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不好欺 第8章(2)
作者:安靖
  泓威的负责人其实是先前莫一凡客户的朋友,因为看过莫一凡的设计,感觉挺不错,所以想将自己新办公室的设计交给莫一凡做。

  过去的惯例,如果客户指名哪个设计师负责,唐曜都会由那名设计师去跟进,从来不会转派给其它人的。但是这一次,唐曜并没有问过她半句,竟然就将这个案子转了给另一个设计师负责。

  如果不是跟客户的关系不错,偶尔还有联系,她也不会从这名客户口中得知原来有一个案子是指名让她做,但是最后却由另一个同事负责。那名同事甚至已经在昨天前往了高雄,开始跟泓威的负责人洽商。

  她倒抽口气,怒火并没有因为他的坦白而消弭半分。她双手握成拳,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人家指名要我,但你连问也不问,就把案子转给其它人?难道我无法胜任这个工作吗?”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虽然感到愤怒,但还是会接受事实,进而改进自己的技术。

  “不,你的能力很好。只是我不想你去高雄,不想你接下泓威这案子。”这是事实,唐曜也没有必要撒谎。

  但还有一点是唐曜隐瞒下来的,就是他从其它小道消息得知,泓威的负责人是出了名爱伸咸猪手的糟老头,每次都专找稍有姿色的女设计师,再以看图为由非礼她们。有一次还被其中一个女设计师告上了法庭,只是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才逃过一难。

  找去顶替的员工,唐曜也特意找了个男的,免得自己的员工吃亏。

  但这一点唐曜觉得没有必要让莫一凡知道,省得影响了她跟她那位客户的关系。就他所知,莫一凡跟那位客户的关系还算不错,有说有笑的。

  “就是你不想,你就把我的案子给了别人,还从未征询我的意见?唐曜,你不认为你这么做太不尊重我了吗?还是你认为我做了你的女朋友,你就可以擅作主张,为我作所有的决定?”

  莫一凡无法接受,先前他已经没问过她的意思,说结婚就想结婚,连求婚也给她省了,现在又不问一下她,就把原本属于她的工作给了别人。就算是成了最亲密的伴侣,但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他凭什么替她决定?

  这话有点过分了,但唐曜念在她在生气的分上,而且不经她的同意就把工作转给其它人,也算是他理亏,所以他还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已经歇斯底里的小女人,“一凡,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接一些不用出差的案子。”

  “现在不是接不接案子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问题!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算我们是情侣的关系,我也有我的思想、有我的想法、有我自主的权利,而不是你的私有物!”

  “一凡,我没有这个意思。”唐曜皱起眉,发现轻声软语根本就哄不住她。上次因为同居结婚的事,她已经在生气了,任他怎么哄也哄不回来,这一次他觉得不可以再让她拂袖而去。

  她的爸妈是一对传统的夫妇,她或多或少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否则不会在国外多年依然守身如玉。那么他们两个吵架,传统的床头吵,床尾和,又适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

  唐曜决定试一试,他伸手,将已经气红了脸的她搂进怀里,薄唇徐徐地印上她的,“宝贝,不要生气了,嗯?”这一招每一次都有用,他希望这一次也有用。

  只可惜,这一次他的希望落空。莫一凡正在气头上,她实在是太愤怒,也对他太失望了。

  一个女人,还是盛怒期间的女人,原本已经是不可理喻,还容易偏执、容易想偏,在这个时候,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也不会尝试去理解。男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挺直身,任骂任槌,绝对不要有半点的反抗或者是不耐烦,更不要试图去解释什么。因为所有的解释,她统统都会当成狡辩,只会令她更加生气而已。

  而莫一凡的确只是更加生气而已,她用力地推开还想加深这记吻的男人,“唐曜!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是不是只不过想要得到我身体而已?不然为什么我已经这么生气了,你却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吻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啊?”

  唐曜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撞上了身上的桌子。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但他无暇去理会那阵痛楚,只因眼前的女人彷佛生生地在他的胸口上捅了一刀,胸口的痛比手腕更加剧烈。

  “一凡,别胡说。”愤怒在胸臆间油然而生,但他硬生生地忍住怒气,只为不让两人在盛怒下作出更错的决定。

  “我有胡说吗?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可是气上心头的她根本就无法去顾及后果是什么。

  闻言,唐曜的脸阴沉了下来。他默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无法决定现在的他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尽管他也知道,现在她说的话并不全是她真正想说的,但是要他故作没有事地去哄她、安慰她,他做不到。

