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正云热情的述说安亲班的历史、自父母那代传承下来的教学理念,像怕一停下来,有了短暂的空白时间,冯芷晴就会嫌无聊的嘴巴没停过。冯芷晴猜测这男人会不会因为长期跟小朋友相处,所以才会单纯的这么可爱?
也难怪,他要不起一个复杂的老婆。
“这边是我的办公室。”车正云将办公室大门打开,并点亮灯。
那是间与其他教室没两样的房间,铺着防撞击的软地毯,墙壁上挂了不少小朋友的画作,房间一角还有玩具,要说较为不同的,就是1形的大型办公桌办公桌上摆着电脑、传真机、印表机,桌上还叠了不少文件。
“有时小朋友会来找我玩。”发现冯芷晴打量着玩具,他解释道,“偶尔老师家里有事,不好待太晚,我就负责照护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她又注意到被推移到墙边的沙发,它原本应该是纯净的米色,但上头画满了五颜六色,一看就是小朋友乱涂鸭,将好好的两张沙发抹得惨不忍睹。
“这是我们安亲班的镇园之宝。”他嘴角咧着得意的笑,好像那两张沙发是毕卡索显灵所画。“全世界仅此两张。”
“噗。”冯芷晴别过头去掩嘴窃笑。
这就算是一般家长也会恼怒的将小朋友抓起来罚到墙边去罚站,他却得意得翘屁股实在好笑。
他一定是非常的疼爱小朋友。
纯朴、善良、正直、单纯、贤慧……
她想起随车老师说的,他对未来老婆的要求。
“你会做菜?”她突发奇想。
“会。”
冯芷晴再次忍俊不住。
他要的老婆根本就是第二个自己吧。
“男生会做菜很好笑吗?”该不会因为这样,被扣分了吧?
早知道他应该说他不会,这样看起来比较有大男人样!
开安亲班,以照顾、指导小朋友为职业,好像不是一般人心中属于男人的工作,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娘呢?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覆水难收了呀,呜呜呜……
“我不只会做菜,”车正云试图为自己扳回大男人的分数,“所有粗工我也会做,不管是粉刷还是修水电什么的,我力气还很大,可以把一棵大树抱起来。”
她越发笑得无法自制了。
我的姑奶奶,你在笑什么呢?
车正云的情绪可是紧绷到最高点了。
前一阵子她都不理他,不接电话不回应,也不去咖啡馆了,好不容易将人“掳”了来,想问清楚说明白为什么突然讨厌他的原因,怎知,她像被点了笑穴,“咯咯”笑个不停,他可没胆子乐观的以为是他逗笑了她,毕竟那日在她家门口,气氛看起来也很愉悦,他吻她时她也未反抗,但五分钟后他打电话过去,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所以他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你……”他提心吊胆的犹豫出口,“可以说说你为什么后来不理我的原因吗?”
“那个啊……”冯芷晴抬眼,不巧对视上他的双眸,紧张的他视线专注,她暗叫一个不好,但已经来不及。
那熟悉的感觉又出现,强烈的渴望在胸口激荡。
她怎么能够将这个全身上下充满性感气息的男人甩在脑后将近一个礼拜?他光是眼神就可以剥光她所有的衣服了。
他的双眸充满热度,像是进驻了两颗太阳,朝着她散发威力,她不由得联想起“北风与太阳”这个故事,她就是被太阳晒得恨不得把衣服全部脱光的旅人。
“为了什么?”他朝她走近一步。
不不不,别过来……
“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他急切的问,“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别用那么惫烈的眸望着我!我招架不住啊……
“这一切呢……都是误会……”她艰困的说。
吐字困难,不是因为道歉难以出口,不是因为误会难以启口,而是他的费洛蒙又再次将她包围,她的心跳如擂鼓,小腹深处有火种被引燃,尤其此刻四下无人,又是密闭空间,她还真怕她情不自禁啊!
“误会?”他又跨前一步。“是什么误会?”
