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很挠心 番外篇
作者:安靖
  番外一:甜蜜的负担

  橘黄色的阳光西斜穿透过纯白的窗帘,投射在小床上一个娇小的身子上,原本睡得熟熟的小女孩被阳光吵醒了,嘤咛地睁开眼,然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妈妈。

  跟她五岁的哥哥一样,三岁的小襄云的就是黏着妈妈,最常做的就是跟爸灵有哥哥抢妈妈的注意力。

  颇为费力地滑下小床,乖巧地套上小外套跟毛茸茸的小拖鞋,小女孩踏出房间,头一只遇到的是跟她情同兄妹的毛毛。

  “毛毛!”发现妈妈的爱宠,小女孩很是兴奋地上前,企图用自己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将已经长得肥肥壮壮的毛毛抱起来。

  毛毛忍受着接受这阵的骚扰,可没一会,坏脾气的兔子决定抛下小女孩,蹦蹦跳地离开原地,另觅一处可以安静补眠的地方。

  被毛毛抛弃,小女孩没有号啕大哭,而是继续她的寻母之旅。

  爸妈的卧室,没有;浴室,没有;客厅,没有;书房,没有。几乎把整间房子找遍的小女孩终于在热闹的厨房里找到最心爱的那个女人。

  “妈妈!”她伸出双手,叫着正背对自己做饭的女人,短小的双腿咚咚咚地朝她跑过去。可是没跑几步,她的双腿就忽然凌空了。

  “漾漾,你没瞧见爸爸吗,亏爸爸今天还特意早点回来陪你玩呢。”爸爸陈东源哀怨地问着眼中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的女儿,“不是说女儿都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所以会比较黏爸爸吗,怎么漾漾你都黏妈妈,不黏爸爸了。”

  一记小巴掌拍开那张企图凑上来蹭她娇嫩小脸的大黑脸,漾漾撇起小嘴,气爸爸妨碍自己亲近妈妈,“妈妈……要妈妈!”

  陈东源大受打击地抱着女儿,白了眼正在吃吃偷笑的儿子,把女儿抱到亲爱的老婆身边,一边哭诉:“老婆,漾漾不爱我了,她还打我了。”

  艾小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那刺痒感。

  她已经跟他说过无数遍,让他用心点把脸上的胡渣刮干净,免得刺得女儿不舒服,但这男人就是不肯,偏要她帮他刮胡子不可。而今天早上她因为起得太晚,来不及帮他刮胡子,让他自己刮,没想到他宁愿顶着这个落魄的造型也不肯自己动手,活该女儿不肯让他蹭脸。

  收回手,她偏过头吻了吻女儿白嫩嫩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宝贝,妈妈在做饭,你先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好不好,妈妈给你蒸个蛋拌饭吃。”

  得到妈妈亲吻一记,再听到有自己喜欢的蒸蛋,漾漾连连点头,扑上前在妈妈脸上亲了亲,却瞄见了自己最不爱吃的红萝卜,“不要红萝卜,讨厌。”

  “不可以不吃红萝卜喔。”对于孩子的营养,艾小蒙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酷似妈妈的小嘴瘪起来,“不要嘛,不要红萝卜。”

  “漾漾乖,爸爸跟你玩抛高高。”为免妻女大战,陈东源立即抱开女儿,让老婆继续做饭。

  “陈东源你小心点,要是摔着孩子,我就扒了你的皮做人皮毛毯。”艾小蒙的脸上挂着甜美温柔的笑,说出凶狠的威胁,教陈东源手臂上的寒毛一竖。

  结婚七年,这女人越来越擅长用着一张童叟无欺的脸说着最凶狠可怕的话了。不过看着一个俐落地切菜、杀鱼、炒肉的女人,有谁会相信,这个做菜一级棒的超级妈妈以前是个连糖盐都分不清的厨艺白痴。

  她是为了他才开始一点一点地学起来,慢慢地从不擅厨艺到现在闭着眼也能做出一桌佳肴。而且不只做饭,现在的她做起家务来也是干脆利落,家总是被她整理得整整齐齐、无比温馨,跟以前那个得过且过的她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她爱他,她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改变;如果不是爱他们这个家,她又怎么会费心费神地维持着这一切。

  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爱到连心都想掏出来给她了,所以好友戏谑说什么七年之痒,他陈东源绝对会给他老婆好好地止痒,才不会给她有痒起来的机会!



