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对于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事情,从激/情中醒来,大概每个女孩子都会抱头痛哭,至少也要拉着当事人的手要求负责,但身为小魔女的赵晴晴的反应当然会非同一般,别具一格。
“原来做这种事情很舒服呢,怪不得上帝会发明男人和女人,在以前没有电脑、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的古代生活里,那些贫穷的夫妻一定全靠它来调剂生活情趣了。”说归说,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样啊,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唐圳装模作样地张开双臂要往赵晴晴身上扑。
赵晴晴果断怒了,捡起身后的枕头就往唐圳身上砸,“你还有脸说,技术烂到不行,让我疼得死去活来,早知道就不跟你做了。”
本来还跟她玩闹的唐圳忽然安静了下来任由她欺负,赵晴晴奇怪地扔了枕头,这才发现唐圳正经八百地望着自己。
“喂,你怎么了啦?”
“晴晴,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这回我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总该相信了吧?请你和我交往。”
“啊……”赵晴晴忽然抱头尖叫,唐圳阻止未果,只能任由她一个人发疯,好一会,她才稍稍冷静下来,“小圳子,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因为得不到我就对我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逼着我不得不从,我算是看错你了!”
唐圳几乎要被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给气疯,“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扪心自问,刚才那一轮你有反抗过吗?我甚至怀疑你对我暗恋多时无从开口,趁此机会想用身体赖上我,让我不得不对你负责!”
“你别血口喷人,我愿意跟你做,只是因为我对这件事也很好奇,早就想找个人试试了,做生不如做熟,小圳子,要是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亲你!”
唐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们连那种事情都做过了,你以为我还会怕这个?你要亲就亲,亲了就是盖了印章,你以后就要对我负责了!”
做的时候她没有想太多,这会儿脑子里,肚子里好像全都装满了乱糟糟的毛线球,纠结得几乎让赵晴晴想要挖个洞,把始作俑者给埋了。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和唐圳的关系,不管是以前那个小小的、可爱的男孩子,还是后来跟灌了生长激素一样疯狂成长的男生,他都只是唐圳而已,她的小圳子。
她和小圳子会一辈子在一起,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不是以这种奇奇怪怪,让她不习惯、不适应的方式。
“小圳子,我不亲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长大了就一点都不好玩了,脾气越来越讨人厌,只会顶嘴,欺负身为女生的我,又暴力又不绅士,得不到我就想对我霸王硬上弓,没有一点点人权意识,正常人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唐圳眯起眼睛,哼了一声,整天被一个叽叽喳喳不安分的家伙折腾,是个正常人就活不下去,他的脾气还都是被她硬生生磨出来的。
赵晴晴被那锐利的目光一扫,莫名地有些害怕,后知后觉地拉过被单遮住赤裸裸的身体,“我不要和你做了,你是坏蛋、你是色狼、你不是好人!”
“紧张什么。”唐圳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你的身体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你可从没有在我身前有过什么避讳,高中毕业那一年你喝醉了酒,还坚持要我给你洗澡,要看什么早就看光光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赵晴晴,你千万不要低估自己,你也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你就该跟我一辈子在一起。”
“啊……”
赵晴晴见说不过唐圳,就捂住耳朵开始尖叫,唐圳有点受不了,心也有点发软,想想小魔女也不容易,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两个人的事情,这会儿逼着她面对,心里说不定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还是给她机会好好考虑考虑。
唐圳跳下了床,不着寸缕的身体仿佛最美丽的雕像,每一寸都堪称完美,薄薄的皮肤下藏着匀称有力的肌肉,赵晴晴至今都记得抚摸它们的绝妙手感,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大概看得太过入神,尖叫声有短暂的停顿,唐圳心知肚明地弯了弯唇角,捡起被扔了一地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赵晴晴的房间,看她还能逞强到几时。
但唐圳发现自己低估赵晴晴的任性程度了。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赵晴晴的房间都房门紧闭,没有一点动静,唐圳这才觉得不妙,向管家拿了钥匙打开门一瞧,里面哪里有人。
空荡荡的一张床,连被子都被踢到了地上,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小纸条,唐圳拿起来一看,一张俊脸越看越铁青,看完后简直跟来自地狱罗刹一般无异。
赵晴晴,你够狠!
