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筑悯赶回阳明山的豪宅,才刚停下车,管家就必恭必敬的伫立在旁,将她迎到主宅。本以为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身价,还得劳动崔大夫人的跑腿纡尊降贵,但一进入大厅,瞧见崔人贵那副三堂会审的模样,看情影就知道──坏事传千里。
瞟了一眼坐在较远沙发的母亲,她虽缩着身子,就连脑袋瓜也不敢抬起来。崔筑悯能说什么,反正她早学会万事靠自己了。
「呵!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这么大的场面是想吓我呢?还是你们需要壮胆?」
「崔筑悯,只要妳还姓我崔家的姓就是我崔家的人,崔家的家规妳还是得遵守。」崔徐淑芬凌厉的开口。
或许几年前她会被唬住,但今日的崔筑悯是在人称最复杂的演艺圈混,早脱离当年的慒懂。她讥诮的撇撇嘴角,「崔家的家规不就是落井下石吗?我还认为我最近做得不错吔。」她故作天真的眨眨眼。
「崔筑悯,她是妳大妈,别太过分。」崔人贵沉着声音。为什么陈影人如此畏缩怕事,而生出来的女儿却桀骜不驯得教人伤透脑筋?
「我这样就叫过分吗?崔先生。」筑悯眼中,泛着漠然。
「筑悯!」陈影人惊叫,她怎么可以有如路人似的喊自己的父亲「崔先生」,「那是生妳、养妳的父亲--」
筑悯蓦然回首注视陈影人,眼中的哀怨让她欲言又止。
「妳帮我取名字为筑悯,就希望这个男人能偶尔把他的怜悯筑留在我身上。我是人,不是动物,是妳十月怀胎哺育成人的。妳尝过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的感受,我也尝过受正牌夫人孩子排挤的滋味,在外头不管我站得多么正、多么直,人家始终批评我是抢别人老公的女人的孩子,妳要我再走妳走过的路吗?要我的孩子去尝我尝过的滋味吗?或许他们会变成她们--」她指着崔慈苑、崔慈玥,「然后是别的女人的小孩落得我现在的下场。」
筑悯揉揉太阳穴,面对母亲的嘤泣她早麻木得掉不出任何眼泪来陪她哭泣。
「我会解决这件事,让广田龙重新选择未婚妻人选,妳们之中依然会有人成为豪门贵妇,但里头绝不会有我。」
「筑悯--」
「妈,妳什么都别说了!女儿分担母亲的忧虑是应当的。但那是妳所选择的后果,我已径厌倦再当妳的支柱,我们应该是贴心的母女,而不是让我成为妳的垃圾桶。这件事解决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妳可以搬出来和我同住,我随时敞开大门欢迎妳。」
筑悯转头离去,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不用说一定是徐淑芬母女。
「慢着!」崔人贵终于出声,「妳怎么说都是我崔家的女儿,就算死也不能改变。」
这是怜悯她吗?筑悯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在公共场合我姓崔,只是个平凡的市井小民,和崔氏企业半点关系也没有。」
「筑悯。」陈影人一串串泪水似断线的珍珠,难道她错了?错在爱上非良人。
这坎筑悯不再回头,她累了!永远不断的替母亲出头,总是站在徐氏母女面前对抗她们的恶言恶语。但她是个女人,她也渴望能拥有爱与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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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田龙再次踏上台湾的土地,由于已经准备在台湾长期发展,因此他选择了位于郊区的「关洛京山」别墅为住宅,占地百坪,一幢幢的独立建筑包含庭园景观外的小区,听说已有不少政经、娱乐界人士在这里购宅。
「先生,有位崔小姐要找您,现在人就在外头。」佣人禀报着。
看来迈特行事果然速度确实,广田龙挥挥子,「叫她进来,直接上楼到我的房间。」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打算换掉一身束缚。
进入更衣室,他随手挑件卡文克莱的休闲服套上,再转进浴室掬把清水洗脸,好让脑子清醒清醒。
当他步出更衣室,深褚色的长毛地毯将他的足音遮掩掉,他也没有喊她,就这样倚着墙看她。
筑悯站在落地窗前,面对着一大片洁白无瑕的蕾绿窗帘,她也懒得动手拉开,只是将浑圆饱满的额头探进窗帘里顶着玻璃,感觉像驼鸟。人要是真可以学驼鸟般的掩耳盗铃,虽然发生的事情不会有所好转,但至少能得到短暂的快乐。
