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太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你刚才忙了一阵子,好好休息,别又闪到腰了。」
瞧,多贴心的女孩啊,上个月她闪到腰的事,到现在还惦记着。
「放心吧太太,我帮佣了好几年了,健朗得很,不碍事的。」
唐洛琪还是不放心,忽而灵机一动——
「陈妈,晚餐我来帮你。」
「哎呀,这怎么行,煮晚餐是我分内的事,太太细皮嫩肉的,别把手弄粗了。」
「才不会,你的手艺好,我想向你多学习呀,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煮的,每天的饭菜都那么可口。走吧,算我求你,你就当收徒弟好了。」
她想下厨,想为席宇拓做饭,既然那个女人在外头是女强人,那么她就朝贤内助下手。
心意一旦决定,她就会勇往直前。
拉着陈妈,一块走向厨房,她决定采取行动,先来个下马威。
*
三人同居的第一顿晚餐,陈妈特地煮了比以往更多也更丰盛的菜肴。
唐洛琪特地挟了一块肉,放在席宇拓的碗里。
「来,多吃些。」
黑眸落在她娇美的笑靥,今日的她,比在外人面前时更加殷勤,更加刻意的风情万种。
从用餐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穿上了围裙,跟着陈妈进厨房弄菜,在他入座前,她亲自为他添饭,不假陈妈之手。
他挟起肉,塞进嘴里,满足的吃着。
「好吃吗?」
「嗯。」他点头,然后瞧见她眼中溢满得意之情。
「我做的。」
他意外的扬眉,赞美道:「很美味。」
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以来,从不曾见她亲自下厨过,王宛菲入住的第一天,就瞧见了成果。
这段日子里,他吻着她的唇,搂着她的腰,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用渐进的方式,磨人的耐性,一步一步的让她卸下心防,熟悉他的味道、他的吻,还有他的怀抱。
总在有意无意间,不着痕迹的朝着这座美丽的城池,匍匐前进,一点一点侵占她的心。
虽然表面上他假装漫不经心,状似无心,实际上,他极为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变化。
只要她起了戒心,他便以退为进,消弭她再次筑起的心防。
每当瞧见她显现犹豫和挣扎时,他便暗自心喜,佳人已对他产生了感觉。
当他的热唇,贴上那两片柔软的唇办时,感觉到她的迷惘和沈醉;当他的大掌,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滑动时,感觉到她的心跳比以往剧烈。
这个小女人开始对他动心了,只是不知道而已,尽管她表面装得不在乎,但她窈窕迷人的身体不会骗人。
每当他拥抱她时,隔着衣料,大掌敏锐的感觉到,这曲线优美的身段对他的抚触有反应。
如今,他将这出戏从场外移到场内,见到她散发出对王宛菲的敌意和紧绷,令薄唇扬起欣慰的弧度。
很高兴在这场戏中,他不用一直演独角戏,自始至终,他一直是唯一当真的那个人,一心企求她能假戏真做爱上自己,他非常期待那一天的来到。
王宛菲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依然吃着自己的饭菜,从头到尾,她都很冷静,只有在唐洛琪自动送上香吻,与席宇拓缠绵时,她的秀眉蹙起,然后什么也不说,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
她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唐洛琪轻声笑了出来,低声对他道:「看到没,她大概气死了吧,不想看我们恩爱,所以回房间。」
望着她的笑,深幽的黑眸闪着闾火。「会不会太过火了?」
「不过火一点,怎么让她死心啊!我一定要让她知难而退,让她晓得,除了我,你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
他目光闪过异芒,点点头。「我会努力配合。」
她娇笑的挟起一块肉,喂入他嘴里,就像一个新婚妻子般,与她的丈夫恩爱甜蜜,心下禁不住得意,这场任务,她越做越顺呢!
