  “谁说我醉了?”见他改抱住她的腰,小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蹭啊蹭的。

  邢千夜被她蹭得心花怒放、心神荡漾、心猿意马,要命!她再这样蹭下去,谁受得了?他轻轻的推开她,但她下一秒又立刻凑上来。

  “小夜夜。”她突然捧住他的脸,一双水眸晶灿发亮,粉嫩的脸蛋像是水蜜桃诱人啃咬。

  听她这样叫他,邢千夜有着片刻的呆愣。小夜夜?她从没这样叫过他,她是真的喝醉了。

  秦韵祈认真无比的看着他,弯弯的唇带着甜甜的笑,盘好的发髻因方才的扭动有些许凌乱,丝丝黑发落在胸前,月牙白的缎质礼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清纯中带着甜美的诱惑,她的阵阵香甜刺激着邢千夜的感官,他的黑眸燃着炙热火光。

  “小夜夜……”她点点他高挺的鼻梁,模样既娇且媚。

  大手紧紧环抱住她的腰侧,另一手则制止她乱挥乱碰,他一把扯下她的小手,低头瞧她。

  “你是我的。”软嫩的红唇凑上,轻柔的在薄唇上反复探索。

  他的小祈祈终于开窍了吗?对他终于有一点占有欲了是不是?啊,他的衣服没有白脱。

  邢千夜略侧过头,加深这个吻,热烫的唇舌亲昵的交缠,他反复吮咬属于她的香甜柔美,趁理智瓦解前,他推开了她。

  秦韵祈对他的中途暂停有些不满,嘟高了红唇,小手又伸了过去。

  “你穿这么多不会热吗?”她自动自发的帮他褪去身上的衣物,小脸烫红,双眼迷蒙。

  热!他热!他热死了!他简直想高歌一曲“热情的沙漠”!要命、要命,这双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抚去,他整个人都快起火燃烧。邢千夜连忙制止她点火的举动,他拉住她的手,俊脸上的表情有些痴迷。

  “祈祈、祈祈,你听我说……”

  小手轻易挥开他的阻挡,依然往他身上进攻,薄唇缓缓勾着笑,眸光炙热得发亮。唉,早知道小祈祈喝醉酒会这样兽性大发,呃……是表达爱意,他早就把她灌醉了,又何须等到现在?邢千夜若有似无的抵抗,其实非常享受那双小手在他身上溜来溜去的触感。

  “祈祈,你真的喝醉了……”他虚情假意的喊道,偷偷解开自己衬衫上的钮扣。

  “少啰唆!大爷我要你脱,你就得脱!”秦韵祈被后劲极强的酒意醺得茫茫然,有些懊恼这繁复又难脱的西装。

  “啊,大爷……”他作势往床上一倒,俊脸有藏不住的笑意。

  秦韵祈皱起眉,她都还没脱掉那讨厌的障碍物,他怎么可以逃跑?她七手八脚的爬到他身上,努力奋战。

  “大爷……您这是要蹂躏我吗?”邢千夜将脸撇到一旁,一脸泫然欲泣,嘴角却抽啊抽的。

  “小夜夜,你别怕,大爷我会好好疼你……”她摸摸他的头,又亲亲他的唇,然后跨坐在他腰上,小手扯着他的衬衫。

  邢千夜几乎要爆笑出声,原来她喝醉酒还会角色扮演?太有趣、太有趣了!真不愧是他的小祈祈,永远都给他这么多惊喜。

  然后——

  “大爷,不要、不要啦……”邢千夜一向低沉的嗓音变得有些嗲声嗲气。

  “你敢忤逆大爷我?”秦韵祈口气带着不悦,白嫩的掌心在古铜色的胸膛滑来滑去。

  “大爷,不要摸那里,我会受不了……”苍天可鉴,他阻止过,他阻止过喔!

  “你管我要摸哪里!”她很坚持。

  暗夜中,两具发烫的半裸躯体热烈的交缠,他们都意乱情迷,烧融在情人间的浓情蜜意。

  “咦?这是什么?”大爷发问了。

  “禀告爷,那是奴婢的、奴婢的……”邢千夜忍住冲上喉间的笑意,既痛苦又欢愉。

  “怎么用?”秦韵祈只觉脑袋瓜昏昏沉沉的,有些不明白。

  “我教你!”邢千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沸腾的热意,等不及的要被蹂躏。

  反正,夜还很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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