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海东青震惊,连巫澈也感到意外。
他盯着芙蓉。原以为这丫头只是护着小子到江南,却没想到她居然身负这么大的重任。
海东青这时才察觉事态严重。通敌?这可不得了,他一人送死不打紧,但所有弟兄的身家性命加上一大家子,足有百余人,是灭族大祸呀!
他当初只当是俞大人得罪了庆亲王府,因此庆亲王府派人来劫俞家小公子,却没想到这件事并不单纯。既然打算杀人灭口,那肯定是不得了的大秘密。
“姑娘饶命,我海某当初只想赚这个银子,并不想害死那么多人,若知道这是灭门之祸,必然不会应下!”海东青这下是真的后悔了。
“念你是条汉子,又讲义气,我可以饶你这一次。这事很简单,肮脏的贿赂钱别拿,你把五千两交出来,然后带着你的弟兄躲得远远的,将来东窗事发起码你没成为帮凶,及时收手,不至于牵连到家族亲人。”
海东青什么钱都赚,唯独这种扯上通敌死罪的钱万万不能拿。他立即答应,忍痛将五千两交出去,并叫醒弟兄们,能走的背走不动的,有力气的扶着没力气的,带着一干弟兄远走他乡去避祸。
芙蓉得了五千两银票,大方地递给巫澈。
“喏,拿去吧,虽然没有一万两,不过这五千两的酬金,也足够对得起你一路的冒死护送吧?”
她依然是温婉的有礼笑容,不同的是,一双晶亮美眸闪着洋洋得意。
巫澈这回的确对她刮目相看,没料到这丫头反手一捞,就轻轻松松捞到了五千两,而这五千两,她却全部给予他。
芙蓉发现他不说话,只一盯着自己,不禁感到疑惑。
“怎么,难不成你还嫌少?”
他若是敢嫌少,她就不理他了,她气鼓鼓地怒瞪他,正想数落他一顿,却不料他忽然把她抱进怀里,整个人提起来,吓得她惊呼出声,而他却是高兴得哈哈大笑。
“我的好芙儿,你真聪明,解决了我大半个难题!”
他毫不吝惜地赞扬她。几句机智的话,便让对方乖乖把银票吐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用这招来捞银子。
这丫头明明可以把银票收为己用,却二话不说全给了他。平日看她谨慎小心,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却精明得很,她这豪爽大方的一面令他又爱又怜。
虽然不足一万两,但有五千两在手,他这颗心就安了一半。
“哎,放我下来呀——”芙蓉羞臊地拍他。这人是想银子想疯了吗?高兴成这模样。对她又抱又搂的,小少爷还在一旁看着呢!
小少爷看着他们两人,一张英俊小脸也乐呵呵地笑着。
巫澈没放开她,把她搂得更紧。佳人在怀,他哪里舍得放开?
“这么聪明、贤慧,又懂得伺侯人的姑娘,娶来当媳妇肯定有福气。”他笑嘻嘻地道,一双墨眸盯着她发亮。
芙蓉听了双颊发烫,又红了,心跳因他这句话而漏一拍。
“你快放我下来,咱们还得赶呢!马车没了,现在该怎么办?”
“怕啥?有我在。”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却听得心头一荡。
巫澈放下她,转身去坑里查看马车,因此没见到她嘴角弯起的笑,眸中情意流露。
马车掉入坑里,连同马儿也跌落进去,马腿断了,不能再骑。
断了腿的马儿是活不下去的,为了提早化解她的痛苦,巫澈一刀解决了他,并将车厢里的行李清出来,除了重要的干粮和水,以及部分衣物,其他都留下,然后连同马车一起就地掩埋。
他捎着小子,领着芙蓉,施展轻功离去。芙蓉在后头紧跟着他,但她的轻功不如他,渐渐落后许多,巫澈索性返回,一手搂着她的腰提气纵飞,带着两人跃出十几丈远。
他们再度回到客栈,当掌柜和店小二见到他们,一时都懵了,不明白他们上午才走,怎么傍晚又回来了。
芙蓉笑着上前,说他们的马车坏了,跟掌柜要了两间房,还是原先他们住的那两间,打算在城里重新添购马车和行李,整顿一番后再上路。
巫澈背着睡着的小少爷上楼,进到屋里,芙蓉关上门后,进到里间替小少爷铺好床,便让巫澈将人放下。
今日折腾了一日,小少爷才八岁,体力不及他俩,此时睡得十分熟。
芙蓉心想,先让小少爷休息,醒来后再用饭也不迟。她为小少爷掖好被子,放下床帐,这才转身和巫澈悄悄走到外间。
走到外间,她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巫澈猛地拉入怀中。巫澈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掌着她的后脑,便是重重一吻。
当时她主动亲他的脸颊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亲个脸颊怎么够?他真正想尝的是她芳唇的滋味。
芙蓉料不到他如此大胆,小少爷还在里间体息,她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无声挣扎,但他的力气那么大,哪是她挣得开的?