唐圳泄恨地一脚踢向床脚,木质的床脚顿时凹进去一块,动脚的主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黑着一张脸走出了这个无人的房间,那张被唐圳随手抛弃的纸条晃悠悠地飘到了窗下,在阳光下,用最挑剔的目光看,这些字也显得十分俊秀隽永。
唐圳,我到美国去了,你别找我,你应该也找不到我,因为我不打算读耶鲁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唐伯伯每年给我的压岁钱我都有存起来,应该够用,放心,你和唐伯伯的恩情,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我会来报答你们的,再见。
两年后。
唐圳继承了父亲的商业才能,又有法律高材生黎斐作为他的坚强后盾,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因为经营父亲交给他的唐氏集团旗下的婚纱摄影,兼之长相俊美、气质矜贵,便有了“婚纱王子”的称号,只不过这个“婚纱王子”的脾气不怎么好。
黎斐刚打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一个笔筒就挟着千钧之力朝他丢了过来,还好他反应快,脑袋往左一偏,让那个笔筒跟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人家女人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天,你倒好,天天发脾气。”作为情敌,黎斐本来就对唐圳没有好脸色,此刻当然不能要求他有什么好的态度。
唐圳一言不发地坐回从法国运回的订制座椅,眼睛望向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只拿一个黑压压的脑袋对着黎斐。
黎斐挑了挑眉,果然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来自美国的明信片,他大声地念了出来,“小圳子,今天我看见了我们导师的儿子,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跟个小豆芽一样,跟你可像了,不过你比他好看多了。”
黎斐念完明信片上的字后,忍不住对着背对他的唐圳叨念:“晴晴亲笔写的,喂,她除了刚出走的那几个月音讯全无,之后可是每天给你寄一封明信片,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你就不感动,不想去美国把她找回来?”
唐圳拉拉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是呀,如果她不是花光了存款,为了讨好我,要我给钱好让她应付生活,所以才寄明信片给我,我说不定真会感动。”
黎斐有点看不惯他,“喂,做人别那么计较,人家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国外生活,本来就够可怜了,要不是你罔顾她的意愿,霸王硬上弓,她至于可怜兮兮地流浪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吗?”
“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唐圳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本来还可以勉强冷静的面具一下子分崩离析,露出一张铁青的脸,“她是不是向你诉苦了,向你要钱了,该死的,黎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她失踪后三个月。”黎斐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唐圳,你有点男人的气魄,敢做就要敢当,做都做了,难道还怕她说?”
唐圳气得拍案而起,“你懂什么!”
黎斐也不是个受气包,“要不是晴晴,我懒得管你,给,这是你要我对这个新方案提的法律意见,我走了。”
这个家伙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赵晴晴愿意这般对他,他会放下所有的架子,马上飞到美国把她接回自己的身边,好生宠爱,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唐圳面色铁青地望着黎斐摔门而去,望着犹自晃动不停的门板,他猛地站起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包括那张选了耶鲁大学作为背景的明信片。
他本来就快气炸了,然而从黎斐嘴里听到的另一个消息,却几乎让他气得眼前发黑,几乎立刻就要晕死过去。
在她第一次联系他,跟他委婉提出“资金援助”这个要求时,他实在郁气难消,过了好几天才终于控制不住担心的心情给她汇款,然而她却不是省油的灯,以为没希望了,就转了个方向,要是他一直都没有给她汇款,或许现在一天一封明信片的对象就不是自己了。
正如自己所说,他被讨好只是因为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如果他不能提供这一点,那么对她来说,他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