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翻了一个身,沈斯乔习惯性的去搂身边那具温热的躯体,然而一个扑空,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咏心!”霍地睁开眼坐起,沈斯乔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淡淡留下的yin/靡香气揭示着昨晚一切的真实性,那不是一场疯狂的春梦。
头疼地揉乱发丝,他的第六感强烈的告诉他咏心走了,这次,她真的走了。
冲下床到洗手间简单的梳洗,然后穿好衣服出房门,他开始急切的在别墅内高喊:“咏心、咏心……”
可是回荡给沈斯乔的只有自己的回声,他挫败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绪纠结的开始想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抱着头苦思,他不该大意的,不该冲动的做了这一切,让她有机可乘的走掉,如果她再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以后该怎么办?
“爸爸。”突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搭上沈斯乔,他抬起眼眸,看到了穿着睡衣一脸睡眼惺忪的沈天微:“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他哭了吗?
沈斯乔擦过眼角,那抹冰凉提醒着他此刻的懦弱,一笑:“不,爸爸没有哭。”
沈天微咬着唇:“妈妈不见了,所以爸爸哭了?”
沈斯乔怔住,茫然自失的喃喃低语:“是的,妈妈不见了,爸爸找不到妈妈了。”
“爸爸不哭,微微跟爸爸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看着小天使这样正经,沈斯乔有些感动:“微微,你不害怕妈妈吗?”
“微微不怕了,妈妈是好人,妈妈亲微微了,妈妈好香、好美。”沈天微绽开一个幸福的笑容,这是第一次,沈斯乔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妈妈亲微微了?什么时候?”沈斯乔激动的抓住沈天微问。
“很早、很早的时候,妈妈到微微的房间里,她不知道微微醒着,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亲了微微就走了。”
沈斯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咏心会这样做……那是不是证明她……
“微微,换衣服,跟爸爸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挫败没有任何的用处,连微微也知道要怎么做,他怎么能失魂落魄的拿不定主意?他不会再让咏心走掉,不管她是醒着的、疯掉的,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砰”的一声推开杜咏维私人医务室的门,把里面的杜咏维吓了一跳,他看着沈斯乔一阵风般的牵着身边的小女孩走到自己面前,劈头就问:“咏维,咏心在哪里?告诉我,她是不是来找你,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杜咏维抬起头,郁结的说:“慢着、慢着!你说什么?什么叫咏心来找我?你会不会问错对象了,咏心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沈斯乔不能确定杜咏维是不是在骗他,这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杜咏维。
“不,咏心醒了,我……现在我跟你解释不了这么多,我只能告诉你,咏心不见了,我找不到她,我不确定她会去哪儿,但是她除了你和慕弈天,还能找谁?”
杜咏维蹙眉起身:“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究竟是怎么照顾人的?不过你也说除了我还有弈天,咏心一定是不敢相信我了,该死,被你拖累了,那咏心……一定是去找弈天,回本家去了!”
“本家?”沈斯乔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觉得异常不解。
“我也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了,一边走、一边说,我只能带你回本家找找看,但是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咏心真的自己选择了回到本家,那么你基本上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再也见不到她。”
沈斯乔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什么百分之九十,就算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我也一定会找到她。”
“别啰嗦了,把微微留下,我找人看管,那里太危险,不适合微微去。”
“好!”
上了杜咏维的车,沈斯乔开始解释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杜咏维飞速驰车,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听完才慢慢摇着头:“我真不知道该谢谢你让咏心面对了自己,还是揍你一顿,骂你异想天开。”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想赶快找到咏心。”这样飞驰的速度依旧平复不了沈斯乔急切的心。
“我也想,可是这连我都不能保证。”
“对了,你刚刚说的本家是什么?”
不知道已经开了多久,杜咏维一个转弯,进入了一条走进郊区偏静的路:“你听过安道远这个名字吗?”
“安道远?”沈斯乔凝眉,作为拥有黑白两道背景的恒简律师事务所律师,他当然听过,“台湾黑道中最有威信和势力的组织“银阙”的创始人兼主事人?”
“没错。”杜咏维一耸肩,侧头对沈斯乔说:“安道远,他是咏心和弈天的外公。”
“什么?”沈斯乔觉得一切都开始不真实了:“这不可能,如果安道远是咏心的外公,那么当初为什么安道远没有出手保护自己的女儿,甚至没有好好保护咏心,而后来……在咏心再次疯掉之后也没有出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正因为安道远是“银阙”的主事人,在整个黑道都德高望重,是他的女儿作了人家的第三者被伤害,难道他要派兄弟们去灭了我们杜家乃至整个杜氏集团?这不是很可笑吗?他要负责的是整个庞大的“银阙”,每个决定都是会引起不小的波澜的,这种家门丑事他怎么能拿出来宣扬?其实安老很爱女儿,他也有偷偷地保护、帮助安蕊馨和咏心,但是安蕊馨自己觉得对不起父亲,东躲西藏的,所以才会被方眉有机可趁。”
看着沈斯乔依旧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札咏维继续:“后来咏心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弈天把咏心接回了本家修养,就是那个时候,我成为唯一一个可以进入本家的杜家人,安老很疼惜咏心,但是咏心不愿意安老看到她就想起女儿而伤心,就离开了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