阳光照射在她白皙的雪脂凝肤上,让她看起来像尊雪娃娃,几乎呈透明的脸庞嵌着黑琉璃,深邃得像深海里的漩涡,教人忍不住想探索,亮彩系列的黑紫色口红突显出纯净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带点邪气。
「妳找我?」
筑悯缓缓转身,「你不是早料到我会来找你。」
「就没料到妳会这么早来。」他走向茶几,为自己倒了杯咖啡,顿时香气四溢。
筑悯率性的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穿了一整晚也真是可怜了她的脚趾头,这动作似乎也让她挣脱道德的箝制,瞇着困极的眼,她想迅速解决问题才能有个好眠。
广田龙注意到她脸上淡淡的倦意,反应迟钝并不影响她的狐媚,或许应该说这样的她将平时不会显现出的小动作给揭露,随之增加了女性的特质--湮媚似水,合该是将男人化为绕指柔的女人。
他端起咖啡,正要将杯沿递近嘴边轻啜时,她的小手覆上他的,将咖啡杯由他的唇转至她的。广田龙依然不为所动,直到她就着他方才唇碰过的杯沿轻吃一口,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变得波涛汹涌、瞬息万变。
「妳在玩火,小心──」他还来不及说完,筑悯就奉上她的唇,将樱嘴中的咖啡啐给他,不等他更深一步的侵入,她抽身离开,黑黝的大眼眸始终注视着他的眼。
一片沉静中,她再改喝了口咖啡,一样用唇转喂给他。就在她要抽身时,广田龙化被动为主动,铁臂紧围住她,将她带进他的怀中,霸气的不容许他们之间有任何空隙,狂风肆虐般的一扫她嘴中残余的咖啡。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缺氧,他才放开自己无度的索求,却仍不舍离开她的甜蜜,改用舌尖描绘她的耳廓。筑悯全身虚软,丹田上火,她当然也曾和前任男朋友亲吻过,但不曾像现在,以前她总能在男方激情时还保有理智的撤退,而现在……她不住的娇喘,藕白的粉臂圈上他的颈项。
广田龙命令理智离开她的甜蜜,他们的身躯依然契合得让他足以感觉她的柔软,和自己刚硬的yu/望。他沙哑的说:「妳觉得我合格做妳的丈夫吗?」她很热情的回应不是吗?
筑悯眼神涣散,尚未由激情中恢复,就这么迷蒙的注视他的唇,不由自己的伸出了舌滋润自己干涩的唇。
广田龙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她知道她的眼里春波流转吗?她明白她现在的动作是在邀请他和她共度一夜良宵吗?他微倾身,蜻蜓点水似的轻泽她的唇。
「别再做这种动作,否则我会当是妳主动邀我上床。」
这句话如雷劈的将她的意识带进思考模式,她应该处于主动的状态,怎么能让他成为主导者?她拉下小礼服的拉链,怕自己后悔,更怕流露出不经人事的羞怯,所以动作非常快速,直到浑身仅剩贴身内衣才停止。
虽然他早知道她骨感归骨感,该丰满的地方还是十分饱满,但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深壑高丘,粉色蓓蕾隐在白色的内衣底下,平实的小腹有着最性感的线条,奶油色的修长双腿在在写着邀请,他的欲望紧绷得发疼。
筑悯故作世故的坐进缎面沙发,唯有紧绷的双肩泄漏她的怯怕,她勾着子指要他过来。
一个女人在男人的房里脱衣服代表什么,他相信她明白,而且现在就在诱惑他去做这件事。他褪下休闲服上衣,慢慢的走向她,结实的胸膛在动作间展现肌肉的力与美。
「妳如果想后悔就趁我还没失控时穿上衣服!」广田龙说得无关痛痒,但,他知道她若穿上他会很痛苦。
筑悯垂着眼睫思索的动作让广田龙后悔自己的多嘴。她是故意的,因为等待的时间越长更能成为情/yu的催化剂,如此一来他才不会发觉她动作上的生涩。在觉得时间够长后,她抬起螓首,轻轻的在他颊上一吻。
「我不会后悔!」筑悯在他耳边喃语,让他清楚的听见。
广田龙不再多话,将她轻松的抱起来放进古铜色的穗幕大床,「妳在紧张。」
筑悯有些神经质的反驳:「没有!我又不是不经人事的处子。」
「是吗?」不等她回答,他印上她的唇,彼此交换亲密的呼吸。他灵巧的脱下她的蕾丝内衣,开始沿着她浑圆小巧的下巴轻呦,接着是线条柔美的颈项,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他绻缱的疼爱。
筑悯只觉得全身似瘫成烂泥,就连脑袋也热烘烘的,只能下意识地贴近他沁凉的肌肤,下腹异样的热潮窜流四肢,让她不住的轻颤。
「我……好热……」如蚊蚋的声音混着娇吟。
广田龙抬头看着她氤氲的黑眸,一股异样的怜意涌上心头。她明明就是处子,为什么要装成荡妇!古铜色多茧的手触及她如丝缎光滑的大腿内侧,筑悯反射性的夹紧双腿。
