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营养粥,段君恒回房欲看昨晚被他留在他住处过夜的小女人醒来没,一进卧房就见她垂首静坐在床沿。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肩膀了?”他快步走向她。
宁星瑶直张着略显茫然的大眼瞅他。
他着急的坐近她环揽过她,轻拍她小脸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起来你还睡得好好的,怎么我去熬个粥,你就像不认得我似。”
“你是真的关心我?”她终于开口的问句令他蹙眉。
“你在说什么傻话?昨天你撞到头对不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做脑波检查。”
她轻推的阻止他揽她起身。“君恒,我没撞到头——”
“我不信,如果没撞到头没伤到脑子,为何会突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关心你?”
“因为……我以为你是受我大哥所托,还有你本身强烈的正义感,不得不暂时照顾我。”
“又在说什么傻话,你当我这个男朋友当假的,知道你被曹丽余盯上,能不管你?”他很严肃的看着她,怀疑她真没撞伤头部,以致出现奇怪的脑部创伤后遗症。
水灵大眼连眨两下,“你是指得知我的私生女身份,你仍然愿意让我当你的女朋友?”
对答至此,段君恒已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原来如此,你认为我会看轻你是私生女,不再和你交往,对你也将不再关心?”
微咬红唇,她没有否认。“你不担心有个私生女身份的女友会让人说闲话?”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他们如何嚼舌根,难道这么多年来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感到自卑?”这么多年来她始终如此折腾自己?
“没有,虽然我从小注定没有父亲疼,但我有个很爱我的母亲,我从来没对自己私生女的身份感到自卑,只是怕你会嫌弃。”
“别把我当成那么肤浅的男人,对于你的遭遇我心疼都来不及,岂会嫌弃。”
昨天以前,他一直当她母亲住台中,听陆祈安提起才知道她母亲几年前已过世,这些年都是她独立坚强的一个人生活,他对她只有更多的怜爱与疼惜。
“可是你昨晚……没抱着我睡。”犹豫片刻,宁星瑶绞着手指道出令她耿耿于怀的心结。
昨晚大哥离开之后,他坚持要她住在他这儿好照顾与保护她的安全,并执意与她同床而眠,然而他并未像上回潜进她房间那样搂着她睡,这也是她心酸的憋了一夜未问,直到早上醒来仍呆坐床边的原因。
倘若他依然像昨天以前爱她,为何没温柔的搂她入眠?
“老天,你以为我不想?”段君恒心惊的托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要不是因为你受伤,我怕搂着你睡会弄疼你的肩膀,哪里可能放着你这个抱起来舒服得没话说的抱枕不抱,你居然因为这样胡思乱想。”
“过份,竟然把人家当抱枕。”她娇嗔的捶他,心里的介意疙瘩教他轻易的抚平了。
他惩罚的轻咬她粉红唇瓣。“你呀,对我这么没信心,一迳住坏处想,昨天我实在该不顾一切把你锁在我怀里,更该不顾一切的要了你,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扯到哪里去,愈说愈不像话。”红着脸再捶他胸膛一记粉拳。哪有人连要她这种露骨字眼都说出口的。
“笨丫头,你绝对想像不到我有多想要你。”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等我处理好曹丽余的事,等你的肩伤痊愈,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折磨自己,会顺从渴望的占有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无暇羞窘他正为她扣回被他解开的衣扣,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最后一句宣告上头。
“我已经弄清楚你就是我想要的老婆,昨天也向你大哥表明过,要一辈子守护你。”
“大哥怎么说?”悸动他要娶她为妻的心意,她更在意哥哥的态度,他虽让段君恒保护她的安全,但没说同意他们交往。
“他还没答应把你嫁给我,不过没差,你这个老婆我要定了,谁都无法阻止。”困难的为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终于将她迷人浑圆风光藏回保守的睡衣里,他暗吐口气的轻搂她入怀。这个未来娇妻,还真有本事折腾他。
“等一下,你都不用问我的意思吗?”他怎么晓得她一定会嫁他?
眯眼回望她,段君恒占有又霸道的威胁,“你敢有意见,我会马上成为你的老公,在这张床上。”
瓜子脸酡红得仿彿要滴出水来。“你怎么这样!”
“怎样?”
