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殷红在应祈离开海冷梅的唇瓣后出现在她嘴角,他咬破了她的唇。
那刺眼的红提醒了他对她做了什么,应祈气恼自己居然控制不了怒气而咬伤了她。
粗长的指带着歉意抚上她的唇,心疼她的痛,他对她的疼惜强烈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这样……你的怒气有比较消了吗?”海冷梅淡淡地道。
她的语气里已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尖锐,让应祈非常不喜欢。
她不该这么冷淡,要是以前,她早就赏他一巴掌或是一堆小拳头,而不是冷静地询问他气消了没。
“我不爱看你这种态度。”他皱起剑眉。
太冷静了,反而失去情感,让人会误以为她只是一副空壳。
“那么堡主想要看什么模样的海冷梅?”她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应祈瞪大黑眸,怒意掠过眼瞳。
“别故意惹我生气,我不想伤害你。”他沈声警告,纵然他再怎么宠她、让她,也不想被她挑衅而失手伤了她。
“可是我只想回家。”因为她好久没有看到爹还有哥哥们了,很想念他们。
除此之外,也到了该斩断这场意外的暧昧关系的时候。
“鹰家堡就是你的家,你哪儿也不能去!”应祈厉声说道,脸部的线条严厉而冷然。
“你说错了,我的家在苏州,那里有我爹、大哥、二哥、三哥还有照顾我的小丫鬟,还有很多、很多等着我回去的……唔……”
她叨叨絮絮低诉着的小嘴失去了自由,应祈以唇封住那一再惹他生气的小嘴,要她明白,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你是我应祈的小妾,要走也只能是我赶你走,你不该反过来要求我放你走。”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我不记得我欠了你什么,得被押在鹰家堡当你应祈的妾。”她冷冷地反驳他的一厢情愿。
“你……”应祈气结,她竟把他对一个女人的疼惜当作是加诸在身上的枷锁!
“该死的随你怎么说,我要你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他霍然站起身,抱着怀中与他争论不休的人儿,往厢房走去。
海冷梅静静地随他抱着,已经看不透自己的心在想些什么,到底要些什么。
有种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的想法在心底蔓延,然而牵挂着苏州家人的心让她左右为难,她不想把自己逼入绝境,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粗野蛮子而舍弃爱她的家人。
但人生总要有一次追求些什么的机会。
当应祈的身影无时无刻充满她的脑海,她那颗曾经以为早已占满某个男人的心再度活跃地跳动,空出了偌大的位置,等着这个男人进占。
活了二十个年头,此刻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原本死寂的心活了过来,这全都是因为她恋上了这个恶棍。
她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憨厚逗人,时而淘气顽皮,时而邪佞恶劣……不管是哪一个应祈,总能让她平静的心泛起涟漪。
如她所预料,今日他不会放过她,就算她待会儿拒绝他的求欢,他肯定也置若罔闻。
被放置在床榻上的海冷梅别开眼,不敢看他充满侵略意味的眼神。
“你今儿个倒不反抗了。”应祈轻嘲地道,动手褪去她的外衫。
如果是以前,她这么温驯,他会以为她想开了,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妾,但他知道如今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并不是这么想。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吗?”海冷梅低低地反问,藏在眼睫下的眸子掠过一抹湿意。“你想要就拿去……我不会反抗的。”
如果能让她从这场不应该的爱恋中得到解脱,就算他是个与官为敌的土匪也好,她都接受。
至少……他是个可以让她爱得正大光明的男人。
她过分温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像是平日的海冷梅,这让应祈的心瞬间往下沉。
他不是看不出她的变化,这阵子他屡屡在生意上告捷,捧着大把银子回鹰家堡,却见她的表情从开始的带着欣喜,到后来的平静无谓。
她是怎么了?他正正当当地做生意不好吗?
她现在这模样,不仅没让他的yu|望消退,反而让他升起一种想刻意欺侮她的念头。
“我是很想得到你,而我确实也等了好几个月。”
承认想要一个人的yu|望没什么可耻的,应祈一向坦承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在乎这个小女人。
他的大掌粗鲁地褪去她的内衫,露出肚兜包裹着的高耸胸脯,他邪恶地以掌罩住捏拧。
“呀!”海冷梅吃痛地低鸣,秀眉微微拢紧。
她想,他是因为气怒吧,过去他求欢时,从不曾刻意弄疼她 ,顶多将她逗得无法招架,甚至没有像现在这样恶眼相向。
这样也好,至少当她要离开时,他不会挂念她。
他们两人,一个是豪门千金,一个是粗鄙的土匪头子,任谁都会说不相配,那么,她何不在爱苗刚萌芽时就将它捏碎?
……
“你……好好休息,明儿个我再来看你。”应祈无声地叹息,心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最让他懊悔的是让她受到伤害。
不敢再看她一眼,他没有等她回应,踩着略微急促的脚步离开。
望着开启又合上的房门,那清脆的声响却重重刺入海冷梅的心窝,让她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落脸庞,她身心俱疲,沉沉地坠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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