  番外二:最初的相遇

  浑身戾气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爸爸的后头,来到一个老旧的小镇。

  小镇的屋子只有一两层楼高,跟少年的陈东源所住的大城市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乡下地方,他甚至还看到有人养了用来耕田的牛。

  “我不要留在这里,我死也不要留在这里!这里又没有电动游戏、没有音响,搞好不连一台彩色的电视机也没有,我留在这里会闷死的。”陈东源怒气冲冲地说。

  “你还有脸说。”陈爸爸的怒气不亚于儿子,“是谁屡劝不听,一再地跟人打架,弄得学校不得不把你停学,是谁为了报复,用玻璃瓶打破了人家的头顶,害得你妈整天提心吊胆,就怕有天你也会被人用担架抬进医院。

  陈东源,你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五岁的小孩子,你做事怎么不为自己、为我们两个想想呢,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了,我们两个该怎么办。”

  “哪有这么容易出事的,如果真那么容易,我早就死了好几百遍了。”少年还是一脸不知悔改,还在沾沾自喜自己跟人家打了这么多场的架都可以全身而退。

  陈爸爸差点被这个不肖儿子气得爆血管。

  拎着儿子,他驾轻就熟地来到一所老旧的道场,“宋叔,我是阿仁,我把我儿子给带来了。”道场招待处没大人,陈爸爸只好提高音响地说。

  “阿仁,把你儿子带进来吧。”不多久,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从里头传来,隐约还能听到一两声的喝叫声,还有乒乒乓乓的声响,好像有人在里头打架似的。

  听到这声响,热衷于打架的陈东源便兴奋了,不待爸爸开口,他便匆匆地跑进接待处左侧的一扇门,刚刚那道中气十足的喊声就是从里头传来的。

  一走进去,便见到一个偌大的木板地道场,光洁鉴人的木地板被人好好地保养着,在光线的照射下竟然有种闪闪发亮的眩目感。

  道场的中间,只有一名老头,还有两个年纪应该比他小的孩子。

  男的那个陈东源认识,那是他阿姨的儿子,叫作宋左帆;至于女的那个,壮壮胖胖的,他不认识。

  “宋叔。”陈爸爸恭恭敬敬地叫人,而后示意儿子也一齐叫。

  可处于叛逆期的少年最厌恶的就是被人逼着,所以他脾气倔了起来,爸爸让他叫人,他偏不叫,还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这小子!”他爸爸被他气得举起一手,眼见就要往他脸上掴去。

  陈东源瞪大眼,怒视自己的爸爸,一点都不怕那记巴掌挥下来。

  宋爷爷及时阻止了这场闹剧,“别把自己气坏了,孩子好好教,别动手动脚的。”

  “宋叔,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多气人。我跟他妈都不知道该怎么教他好了,我们对他掏心掏肺的,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可这小子偏偏就是学坏了。现在我只能依仗你了,替我管管这个孩子吧。”陈爸爸说得热泪盈眶,差点就在自己最敬重的长辈面前落下泪。为了这个儿子,他们夫妇两人真的操碎了心,头发也白了不少。

  “有因必有果,那是因为你们两夫妇一直忙于工作,没空管教孩子,这孩子才会学坏的。”宋爷爷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一针见血地道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陈爸爸脸一红,的确,儿子出生时正是他事业做得最好的时候,他们夫妇两个为了专心发展公司,便把儿子交给保姆照顾。可保姆是谁,只不过是一个受雇于他们夫妇的人,又怎么敢替他们管教他们的儿子。所以当他们发生有问题时,儿子的个性已经长偏了。

  “宋叔,我们都知道错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就只求这孩子不要最终走上偏路,落得一个横尸街头的下场就好了。”

  听到爸爸居然这么求一个老人,陈东源冷嗤出声,“我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谁要这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教,他能教我什么。”

  陈爸爸闻言,深觉得自己真的无颜面对宋爷爷。

  宋爷爷也不怒,他脸色平淡,伸手招来胖胖壮壮的女孩,“小蒙,过来。”

  女孩咚咚咚地跑过来,“爷爷。”小镇里的同姓氏的老人许多,所以大家都习惯直接略过姓氏,叫爷爷了事。

  “小蒙,这个哥哥喜欢打架,你就跟他打一架吧。”

  圆滚滚的艾小蒙上下打量着陈东源,“爷爷,我会不会一拳就把他打死?”看那单薄的小身板,只有个子还可以,她真的很怕自己一时冲动把人揍死了。

  谁让他刚刚这么没礼貌,对艾小蒙来讲,陈东源对他自己的爸爸没礼貌已经很不应该了,他甚至连对她最敬爱的宋爷爷也这么没礼貌,就真的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没想到身经百战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瞧不起,陈东源走上前,用自己的身高俯视只到自己肩头的胖妞,“肥婆,你说你会一拳打死谁,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戳死你!”

  艾小蒙皱起眉,十分确定自己是深深讨厌上这个无礼的家伙了,“爷爷,真的可以打?”

