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萧元烨因为昨晚没睡好,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让洛婧雪得了机会好好的打量着他,萧元烨对她的事这么上心,是她没想到的事。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盯着我?」
洛婧雪这才发现萧元烨没真的睡着,她连忙把视线移开,倒是萧元烨缓缓睁开眼,看见她闪躲的眼神,便伸展了会儿四肢,然后侧过身子躺倒,将头枕在了洛婧雪的腿上。
洛婧雪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任他枕着。
「我昨晚睡软榻是真的不舒服,现在全身痹痛,母亲说的那个理疗的手法听来很诱人,你愿意帮我吧?」
洛婧雪这才又直视着他,她不是古代那种养在闺阁里的小姐,没有不敢直视男人并与之对话的个性,只是萧元烨这双眼太有伤杀力,好像多看他一会儿就会被勾走魂魄一样,她才不敢直视他过久。
「当然愿意,只要世子有空了就来找我吧,我会为世子推拿。」
「不用等我有空,我有空了你也不一定有,就睡前吧,睡前帮我拿便是。」
「睡……睡前?」
「我昨天没告诉你吗?我决定宿在你院子一段时间。」
「每天?」
「对,每天。」
「就睡软榻?」
想到那个不舒服的软榻,萧元烨就忍不住皱眉,他抬手托着洛婧雪的下巴,露出一抹淡笑,「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床。」
「我可以睡软榻。」
「婧雪,你在对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我没有。」洛婧雪急着解释,她可不是那种会钓着人的女生,「明明是你昨日愿意不与我同床的。」
「我后悔了,软榻不舒服,我的夫人,今晚……等我。」
萧元烨沐浴过后来到洛婧雪的院落,她已经准备好了器具等着他。
「请世子脱去上衣,趴在床上吧。」
「你平日里那么矜持,今晚一见到我就让我脱衣服?」
她一现代人哪里会怕看男人赤裸上身,她介意的是圆房这件事!
知道萧元烨就是爱看她发窘的样子,她故意不让他如愿。「我要为世子理疗,就是一名医者,医者眼中无分男女。」
然而,当萧元烨把衣服脱掉之后,洛婧雪知道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这副躯体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但她不知道他竟然有如此健壮的身材。
这身材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这哪里是一个整天坐在书桌前看书批公文的人练得出来的身体?
不过他的肩颈筋络倒是硬得像石头一样,就像现代人整天坐在电脑前导致的肩颈僵硬,这点倒是挺有读书人的感觉。
洛婧雪除了学拨筋,还学了些指压,目的是为了自己养生,并不常帮人理疗,所以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萧元烨这么严重的病患,想来这人平常压力一定很大,工作又很多,筋络才会硬得跟石头一样。
洛婧雪做完一套拨筋的疗法后,把陶板放在小几上,对着萧元烨说了,「你这毛病太严重了,除了拨筋外我再帮你推拿推拿,不过我不常帮人推拿,又是第一次帮人推背部,如果力道不够大没有舒缓的感觉要跟我说。」
「好。」萧元烨不像洛婧雪这么懂养生,平时也不会让人为他推拿,如今初尝洛婧雪这套手法,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刚开始洛婧雪只是跪坐在床上于萧元烨身侧帮他推拿,但萧元烨一直嫌力道不足,她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了都还不够,最后她只得跨过萧元烨的身子,直接用尽全力去推,才让萧元烨觉得舒服了些。
「对!就是这样的力道,想不到夫人这推拿手法还真有效,的确有所舒缓。」
洛婧雪气喘吁吁,整个人快累死了。「多……多谢世子夸赞。」
萧元烨一开始只是趴着享受这样的服侍,渐渐的,听到洛婧雪的喘息声,双边腰侧还能感觉到洛婧雪的大腿内侧随着她的动作在他赤裸的腰上蹭啊蹭的,他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
「好了,可以了。」
「怎么可以了,你这筋络硬得完全不到可以的程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
「当然是要慢慢来,但也要初步理疗出一个结果。」
「我说不用了。」
「你怎么了?讳疾忌医可不行……」
萧元烨半翻过身子扶住洛婧雪,然后整个人转过身想把她压下来。
洛婧雪没想到萧元烨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加上手上有推拿油不好支撑,手一滑便整个跌到他身上去,她整个人都傻住了,也因为紧贴着萧元烨的身子,她能感觉到某个部分十分坚硬地抵着她的小腹。
洛婧雪终于明白刚刚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了,现在这样趴在他身上更暧昧。
萧元烨虽然说要跟洛婧雪同床,其实并没有打算有近一步亲密的举动,可前提是洛婧雪不能跨骑在他身上,还用那甜腻的嗓音喘着气。
如今她跌在他的身上,他赤裸的胸膛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浑圆饱满,这让萧元烨再君子也很难不引起些遐思。
「婧雪……」
「世子……」
「你再不起来,本来不打算今天圆房的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洛婧雪闻言立即弹起来,却反而坐在了萧元烨的重要部位。
萧元烨无奈一叹,他坐起身,由于姿势不变,这便导致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洛婧雪看他接近自己,竟是缩着脖子闭起眼来。
萧元烨本来是想坐起身子把人给搬下来的,但一看见洛婧雪这可爱的模样,反而不急着把她挪下来了。
在他怀中的可是他的妻子,做点亲密的事……是被允许的吧!
