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璃回到家,愕然发现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她还没开口问为什么南天霖会出现在这里,彩宁走到她身边说:“他有话跟你说,我先出去了。”
“彩。”筱璃想叫住她问个清楚,但彩宁已经走出去了。
“筱璃!”南天霖一见到她,心里十分高兴。
“你怎么会来?”筱璃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淡然地开口。
“我很担心你,所以来找你。”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情意。
“是以一个朋友的身分吗?”筱璃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那只是白费力气,不管对剑渠或是对任何人,只要是关于感情的事,她都累了。
“我希望不是。”他仍存着一丝希望。
“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她清楚明白的拒绝他。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南天霖失望地说,不管他怎么做,筱璃依然不肯接受他,他是真的失败了。
他怀着满心的失望,转身走向大门。
“天霖。”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筱璃突然叫住他。
南天霖怔愣了下,这是筱璃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如果是以一个朋友的身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她对他粲然一笑。
“嗯。”他点点头,接着便离开了。
出了大门,走没几步路,南天霖就发现彩宁站在前方不远处。
“怎么样?被拒绝了吧!”剑渠笑着问道。
“你猜对了。”他回以一笑,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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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筱璃走进咖啡馆时,同事们全朝她围了过去。
“筱璃,你看!”一名同事捧着一束有着九十九朵红玫瑰的花束给她。
筱璃接过花束,不了交铫生了什么事,一双眼睛眨呀眨的。
“怎么了?这是谁的?”
“这束花署名要给你的。”另一名同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她。
“给我的?”筱璃接过卡片,发现卡片上的确署名是要给她的,可是谁会送她花呀?她在这里又没什么熟人。
“快打开来看看!”同事们羡慕的催促道。
拗不过大家的催促,筱璃只好应她们的要求打开卡片,老实说,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长方形卡片上,只写着几个字:
我的女人~
我的温柔,你还记得吗?
筱璃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一个浮现脑海的想法就是有人送错花了,但这张卡片又是署名给她的,难道是同名同姓?可是她们店里又没人跟她同名同姓,抑或是送错地址啦?
“我想可能是送错人了。”她看向一脸好奇的同事们,耸了耸肩道。
可是接下来几天,每天都有人送来九十九朵玫瑰花,而且卡片上的署名全是给筱璃的。
第二天的卡片上头写着:
我的女人~
你是我一个人的。
看着这几个字,筱璃只觉得一阵肉麻,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送花者占有欲极强,是谁呀?老是送错地址,上面也没署名送花者是谁,否则她一定会退还这束花。
第三天的卡片上头写着:
我的女人~
唯一舍不下的只有你。
真是深情的一个人,感觉得出写这张卡片的人肯定是情深义重,现在这样痴情的人已经不多了,想到这里,筱璃不禁想起了某个人。
第四天的卡片上头写着:
我的女人~
你的吻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句话明显表达出他的霸道,这个人肯定也是个狂傲的人,那种感觉跟她所认识的他好像喔。
第五天的卡片上头写着:
我的女人~
没有你在身边,我很痛苦。
筱璃看着卡片里的字句,这不是某个人曾对她说过的话吗?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张卡片里呢?她不禁开始怀疑,送花与写卡片的人到底是谁?
第六天的卡片上头写着:
我的女人~
别忘记!你是属于我的。
筱璃不敢置信的瞪着卡片,这样充满强烈占有欲的话语,实在太像他的语气了,但是。这可能吗?她被搞胡涂了,难不成世界上有同样的两个人?
第七天的卡片上头写着:
我的女人~
往你的左边看,你会发现我在那里。
左边?
筱璃不假思索的往左边看,出现在眼前的不正是。
“剑渠?”她忍不住惊呼,手中的卡片也因惊讶而掉落地上。
“怎么?不认得我了?”剑渠淡然的笑道。
“我。我。”筱璃愣愣的看着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真的是剑渠吗?她是不是看错了?
剑渠看着她惊愕的表情,迈开脚步走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容。
“看来我该想办法让你恢复。”话一说完,他揽住她的纤腰,深深地吻上她的红唇。
众目睽睽之下,剑渠居然做出这种举动,在场的员工、顾客,无不连声叫好。
筱璃脑中一片空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她所认识的剑渠吗?
难道他的记忆恢复了?