  她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她真的可以不用点到即止地跟他对打吗?虽然她只有十四岁,但她的武力已经不弱了,对待一个成年的壮汉也绰绰有余。

  “没问题,你可以随便打。”反正最多只是重伤,死不了的。宋爷爷呵呵地笑,让孙子跟陈爸爸跟着他走到一旁坐下,观看这场一面倒的挨打。

  的确是一面倒的挨打,但挨打的对象却不是艾小蒙,而是那个豪语壮志,说能一根手指就可以戳死艾小蒙的陈东源。

  不等艾小蒙准备好,陈东源便率先攻击。攻其不备、趁虚而入的攻击模式,让他在过去的战场上无往而不利,屡战屡胜的。

  可场面的变化,只是瞬间。

  当他以为自己的拳头可以成功正面地挥到艾小蒙那张胖脸上,他的脚冷不防一软,而后一个三十六十度的凌空翻身,他就这么整个人被翻到半空中,下一刻他就重重地摔到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他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事,他就已经被摆平倒在地板上面,实心的木地板还撞得他的背痛极,让他以为自己的背脊断掉了。

  可是傲气让他不肯痛呼出声,他死死地咬住唇,忍住呻吟、忍住疼痛,从地板上站起来。可是他人还没有站稳,还没看清前面,他又再一次碰的一声倒地,动作跟刚刚分毫不差。

  “还想用一根手指戳死我。”艾小蒙用着只有两人才可以听见的音量,嘲讽地说。

  像陈东源这种因教不善,而被送到宋爷爷这里来调教的坏孩子其实还不少。身为道场里武力值排行第二的大师姐,她替宋爷爷教训过的人也为数不少,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像陈东源这样令她讨厌。既然宋爷爷说她可以随便打,只要不把人打死了,宋爷爷通常都会由着她。

  于是接下来,陈爸爸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大快人心地看着儿子被一个比他小又比他矮的女生,一拳一拳地揍着,还不还手,啊不,不是不还手,儿子也是有尝试找突破点的,可是由于艾小蒙的身手太好,拳头的力道又十足十,所以他是被打得无力还手,而不是不还手。

  陈东源觉得自己浑身痛死了,他什么时候当过这种被人当沙袋一直挥拳的角色了。但更受伤的是他的自尊,他被一个女孩打到无力还手,这事如果传来出去,他还能见人吗,昔日的狐朋狗友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但该死的,这胖妞怎么这么会打!

  好不容易,他终于抓住她其中一只手。他扬起笑意,以为自己可以反攻时,没想到这个一点武德也没有的胖妞居然张口就咬住他的手,还半点都不留情。入肉的痛比拳头到肉的痛更加剧烈,他都看到她居然把他咬出血来了!

  “住口啊,痛死人啦!”顾不得面子,他尖叫出声。

  “小蒙,好了。”宋爷爷一直都在等着艾小蒙摧毁陈东源最后一丝的尊严,果然艾小蒙不负他所望。

  “呸呸呸!”吃到陈东源的血,艾小蒙厌恶地连忙吐口水,“好臭。”

  “你个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瞧,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一切回报给你的,你给我等着!”伤了他还敢说他臭,陈东源气得头顶都快要冒出烟来,也看得陈爸爸阴阴直笑,心中直呼小蒙万岁。

  “哼!”艾小蒙对这个威胁嗤之以鼻,这句话不少人都对她说过,可到了今天为止还没有人可以伤到她半分,“小帆,走,去我家吃红烧肉,我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少年,她对青梅竹马露出一抹可爱的笑,招呼着他到自己家吃肉。

  “喂,肥婆,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你还没给我流血……喂!”眼见两道身影渐走渐远,他是连留都留不住,陈东源迈开脚步就想追上去。其实……咳,他也想吃红烧肉,不过追过去报仇也是十分重要的。

  可惜他未能如愿以偿,陈爸爸拉住了他,不让他逃走。

  宋爷爷笑看着他,“小艾很厉害吧。你想不想打败她?”

  “有方法可以打败她?”听到这个重要的信息,陈东源的眼睛就好像点燃的小灯泡一样,叮地发亮。

  “她是我教出来的,我当然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宋爷爷抛出极有诱惑力的鱼饵,等着陈东源这条笨鱼上钓,“只要你跟我学武,还有学泡茶,我可以告诉你打败她的方法。”

  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落后地方跟着死老头学武学泡茶,就可以打败那个目中无人的小胖妞,身上隐隐作痛,手上还留着一个冒血的齿痕,陈东源连考虑的时间也省下了,直接咬住鱼饵上钩。

  陈爸爸欣慰地看着儿子,彷佛儿子就这样踏上了光明大道。而宋爷爷则呵呵直笑。

  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呢,说不定仇视对方的人,会变成欢喜冤家在一起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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