他托起洛婧雪缩起来的下颚,抬高了她的脸,俯下身子轻轻吻着她的唇。
洛婧雪的脸霎时红了,就连双耳耳根都是红的。
萧元烨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又吻了一次、再一次,看着洛婧雪并未反抗,甚至还有些乖巧地半抬起头迎合他,他不禁被她这生涩的应和模样逗笑了。
「你若期待什么,至少得把我这一身的油给擦干净了。」
「我没在期待。」
「搂条巾帕给我,这推拿油不擦掉便会沾上褥子了。」
洛婧雪连忙由他身上跨了下来,来到床头小几上放着的水盆拧巾帕,这水是稍早她让人备下的,就是为了擦推拿油备的,她伸出手把巾帕递给萧元烨。
萧元烨没有接过去,「你不帮帮为夫?」
洛婧雪看他笑得像偷腥的小猫,就知道他又在逗她了,刚刚那个吻她吻得柔情缗缮的男人呢?
她挑了挑眉,故意像搓澡一样用力搓着他的肩背。
「你怎么出力出得脸都涨红了,可就是没什么力道呢?」
「我以前很健康、很有力气的,都怪这个身子底子不好,出嫁前又大病了一场,这才这么虚弱。」
「说得好像这个身体之前不是你的一样。」
洛婧雪当然不能说这身体之前真不是她的,就只是继续沉默地搓,可偏偏用足了力,却连把萧元烨的皮肤搓红都没有。
萧元烨笑着接过巾帕,自己把推拿油抹了,便将巾帕往水里一抛,「很晚了,睡吧!」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洛婧雪用她那双圆圆的葡萄眼看着他,把他的罪恶感都看出来了,萧元烨站起身将中衣穿上,然后把油灯捻熄了,这才坐在床沿说道:「就只是睡觉,快上床去。」
「纯睡觉?」
「对,我保证就是纯睡觉,快上床去。」
洛婧雪勉强相信他的保证,在床边把绣花鞋一褪,就爬上床去在内侧躺下了。
萧元烨笑她这可爱的模样,捏了捏她的鼻子后,帮她把被子盖上,便在她身边躺下,阖眼睡了。
洛婧雪一开始还睁着眼看他,直到萧元烨说了,「你再看我,我就要做除了睡觉以外的事了。」
「你闭着眼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闭着眼了?」
洛婧雪无话可回,只好翻了个身背对他,这才阖上了眼。
其实她对这种感觉很陌生,在她的年代,她是个天才画家,可「天才」两个字通常意味着孤独,上辈子她活到二十五岁,有疼爱她的家人,也交过男朋友,可从来没有一个人给她的感觉像萧元烨给她的一样,今天这一连串让她心脏怦怦跳的感觉自然也是第一次。
洛婧雪直到听见身后的人传来稳定的呼吸声,确定了他这一回真的睡着后,她才又翻过身子看着他。
今天早上,他用行动告诉永业侯府里的奴仆,不许再捧高踩低,她不是无宠的世子夫人,而后他又让人准备了给婆母的开胃菜,她很明显的看出婆母是很满意那瓮腌菜的。
再然后,他又带着她出门,帮她找了笔墨庄及研制墨水的人,她是知道原理,但不一定能做得出来,可萧元烨都帮她解决了,她有了一种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安全感。
她当初虽然是为了逃离洛家才选择嫁进侯府,一开始也的确豪门的饭碗不好端,但现在看来这个婚姻似乎还挺过得去的,尤其她这老公是真的长得很俊呢……
跟着罗氏学了几天掌家,洛婧雪真的觉得古代人太难了,这侯府里怎么就这么多事要发落呢?明明还有总管不是吗?
但洛婧雪心里想归想,她的脑了本就灵活,再加上学习能力好,也不至于让罗氏教到要嫌弃她的程度。
不过,今天一早萧元烨来向罗氏请安时,罗氏发现他似乎受了风寒,便关心地问:「你的身子一向强健,怎么天还未凉就受寒了?」
萧元烨知道这是那一日睡在软榻上不安稳、夜里又凉才染上的风寒,但他怕说了会让母亲误会他们分床睡的原因,便没说实话。
「许是近来书院事多,忙坏了的,没事,我看过大夫后再喝几帖药就会没事的。」
「你啊!这书院虽说不小,但事情有多到让你忙成这样,把身体都忙坏了吗?」
「母亲,我没事的。」
罗氏知道自己再多说儿子就要嫌烦了,便让他去书院,但稍后洛婧雪来请安时,她还是拿这事念叨了洛婧雪好一会儿。
这几天萧元烨都宿在她屋里,洛婧雪自然知道萧元烨感冒的起因是什么,便乖乖的受训,罗氏说什么她都点头答知道了。
罗氏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也没能解气,最后只好交代洛婧雪好好照顾萧元烨的身子,今天暂且歇一歇,不用跟着她学掌家了。
洛婧雪突然得了一天假,想到萧元烨生病,虽然是他自己要睡软榻上的,但总归也是因为她,洛婧雪实在不好当作不知道,想着萧元烨既然书院的工作这么忙,要不……她就给送个爱心便当过去吧!
于是乎,她带着萱儿在厨房里忙了一个早上,这才准备好食盒,带着萱儿往登麓书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