她突然想到之前那些卡片上的话,不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吗?这种霸道举动、狂傲的个性,的确是她所认识的剑渠呀!一想到这里,她感动得落下泪,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这不正是她所期待的结果吗?她好高兴、好幸福,剑渠并没有忘记她,他终于想起来了,可是高兴归高兴,剑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他们不舍的分开,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傻瓜,你哭什么?”剑渠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取笑道。
“你真的是剑渠吗?”筱璃握住他的手,不确定的问道,深怕自己是在作梦。
“那我们再试一次好了。”见她还是一脸不相信,他作势又要吻下去。
听他这么说,筱璃终于相信了,她哪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再。她羞红脸地推开他,“我相信你了,走,我们进去里面说。”她拉着他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剑渠就搂她入怀,深情地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听到他贴心的话语,她心里涌现一阵酸楚,眼泪又落了下来。
剑渠忙抚上她的脸,“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落泪,我看了会很心疼。”
“我忍不住嘛。”她娇嗔道。
“傻瓜,你这样我会很心疼。”他满心不舍。
筱璃倚在他胸前,好奇的问:“渠,之前不管我如何努力你都想不起我,为什么你现在又记忆恢复了?”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你说你要放弃我,要永远离我远去,我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所有的记忆全回来了,只可惜当我要找你时,你却已消失不见。”
“原来是这样。渠,你别再离开我了。”筱璃要求道。
“那是当然的,你可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你走。”他霸道地说。
“嗯。”就是这样的口气,她的剑渠终于又回到她身边了,她好快乐。
筱璃的心里甜滋滋的,但她随即想到一件棘手的事。
“可是渠。织玲那边要怎么办?”她不安地问道,织玲是剑渠的未婚妻,而她呢?什么也不是。
“放心吧。”看出她的焦虑,剑渠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总会有办法的,不管如何,他绝不会再放手,他要和筱璃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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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傍晚,仇家人接到了青天霹雳的噩耗。
市立医院打电话通知剑渠与筱璃正在医院,当京翔、织玲、少垣赶到医院时,却看到两人一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
“这是怎么回事?”京翔问着医生。
“他们是服毒自杀,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医生解释道。
“怎么可能?”织玲不敢相信,激动地扯开白布,果然看见剑渠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不……不会的!不会的!”
“筱璃。”京翔也无法平抚内心的震撼,他掀开另一块白布,筱璃惨白的面容映入他眼帘。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少垣同样无法置信,悲痛的低喃着。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他们的生命,但还是失败,请你们节哀。”医生一脸的遗憾。
“我不相信。呜。剑渠怎能就这样走了。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呜。”织玲伏在剑渠身上哭泣着。
“剑渠!筱璃!”伊宓芝赶到医院,看到这样的场面,她差点晕过去。
“妈!”少垣赶紧扶住她。
“剑渠。筱璃。呜。”伊宓芝不敢相信她同时失去儿子与女儿,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妈,你别这样。”京翔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走到她身边安慰。
“伊妈妈。我不要剑渠死,为什么他要自杀。”织玲抱住伊宓芝痛哭,她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
“织玲。”伊宓芝与她相拥而泣。
“我也不懂,为什么他们会一起寻死?”京翔虽然也十分震惊,但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接受。
“我应该早点阻止他们的,都是我的错。”伊宓芝伤心的说。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剑渠打电话给我。”她幽幽地说,眼泪仍流个不停。
“他打电话给你?都说了些什么?他们怎么会。”少垣着急的问道。
“少垣,你别插话,让妈说下去。”京翔制止他。
“剑渠说他恢复记忆了,并且也找到了筱璃,两人决定自杀,他们说既然京翔无法原谅筱璃,剑渠也没办法对织玲负责,所以他们只好选择在死后相爱,这样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才能就此化解。”
“太可恶了!他们就这样自私的走了,还说什么化解恩怨?”京翔不能苟同这样的作法,不满地吼道。
“说得没错,他们好自私,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不可能的,这样只会增加我对他们的怨恨。”织玲也无法接受。
“你们还不明白他们的用意吗?他们都愿意为对方而死,如果无法相爱、相守在一起的话,他们活着又有何意义?”伊宓芝解释道。
“但他们这样逃避,哪里是解决问题?”织玲反驳道。
“假设京翔得到了筱璃,而织玲你呢,则是如愿跟剑渠结婚,但你们不过是得到他们的人罢了,这是你们想要的吗?”伊宓芝试图解开他们的心结。
“爱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总有一天剑渠会爱上我的。”织玲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真的是这样吗?别说伊妈妈爱管闲事,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选择自杀,难道还无法让你们清醒?”
“妈说得有道理,虽然我是旁观者,但看着你们为爱情纠缠、痛苦,还不如成全他们来得好。”少垣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织玲的态度已稍稍软化,毕竟剑渠已离她远去,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伊宓芝拍拍她的肩,“来得及,如果他们知道你们的心意,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不要!为什么要我成全他们,却不是剑渠成全我?”京翔依然难以放下心中的不满。
“京翔,成全别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妈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她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我需要静一下。”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但要做到又谈何容易呢!
“我也是。”伤心欲绝的织玲跟着京翔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