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床上,索傲正用笔电整理网路信件,除了有关费德尔金控集团的信逐封阅读,其余不重要的一律直接删除。
房门响起轻敲声,他头也没抬的道:“进来。”
“你在忙?方便让找耽搁一点时间吗?”白鄀蔷开门而人,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但她并未上前探看,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隐私,尤其现在的电子资讯时代,每一步电脑均可能藏着他人的无数秘密。
“没什么不方便,我只是在删些垃圾邮件。”清除动作完毕,他注销网路,关机,转过头问:“你又出了什么状况需要我帮你解决?”
“哪有,你别说得好像我经常出问题似的。”走向他,她轻声抗议。
“不是吗?昨天是谁身体不舒服到惨白着一张脸吓人?”幸好她经痛的症状已无碍,否则他会强制她在家里多休息一天。
小脸微红。“那是意外,这种难捱的状况你以为我愿意啊!昨天你只说你代课得非常完美,怎么没说你这么受欢迎?”
“什么受欢迎?”将笔电挪至一旁,索傲伸长腿踏上地板。
“大家都很喜欢你,还有入托我转送东西给你。”她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他。回到家时索傲尚未回来,她一度忘记姚洁与丁妮妮的请托,直到刚才才记起自己身负重要任务。
“这是干么的?”包装精致的长盒子和写着“费德尔老师亲启”的信?
“礼物是我同事姚洁送的,她说你是她喜欢的型,有意与你进一步交往。那封仰慕信则是一位叫丁妮妮的学生写的,请我转交给你。”
听她说得自然,他半点被仰慕的喜悦都没有,只觉胸中有股无明火在烧,粗鲁的将礼物和信扔进书桌旁的垃圾桶里。
白鄀蔷见状,跨步上前就要捡起它们。
“你还想捡!”他粗鲁的拉住她,力道过大,害她站不稳的扑入他怀里,他索性将她钳坐在自己大腿上。
被吼得有些怯懦的缩了缩脖子,她仍然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看法,“那是姚洁和丁泥妮的心意,你拆都没拆开来看就丢掉,如果她们知道会很难过的。”
“这时候,你还顾虑她们的心情!你几时改行当邮差的?人家要你送东西你就送!”
“人家已经拜托我,把东西塞到我手上,我不帮这个忙还能怎样?”
“你就不会告诉她们我有女朋友!”
乍闻这句话,她的胸口一紧,怔仲的抬头看着他。“你有女朋友?”这就是他这么大火的原因?而为何听见他有女友,自己会感觉失落?
“笨,那是搪塞的借口,应付麻烦的理由,你懂不懂!”钳住她纤腰的手臂有愈收愈紧的迹象。如此简单的推拒说辞她也不会,老师当假的啊?!
他没有女友。得到这个答案,白鄀蔷心头的失落霍然消失,胸口的窒闷也消散无踪,整个人松了口气,然而这些反应委实怪异,怪异到令她微感别扭起来。
想驱除这份突生的不自在,她心慌的找话说。
“这样刚好,你应该记得姚洁吧,她开朗漂亮,工作也认真,是个不错的女友人选。至于丁妮妮,满可爱的,但她的年纪还太小,如果你对她比较有感觉,可能要等几年再……唔——”
没有机会把话讲完,索傲的双唇已封住她的,蛮横、狂野又炽烈的吻她,像惩罚又像泄愤,唇舌带火的掠夺她小嘴里的每一吋甘甜,吻得她娇喘迭连,吻得两人倒卧床上,他才结束这个吻,埋首在她柔嫩颈边粗喘。
被吻得浑身虚软,白鄀蔷无力的推开压覆在身上的大男人,双手轻揪他腰际衣服,脑中一片晕眩,完全弄不明白自己为何又被吻得七荤八素。“索傲,你……”
“该死的,你就这么希望把我推到其它女人身边?!”
他大吼的诘问一落下,房里的时间霎时停在两人的四目相对里。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结巴的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的话有点暧昧,好像他是她的男人一样,但他、他又不是。
轻撑起身子俯看她,索傲眼里的惊愕不比她少。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进出那样占有的气吼,宛如她该自私的将他放在心上,就像他时时刻刻把她摆在心里,因为他爱……爱她?!
胸口猛然一震,他微眯起眼。爱是什么玩意?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心动过,怎可能爱上她?!
可是若非如此,那么对她想把自己推给其它女人的举动,他有什么好恼怒?
“该死,都是你!”搅得他的心一团厘不清的混乱。
“我又怎么了?”与他对视的翦水秋瞳添入委屈的困惑,“被莫名其妙吻得乱七八糟的人是我耶。”
“谁教你伶牙俐齿的吐出成串气人的话,欠吻。”索傲没好气的拉她起来。要不是那张樱桃小嘴跟他推销姚什么洁和丁什么妮的,他哪会让她惹出满腔不满,连带扯出连自己都震愕的爱与不爱的问题。
冤枉哪,她什么时候伶牙俐齿了?“你是指我说你可以考虑和姚洁、丁妮妮交朋友的事?”
“你还说!”
