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梁大调一边吃着梁喜端进房间的午餐,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梁喜的脸庞瞬间泛红,慌张的别开眼,“谈什么恋爱?不要乱讲啦!”
她心虚不已,敷衍几句之后,飞快逃出房间。
她太清楚老爸有多宠她,若知道崔以平带给她的伤害,肯定不会罢休。
叹口气,她不明白事到如今还在关心崔以平的自己的心态。
“我是疯了吧?”她呢喃,走到偌大的院子。
已经一个礼拜没见到崔以平了……这段时间,他多次联系她,她却不愿意接听手机,害怕听到他的声音会心碎。
从他口中听见分手,还不如当驻鸟,直到自己可以接受失恋之后,再去承认这事实。
她一直认为自己很酷,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十分果断,怎么遇上爱情就成了胆小鬼?
不仅成为胆小鬼,更可怕的是她还会害怕寂寞。她苦笑,难以忍受笼罩在心头的孤寂。
一个礼拜没见到他,现在会觉得孤单空虚,时间久了就会淡忘……是吧?
该死!为什么崔以平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该不会是空虚到产生幻觉?
梁喜眨了眨眼,急忙上前,伸出手,想碰触站在眼前的男人。“崔……”
“小喜。”那幻影开口。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我终于疯了。”幻影会讲话!
“小喜,我是崔以平。”
他的声音是如此忧伤,表情更是无奈梁喜低咒一声,“你来做什么?”
“你一声不响就离开,要我怎么不来找你?”崔以平咆哮,一手抚额。
当他找不到她时,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这世界都变样了,空虚得好可怕。
他急着找到她,她却不肯跟他联络,而童言妍像是和她约好要整他,打死都不肯说出她的下落,他只好每天都去堵童言妍,才打听到她回台北,最后被他套出完整的地址。
“找我做什么?”她凛着一张俏脸,“既然你想跟珍妮复合,我识趣的离开不好吗?”
他倒抽一口气,一手抹脸,“谁跟你说我要和珍妮复合?”
“崔以平,我都看到了!你们在大街上搂搂抱抱,还要我说得多清楚?”
她隐忍怒火,紧握拳头。
他好过分,为什么要逼她回忆那不堪的画面?
这才知道她多爱崔以平,多害怕听见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判我死刑?从以前就这样,你不听我解释,也不给我机会!”他气急败坏,心头刺痛。
“如果你在我看见那一幕之前说清楚,我不会这么生气。”她的声音颤抖。
“我怎么知道你会看见?况且,我跟她见面只是聊公事,有什么好说?”
“聊公事会聊到她哭倒在你的怀里?”她拔高音调,难以置信。
“她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我站在朋友的立场安慰她。”他深吸一口气,
“小喜,就算看见什么,也该找我问清楚,而不是暗自揣测我的心意,难道我这么不值得相信?”
梁喜的身子大大震了下,刺骨的寒冷从脚底窜入心底,眼眶泛红,说不出话。
“我以为我对你做的一切足够表达对你的爱,足够让你相信我,没想到你却一次又一次不肯给我机会,只凭眼见,就判定我背叛了。”他的心好痛,没想到他们的感情如此薄弱。
“以平,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跟珍妮的那段深刻感情,你曾经为了思念她而走不出来,倘若倘若再见面,谁能保证你们不会旧情复燃?”她哽咽。
他苦笑一声,“我跟珍妮绝对不可能。”她不知道他跟珍妮的感情之所以深刻,是建构在背叛上头。
“你不爱珍妮了?你还为了她罹患嗜甜症,不就代表你没办法走出和她的感情,还对她有感觉吗?”她越说越小声,心酸酸的。
“谁说我没有走出来?”
“你的嗜甜症还没好啊!”
在她的认知中,他还没有改掉吃蛋糕的习惯,等于嗜甜症没有好,也就是他对珍妮的爱情没有消失。
所以,她才会心痛、不安。
崔以平叹口气,“我的嗜甜症,早就好了。现在我吃蛋糕不是为了珍妮,而是对梁喜的厨艺着迷,一天不吃你做的蛋糕,就会浑身不对劲。”
万万没想到他是因为她才持续吃蛋糕梁喜呆住,“真的?”
“真的。”大手抚摸她消瘦的小脸,心好疼。“珍妮来找我谈了以前的事情,她的情绪失控了,我才安慰她,并不是还爱她。”
“那……”
他抱住她,“我爱的人是你呀!梁喜。”
这温暖的胸膛太让她迷恋了,“对不起、对不起……”是她误会他,才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笨小喜,不准说对不起。”
她破涕为笑,捶打他的肩膀,“你算什么?敢命令我。”
“哎,我为了找你,还差点迷路,不给我奖品吗?”
“什么奖品?”
他的脸凑近她,“这个。”
她瞧他不正经的样子,正要推开他时,听见一声怒吼--
“臭小子,你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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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不是说头晕,没办法下床?”梁喜坐在沙发上,望着生气勃勃的梁大调。
糟糕,谎言被戳破了!梁大调先是心虚的瞅她一眼,然后清了清喉咙,“看到我心爱的女儿跟男人搂搂抱抱,还生什么病?”
看见他们两人在院子里抱在一起,他都快心肌梗塞,差点去见阎罗王;看见女儿一脸害羞,他就知道完了。
那男人是大魔王……他心怀怒意,要他们两个滚进客厅,才会演变成现在的情景。
“爸……”梁喜一楞,羞窘的低下头。
哼哼!梁大调一找回主控权,立刻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女儿旁边的男人。即使不愿意承认女儿有男朋友这事实,也要接受。
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点头,又迅速摇头。
屁咧!都什么时代,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嫁人?单身不好吗?单身万万岁。
梁大调暗自大叫,这句话是他自以为女儿会这么想的梦想。
梦想果然是梦想,一点意义都没有。事实证明,他的女儿还是想离开老爸,快快乐乐的嫁人。
他紧绷着凶狠的脸,眼神阴沉。这男人叫做崔以平,生得一表人才……嗯哼,确实不输给他。
但是,不表示他认同崔以平!
若不好好的鉴定一下崔以平,他怎么能放心?
面对梁大调凌厉的视线,崔以平深吸一口气,收敛嘻皮笑脸,认真的说:“伯父,我对小喜是认真的,请答应我们交往。”
方才一走进客厅,看见梁大调,他立即绷紧神经。
梁大调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长相粗犷,随便挑起眉头,周遭的气氛仿佛凝结,加上身材壮硕,宛如从黑道电影中走出来的帮派老大。
崔以平扯动嘴角。不是像,事实上,梁大调确实当过帮派老大,即使金盆洗手多年,仍气势惊人。
“我不答应,你们会分手吗?”梁大调冷冷的出声。
“爸。”梁喜忍不住惊呼,“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我们分手?”
“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会分手啊!”
“既然知道我们不会分手,何必说?”
“梁喜,你在跟我斗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