相信一定可以达成任务,将那难缠的女人赶跑,不过那女人也真沈得住气呢,面对她和宇拓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竟没当场发作。
当晚,为了逼真,她向他提出强烈建议。
「一起睡?」
「对,我们必须睡同一间房,同一张床,如果继续分房睡,肯定让她起疑,我可不要她以为自己有机可乘呢。」
为了杜绝敌人进逼,她可是卯足了全力应战,甚至认真的向他提出「同床」的要求。
如此诱人的邀请,几乎让人欲火焚身,他冷静的点头。「我没意见,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好,那就这么办。」
她的样子,像是有人入侵她的地盘,来抢夺她的宝物,全神戒备的维护她的所有权,不准他人越雷池一步。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她一心要向王宛菲宣扬自己的主权,也认为自己是在认真扮演好假情妇的角色,可当到了上床的时间,她,怯缩了。
坐在梳妆台前,唐洛琪从镜子瞧见席宇拓走进房、关上门时,房里就只剩他俩,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
席宇拓赤裸着上半身,她知道他向来只穿一条内裤睡觉,偶尔,他会去公寓过夜,但那个时候,他们是分房睡的。
今晚,他们不但同房,而且同床。
老天……
她无法移开双眼,从镜子偷瞧那结实的男性胸膛,禁不住困难的吞了口口水。
明明长得斯斯文文,身材居然这么壮,那肌肉、那体魄……喔喔喔,她不能再偷看了!
如果被他发现她在偷看,并且因此意乱情迷,她铁定没脸见他。
不过回头想想,他都看过她的裸体了,她也看看他的上半身有什么关系?说来还是她比较吃亏呢,因为他还穿了一件内裤……
盯着他白色的内裤,包裹住双腿间硕大的饱满,害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忙收回目光,硬逼自己分心。再多看一分,多想一分,她的羞红又要扩张到耳根子去了。
跟他同床而枕的决定,是否太大胆了些?
很快的,她甩开思绪,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第一天就吓成这样,以后还住得下去吗?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若是会发生什么事,早该发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拿着梳子梳着长发,假装还要忙一下子,迟迟不上床,只敢偷瞄他。
席宇拓拿着一本商业杂志,坐在床上,就着床头柜的黄色灯光看书,悠闲的神情上,没有任何尴尬或是不自在。
既然他可以处之泰然,那么她也可以。
她站起身,关了大灯,状似轻松的爬上床,盖好被子后,背对他睡觉。
脑袋瓜命令自己不要紧张,偏偏身子不听使唤,她全身上下,绷得像个木乃伊。
房间里仅留一盏床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将他俩同床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快睡着,实际上不然,即便他的动作很轻,闭着眼,她依然可以清楚的听到,他轻轻翻页的声音,还有他规律的呼吸声。
没多久,她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不用看,也可以想象,他将杂志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灯光并未熄灭,身旁的他,虽然没有动作,反倒让她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
他在看她?
唐洛琪不敢动,深怕动了,会让他发现自己在装睡,也害怕他会发现,她因为戚觉到他的目光而让脸上的羞红延烧到耳根子去。
他到底在看什么?
墙上的影子,缓缓低下,代表他的脸,正朝她移近,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正吹拂她的脸蛋。
他要干什么?他他他——该不会是想对她——那个吧?
她紧闭双眼,剧烈的心跳像在打鼓,十根手指头将被子揪得好紧,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装睡?还是阻止他的逾越?
天呀,她该如何是好啊!
正当她紧张得全身僵硬时,情况并没有如她想象的发生,席宇拓的身子越过她,伸手拿到柜上的闹钟后,便又回到自己的位子。
安静的房里,传来调整闹钟时间的声音,不一会儿,灯光熄了,身旁的男人传来沈稳的呼吸声。
半个小时后——
唐洛琪悄悄坐起身,盯着席宇拓熟睡的面孔,蹙起了眉头。
什么嘛!
她内心禁不住失望,原来他靠近她,不是要吻她,而是为了拿闹钟,害她紧张了老半天,以为他想对她企图不轨呢。
搞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还比她先去找周公。
小嘴翘得半天高,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竟然对他充满期待,以为他在睡前会对她——
咦!她在想什么啊!
期待?她怎么会对他产生期待?
不不不!她才没有期待他对她做什么呢!胡思乱想实在不该!
她躺回被窝里,背对着他,闭上眼,告诉自己快点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她才不可能喜欢他,因为她发过誓,绝不可轻易爱上男人,尤其是像这种条件太好的男人。
她的人生很长,还有梦想要实现,绝不可以掉入男女欢爱里。
与他假情欢爱一场,正好可以做为自己的磨练,好让自己在人生路上,不会轻易爱上任何男人。
想通后,她放松心情,不再紧绷,闭上眼,给自己一个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