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箭伤虽然看着吓人,可凤楼身体底子好,休息些日子也都长好了,只要不使劲扯动伤口就不会裂开,凤楼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忍不住要出去,却被长安拦着又多待些日子。
事实上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出去走动完全不是问题,倒是长安比较担心,每次都盯着他手臂瞧,生怕一个不慎碰到了伤口。
看她这么小心的样子,凤楼哭笑不得,虽然很享受被人关心的滋味,可憋了这么些日子对他来说太煎熬了,要是躺床上的时候能逗逗长安还算有趣,可惜自己一举一动都引得她不安,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待着。
今日好不容易出了房间,两人相携在后院里走着。
察觉到她目光时不时看自己的手臂,凤楼轻笑,“你再多看几眼,说不定立刻就好了。”
长安神思恍惚着,完全没听清楚他的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嘲笑自己呢,她脸上一热,“我担心伤口裂开。”
“不会裂开的,有你这么诚心照顾,它不敢裂开。”转身正对着她,凤楼伸手抚摸她的发鬓,想到自己刚受伤的那个夜里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说不出的感动。
大夫说伤口包扎后可能会有热症,果然第一天晚上就病了起来,他烧得迷迷糊糊,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只觉得有人喂自己喝了水,又帮他擦拭了身体才舒服一点,折腾了大半宿,凌晨时分才昏沉沉睡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一扭头就看到长安趴在床头睡着了,旁边盆里还丢着几块布巾。
想到昨晚照顾自己一整夜的人,原本还以为是丫鬟,却没想到是她亲自照拂,看长安只穿着一件薄衫趴在自己旁边,只觉得一颗心像是着了火一样激动,正想着便有丫鬟从门外进来,看到醒来的王爷十分激动,刚想开口就被他眼神打断。
示意她声音小一些,凤楼轻声问:“昨晚是你陪着王妃照顾我?”
摇摇头,丫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王妃自己照顾的,她看奴婢困得不行就让奴婢去睡了,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却忍不住心疼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的笨女人,他接过丫鬟送来的药喝下去,又让她离开。
不知是不是他的动作太大了,长安身体动了两下有醒转的样子,等她抬头的时候,却看床上人依旧闭着眼,没有醒来的迹象。
“怎么还不醒。”长安语焉不详地嘟囔一声,用手掌去试他额头温度,感觉没有那么烫了才放下心来,用哄人的口气说道:“你快醒吧,再不醒太阳都要落下去了,求求你快好起来。”
如果知道床上躺着的病人是假寐,长安怎么也不敢说出这番话,不过凤楼没有揭穿她,只是听见她走出房,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着没醒来,只是下意识就作了这么幼稚的举动,之后凤楼也从没有告诉过长安那天他早已醒来,只是心里越发想要接近她,让她开心,就算委屈自己一直躺在床上,也想让她高兴。
听凤楼逗着她,长安不负所望地抿嘴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嫁过来以后性格开朗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听到他这些风流话大概立刻跑开藏起来了,现在倒能笑着面对,“不管怎样,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谨遵王妃命令。”笑得狡猾无比,凤楼用自己没受伤的左臂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深吸几口气,叹了一口气,“王妃娘娘,今晚我们同床共枕可好?”
被他对着耳朵呵气,长安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这些日子你都躲着我,难道还不准我提意见吗?”手指沿着她的下巴往下滑,直接落在她胸前,一点点往衣襟里面探入,“这都好些天了,你都不准我碰你,还让人多摆了一张床。”
“还不是你不安分……”
“我哪里不安分?”
事实上这些天两人确实没有同床共枕,说来还要怪凤楼受了伤还不肯安分,非要缠着做些羞人的事情,他动不了就缠着长安主导,最后却是让长安把他丢下,在房间准备了另外一张床分开睡。
想到他那些无理的要求,长安脸红如火,想要躲开又担心自己动作太大碰到他伤口,只能垂着头躲避,“这是外面,不能乱来。”
“你是在暗示我们回房吗?”
虽然知道他在男女之事上十分贪婪,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不规矩,长安抬头瞪他,却被他噙住唇狠狠地吻着。
心知水榭这边很少有人会来,凤楼一点也不客气地索取她口中津液,何况在这里逗她显得更加刺激。
在这样光天化日的情况下亲昵,对长安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不过她挣不开束缚,也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一时间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倒真勾起她心底的欲望,不由得想起那些日夜缠绵的时候,一颗心痒痒的。
用受伤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却托在她脑后,舌尖探入她口中搅动,只想把这些日子的亲昵全部补回来,要不是不想让她担心,自己早就上下其手,能忍到今日也算不简单了,毕竟佳人就在眼前却能看不能吃,这感觉实在不好受。
被他缠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长安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抓住自己已经扯开一半的衣襟瞪他一眼,“有人瞧见怎么办?”