  他也是一个男人,被她这样说完后,他还能涎着脸去讨好她吗?不,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心胸广大到无边无际,能包容一切的男人。

  他对她是什么样,难道她还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来问他,他当她是什么了?如果只是要她的身体,他何须执着于她?比她美、比她诱人\'比她更有才华的女人,他难道会找不到吗?他对她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还动了想跟她结婚的念头,甚至觉得自己是爱她的。

  不只是喜欢,是爱,在没有人察觉时爱上了她。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唐曜真的不知道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那真的教他很难受,可要他跟她分手,他却舍不得。怎么舍得了,就算生气,就算手受伤了,但他还是舍不得对她说半句会伤到她的话。

  莫一凡全身僵硬地瞪着他。她的话说得太重了,也伤到了他。他对她有多好、多么在乎她,她不是岩石,当然是感觉到了,可要她道歉她又说不出来,只能僵在原地与他对峙。

  唐曜首先先动了,手上的痛楚渐渐加剧,应该是伤到了筋骨,他的手需要治疗,而他们两个现在这样也需要各自冷静一下。

  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外套皮夹,他淡淡地说:“我们两个都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然后他打开了门便离开了。

  背着他,莫一凡听到打开的门又被关上,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也拦不住,像溃堤一样地汹涌而下。

  “可恶!”她用力地抹着眼泪,妆都花了可是却没有办法止住不停地掉下的泪珠,“说什么需要时间冷静,想分手就直接说好了,我莫一凡才不是那种会缠着男人不放的女人!”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不相信他说的冷静就只是真的冷静一下而已。

  话虽如此,可是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猛,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哭得如此失态,欲罢不能。

  “一凡,你今天也要请假吗?你的感冒怎么这么严重,都三天了还没有好。”小艾在电话的另一端问。

  “嗯,医生也说是重感冒,你听,我的鼻子还是不通,而且还不停地流眼泪,回到工作室也是画不了图,所以我再请一天的病假。”莫一凡用着无比沙哑而且充满了鼻音的嗓子回复小艾。

  “哎,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弄个重感冒出来呢,一定是你平时都没有好好注意身体,没有好好做运动也没有好好休息。以后你要注意了,不要以为自己年轻有本钱就随便不注重身体,到老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活该了。”

  “我知道了。”莫一凡乖巧地响应,然后顿了顿,“那个……”

  “哪个?”

  “我请了这么多天的假,老大没有说什么吧?”莫一凡小心翼翼地问。

  “咦?你说老大?”小艾狐疑地反问她,“老天这几天出差了啊,都没有回工作室,你不知道吗?好像说今天会回来,然后明天就会到工作室。”

  “他出差?我、我不知道……”

  “呃,这次他的出差出得很急,出发当天才通知大家的,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太忙了,来不及告诉你而已。啊,我还有工作,一凡,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喔,掰。”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小艾急忙忙地挂掉电话。

  莫一凡看着逐渐暗淡下来的手机发起了呆,许久许久之后才慢慢地将手机放下,整个人在被单下蜷缩起来,好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般。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得了重感冒才请病假的,而是她这几天的精神真的很差,差得时不时都会掉一把眼泪,双眼持续维持红肿的状态。

  这个样子,别说是其它人,就连自己也会被吓到。为免真的吓到其它人,她还是决定留在家中,等自己好一点了才回去。

  唐曜出差了,但是她却不知道。所以说,他是认真的,不是跟她开玩笑?他真的要分手了?

  那天她的话说得过分极了,她又怎么可能天真到乞求他不会因此而生气,换作是其它人敢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恨死那个人的。

  这几天她都躲在自己的房里间,躺在床上傻愣愣地发着呆,而夜里总是模模糊糊地作着梦,梦见那天与唐曜吵架的情景,梦见唐曜冷着一张脸说要跟她分手,说他根本就不爱她、不喜欢她等等,然后她便会浑身冷汗地从梦境里惊醒。

  她想他,很想他。

  在吵架后的第二天,其实她已经后悔了。唐曜对她的认真她都知道,只是她该死的拉不下面子,死活都不肯主动去跟他和好。而只是拖拖拉拉地一再请假,又再次重复发呆、流泪、作梦、惊醒等等的这些煎熬步骤。

  嘴上说得很豁达,说什么自己不是那种会缠着男人不放的女人,可内心却是多么想缠着他不放,像背背缠着她一样。但是一颗心却一直抽着抽着地疼,像是被针一下一下扎着似的。

  这几天如果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不会顾及什么该死的面子,狠狠地冲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会放手。他说不出差就不出差,他说结婚就结婚,她什么都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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