阴霾的天空露了一线曙光,他微咧开了嘴,两手放上纤肩。
两人距离不过半臂远,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我以为你结婚了。”
“为什么?”他大吃一惊,“我长得像爸爸吗?”
莫非是跟小朋友混久了,所以拥有“慈父”的气息?
“上回你说你要回安亲班,因为父母没空,故要司机去载国小学生,我以为你不仅结过婚,小孩都上小学了。”
“我没有!”他激动的说,“我没有婚姻记录,没有生过小孩,我连孩子的妈在哪都不晓得……”他定定望着她,“你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想咬掉自己舌头。
用膝盖猜也该知道他是问她可以当他未来的孩子的妈啊。
当然不行啊!
她根本不符合他的“贤妻标准”,她得明说,不能误人误己。
“芷晴,”车正云单手插 入她浓密的发丝,以低沉嗓音的性感蛊惑得她难以说出“事实”。
“我很喜欢你……”
她的心脏……无力了。
“真的很喜欢……”
她的双腿……发软了。
“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她的呼吸……停止了。
“我会对你很好,我会很疼你、宠你、爱你的……”
她微张了唇,却不是想拒绝,而是想迎向那离她不过咫尺距离的他。“爱我,好吗?”
感性,揍飞了理性。
“好……”她难以抗拒的回应。
得到她的允诺,车正云欣喜的将人一把揽入怀。
拥住了她,可比拥住全世界,他紧紧的搂着,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可以直奔户政事务所,结婚去,将两人的名字互写在身份证上,预防隔天醒来又突然变卦。
冯芷晴人被他结结实实搂着,强大费洛蒙袭来,退无可退,闪无可闪,整个人都要晕了。
柔软的胸脯就抵着他坚实的胸口,强劲的双手压着她的后背,两个人贴得密密实实,小腹不禁骚动。
她真想勾上他的小腿,翻过身来,压制他在地上,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满足被他挑起的强烈情/yu。
这样的行为必定一点也不符合他心目中的贤妻良母,可管他的呢,她本来就不是,也没想过要安上他老婆这名分(反正她本来就没结婚意图),但这样性感魅力破表的男人实在太难得,先啃了吃了,将来的事,以后再说。
她挣扎了一下,在两人之间扭出空隙,好让纤臂可抬起揽上他的颈,再把那对薄唇压下,让她亲个过瘾……
“咕噜。”
啥鬼声音?
“咕噜噜噜噜……”
这声音还有二重奏的?
她纳闷低头朝来源处望去,车正云已先她一步反应。
“没注意都这个时间了。”车正云歉然道,“我们去吃饭吧,这附近有家餐馆不错,熟人开的,还可免费多道甜点。”
车正云有些自责,都七点多了,还放着人家肚鸣才想起。
他送许懋琪回家时将近六点,她出门可能是为了出外买晚餐,他却不由分说,“掳”了人便走,她随他送完小朋友又回安亲班,然后他还自作主张带她参观园区……
她会不会因为他太过粗心不体贴,明天又突然翻脸,不理人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车正云被冯芷晴摆过一道,安全感一整个瓦解。
要不是因为小心提防,预防两人之间又有变,刚才他将佳人搂在怀里时,可是迫不及待想一亲芳泽,只是脑子很快的想起一个礼拜前,他就是这么冲动的把人吻了,五分钟后,就被直接扔到场外去了……即使她说明是误会他已婚,但因曾被“抛弃”,故任何一个言行举止都必须小心注意。
戒急用忍啊……
他一定要用力的、狠狼的记住某位总统的名言。
冯芷晴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好不容易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了,他不可再毛躁的将人吓跑了。
她是饿了,但她宁愿先吃了他再说,口腹之欲可以先摆到后头,放到消夜去也没关系。
但是车正云未发现她满脑子yu/望滚滚,关了灯锁上大门,大手一路牵着她的,走向停车棚。
她可以来个饿虎扑羊。
冯芷晴磨着牙想。
反正现在园区也没什么人了,外头昏暗昏暗的,她就直接在天与地的见证之下,把这个男人要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