听她的意思没有想拒绝,凤楼喜上眉梢,真想把她丢到床上狠狠的怜爱一番,“咱们回房。”
不知道说什么好,长安觉得自己也变坏了,竟然有些期待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凤楼拥着她的腰就要往房间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吆喝声。
远远瞧见两位主子靠得那么亲密,管家真的很不想出现啊,可他想想外面那位混世魔王也不好惹,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水榭这边,隔着老远就吆喝起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主子惩罚。
“怎么回事?”看管家没听自己的吩咐就来到水榭这边,凤楼一脸不悦地扭头看他。
听到管家扯着嗓子的声音,长安脸上一热,趁着凤楼一愣的机会扭身就逃出他的束缚,随着管家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只想立刻跑到房间里藏起来,可她要真是那么跑了就更像是作贼心虚了,只能整理下衣服,硬着头皮面对管家。
走了几步发现主子们分开了一段距离,管家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主子,宁王世子来了,闹着一定要见您呢。”
被人坏了好事,凤楼脸色黑乎乎的,大手一挥,“不见。”
管家一脸的为难,简直要哭出来,两边都是不好惹忍的上,可他谁也得罪不起啊,“王爷,几日前他来探病您就没见,今儿再不见会不会不太好?”每说一句话都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管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王妃。
看出他脸上的为难,长安有些不忍,“去见见吧,既然是朋友,老是拒之门外也不太好。”
不甘不愿地瞪管家一眼,凤楼叹气,“好吧。”
虽然无可奈何地答应,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好好整治孟静严一顿,一时疏忽伤了他不说,竟然又来坏自己的好事。
“我要是再不见,他恐怕都敢打进来,我先去前院看看,你自己歇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纵然十分不愿,凤楼也只能随着管家往外走。
听出他话中的深意,长安脸红,现在回房等着倒像是自己急不可耐一样,干脆就在外面走走。
打定心思,长安沿着水榭外面的小路走了几步,看到几块平滑的山石,走到那里坐下,瞧着水面发呆,水光粼粼,鱼儿在里面游得自由自在,看着眼前的美景,长安忍不住想到凤喽。
相比曾经的冷寂,现在的她就像是这水中的鱼儿一般,那么快活自在,而这一切都是凤楼给予的,这些日子照顾生病的他,她越觉得两人之间感情加深,有时会忍不住感激上天把她送到凤楼身边,让自己的生活不那么凄惨,越想越觉得甜蜜,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凤楼说他一会就会回来,却没想到这么决,长安想要转身笑他一番,却突然被人捂住眼睛。
“你做什么?别闹了。”娇嗔着想要推开那双手,长安埋怨,“小心别碰到伤口,不然我不理你了。”
身后男人笑起来,像是十分享受对她的捉弄。
“快放开,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憋不住的笑声越来越大,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美人生气是什么样的?”
还想斥责凤楼两句,却突然发现这声音不是凤楼的,长安猛烈挣扎几下,终于挣脱转身,待到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脸色一变,“你是谁?”
面容还算俊秀,却笑得十分不正经,衣着华贵的男人收了笑,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放肆地游走她全身,“你在等凤楼?”
脸色苍白,长安只后悔自己没有回房,竟然遇到登徒子,可凤楼明明说过没人敢随意来这边,这人的打扮也非富即贵,难道也是皇子?
“看来真的是凤楼的人呢。”看她脸色骤变,男人笑吟吟地说道:“我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啧啧,倒别有一番弱柳扶风的味道,你这丫鬟倒大胆,难道不知道你们王爷刚娶了王妃,这么占着他,小心王妃让你吃苦头,不如跟我回去……”
听着这些不正经的话,长安第一次有了给人一巴掌的冲动,“放肆,我就是凤楼的王妃。”
听她这么说,那人一脸诧异却不怎么相信,“这谎话太蹩脚了,我还没见过这么素朴的王妃,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你说自己是王妃,谁能证明?”虽然是这么说,却也没有再动手动脚。
看他不客气的目光,长安心中憋闷又委屈,转身欲走。
下意识扯住她手腕,男人忽然说道:“跑什么,真没规矩。”
从来没被除了凤楼外的男人戏弄过,长安气得眼圈都红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挣不开,反倒是自己被扯痛。
两人这么纠缠着,完全没留意到不远处正走来的凤楼和管家。
“主子,下人们说宁王世子就往内院来了,准是怕您又不见,他才自作主张硬闯的。”看主子脸色不好,管家小心地解释。
“他一向胡闹。”想到孟静严胡作非为的性子,凤楼担心他会冲撞到长安,加快脚步往水榭走,谁知道一抬头就瞧见前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男的身形高大,一眼就能看出是孟静严,倒是被他挡住的女人时不时露出来一点衣服……看到那熟悉的衣衫,凤楼脸一下子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