“好嘛,我不说。”见他冷着一张脸,大有再将她压回床上的意图,白鄀蔷赶忙下床,扭捏的拉整衣服。
“你听好了,我对你的同事和学生没兴趣,你要是再替她们转送任何爱慕礼物或仰慕信,我一定吻昏你。”他站在她面前严峻告诫。不跟这个软心肠的傻蛋说清楚,她明天也许就帮更多人传达她们无聊的仰慕之意,到时准会呕死他!
“不公平,被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受威胁的是我?”
“因为那些花痴是你的同事和学生,我可没说过要让她们喜欢。”
他依然如此狂傲霸道,别人对他的仰慕也必须先经过他的允许才行。“遵命,索傲先生,不过你别讲人家花痴,仰慕一个人并没错。”
浓眉倏凝。“你想对我说教是吗?”这女人的心怎么就是向着别人?他半点都不希罕被不相干的女人爱慕,她有没有搞清楚?!
“我哪有那个胆子。”白鄀蔷嘟哝的上前捡起被他丢掉的礼物和信。虽然仍是很好奇他之前那句怒吼究竟是何意思,不过她没敢再问,生怕一问,他会马上吻昏自己。
索傲瞪着她捡起那些东西。前半刻嘴里才说没胆子惹他,现在她又想如何气他了?
“你别又骂人哦,我只是想把它们还给姚洁和丁妮妮,既然你不接受她们的爱慕,把东西退回去比较厚道,将人家的心意扔在垃圾桶,未免太残忍。”
“是啊,我残忍,你难道忘了我的工作本来就是负责讨债的?”他赌气回呛,跨步就要走开,由她口中批评而出的残忍两字,令他觉得刺耳。
“索傲!”白鄀蔷慌忙的拉住他,“我没有指责或贬低你的意思,你别误会,假使我真看轻你的工作,早就离你远远的,哪可能让你搬来这里。”
“你发誓。”嘴上刁难,可眉间已透着释怀。
“我发誓。”小手已经毫不犹豫的举起,就是不想他误会自己。
索傲情难自禁时拉她入怀。“你果然呆,这么蠢的事也做得出来.”她憨直的傻气,似乎使他胸臆间那团厘不清的混乱有逐渐明朗的迹象,看来她对自己而言,的确十分特别。
微怔,白鄀蔷猛地想起几天前他不肯发誓没做出伤人事的插曲,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要了,说出他认为很蠢的三个字。
罢了,只要他相信她就好。对子又莫名被困在他怀里,她未抗议也未挣扎,心知肚明反抗无效,除非他主动松开自己。
“既然知道我傻,就别跟我生气了。另外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可别又不高兴。”努力平缓因与他过份亲匿而加快的心跳,白鄀蔷仰起小脸瞅他。
“什么事?”长指缠玩她柔顺长发,喜欢她柔滑发丝在他指问滑动的感觉。
“补习班的班主任今天向我提到,下期想请你到补习班来授课,你的意思如何呢?”
“没兴趣,叫你们班主任别把脑筋动到我头上。”要不是因为替她代课,那种会开满烂桃花的地方,他会去才怪。
“那你有没有考虑换工作?别误会,上次我就想跟你提这件事,只是担心你必须奉命做出伤人的行为,没其它意思。”
“没人能命令我去伤人,换工作的事,再说。”他还不打算结束傲霸。
她犹想劝说,索傲搁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轻拍下她的小脸,松开她去接电话。她只得轻叹的往门口走,避免打扰他。
“什么?阿姨回台湾了!”
他的惊呼让白鄀蔷好奇的停下脚步,因为她从未听他提过家人。这通电话是他阿姨打的?
魏良雁在电话彼端说道:“我已经回到家喽,Surprise!”
“Surprise个头啦,每次有回台计画都不事先通知我,万一你坐飞机坐丢了,又没告诉姨丈你的去处,我到哪儿找个阿姨还给他?”这个阿姨老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去年就曾发生她临时决定回台,又没跟他和姨丈说,结果姨丈来电向他找人的吓人插曲。
白鄀蔷听得傻眼,没枓到他连他阿姨都敢骂。
魏良雁呵呵直笑。“放心,这回我有跟你姨丈说我要回台湾度假,也没坐飞机坐丢,你现在在外头的租屋处吗?”
“嗯,我马上回去。”
“你要回来啊,那顺便邀你的房东一起过来——”
“等一下,阿姨要我邀谁一起回去?”索傲唯恐听错的确认。
“就是租给你房子,还天天做便当给你吃的那位好心房东啊!奕川和振纲说那位房东的厨艺好到让你变得不挑食,我特地买了礼物要送他,本来想亲自送过去,不过,既然你要回来,我想邀他来我们家也不失诚意,阿姨去泡茶等你们,等会儿见。”
“喂?阿姨?”正要推辞,电话已呈现中断状态,他咬牙低咒,全怪两位死党的长舌,这下可好,不带他的“房东”去见阿姨,肯定无法交差。
见他低头凝眉沉思,似乎有事困扰,为免自己听他电话内的失礼行径激怒他,白鄀蔷忍不过去关切的冲动,悄悄往门外移动。
“鄀蔷。”
糟糕,还是被抓包了。她认命的转过身,想解释自己无心的偷听行为,他沉浑磁性的嗓音就落下——
“跟我回去,我阿姨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