「别怕!这样妳才不会熟。」褪下她的亵裤,情/yu合一的念头触动他的心,他轻吻她的睫。「妳好美!」迎上她如春浪荡漾的眸子,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分开她的双腿,他缓缓的伺机而动,在穿过障碍的剎那,毫无预防的疼痛让筑悯哀叫,下意识保护自己的想挣扎抽身。广田龙用全身的力量压住她。
「别动!」
「好痛!」她指控。
「嘘!等一下就不会了。」他给她一个吻,并柔声安抚她。
直到筑悯感受到痛楚褪去,体内异样的饱实让她不自在的动了动,随之而来的欢愉让她轻呼,广田龙开始教导她和他一起跃动。每当她以为已经到达极限时,他的跃动又让他们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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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阳东升,一夜的激情光看四周散落的衣衫也足以让人猜出七八分。筑悯原本就一晚没睡,再加上被崔家的事折腾,而广田龙的情/yu一发不可收拾,昨夜的索求无度几乎把她吓着了。现下,她累得直想昏死在床上。
广田龙的子肘撑着床,睨着怀中的可人儿,他明白她的纯洁是给了他,让他有股骄傲,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她白皙剔透的脸蛋似抹上粉红色的彩霞,又长又鬈的贝扇在眼眦造成阴影,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眶有着一圈淡黑色,是累着她了!他应该体贴、注意她还是第一次,不应该如此放肆,只是--
筑悯嘤咛一声,辗转着身子似乎想换个舒服的姿势,最后将螓首埋进他的胸膛,又继续沉浸在睡梦中,一连串的动作将丝被褪下,露出浑圆细致的粉肩和饱满的胸线。
广田龙的心似被揪了一下,低头香了她的粉肩。
或许是一夜刚长出来的青髭刺激她细嫩的肌肤,筑悯居然梦呓的说:「不要了……太多!」
广田龙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我现在不会对妳怎样,等妳精神恢复再说。」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言。
「铃--」在静阒中,这电话声显得十分刺耳。广田龙动作极为迅速的接起床头的电话,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心。
「什么事?」
「少爷,迈特先生在楼下等您。」佣人恭敬的说。
「要他等一下,我一会儿就下楼。今天不用进来整理我的房间,还有,要厨房准备一些滋补的药膳,随时热着,等崔小姐醒了就端给她吃,另外再准备些餐点给她。」挂了电话,他蹑子蹑脚的下床,唯一的原因就是怕吵醒她。
不想多制造出噪音,广田龙捡起地上的休闲服随意套上,就到客房的洗手间梳洗了。
当他踏着平稳的脚步下楼时,又恢复平时的霸气与自信。
「找我什么事?这么急!」
「崔筑悯不见了!我当初就说你的方法太激烈,你……」迈特自顾自的说了一堆,广田龙却优哉的拿起报纸准备翻阅,这可让迈特为之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你的未婚妻失踪,你居然还可以跷着二郎腿看报纸。」
「筑悯在楼上,她没有失踪。」
「在你这儿?她怎么可能跑来你这儿?照昨天的情形看来,她应该--你该不会拘禁她吧?」
「你以为我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吗?她昨天在我的床上过了一夜,够明白了吗?别问我有没有碰她,答案是肯定的!」广田龙索性一口气讲完,免得他又问题一堆。
迈特目瞪口呆,忍不住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昨天在崔家她明明说要跟你摊牌,要你另选新娘,怎么可能又跑来献身给你……」
广田龙收起报纸,瞇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确定她说要我另寻新娘?」
「不会错的!是崔人贵亲自打电话跟我说的。」
「Shit!她搞什么鬼!」等她醒来非问个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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