巫澈撬开她的唇,火舌直入,卷着她的丁香小舌,炽烈地侵占。芙蓉挣不过他的力气,亦被他的强势撩得全身燥热、四肢发软,最后只能弃械投降,瘫软在他怀里,沉沦在他无赖的索吻中。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直到巫澈把她的唇吻得又肿又红后才放过她,且隔开一点距离盯住她。
芙蓉轻轻喘息着,她双颊绯红,美眸迷离,整个人娇美得不像话,好似一朵初绽的花蕊,散发绝艳与香气,诱人去采撷,令巫澈忍不住舔了舔唇,感到喉头十分饥渴。
他再次捏住她的唇,孟浪地品尝着。
吻到情动时,他的手摸上她胸前的浑圆,罩住整个柔软。
“唔——”芙蓉拍打他,要他停手,可惜他力气太大,她这拍打跟猫挠痒似的,丝毫撼动不了他。
她一气,狠狠一咬。
他吃痛,总算停下来,离开她的唇,拧着眉看她。
“你咬人?”
她气羞地低骂道:“谁准你乱摸的!不准摸!”
瞧她一脸横眉竖目,凶巴巴地警告他,他感到十分新鲜。原来这丫头凶起来也是只会咬伤人的小花豹。
趁他发呆时,芙蓉赶紧退出他的怀抱,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这家伙实在太危险,稍一不慎,差点就被他吃了。
“回你房间去。”她推着他,命令他走。
巫澈十分不愿意,他嘴里还残留着她的滋味,令他意犹未尽。
“好,我不乱摸,再让我亲一下……”说着又把脸探过去,却被她捏疼了耳朵。
“给我回房间去,否则你别想再碰我。”芙蓉狠狠地警告他。
巫澈逼不得已,只好收回那点心思,让她把自己推出门外。转身时,见她瞪了自己一眼,接着不客气地把门关上。
巫澈站在门外,回味着适才的滋味,以及手中的触感。虽然只摸了下,但他知道这丫头发育得很好。
他禁不住低笑——没关系,来日方长。他走向壁房间,舔着被咬破的舌头,尝到了血味,他非但不生气,反倒觉得很够味。
芙蓉趴在门内,听到他进屋的关门声,心下松口气的同时,嘴角不由自主地偷笑着。
她脸上的红潮未褪,反而更加艳红,到现在一颗心还扑通地跳着。
她回身走向里间,悄悄来到床边,轻轻掀起纱帐,望着小少爷熟睡的脸,感到十分欣慰。但一想到今日的凶险,那脸上的情潮渐渐转成凝重。
老爷身为长安太守,抓到一名混入长安城的蛮人,此人在反抗中毙命,无意中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件,竟是要给庆亲王的。
这名死去的蛮人显然是来送信的,老爷得了这封信,知道大事不妙,当天又得知威远将军被收押入狱的逍息,立即匆匆回府,和夫人商议后将她找来,要她连夜带着小少爷先离开,并将此信交予她。
她将此信用羊皮裹住,藏在小少爷衣内缝制的暗袋里。虽然这封信会引来杀身之祸,却也是个保命符,只要庆亲王找不到信,就不敢动老爷和夫人,但若是小少爷被抓到,俞家便完了。因此她和小少爷绝不能被抓住,她就算死,也必须让小少爷活着去江南投靠夫人的堂弟。
她轻轻将纱帐放下,起身来到案前,吹熄烛火。
她上了小榻,和衣躺下,剑不离身,双目在黑暗中依然睁着。
幸亏有巫澈在,不然这回真的凶多吉少……一想到他,她的脸又发烫了,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但愿接下来的路能够平安顺遂,早日抵达目的地才好。