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冰洁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扇被破坏的大门,还有地上掉落的凌乱碎片跟灰尘。
「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跨过门口的混乱,担心的走向坐在沙发上的丈夫。
「你跑哪里去了?」江禹白紧绷的英俊脸庞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同时,微微放松。
「我跟元惠出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看了看已经安装新锁完毕,向他们致意离去的工人,困惑的问。
「你没告诉我你今天的行程,也没告诉我女儿们跟爸妈去台东了,而且……也没有应门。」江禹白深邃的黑眸在她脸上梭巡着异样。
「所以你是担心我,以为我发生什么事情才破门而入?」她心中立时涌起一份感动。
看来改变一下还是有回报的。
「没事就好。」江禹白恢复平静,「我想过了,以后我会自己带钥匙,这样你就可以自由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是在生气才这么说吗?」她没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改变。
「不是,我只是认为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我想你该放下一些琐事,找点自己的兴趣,让自己快乐点。」这应该可以解决她最近的不稳定吧?
于冰洁深深凝视着他好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什么意思?」他轻蹙眉头。
「算了,你还没吃吧?我马上去准备。」说完垂下头就想绕过他离开。
江禹白攫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哭?」
「我没有。」她倔强的否认,但眸底却闪动着泪光。
「那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指拭去一颗溢出的泪珠。
移开视线,她默默的掉泪。
「……你说对了,我真的不懂。」江禹白轻叹了声,低头吻住她。
他温柔的吻让于冰洁的委屈彷佛溃堤似的宣泄而出,泪水再也忍不住涌出眼眶。
每当他温柔的亲吻她、拥抱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是爱她的,但为什么在平常,他就是让她觉得他不是很在乎她?
「为什么?为什么眼泪掉个不停?」移开了唇瓣,江禹白无奈的看着她梨花带泪的脸颊。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她哽咽问。
眼睛微微眯起,他正色点头。他当然知道她有多爱他,也很肯定她的眼中只有他。
「但是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爱我。」
「又来了,我们都结婚八年了,现在还问这些问题不是很可笑吗?」神色一沉,他不自在的低斥。
「那就回答我一次。」她就是想听啊,有人会这么悲惨,结婚八年老公却没说过一次「我爱你」吗?
要他这样一个钢铁般的男人把爱情挂在嘴边,简直就是比死还困难。
江禹白英俊的脸庞微微扭曲,时间彷佛在他们之间静止了。
于冰洁期待的看着他的唇,期待听到他对自己表明心意,但江禹白却是一把搂住了她,低头覆住她的唇瓣。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悄悄跨下了床,于冰洁一点都不忍心吵醒自己心爱的老公。
随手拿着睡袍往身上一套,连忙走到桌边打开了芳香蒸气,就担心他等等醒来会鼻子过敏而不舒服。
昨晚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直到他们两个人疲惫的沉入梦乡。
似乎有好一阵子,他们已经没有这样激情过了,尤其两个小孩在家时,他们要顾忌的更多,所以要像昨夜这样疯狂在床上厮混,还真是回忆中的事了。
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再过两个小时就是他的上班时间,她一如往昔替他将配好色的衬衫领带自衣柜拿出,再将西装挂在衣架上,让他省去搭配衣服的麻烦。
然后走到厨房替他熬海鲜粥。他一向不太喜欢生冷的食物,所以三明治的西式口味并不怎么符合他的胃口。
难得今天一早没有两个小朋友吵闹,于冰洁虽然有点不习惯,不过又有些回到新婚时期,只有夫妻两个人的新鲜感。
处理完前置作业后,她才又回到床上,将身躯依偎在他的怀中,小手偷偷的塞入了他的大掌,满足自己小小的企盼。
唉,说要改变谈何容易?光听到他说以后要自己带钥匙,她就有种不被需要的空虚感,更别说如果他不再需要她替他打理一切日常生活所需了,那时她应该会伤心死吧?
天,她被自己的念头给惊吓到了。
她真的彻底成为他的附庸,除去他,她就没有任何生存的意义了吗?
这样的她,会不会造成他的压力?所以他才一直叫她去上课、去学习?
她突然有点害怕起这么爱他的自己,彷佛在这段爱中,她已经逐渐失去了自我,而他,却也习惯了这个没自我的她……
「哈啾!」突然,一个喷嚏声自她的头顶飘来。
「你醒了?」她迅速起身,抽了张面纸给他。
「哈啾——哈啾——」江禹白还来不及开口,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边打边走进了浴室。
「我去倒杯温水给你。」于冰洁连忙跨下床,冲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刚好炉上熬的粥也好了,她关上炉火,端起水回到房内。
「谢谢。」江禹白盥洗完毕走出了浴室,接过温水大口饮下,前额的发梢还滴着水珠。
于冰洁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再走进浴室拿毛巾回来帮他擦拭沾湿的发梢。
只有在刚睡醒的时候,他英俊的脸庞才会带着稚气神态,让她涌起无限怜爱。若他们有个儿子的话,一定会像他一样英俊吧?
虽然男孩女孩一样好,但没有儿子的确也是造成她被江家排斥在外的原因之一。
毕竟,江家传男不传女,所有的关爱目光现在都集中在大伯独子的身上,也难怪没人有心思来应付他们了。
「关于昨天。」就在她将毛巾拿回浴室时,江禹白突然开口了。
浴室内的于冰洁愣了愣,屏气等待他的下文。
「你是故意晚回家,也故意不告诉我行踪。」他是在陈述事实,而非疑问。
缓缓自浴室走出来,她斜倚着门看他。
江禹白走向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那么在意那三个字,但是我选择跟你结婚,你不觉得就够了吗?」
这是哪门子回答?她整个觉得很无力。
「我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也很讨厌满口天花乱坠的男人,所以不说不代表什么。」这是他表达心意的最大极限了。
当了他八年的妻子,于冰洁当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样个性的男人,虽然他还是没有松口,但对不擅表达情感的江禹白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
但是,这样还不够。
她要的不只是这样。
「或许,你能试着为我做些改变。」她凝视着他要求。
「我不是已经说了,以后我会自己带钥匙了吗?」这还不算改变?
「那是我该做的改变,而不是你。」于冰洁缓缓道:「我想过了,或许我真的该去上些课学些东西,不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他是赞同这一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不再把所有心思放在他身上,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
「我希望你以后出门可以牵我的手。」不等他回应,于冰洁继续说。
这个要求让江禹白怔愣了许久,这就是她要求的改变?
「可以吗?」她期待的看着他。
「……嗯。」他从不知道自己没牵她的手会让她这么在意。
于冰洁的脸上绽露出喜悦的光芒,目前为止,这样的进步她还算满意。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看着她发亮的脸庞,他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微笑着轻轻点头,正要开口,江禹白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