“哎呀,你别乱来啦。”她无措的埋首他的颈窝。纵使她愿意成为他的,可是他允诺过给她心理准备的嘛。
“OK,别乱来,等你伤好,我们再认真的来。”
“你!噢——”她懊丧的在他颈边呻吟,有所顾忌的什么话都回不得。这男人真的好坏。
教她可爱的反应逗出浑厚笑声,他轻松的抱她走出房间。“我熬了营养粥,等你吃完再载你到我家去。”
“你家?”宁星瑶因他奇怪的话抬起头看他。
“我说的是我爸妈家,为了以防万一,你得换地方住,我想我要的调查报告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当天晚上,段君恒便收到朋友由新加坡传真给他的调查报告。事实上他当律师这么久,早有隐固的情报网,要调查曹丽余没啥困难,然而考虑到地缘因素,由新加坡那头施行调查比较迅速,因此昨晚他致电好友宋竣帆帮他这个忙,他倒也没令他失望,比他预期更快的查到令他满意的内幕消息。
“这个曹丽余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在新加坡就曾找人教训过和陆庭汉偷情的女人。”在卧房看着手中的资料,段君恒不屑的嗤哼。
站在他身旁,宁星瑶无言以对,不知该挞伐曹丽余的工于心计,还是感慨陆庭汉积习难改的风流习惯。
“我要请竣帆帮忙,找人绑架曹丽余。”
她大惊,唯恐听错的问:“你说什么?”
“曹丽余太可恶,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人抓她,让她尝尝你受的恐惧伤害。”
“不可以!”她惊喊的阻止他打电话。
“那是她应得的惩罚,她害我差点失去你,这口气我一定要出,在将她绳之以法前,我要先抓住她,让她吃点苦头……”
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踮脚吻住他激动的述说。“冷静下来,君恒。”
眸心映入她愁眉担忧的小脸,他眉宇间的激狂愤恨逐渐退散。
“你冷静下来了吗?”她着急的轻抚他的脸。
“你不同意我这么做?”轻抓住她的手,他语气平缓许多。
“当然不同意,你若知法犯法和曹丽余做同样的事,岂不是和她一样可恶?她根本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大好前途和她赌。我知道你气她,想为我讨公道,但是让我跟她把话说清楚就好,好不好?其实我很感谢她——”
“你感谢她?!”
小手直拂上他皱拢的眉心。“因为能遇上你,所以我感谢她,当初若不是大哥对她的怀疑提防,要我来台北,我不会认识你、爱上你,她的坏心眼意外的成就我们的情缘不是吗?”
这倒是,若没有曹丽余的不良心思,也许他们就不会相遇。
“答应我,事情能圆满的息事宁人就好,让我照我的方法做,你千万别乱来。”
“傻蛋,没看过比你更呆的人了,有仇竟然不狠狠的报。”段君恒低叹的拥她入怀,见她急得眼眶泛红,他如何不妥协。
“谢谢你,君恒。”在他怀中绽开释怀笑靥,她安心了。
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宁星瑶拿起搁在他书桌上的手机,微讶的道:“这电话号码好像是曹丽余的。”他大哥留了她的电话。
段君恒迅速上前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剑眉倏凝。“她八成打电话到晴天造型坊探问出你的电话。你接,然后告诉她用电脑视讯和你连线。”
她点头接应。“喂。”
“被车撞到的伤口应该快好了吧,宁星瑶?”电话里的女声带着恶意的幸灾乐祸。
“你是谁?”虽然已经确定对方八九不离十是曹丽余,她还是要确定一下。
“我是要提醒你这个进不了陆家大门的私生女,识相的放弃陆家财产继承的好心人,否则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意外,可能连老天爷都不知道。”
“是陆夫人吧,我们能用网路视讯面对面谈吗?”
“你怎么知道我?”太过惊诧,曹丽余不打自招泄露自己的身份。
“我大哥提过你,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谈,希望能用视讯和你连线。”
“我还怕你不成,我去开电脑。”心里虽有质疑她搞什么名堂,但现在占上风的可是她,这个私生女想看她的冷脸,她就摆给她看。
“她去开电脑了,说话很犀利。”宁星瑶看向段君恒,微露苦笑的说。曹丽余对她的敌意果然很深。
“放心,要比犀利,我不会输她。”轻吻一下她的柔唇安抚她,他和她坐在摆放电脑的方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